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27、时间跳一跳

　　六年后，纽约

　　托尼无心听哈皮带来的报告，他的目光落在窗户外面那栋充满哥特风的宗教建筑之上。

　　“真是疯了……”他喃喃自语。

　　在曼哈顿搞一个黑压压宛如魔多黑塔式的建筑，这种疯狂的事只有他那个表姐干得出来。

　　好嘛，现在整个曼哈顿区的人只要随意抬眼往窗外一望，就能看到外面耸立着两个与周围商业区格格不入的尖塔。

　　“我们必须搬家了，哈皮。”

　　受不了了。

　　***

　　布莱尔听不见托尼的抱怨，她正躺在一个类似罐子的舱体之内。这里是被她命名为威莎大教堂的地下六层，V集团在过去六年内不断发展，将大教堂地下拓展为庞大的研究基地。

　　“头儿，这次比平常都快！”帮她把舱盖打开的医疗小哥兴奋地说。

　　他的主管在舱体的另一边瞪了他一眼。

　　他难道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布莱尔装作没听到那话，她倒没把医疗小哥的话放在心上。这是她第三次进入舱体“排毒”，自从五年前检测出她体内的真正问题——尅阿斯的力量留在她身体内，“污染”了她的本体，进而以基因突变的形式显示在她这具人类的身体表面后，她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回到基地来排除那些力量。

　　她知道有些人戏称这个部门为“美容”部，她的目光扫过刚才那个说话的新人。

　　因为她确实，以人类的角度来说，在排除代表“尅阿斯力量”的毒素后，身体正越渐年轻。现在如果她必须以自己的身份出门，需要带着奥斯卡级的化妆团队。

　　而随着她“排毒”的次数越多，她每次在排毒舱内所待的时间也就越短，一开始是两年，第二次是一年，这一次只花去了半年。

　　“大概以后每年来一次就好。”

　　主管递过来一条消毒毛巾，布莱尔擦了擦手，点了点头。

　　“希瑟呢？”

　　“她不知道您比预计地要早醒，还没有赶过来。”

　　“那先不用告诉她了。”布莱尔仿佛随意地说，“贾维斯那边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就在去年，复仇者联盟刚经过索科维亚战役，也就是复联2剧情，奥创败北，但同时老贾也在幻视诞生之时消失。然而当初在v集团的智能系统开发时，老贾给她们的核心代码使它的“复活”成为可能。

　　这是一项秘密的计划，布莱尔连托尼也没透露，因为怕他空欢喜一场。

　　开发人员跟在她的身侧小跑着，布莱尔一点也不像沉睡了半年的人，排除掉尅阿斯的力量，她比任何时候都有活力。

　　“系统还存在问题。”

　　“没关系，我先去看看。”布莱尔健步如飞。

　　他们来到第二层，这一层几乎包含了所有技术人员。

　　房间内除了正忙碌的技术人员，正中间那个虚拟的类橙色球体，才是布莱尔要见的。

　　虽然要见，可布莱尔先是没有走近，而是问了负责跟踪贾维斯状况的技术主管，“托尼没有好奇我们为什么一直在偷……咳，拿他的数据吧。”

　　“斯塔克先生没有过问。我想他可能以为我们在为研发智能系统寻找资料。”事实上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智能系统，不过暂时它只负责基地的管理。

　　布莱尔点点头，这才向贾维斯走去。

　　“你好，小姐，我是贾维斯。”

　　定在原地，布莱尔猛地回过头。

　　“它的记忆呢？？”

　　——一个小时后——

　　布莱尔必须考虑她弟会不会打死她。

　　“如果你们年底仍然完成不了，就把它送回托尼那里，然后说我出差了。”

　　这群人竟然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要不要她跳一首坦塔瓦，让他们明白一下。

　　“行了，”布莱尔揉了揉眉间，开完大会开小会，“今天先到这儿。”

　　她还有事情要办，不能把一天的时间都用在这儿。

　　布莱尔换了一套衣服，捯饬了一下妆容，将自己打扮得保准她爹回来也认不出来。她现在这一身就像个明显是骗子的灵媒，因为接下来她要去见的老年人就吃这一套。

　　她虽然过去六年一直待在MCU世界，但仪式其实并没有停止运作，她这次的任务对象并不在其他世界。

　　就在这里，苏西·萨蒙。

　　苏西14岁时被邻居奸杀并且碎尸。

　　布莱尔第一次见到苏西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在梦中，是上一个世界得到的通灵让她见到了苏西，也看到了她身后那片夹在人间与天堂间的美丽地方。

