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恋》魅惑之光

27、月森的心情（改了下错字）

　　第二十七章

　　“大新闻！月森他要参加一千米长跑啊！”

　　“吓......？”

　　看到星奏学园的记者天羽突然冲过来大喊，刚脱下女仆服从借物赛跑的场地回到观众席的我一时反应不来。不过天羽也没有理会我是否接收到，就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她的大新闻。

　　“而且呀，我们学校的加地、土浦和火原学长这几个瞩目的帅哥也有参加这项目呢！这下可有趣了！”天羽兴高采烈地擦擦她的照相机，活脱是中了什麼大奖一样，“星奏四大美男对决！哼哼，虽然月森是一定嬴不了的了，不过我相信他为了不输给土浦，肯定会拼命跑的。真期待他不支倒下时的样子呀！”

　　“天羽，你......”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样？心痛吗？”天羽奸笑着搭上我的肩，“说什么不太熟，是骗人的吧？”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没好气地说，并甩开天羽的手，继续整理身上的衣服。

　　“真没趣。”天羽噘着嘴收回手。

　　“待会要给我加油哦！我会把冠军的奖牌送给你的！”

　　我和天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看到发言者。

　　“加地君！”

　　加地笑吟吟的站在我们身後。他一身短袖的星奏运动衣，露出了平常藏在校服里的结实四肢，引起了不少女生的注目。不过他本人倒是没有意识到，只顾跟我说话。

　　“呃，那个，你快去作热身吧。”我无奈地忍受著众女的杀人视线，心中只求加地赶快离开。

　　“也是呢。谢谢冰儿你关心我哦。”

　　我才没有在关心你！我在心中呐喊。因为我正在被众女的杀人视线“关心”着。幸好加地也没有想懒着不走。

　　“那我先走了！”他挥挥手，然后悠闲地步向跑道。

　　“呼......”感受到杀人视线的离开，我不禁擦了擦汗。

　　“看来被帅哥包围也不见得是好事啊。”天羽呵呵笑着说，似乎刚刚的杀人视线没有波及到她。

　　“哼......”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开始左顾右盼，“天羽，你知道一千米长跑在哪里集合吗？”

　　“就在下面的草地。”天羽的嘴角仍挂着讨厌的笑容，“怎样？想去会情郎吗？月森？土浦？火原学长？”

　　“什麼叫作会情郎呀......”

　　我的脸红了红，因为我真的想去见月森，只不过......是答应了小雪替他打打气而已。而天羽她笑得更阴险了。

　　“嘿嘿，我们下去吧！”

　　就在我们走下看台的同时，刚好发现到下面的草地正陷入一片僵局。

　　“月森你怎么自己跑来受死呀？”

　　“......与你无关。”

　　“别这样说，土浦。月森他很努力地作过特训的。”

　　“即使胜算不大仍要参加，这精神真是可敬啊。在其他不可能获胜的竞争中，也请你继续努力吧。”

　　“相比起没有资格参赛的人，来尝试一下可是好多了。”

　　月森、土浦、加地和柚木站在一起，景色虽美，但寒风自他们身周拂起，使所有人只能退到远方观看－－不过天羽和我例外。

　　“嗨！各位好啊！”天羽拉著我大刺刺地走了过去，“你们都要参赛吗？有信心夺冠吗？”

　　“哈哈......各位好。”我干笑着打了招呼，并努力不向月森的方向看。

　　“这么快又见面了。”加地毫不掩饰他的笑容，“我当然有信心夺冠，因为我的奖牌是要送给冰儿的！”

　　“哦......?”柚木的眉往上一挑。

　　土浦皱了皱眉，月森则是板着一张脸。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很抱歉，天羽同学。我没有参加呢。”柚木嘴角带笑，不动声息地注视着我的举动，“之前我已经比过借物赛跑了呢。”

　　“只不过，这次连一向较少运动的月森也出赛了啊。”天羽快速转向一旁的月森，“呐，月森，这次你突然参赛是因为什么呢？什么使你放弃了练习时间？”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月森摆出标准的一零一号表情，“比赛快开始了，无关的人可以先离开吗？”

　　“什麼嘛…………”

　　“啊......那我们先告辞了。”我拉著天羽开始走。

　　“你要注意看比赛哦！”加地在我身后喊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回头一笑。

　　“嗯。”

