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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末日之花 ...

  •   第八章

      跟吉吉短暂接触后,柳梓然发现任务进度条再次发生了变化,涨了百分之一。

      任务线索和任务进度条是显示在直播面板上方的,不管是主播自己还是看直播的人都可以看到。因此不仅柳梓然发现了,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注意到了进度条的微妙变化。

      【撸猫赛神仙】:咦,末日之花跟小萝莉有关。

      新来的【萝莉控】不明所以:小萝莉颜值这么高,绝对当得起这个称号!就是她了!

      【萝莉控】的话倒是给柳梓然带来了新思路,她不由困惑,难道任务目标其实是人?

      柳梓然握住吉吉的小手,柔声问:“吉吉,你有变异植物吗?”

      吉吉疑惑地歪歪小脑袋,“那是什么?”

      柳梓然还想再细问下去,老于突然出现在客厅,他快步走过来抱起吉吉,警惕瞪了柳梓然一眼,随即面色阴沉地转身回屋,若隐若现的教训传来,“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他们会把你抓走吃掉……”

      柳梓然:“……”她看起来像吃人的狼外婆?

      感受到老于的不欢迎,柳梓然不再停留,她回到燕南的住处,琢磨着怎么才能接近吉吉。

      许久没有吱声的系统冒了出来,“或许我们可以把她偷走。”

      “……”虽然这个主意真的很烂,但是柳梓然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最后摇头道:“不妥,他们那边有五个人,如果事情败露,我以寡敌众,没有胜算。”

      更重要的是,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任务目标是与吉吉有关,或者就是吉吉本人。

      如果就是吉吉本人,该怎么完成任务也是个未知数,她刚才已经特地用手碰过吉吉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柳梓然思来想去,否定了“偷人”方案。

      系统淡定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宿主不必这么认真。”

      柳梓然:“……”

      一天的光景匆匆逝去,雨哗啦啦下了一整天都没停过,村子里逐渐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燕南的院子还好,有枣树和金杯藤吸水,其余几户院子就没那么幸运了,无一例外都被雨水淹没。

      林光他们住的院子最惨,因为地势偏低,积水已经淹进屋里头,厨房的柴都被浸湿了,不能烧火做饭。于是他们三人跑来找柳梓然,希望可以住到燕南院子里。

      燕南的院子其实不大,只有三个卧室,房间不够五个人住。

      余稚表示愿意和她挤一挤。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柳梓然果断拒绝,“你如果愿意和林光王优宇挤一间房,可以去问问燕南,他就在对面房间里。”

      这房子不是她的,她没有决定权,要问也该问燕南这个房主才对。

      余稚委屈地撅起嘴来,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是公司里年纪最小的女生,不管是末日前还是末日后,一直备受关照。自从昨天开始,她在柳梓然这里屡屡碰壁,心里头的憋屈感已经累积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委屈,一个没忍住,眼泪就下来了。

      林光气愤道:“苗卿,你太自私了!两个女孩子睡一间房有什么关系?你总是针对余稚有意思吗?!”

      林光这么一吼,余稚心中委屈更胜,泪水就跟开闸的水似的,哗哗直流。

      柳梓然被两人闹得一阵头疼,系统突然冒出一句,“不如让他们去和那帮人一起住,正好可以借此接近任务目标。”

      柳梓然一愣,是啊,住到一起的话,她往那边跑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打定主意,柳梓然耐着性子好言安抚了一通,终于让余稚止住眼泪,“今天早上村里来了六个幸存者,就住在村里最大的那栋房子,我带你们去那里住吧,人多有个照应。”

      “那你呢?”余稚红着眼问。

      柳梓然真想说关你屁事,但考虑到还要稳住她的情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如果那边住得下,我也搬过去。”

      余稚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燕南的房门,勉强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四人来到小袁他们住的院子,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雨天没有月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唯有屋里透出的一点黯淡火光。柳梓然带着三人敲门进屋,发现他们正在吃晚饭。

      屋子正中间摆了一个火炉,里面燃着柴,饭桌上点着三支蜡烛,光线还算明亮。

      三兄弟里的老大刘勇站起来,“有事吗?”

      柳梓然笑着指指林光三人,说:“他们是我的同伴,住处被雨水淹了,想到你们这儿借住一晚。”

      刘勇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视一圈,他的眼神格外犀利,像丛林中的猎手,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依旧慑人,林光三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刘勇回头看老于,“于先生?”

