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一个影帝》鱼依猫

22、第22章

　　路晓有些不好意思接受，又不忍心拒绝，想让简郢知难而退，但又一时没想好说辞。
　　他无法对简郢热切的眼神视而不见，只好微微侧过脸去，小声说：“说什么保护的，你是我徒弟，应该我保护你才对。”
　　“师父教我演戏就好了，”简郢却回答，“只要你不嫌我笨，愿意一直教我。”

　　路晓很想说，凭你的资质，恐怕很快就能出师了，怎么可能一直教呢。
　　他张了张嘴，转头看着简郢。
　　夜间温婉的微风吹过，湖边的路灯在他们两人身上笼罩而下，地上的影子曲折地靠近，简郢为了护着他而揽着他的腰，低下头时离他也就半个巴掌的距离。

　　路晓往后退了半步，他们的影子也终于分开了。
　　简郢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师父，今天太晚了，不如就从明天开始，我们做一些练习吧，好不好？”

　　“做……什么练习？”路晓疑惑地问。
　　“先踏出第一步，让你碰碰水，”简郢的声音很温和，“虽然我这个方法可以不需要替身，但是拍戏的时候，半个身子在水里是免不了的，所以，还是需要师父克服心里的障碍。”
　　路晓想象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简郢原本已经构思好了大段的安抚之语，见路晓这么爽快地答应，反而愣住了。
　　“要不今天就试试吧。”路晓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看脚底下的湖面，又看了看他。
　　简郢低咳了一声：“可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虽然如今还是夏天，但是湖水的温度很低，我怕你着凉。”
　　“这么小看我？”路晓挑了挑眉，半嗔半笑地看着他。

　　简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明天一早还要拍戏，今天太晚了，我怕你休息不够，会影响到你拍戏的状态。”
　　“那好吧。”路晓也没怎么坚持，点了点头。
　　简郢松了口气，把自行车推了出来，等着路晓坐上来。
　　路晓轻轻松松跳上了车后座，一手抓着简郢的衣服下摆。
　　简郢骑出去几米远之后又放慢了下来，回头看了路晓一眼。

　　“怎么了？”路晓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以为师父刚才不高兴了，原来，没有么……”简郢转回了头，纳闷了一句。
　　“我为什么不高兴？”路晓笑了起来，身子往前微靠在简郢身后，手往简郢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我徒弟这么关心我，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简郢被他拍得车把手都快拿不稳了，咳嗽了几声才把车子继续骑成直线。
　　“真的，”路晓把脑袋往他背后轻轻一贴，又离开了，“很谢谢你。”

　　路晓和简郢约定，明天路晓没有夜戏，大约七八点间就能跟简郢到湖边来进行“特训”。
　　这事儿既然已经确定，就必须跟康导打声招呼，莫胜寒自然也就听到了。

　　“不用替身，改让人在水下托着？”康敏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这倒也不是不行，但需要用到的配合就更多了，原本针对水中的戏我们就招募了相关的安全员，你可能需要跟他们经过一些训练之后才能应对正式的拍摄。”
　　“我已经有人选了，他水性很好，还有救生员证，”路晓说，“而且，拍摄的地点也作了点改变，康导你如果今天有时间，可以跟我一块儿去看看。”
　　“你不打算在灵湖拍？”康敏疑惑地问。

　　“在灵湖，但由原本的浅水区改到亲水区。”路晓打开了灵湖镇地图，在灵湖上画了个圈，递给康敏，“大概在这儿，我去看过了，景色挺不错，而且跟影视基地离得比较远，人也比较少。”
　　“亲水区？”康敏若有所思地看着地图，“我之前也去考察过，地方是不错的，不过水有点深，就没考虑。”

　　“水很深？”莫胜寒在一旁提出了反方意见，“那怎么行？不用替身，也就是说路晓仍旧要下水了，怎么还给挑个水深的区域？”
　　“水深所以才方便让一个人藏在水下，”路晓耐心解释，“我在水面上被托着，水深与否对我的影响不大的。”
　　“那是没出事儿的情形，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呢？”莫胜寒仍旧不同意，“在浅水区我都提心吊胆，更别提一个成年人掉进去都能淹过头顶的水域了。”

