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姻缘》拾玖景观

16、第16章 女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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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晓静按部就班地实施着她的计划。

　　到秋季开学前，家里已晒了两麻袋干野菜。
　　什么灰灰菜、荠荠菜、扫帚苗子、面条菜、苦苦菜等等，只要是能吃的就行。这些都是她带着青良去野地里采摘的，用水淘了一遍之后，就挂在院子里晾晒。
　　这么做虽然很麻烦，可这个冬天就全靠它了。、

　　另外，院里种的那几垄青菜、萝卜，吃不完的也都晒成了干菜。光萝卜干就装了半口袋，还有萝卜缨子、干豆角、南瓜干等。

　　干了这么多活，她的“价值”也提升了不少。
　　截止到目前，她的“能力值”已达87点，“经验值”也升到了5点，而“财富值”却变成了-150点。

　　小R说，这是因为给她父母打了一大笔钱。她没啥财富，系统先贷款给她，只要按期还债就成。

　　看着那个负数，她心有戚戚。
　　这是被套住了？
　　以后拿啥还啊？
　　可债多不愁，就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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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禾的变化，家里人早就察觉到了。
　　可没人感到奇怪，因为打小她就很勤快，啥活儿都抢着干。现在虽然瘦嘎嘎的，可精气神儿却好了许多。

　　赵桂枝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闺女马上要去县里读书了，可家里连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这哪成啊？她咬了咬牙，就掂着个布口袋去村里借棉花，说是来年归还。

　　可这两年，家家户户都不宽裕。
　　不过乡里乡亲的，能帮上忙的自然也愿意帮。于是，前院的嫂子就把往年攒下的棉花揪下来几团，借给了她。
　　就这么东一家西一家，一连跑了十多家，才勉强凑够了一床被子。

　　瞅着个星期天，赵桂枝背着个包袱出了门。
　　到了镇子上，她花了两分钱，让纺织社给打了一床网套。
　　回来后，就在院里铺了两张草席，把拆洗下来的粗布当被里，铺上网套，在上面罩了一块花布被面，然后一针一线缝制了一床新棉被。

　　柳晓静看娘忙乎着，却插不上手。
　　这针线活儿，她可不在行。即便有“小禾”的底子在，可真动起手来还是笨手笨脚的。于是，就装着干别的活儿，不往跟前凑。

　　第二天，见娘把被子缝好了。
　　厚厚的一床，又松软又暖和，心里很感动。

　　家里太穷了，也没啥底子。
　　就连青原二哥在公社里盖的被子，都是从公家借来的。娘自尊心很强，如果不是为了她，怕是很难开这个口吧？
　　可这么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更坚定了她“挣外快”的决心。
　　就算是为了她自个儿，也得想法子挣钱。可这个年代，挣钱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她想即便是冒险，也得干。

　　*
　　九月一号，开学了。
　　这天一大早，柳晓静背着包袱，坐着驴车赶往县城。

　　她是全公社唯一一个去县中读书的女孩子，这下可出了名。
　　队里也觉得脸上有光彩，除了按月拨给她一份“口粮”之外，柳队长还特意安排车把式赶着驴车送她，说是咱队里的女秀才，得照顾一下。

　　临走前，娘拿着队里批的“条子”，从食堂里领了半口袋玉米回来。
　　她瞅着，眼圈一红。
　　这时节，能把“口粮”领出来可不容易。她只带走了一半，其余的都留给了家里，说让娘熬粥喝。

　　青松大哥不放心，跟队里请了假，亲自去送她。

　　驴车沿着官道，“嗒嗒”地跑着。
　　她和大哥吃了一路土，终于在晌午时分赶到了学校。

　　青松大哥领着她，去教务处报了到。
　　她所在的高一（2）班，有四十六人。可大部分都是县城的，像她这样背着粮食来学校的，着实不多。
　　紧接着，就给分配了女生宿舍。
　　那是一间大屋子，靠墙铺着两排大通铺，每个人只有一米宽，就那么挤在一起。
　　瞅着这个条件，心说上学可真够艰苦的。
　　可为了考学，还得熬下去啊。

　　安排好了之后，青松大哥还带着她在县城里逛了一圈。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乡里实在是太穷了，城里要好很多。至少，那些干部和工人吃着商品粮，按月领着工资，怎么都比农村强些吧？

　　她跟大哥说，等过了饥荒，就来城里卖土特产。这个政策上是不允许的，可只要偷偷摸摸的，不被抓住就成。

　　再说，那些家属和孩子们也是要吃饭的。市面上买不到的鸡蛋、鸭蛋、香油，还有小青菜是很受欢迎的，到时候只怕供不应求呢。

　　青松大哥一听，很是兴奋。
　　当天下午，又坐着驴车赶了回去。

　　他到家时，天色已黑。
　　一进屋，就关起门来把县里的情况跟爹娘说了说。

　　赵桂枝也点了头。
　　说小禾跟她提过，就等着队里归还自留地呢。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外说，省得被人检举了。

　　柳满堂在一旁听着，却有些害怕。
　　去城里偷着卖东西，被抓住了可了不得。可不换点钱花花，怕连块肥皂都买不起吧？以后拿啥给儿子娶媳妇啊？
　　看来，还得按小禾娘说的，该冒险的时候就得冒。
　　反正他家是贫农，抓住了还能杀头不成？

　　*
　　柳小禾去了县里，眼热的大有人在。
　　最忿忿不平的，要数村东头的柳婶子了。

　　她家明丘今年参加了高考，却啥都没考上。
　　这三年高中算是白念了？
　　想着她在赵桂枝面前夸下的海口，心里颇不是滋味。这明亮走了，家里连个挑大梁的都没了？
　　她想让明丘再复习一年，可明丘却摇了摇头。

　　他说：“娘，今年全县总共就考上了十二个，其中的五个还是定向委培的，即便咱再复习一年，希望也不大，还不如趁着那招工标准，进城工作吧？这名额要是不用，可就浪费了……”

　　柳婶子一听，觉得也是。
　　明霞才十三，还不能去上班，只能让明丘顶上了。瞧瞧明兰，在书店里多轻松啊，吃着商品粮，按月领着工资，还有人上赶着给她说媒呢。
　　于是，就痛快地点了头。

　　可点头的同时，又念起了明亮的好。
　　这都是儿子给换来的，想想心里又是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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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作者有话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