      老于正拿勺子专心给吉吉喂饭,头也不抬,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带他们去楼上住。”

      刘勇让林光等人跟自己走,王优宇一声不吭跟上去,林光踟蹰了一会儿,也跟着走,唯独余稚站着没动,她闻到空气中的饭菜香,目光留恋在饭桌上,一手摸着肚子,有点委屈地小声嘟囔:“我饿了。”

      还带着哭腔。

      小袁立即起身,热情道:“还没吃饭么?坐下来一起吃吧,厨房还有多余的饭菜,我去盛过来。”

      “谢谢。”余稚十分感动,小声啜泣着坐到桌边,自顾自端起一碗没人碰过的青菜汤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这样的余稚看着顺眼极了,柳梓然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跟着一起坐到桌边,吉吉就坐在桌对面,没精打采地看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吃饭。

      柳梓然打量着她,“吉吉怎么样了,有好一点吗?”

      老于冷漠地说:“快好了。”

      林光王优宇见余稚上了饭桌,犹豫了一下,也过来坐下,他们都没还没吃饭。小袁端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三人拿起筷子狼吞虎咽,柳梓然晚饭吃过了,这会儿没有一点食欲,就没动。

      饭桌上一片安静,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柳梓然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冥思苦想,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对了,村子后山上有一株变异夜来香,会让人产生幻觉,很危险,你们晚上不要轻易出门。”

      小袁一听有危险的变异植物,连忙点头,“知道了,绝不出门。”

      刘勇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在哪个后山,会跑进村子里吗?”

      “不清楚,”柳梓然说,“我也是从燕南那儿听说的,他告诉我夜来香喜欢在夜里活动,晚上不出门就没事。”

      刘勇点点头,不再追问。

      柳梓然:“你们明天离开吗?去N省的话,我们顺路,要不要结伴一块走。”

      刘勇有点惊讶,“你们不留在这?”在他看来,这个村子里有吃有喝,人迹罕至,没有丧尸,还有变异枣树守护,安安稳稳,可比城里舒服多了。如果不是必须要守护于先生前往N省,他都不舍得离开。

      柳梓然解释:“我们想回老家看看亲人还在不在。”

      “哦,”刘勇恍然,他直白道:“一起走没问题,但如果遇到危险情况,我不会特意关照你们。”

      柳梓然:“你放心,我们会顾好自己,不给你添麻烦。”

      刘勇:“行,那就明早村口见。”

      吃完晚饭,老于抱着吉吉回屋休息,刘家三兄弟也都各回各的房间,小袁坐在客厅陪柳梓然坐了会儿,开始打哈欠。柳梓然见接触不到吉吉了,就向小袁告辞,回了村口的住处。

      入夜之后雨渐渐小下来,柳梓然担心金杯藤被雨淋太久不好,让它回屋休息。金杯藤依依不舍地离开枣树,变成一根光秃秃的藤曼,缀着几片叶子,亦步亦趋跟在柳梓然身后进屋,蹦过门槛后,它转身跟枣树挥挥叶子,枣树也跟它学习挥叶子,只是它的动作大了点,就像猫咪使劲秃噜自己耳朵边那块地儿把毛都给撸秃了一样,枣树这挥几下,把小半边的叶子枣子都给撸下来了,呼啦啦滚落一地。

      柳梓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变异植物,明明主人挺正常。

      刚想到阿枣主人,左手侧的房门冷不丁打开,燕南走出来,站在门口喊:“阿枣,进来,晚上待屋里休息!”

      阿枣一听,立即收起树冠,兴匆匆跑进门,亲昵地贴在燕南身边,乍一看还没有燕南高,颇有点小鸟依人的意思。

      柳梓然心中一动,问:“为什么让阿枣回屋休息,晚上村里会出事吗?”

      按照电视剧小说中的套路,燕南应该是隐居山村的高人,阿枣虽然蠢萌实际上是超级厉害的变异植物,燕南突然让阿枣回屋睡,其中一定蕴含深意。

      柳梓然脑补的起劲,下一刻,就见燕南扭头看她,眼神莫名,语调平稳地说:“晚上可能会打雷,我担心劈到阿枣。”

      话音刚落,天边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至近。

      柳梓然:“……”

      虽然雷声很大,但雨反而小了很多,纯属干嚎,还嚎的特别大声,特别吓人。柳梓然从小就怕打雷,这会儿被吵得睡不着,缩在床上跟直播间的观众打字聊天,今天又误入了几位新观众,所以现在她的直播间有12个观众,总算突破了一位数。

      【萝莉控】:想看小萝莉,TVT,任务目标不是主角吗,为什么戏份那么少,这剧本不科学。

      【落地成鱼】:怎么黑黢黢的,主播不能开灯吗?

      【撸猫赛神仙】:末日哪来的电,尊重设定好不好。

      【基情四射】: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频道简介是什么意思,看不懂啊,直播位面寻宝是啥玩意?

