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16、如果恶魔之子统治人世

　　痞气男人说自己是“食罪人”。

　　还说自己已经活了上千年，到过地狱。

　　如果真是这样，布莱尔觉得这个行业肯定缺少合理的从业标准。

　　她对这个自称食罪人的男人并不感冒。

　　尽管她知道一点有关这个特殊行业的事，产生自中世纪基督教，当有人死亡，远离人群的食罪人会到来，吃下死者胸上的面包和盐巴，用以吞食他们生前的罪，承担罪孽，释放死者的灵魂，进入天堂。

　　都已经到了公元21世纪，她以为这种职业早就消失了。

　　“告诉我，既然你到过地狱，为什么还要参与这趟浑水？”多米尼克神父她能理解，他们这种驱魔人，这种虔诚又混迹边线的天主教徒，最爱干这种猎杀再世恶魔的事。

　　但是食罪人，他还见识过尅阿斯的力量……

　　“这件事应该同你没什么关系吧？”达米安又不可能让他食他的罪。

　　他也食不下！

　　“让我来告诉你，”那男人两手撑着桌子，“如果你仔细听了我的话。一个活得足够久的食罪人因为吞食了过多别人的罪，他就不被容于天堂和地狱，无论上帝还是撒旦，没有人想要他。”

　　布莱尔在涂了药膏的手背上画了个圈。

　　没神要，不被天堂和地狱接纳，即在人世间永生。

　　“你的意思是如果恶魔之子统治人世，对你的永生不利。”

　　“他迟早会找上门的。”

　　“那你做事情倒是很积极。”布莱尔讽刺道，能在恶魔之子出生之后就找到并且监视他，比她还早十三年，鬼才相信这人的目的会如此单纯。

　　“说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他们的目的可以算是一致。他们希望以激发达米安的人性来阻止他属于魔鬼的力量继续增长，他们想把他由神变人，而布莱尔只求最简单的一点——无论是达米安，还是尅阿斯，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不会成为她随时要应付的敌人。

　　这是她接受合作的原因。

　　老神父先是看了食罪人一眼，才转回目光，“今年达米安13岁，在他身边，又开始发生密集的死亡事件。”

　　布莱尔接过资料。

　　就在几天前——

　　达米安的老姨妈玛丽安，被发现猝死于自己的卧室；

　　远道而来的女记者钟·哈特在公路上被乌鸦啄瞎双眼，之后被行驶过来的货车撞死；

　　再加上布莱尔刚经历的冰面事件。

　　如同七年前，密集的死亡事件再次出现在达米安身边。

　　这还只是个开始。

　　印着死者照片的纸从布莱尔手中滑落。

　　尼玛，简直跟《死神来了》一样，每个人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死去。这特么还是个人型自走死神……

　　“我们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继续跟踪他，我们也会轮流跟你一起，一旦他试图谋杀自己的亲人，我们必须阻止他。”

　　“你们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明显知道她体质异常，可以执行跟踪任务。

　　看来食罪人先生在地狱得到了非常多的信息，她的笛子，达米安的身份……

　　不过他们的要求也算合情理，只是……

　　“你们是否知道，达米安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的身边有信仰者，这个人，”多米尼克神父把照片展示给她，“我们相信就是撒旦的走狗之一。他们比以前更聚集地出现在达米安身边，所以即便他不知情，也离知情的那天不远了。”

　　布莱尔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就是之前按住达米安的保罗·布奇。

　　这倒是能说通了。

　　如果这人是撒旦的走狗，他巴不得达米安会更坏一点，怎么会允许他去救人。

　　“好吧，就这么办，必要的时候我会用我的笛子。但那时间必须由我来决定。”

　　她必须亲眼看见达米安伤害他的亲人。

　　到那时候，也许不仅只是用笛子破坏、摧毁他的邪恶心智，更有可能，她会直接带走他，或者……

　　“希瑟，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我了。公司的事我会远程处理，关键的是，曼哈顿那处工程，还有我要你临时买下的那座监狱。”

　　***

　　“呕——”布莱尔和多米尼克在监视达米安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恶心。

　　“你没事吧？”

　　布莱尔摇了摇头。

　　“你觉不觉得，他是个好学生。”老头儿突然放下监控设备，说道。

　　他们当然不用亲自去跟踪，现在是科技时代，不是几十年前，她的跟踪器保证了实时输出图像，只要保证它不要再靠达米安那么近，被他用，怎么说，可能是第六感的某种东西发现。

　　达米安现在正在上课，所以他们可以看见他正用可怕的记忆力与应变力回答教师的每一个问题。

　　“那只能说明尅阿斯的力量又壮大了，都已经发展到他头上了。”你见过哪个13岁的孩子能用一秒钟回答所有问题，他连想都不想，说明那答案直接映在了他的脑子里。

　　“尅阿斯？”

　　“就是恶魔之子。”布莱尔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尅阿斯的名字吗，撒旦可有好几个儿子。

