《[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29、墓园

　　墓园

　　微风掠过，趁黄昏多米尼克神父匆匆走到约定的集合地点。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随着最后一人到达，包括多米尼克在内的九人终于到齐了。

　　神父紧紧观察着这些人，他们无一例外用黑衣包裹住了全部的肌肤，因为他们唯恐行迹有半点漏风，不愿叫人瞧见自己的世俗身份。

　　唯有多米尼克暴露在外，他是他们修道院的首领，在21世纪驱魔已经不盛行的当今，以他为首的这一支修道院仍然在行使自己的使命。

　　所以到此时，受责任感驱使他再次召唤那些曾经的兄弟，来帮助他完成一个可怕而沉重的任务。

　　多米尼克在地上划下撒旦的名字，随后又在它之外画出一个金字塔符号。

　　“你想表达什么？”有人提出疑问，不解地上的图案。

　　落下最后一笔，他丢掉树枝。

　　“外神，”他掷出一个对天主教徒来说很难接触到的词汇，“你们有没有人听说过外神，或是，旧日支配者？”

　　一阵沉默。

　　“多米尼克兄弟，你可以给我们讲讲。”这是一个女声，听上去苍老却有力。

　　“外神，以及旧日，代表了一个与现世所有神话都不同的神话观。它们，也就是这个神话观中的神，也与任何宗教信奉的神祗不同。”

　　“超越人类想象，无序、混乱，大部分旧日支配者不具有理性，或者说是拥有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的理性，所以包括它们的信徒在内，也往往无法理解，恐惧、发疯、死亡……”

　　“我以为我们是来讨论对恶魔之子的处置，不是来聆听异端邪说的。”

　　“你应该让多米尼克兄弟说完，我相信他说这些自有他的用意。”那位女士再一次出言。

　　短暂的安静。

　　“这就是我要说的，”多米尼克解释道，“长久以来，我们一直致力于铲除撒旦的力量，但恐怕他并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那会是什么？不会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吧，”刚才的激进人士再度发言，“其实我早已听说过你说得这些，克苏鲁，大章鱼？不过是三流作家编造的胡乱想象。”

　　“它不是想象！”多米尼克的声音里充满怒火，于是话语的份量也就加重了，“就在艾利克斯身上，不仅仅只有撒旦的痕迹，外神的阴影同样在他身体之内！”

　　“这不过是你推迟将他交给食罪人的借口，我们都知道，把艾利克斯交给他是最好的选择。而你却在推迟。你欣赏那个孩子，把他当成你的弟子，所以不想让他走入那个命运。但你不要忘记，三位一体的时间就要到了，届时我们的救世主就要降临人世，难道因为你想放过他，就让吾主生在一个被撒旦之子统治的世界里吗？”

　　“把他交给食罪人毫无用处，”多米尼克试图用理性去解释，“他体内有另一个魔王，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魔王，那魔王因为撒旦的力量所以被压制，不曾显现，如果我们只一味压抑撒旦，它会越发强壮，如果它降临人世，将远比撒旦给我们的危害更大……”

　　“你对异典研究太深了，多米尼克。”旁观的另一人终于出声，作出理性的裁决，“我们都不只在一个地域活动过，见过许多超乎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但我不曾见过，相信诸兄弟也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股力量。相反，我们的十字架每一次都保护了我们，以主的光辉驱散那些邪恶。”

　　多米尼克神父沉默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地球上没有外神或旧日的痕迹，在从事野外驱魔的多年，从未见过那些迹象，他没有证据。

　　因为他的沉默，所以他们的议题再次回到恶魔之子身上，他们催促多米尼克尽快与食罪人合作，完成他们的任务。

　　会谈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

　　原地只留下三人。

　　“你不能再拖了，多米尼克。”年迈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混合锐利的威严，临走前她拍了拍多米尼克神父的肩膀。

　　多米尼克在原地叹息了一声，时间已到傍晚，天黑了下来，他也不再停留原地，匆匆向来时的路走去。

　　墓园内唯剩下一人。

　　在所有人远去之后，那人掀下兜帽，表情在夜色之下平静得几近不自然。

　　艾利克斯来到墓园其中一个暴露在外的石棺旁。

　　棺盖被推开，里面被绑住手脚的人仍不断挣扎，随着重新与外界连通，棺内之人愤怒地直视自己的敌人。

　　外面的人没有在意这些，解下用来隐藏身份的外袍，袍子在手里被捏成一团。他好像不是非常愿做接下来的事，但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来说明他真实的想法。艾利克斯的手落进棺内，尽管里面的人不断挣扎，也没有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住了手，棺内之人已经再没了响动，他才把死者没能闭上的双眼合上。

　　密大之内

　　布莱尔决定推翻对院系主任的第一印象，现在她觉得他很不厚道。他随口给艾利克斯布置了一个任务，却让布莱尔头疼不已。

　　如果让她选，她一点也不想接近艾利克斯，心虚，是人类无法直面的千古难题。她宁愿在阴影处猥琐地窥视，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所以，院系主任让艾利克斯带她参观校园，她是极其·非常·强烈不愿意。

　　到底神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会跑来地质系？

　　不过布莱尔可能是想多了，因为艾利克斯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他毫不拖曳的脚步，她甚至怀疑他压根不记得刚在图书馆见过她。

　　他不是个脸盲吧？

　　布莱尔有一瞬间想从后面悄悄走开。

　　前面的人停住了。

　　后面的人只好收回了正在自发转向的脚。

　　他像才想起了什么，调转回来。

　　布莱尔瞪大眼睛，盯着在她前面伸开的手。

　　干什么？

　　想牵她？？

　　她犹豫，或称纠结了一下，目光落在前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思考了半晌，最后甚至考虑了全人类，才把手搭上去。

　　下一秒被无情打开。

　　“手机。”

　　布莱尔脸一黑，飞速掏出手机扔给他。

　　一张像是手绘的地图在手机被递回来后，逐渐出现在屏幕上。

　　“密大没有网络地图，gps在校内也无法使用。”艾利克斯皱着眉说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修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