      【墨缘上仙】:应当是指去不同的小世界寻宝。

      【基情四射】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观众多了之后,弹幕也跟着多了起来,清冷的直播间瞬间有了人气。

      柳梓然瞄了眼观众席那一栏,发现除了发弹幕的两位新观众,还有一个陌生的ID没有吭声,那位沉默的新观众有一个非常炫酷的ID——金曜魔尊。这位仁兄顶着这个土到掉渣的ID安安静静地围观直播,柳梓然心间莫名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了。

      这感觉转瞬即逝,她默默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弹幕求订阅。

      【主播】:大家好,如果喜欢我的直播,请记得订阅我^_^

      【金曜魔尊】:已订阅。

      【金曜魔尊打赏9999朵小红花】

      直播系统设定小红花一次性最多只能送9999朵,这位魔尊大大真的很土豪了,随便一出手就是最多的小红花。柳梓然忽然间收入近五千块钱,有点懵,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地回了句谢谢。

      系统:“修真位面的人果然都是土豪,前有墨缘上仙,后有金曜魔尊,都是出手阔绰的主呐!

      【落地成鱼】:骚的骚的,金大哥不愧是姓金的人。

      【撸猫赛神仙】:金曜和墨缘的ID有点类似啊,不会是情侣名吧。(斜眼看)

      【墨缘上仙】:……

      【金曜魔尊】:呵。

      柳梓然不知不觉和观众们聊到深夜,学生党【撸猫赛神仙】早早下线睡觉去了,另外几个也撑不住道别休息去了,最后观众席里只剩一个金曜魔尊。金曜魔尊话不多,除了一开始现身砸了9999朵小红花,又呵了一声之后,一直安安静静没吭声,柳梓然怀疑他可能挂着睡着了。

      雷声直到后半夜才彻底消停下来,柳梓然总算有了睡意,正准备关掉直播休息,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在深夜里传出老远。柳梓然刚酝酿出的瞌睡猛地一下被吓跑,立刻翻身下床躲到窗边查看情况。

      只见一道狼狈的人影连滚带爬地从远处跑近,那人似乎受了伤,扒着墙翻进院子之后就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动了。

      夜色太黑,柳梓然看不清那人是谁,系统一扫描就认出来了,“是刘勇。”

      柳梓然了然,晚饭的时候,刘勇就表现出对夜来香的兴趣,这大半夜的往外跑,绝对是去找夜来香了,不知道还活着没。柳梓然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看看。

      “嘘。”燕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依靠在大门后面,示意柳梓然别发出动静,透过门缝往外看。

      柳梓然点点头,小心翼翼挪回房间窗台底下,悄悄往外看。

      只见刘勇面朝地趴着一动不动,一股血腥味混杂着雨后泥土的腥气从窗缝里头钻进来,引得柳梓然胃部一阵不适。

      过了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在夜色中传来,十多道人影从村子另一边走来,他们四肢僵硬、步伐怪异,走在深夜的村庄里,诡异而恐怖。

      用不着系统扫描柳梓然都能猜到,这些都是丧尸。

      夜晚看到丧尸和白天看到丧尸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柳梓然心跳缓缓加速,又往下蹲了一些,生怕被丧尸发现。

      然而她小心没用,院子里躺着一名伤患,血腥味飘散开,丧尸顺着气味停在院墙外,接着就开始撞墙、撞门,它们没有智慧,不会翻墙,本能地依靠蛮力破坏障碍物。

      一直开着的直播面板上默默划过一条弹幕——

      【金曜魔尊】:这么低级的魔物,有什么可怕的。

      语气充满不屑。

      被他的闲适传染,柳梓然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心中的恐惧似乎也消失了。她蹲下身小心走到大门口,燕南还站在门后,蹙着眉头往外看,柳梓然低声问:“怎么办,要不要出去打?”

      燕南眼神奇异地瞄了她一眼,“你不怕?”

      “怕啊!”柳梓然小声说,“可是不打死他们,怎么去找吉吉?”

      燕南:“吉吉?”

      柳梓然:“就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冲撞声不断,院子大门已经有松动的迹象,岌岌可危。

      “我对付门外的,”燕南说,“你在院子里守着。”

      燕南打开门快步冲了出去,阿枣跟在他身后,离开室内之后,阿枣的树冠迅速变高变大,转眼间覆盖了整座院子。燕南动作敏捷地爬上树冠,阿枣迈开步子,直接跨过院墙跑到外面去了。

      丧尸被阿枣吸引过去,不再撞门撞墙,追着枣树走。

      柳梓然趁机跑到刘勇身边,蹲下把他翻了个身,发现他缺了一截右臂,伤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活生生撕裂开,除了手臂上的伤,他脸上也有几道划伤。

      柳梓然没有处理伤员的经验,她愣了半晌,起身去厨房提水,给刘勇清洗伤口。

      厨房里乌漆嘛黑一片,柳梓然找了一圈终于摸到水桶,提着出来再度回到院子中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刘勇不见了。