　　她走进那片奇妙的乐土。

　　“你为什么来找我？”她们在海边，巨大的玻璃瓶子装着手工帆船在海里飘荡。

　　但女孩并不知道是她自己找到了布莱尔，她甚至以为布莱尔也是一位跟她一样留恋人世，徘徊在人间与天堂之间的死者。

　　于是布莱尔知道她就跟嘉莉、安妮一样，她们无从求助，被痛苦或是执念环绕，她们并没有召唤布莱尔，是她们的心在求助。

　　现在布莱尔来了。

　　她未曾想过这次她这次遇上的对象并不是一个活人。苏西，已经死了，她在回家路上被诱骗到地下小屋的那个傍晚，她努力跑向家却发现自己已经死去的那个傍晚……

　　布莱尔花了五年查清七法阵究竟是什么。

　　她和她的调查员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卷宗里先是找到了记载有关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曾经是数学系学生的沃尔特·吉尔曼真正死亡原因的卷宗，那些卷宗内的可怖内容将凶手指向了一位在17世纪末被投进又逃出塞勒姆监狱的女巫凯夏·梅森，顺着这个线索他们查到当年沃尔特·吉尔曼租住过的老屋，当年的老屋已经被拆除，但清理废墟得到的所有书籍和手稿、头骨和匕首都被保存在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他们从那些手稿破译出一些真正与布莱尔自身有关的东西。

　　莎布尼古拉斯！那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所有女巫教团的力量都与至高母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黑暗之人从群星深处而来。】

　　许多手稿到今日已经残缺，他们只能推测出手稿中的“黑暗之人”与女巫力量的来源有关。

　　而七法阵，在那些卷宗里，被指明为通向至尊女巫须被验测拥有的七种力量：控火、心灵致动、瞬移、灵魂出窍、通灵、复活、心灵控制。

　　然而，与七法阵的记载相悖的是，一些像是老凯夏本人的手稿表示至尊女巫早已失传，在塞勒姆审判后，当时马萨诸塞州残存的女巫分为两支，一支去了本州较近的阿卡姆镇，另一支则由当时的至尊带领去了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正是这次分离，使女巫教团彻底失落，传言在一场大风过后，至尊连同她所率领的那些女巫就消失不见了。

　　从此老凯夏再也没找到那些失落的同胞，女巫教团也再没产生过新的至尊，到今天逐渐衰落。

　　虽然有另外一种解释是由于女巫人数的凋零，女巫团已没有力量孕生至尊。

　　但无疑，这些卷宗和手稿终于让布莱尔搞清了七法阵的内容，虽然这仪式到了她手上已经大变其样，发生了无人可以明白的变化。

　　她本只是为了恢复心灵致动和控火两项能力，却无意间走入了另一条道。为何测试能力到了她这里变成了吸收别人的力量，为何她会被送至另一个世界……一切亟待验证。

　　布莱尔回了回神，扮出一张专业灵媒的模样。她在跟苏西的外婆谈话，在三年前她已经帮她们家找到苏西的尸骨和杀害苏西的凶手。

　　但苏西的事依然没有结束。受困于此事，她时常被动前往苏西灵魂所在的那片世界。

　　后来她才明白是苏西仍然依恋人世，她依然惦念她的亲人。所以布莱尔只要有空总会客串一下灵媒来苏西的外婆这里为她和苏西带一些话。或许苏西有一天会终于放下眷恋，前往她真正的归处。很可惜的是虽然她帮他们破了案，苏西的父母仍然不相信她。

　　布莱尔走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里时，仍在想这件事，或许苏西的父母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三天前，希瑟告诉她她又一次收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邀请，恐怕这是全美唯一一所知道她在深入调查那些超自然事件后还如此热切邀请她来的大学了。

　　毕竟，阿卡姆人才辈出，哪及得上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人才济济呀！

　　看门狗咬死可能是犹格儿子的半人类？举行黑法老物品展？教授被伊斯之伟大种族附身？

　　越是了解这些只对本学校学生和特批人士开放的卷宗，布莱尔越是有种：回到了家的感受。

　　照例，她做完演讲之后，必要去图书馆看一下《死灵之书》有没有被还回来。

　　不知是哪位同学逾期借书，一直不归还。

　　布莱尔觉得也只有在这个连手机都很少能看见的古老大学里，才能发生连追查借书人这样的事都查不出来的事了。

　　究其原因，究竟是谁在借书人一栏搞笑一般地写了一个“奈亚拉托提普”啊。

　　“不好意思，书在三分钟之前刚被一位同学借走。”

　　三分钟？

　　“那请问他长什么模样？”

　　反复拜托，布莱尔才得到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回答。

　　“棕发，应该是神学院的学生。”

　　布莱尔通知随行的人立刻拦截。

　　“一楼有一个穿黑袍的神学院学生，正在向大礼堂方向走去。”通讯器中传来声音。

　　“马上拦住他。”密大的图书馆和大礼堂是连着的，大礼堂那边一直有报告和演讲，如果进去就肯定找不到了。

　　布莱尔心急如焚，《死灵之书》是记载克苏鲁神话真正秘辛的书籍。

　　图书馆本来不让奔跑，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头儿，他不见了。”

　　“什么！”

　　她大惊之下，决定再一次强行缩短时程，趁着楼梯附近没人，她从扶手滑下。

　　然后，跌进一个温暖莫名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