　　路晓没理睬莫胜寒，将康敏拉了起来，说话间就已经走出了休息室。
　　“康导，我带你去看看那块地方，如果你同意，我准备就开始特训了。”路晓边说边往外走，语气听起来还有几分兴奋。
　　莫胜寒不甘示弱，也跟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保姆车的后座。

　　路晓跟康敏说话时瞥见莫胜寒正给一人发语音，末了还听到莫胜寒低声说了句：“我明白了，老板。”
　　路晓马上就看穿了，莫胜寒是在给路丰汇报情况。

　　下车时莫胜寒便换成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路晓不怎么在意，拉着康敏到昨晚那块区域仔细地介绍了一番。
　　尽管他也就只是第二次来，甚至昨晚也没能看个究竟，但却能说得像是这块区域是被他给发掘的。
　　这种大白天，湖水在光照下波光粼粼，弯腰往下看，水深难辨。
　　路晓看了两眼过后有些头晕，连忙拉着康敏从湖边走远了些。

　　康敏同意了下水的镜头更换拍摄区域，接着便着手跟当地有关部门提交征用区域的申请。
　　“正式拍摄改到一周后吧，拍完这几场下水的戏份，我们就该离开灵湖镇了。”打完几个电话之后，康敏最后拍了板。
　　路晓很是高兴，当即要给简郢发消息。
　　打字到一半他又想到马上要回程去片场，不如当面跟简郢说，于是又将手机给揣了回去。

　　莫胜寒寸步不离地跟着路晓，直到路晓回了片场，两人站在一棵大槐树下看着一帮群演拍完了一场闹哄哄的戏，然后看着路晓朝其中一个群演挥手，并且试图要跑过去。
　　莫胜寒适时拉住了路晓，正巧郁初跑了过来，他朝郁初狂使眼色，示意郁初去将简郢拉过来。
　　“是那个……晓晓的徒弟么？好嘞！”郁初跑到一半又拐了弯，麻溜儿地往简郢跑去。

　　“好了，乖乖去车上，再好好跟你徒弟聊会儿，”莫胜寒看了看手表，拉着路晓往保姆车的方向走，“距离你下一场戏还有一小时，够你们聊的了。”
　　路晓没有异议，走到了车边上忽然反应了过来：“胜寒哥，你居然不反对我跟简郢哥商量晚上特训的事儿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还对莫胜寒有些怀疑。

　　莫胜寒瞅着他警惕的小眼神，摆了摆手说：“嗐，木已成舟的事儿，我反对有用么？我的原则就是你只要绝对安全，我什么都能依着你。”
　　莫胜寒将路晓哄好了之后，成功回到了路晓身边左右护法的身份，在路晓和简郢聊天时也能坐在一边而不被嫌弃了。

　　他是真有些放心不下。
　　尽管他老板说只要担当安全员的那人底子清白，等路晓安全拍完这几场戏之后给那人一笔报酬，这事儿就算他给办好了。
　　但老板隐下不语的，不代表他也能视而不见。
　　干这一行这么多年，拍戏途中能出的岔子，他心里非常有数，搭上路晓他就更不能掉以轻心。

　　他看着车子里靠坐在一旁讨论剧本讨论得正开心的两人，耳朵越来越向他们的声音靠近。
　　这个简郢也不太对劲，一般人能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师父就做到这个地步？不求回报他是绝对不信的。
　　当然求回报也很正常，就看这人的野心能到哪一步了。

　　他等了快一小时，终于等到路晓轻声问了句：“简郢哥，一会儿我去下场戏的片场，带你去见见导演吧，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应该要让康导认识一下你的。”
　　他在心里夸了一句晓儿这句试探得恰到好处。
　　莫胜寒抬起了头，眼睛也看了过去，只等简郢作出回应。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