      黑夜里一片寂静,柳梓然这才发现,燕南和阿枣引走丧尸之后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动静,仿佛消失在了夜色里。她默默后退一步,放下水桶,好在金杯藤一直跟在她身边,虽然它不能说话,但是个可靠的小伙伴,让她很有安全感。

      柳梓然壮起胆子迈开步子,仔细观察周围。

      院子里空荡荡的,她往院墙拐角走过去,刚靠近,满脸血的刘勇突然出现,他瞪着发青的眼珠,一瘸一拐扑向柳梓然。

      变丧尸了!柳梓然心中一惊,立马后退一步,脚后跟处不知怎么忽然冒出一块突起,冷不丁勾了她一下,她失去重心往后跌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没有任何准备,眼看着就要一脑袋磕到石头上,她紧紧闭上眼,抱住脑袋。

      下一刻,金杯藤伸出藤曼,把她卷住,稳住身形。

      刘勇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加快脚步冲过来,柳梓然立即挠挠金杯藤,金杯藤松开她,把刘勇给卷起来了,同时藤曼上开始分泌毒液。

      “啊啊啊!!”刘勇发出嘶吼声,皮肤表面迅速冒起一个个拳头大的红色液泡,像巨大的烫伤疤,触目惊心。

      二十秒后,金杯藤松开刘勇,“咚”一声,他悄无声息滚到地上,一动不动。

      柳梓然沉默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慢慢走过去看,只见他全身溃烂,手臂上骨头都出来了,死的不能再死。

      柳梓然长叹一口气,脚下一软,栽倒在地。吓死她了,第一次见到人活生生在眼前死去,而且还是那么凄惨的死法,她有点反胃,但是晚饭已经被消化掉了肚子瘪瘪的。

      正想着,脚下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柳梓然心中咯噔一下,低头看去,就见一只仅剩骨头的手从地下钻出,正抓在她的脚踝上。

      “什么鬼!!!”柳梓然忍不住惊呼一声,她使劲蹬腿,那只手却宛如钢筋水泥牢牢抓住她的脚,根本无法动弹,骷髅手的力量极其大,它拉着柳梓然往地底下拖。金杯藤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脚边,把藤曼伸进地底下,试图把骷髅手拖出来,但是它的藤曼断了好几根都没有成功。

      有的人害怕到极致会大哭大叫发泄,有的人害怕到极致反而能够冷静下来,大概就是所谓的惊恐过度,就麻木了。柳梓然属于后者,整只脚都被拖进地下,她逐渐冷静下来,摸摸金杯藤的花瓣安抚它,“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柳梓然闭上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骷髅手把自己往下拖。

      她刚才太紧张,连面前的直播面板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这会儿冷静下来,立即就反应过来自己在夜来香的幻境中。

      它能制造出逼真的骷髅,却不能制造出直播系统,发现这个破绽后,柳梓然更加镇定。在幻境中,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一动不动,什么都别管。

      果然,她安静躺了一会儿,周围环境逐渐扭曲变幻。

      眼前的院子变回厨房,直播面板也重新出现,一条字体放大的弹幕渐渐从眼前划过——

      【金曜魔尊】:呵,如此拙劣的幻术,本尊不费一根毫毛就能碾死它。

      【金曜魔尊打赏9999朵小红花】

      这人怎么那么别扭呢,一边嫌弃一边还要打赏,打一棍给颗糖。

      柳梓然没工夫搭理他,急匆匆跑到院子里一看,刘勇身上没有可怖的液泡伤疤,但他的身体已经凉了,估计是失血过多而死。他的左手边多了一撮黑色粉末,柳梓然凑近看了看,发现还带着一股焦味,“这是什么?”

      柳梓然捏起一点粉末细瞧,出乎意料的是,一行说明突然跳了出来。

      【名称:夜来香骨灰】
      【类型:垃圾】
      【品质:破败】
      【备注:除了埋掉,别无他用。】

      这是柳梓然第一次在某样物品上看到这样类似说明书的东西,她感到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大概是去查资料了,它说:“可能是你在夜来香的幻境中触发了某项特殊技能,这些技能,原本是需要在位面商城中用人气值换购的,对低级主播来说非常珍贵,有时候运气好能够通过特殊事件触发。等这个任务结束,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可以在面板上查看技能信息。”

      然而事实上是因为,初出茅庐等级的直播任务中,不应该会出现夜来香这个难度等级的小BOSS,这是位面直播公司的失误,为了给主播补偿,所以总部特地通过黑箱操作给柳梓然掉落了这个技能。

      系统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柳梓然,本来它就得不到柳梓然的全部信任,这事儿要是让她知道,肯定会再生嫌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瞒下来好。往好的方面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柳梓然没有怀疑,谁能想到位面直播公司这样的大企业会出纰漏呢。

      她丢掉夜来香的骨灰,站起身,正想着要怎么处理刘勇的尸体,远处忽然传来尖叫声,听着像是小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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