　　弄不清楚来得是哪个，可对驱魔事业非常不利。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背发热疼痛。

　　“我有点事，你先待在这里。”布莱尔忍住，装作没事一般说道。

　　她的背越来越烫，最近的地方是军校，但她不能闯入那里，她只能到最近的街上找了一所房子，用心灵致动落锁闯了进去。

　　还好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选择出门度假了。

　　这个屋子的主人不在。

　　布莱尔站在盥洗室内，褪下了衣服，对着镜子，手抓着肩膀后的背部，缓缓转身。

　　这是——

　　血的印迹，但它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在她的脊柱上。

　　一根灰色的、类似小鸟未发育完全的绒毛。

　　这怎么可能？

　　布莱尔对着镜中的景象呆愣，尅阿斯的翅膀早就被她取了下来，只是用了一次，相当于外接的工具，怎么可能她背上又长出新的……

　　她急切地翻开黑暗祭祀书，在水池边她低下头。

　　视线落在那黑暗的邪典上，还没有求得新的答案，布莱尔就深吸了一口气，黑暗祭祀书上，一段她从未见过也不识得的文字出现在第一章之内。

　　这是什么？

　　——两个星期后——

　　达米安身边的命案仍在发生。

　　这些死亡没法阻止，因为没人能猜到它会何时发生、发生在何人身上、以何种方式进行。

　　颂恩工业发生了一个生产车间发生了爆炸，在达米安和同学们去参观的时候，死了不只两条人命；

　　检查他们身体的医生几天后被电梯缆线截断身体。

　　他身边的那股力量好像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布莱尔知道达米安距离伤害到自己的亲人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上次那个死亡的记者，包括理查德的朋友沃伦博士都在提醒理查德他的侄子有问题。

　　他身边越来越多的恐怖事件会导致他的家人对他生疑，即便不是他做的。

　　监视到此，布莱尔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死的人一部分是对达米安身份开始产生怀疑甚至对他有恶意的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死了；还有一些与达米安无关，但是与他的利益有关，或者说是与他的“利益集团”有关。

　　布莱尔打听到颂恩工业最近的人事调动，当天的落水者在颂恩工业地位非轻，他的职位被保罗·布奇取代。

　　这说明有人在借助达米安的力量行自己的事，只要这些死亡的目标一致，为了达米安的最终利益，那股致人意外死亡的力量就会现身。尽管那不一定出自达米安的意志。

　　当最终屏幕上出现了马克·颂恩崩溃跑出，以及追出去的达米安的身影时，布莱尔知道她必须跟上去了。

　　“神父！”

　　跟在她身边的仍然是多米尼克神父。

　　他们在雪地里追上达米安和马克的脚步。

　　“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马克，别逼我求你——”

　　“不，我不是你的兄弟！恶魔没有兄弟！”

　　马克的惨叫声。

　　他们终于赶到。

　　马克捂着自己的头跪在雪地上，痛苦地颤栗。

　　“达米安，放过他——”

　　布莱尔赶到时发现达米安的目光紧紧锁定马克，她上前隔断了那道视线。

　　那股力量在马克身上停止了运作，他晕了过去。

　　“不要阻止我！”不知他和马克发生了什么事，他充满怒气。

　　“达米安，”多米尼克神父拿出十字架，“你想一想，马克是你的兄弟，你的亲人，你真要伤害他吗？”

　　怒火中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你们一起长大，达米安，你爱他，达米安。”神父并不敢靠近达米安，他拿着十字架，双手挡着布莱尔和马克的方向。

　　“马克……”达米安看着自己倒在雪中的兄弟。

　　“你真要将那股力量用在他身上吗，用在谋杀你的兄弟身上？”

　　达米安没有说话，他的神情表明他在挣扎。

　　“放过他好吗，达米安？”

　　“啊啊啊啊啊啊——”他抱着头痛苦地哀鸣。

　　源于灵魂的邪恶正同他的人性作战，他跪倒在地。

　　多米尼克拿着十字架大声呼唤主基督的名字还有咒文，对着达米安。

　　那源自基督的力量让达米安浑身发颤，面部狰狞。

　　“你该死——”他凶相毕露，黑气冒出，是撒旦的魔力在他身上显现。

　　“你们不要过来！”布莱尔伸手用心灵致动阻止理查德夫妇接近。

　　“布莱尔，你还犹豫什么！”

　　“布莱尔？布莱尔？”这个名字吸引了达米安的注意，“是你，我认识你，我记得你——”

　　那目光中混合少年人的狠毒和某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叫布莱尔不敢去接触它。

　　达米安突然出手击伤了多米尼克，连多米尼克都没想到挣扎中的他还有力量反抗。

　　“马克——”他竟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兄弟，。

　　接着，试图向布莱尔走去。

　　但是突来的笛音叫他的头疼欲裂，如同他刚才施加在他堂兄头上的，尖锐的疼痛让他试图变形，涨大身体，但是他还没有长成到那个地步，人类的躯体限制了他，他在痛苦中呐喊，对着布莱尔的眼睛。

　　“是你——”

　　最后他不甘地再次跪在雪地，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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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下次放男主出来的时候，他已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