　　这笑容淡淡的，没有显露出特别喜悦的感觉，但却毫无预警地击中了在场四人，尤其是加地。

　　“我会加油的！”加地旁若无人地开始傻笑，活像翻版火原一样。

　　“那你就好好地加油吧。”柚木虽然在笑，感觉却有些阴森森的，“月森也是，尽管胜算不大......我会为诸位加油的。失陪了。”

　　柚木踏著优雅的步伐，很快跟上了我和天羽。而被留下的人则是再次开始了对视。

　　“月森，你有信心得奖吗？”加地略带挑衅地看着他。

　　“不知道。”月森无表情地别过面。

　　“即使有也不可能得奖，”土浦轻哼了一声，“虽然参加长跑的人少，但来的都是精英。体能与演奏技术一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来的。”

　　“......”

　　“一千米长跑参赛者集合！”跑道突然传来老师宏亮的声音。

　　“......我先走了。”

　　月森转身离开，快速地把两人抛在脑后。

　　他当然明白，即使他已开始了练跑数星期，长年待在练习室的自己也不可能胜过他们，说不定还会得个难看的最后一名。

　　只不过，他还是很想试一试。

　　“各就各位！”

　　月森看着眼前长长的跑道，感受到了久违的颤抖。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在室内的舞台上演奏。在那宁静的环境中，他只感觉到自己和小提琴的存在，没有人可以闯进他的世界。观众的掌声只是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东西，他也因此从没为别人的赞赏而高兴过。

　　但如今在这开阔的天空下，他与竞争对手一同站在赛场上，置身观众的喝彩声中，这一切与他所认识的世界是多麼的不同。他为对手的实力紧张，他被观众的加油声震动，他在意那个人看到他输。

　　要是没有那和煦的阳光，他会体会到这些吗？

　　“叭！”

　　讯号一响，所有人都同时往前大步跑出。

　　秋日的凉风扑面而来，刺得他的眼睛发痛，然而这无碍他看到比赛情形。加地一马当先跑在前头，其他人也很快越过了他，当中包括土浦和刚才没注意到的火原学长。

　　不过他没有着急，只是慢慢地跑著。虽然才刚刚起跑，但他的呼吸已开始变重，心跳亦加快了起来。他小心地调节呼吸的节奏和步伐，以免到后面体力不支。

　　换了是音乐比赛以前，即使有人拿枪指著他月森莲的头，他也不会来参加运动会这种无聊的活动，更别提浪费时间去做训练了。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一群人无意义地跑跑跳跳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但自从无意中听到加地要将冠军奖牌送给淑冰的宣言后，他就突然想来参赛了。

　　这种感觉真奇怪。

　　跑完了约三分之一的路程后，有些人的速度已开始减慢了。他立即加快脚步，一连越过了两三个人。他的身体在剧烈的运动中不断发热，但凉风又同时吹袭他的全身，使他的手指和面颊都冷得有些僵硬。

　　先前他去练跑的时候，也有类似情况发生。那时他正在一座山的阶梯上跑，不仅筋疫力尽、汗流颊背，而且还被阵阵强风吹得东歪西倒。不过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山顶出现了在他面前。

　　放眼看去，他一直居住的城市就在他的脚下。低矮的房子像积木一样整齐地一字排开，网状的道路蜿蜒其中，把城市划成了一个个区块，并不断延展到远方。而在这人工建成的地方上头，天空只有单纯的一片蓝，间或有几朵云作点缀，阻挡炽热的阳光。

　　那一刻，他的世界好像突然扩阔了。待在练习室里，他从未想像过自己会顶著强风，站在山上俯瞰城市全貌。

　　不知为何，他很高兴。

　　要是能和她分享的话，那就更好了。

　　现在他已跑了将近一半路程，但带头的加地和土浦等人比他领先了一大截，几乎快到终点了。他拼尽全力加大步伐，同时感受到心脏怦然跳动，呼吸变得粗浅。他的脚疲累得几乎无法抬起，而且在冷风的吹拂下经已了无知觉。冰冷的空气毫不留情地流入他的肺部，使他每吸一口气都感到如撕裂般的痛楚。

　　很痛、很痛。就像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时一样痛。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

　　不过，他真的很想道歉。如果像加地一样给她一个奖牌的话，她会接受吧？

　　但是......

　　“哔…………！第一名，加地葵，第二名，火原和树，第三名，土浦粱太郎…………”

　　距离终点只剩一百米，他可以看见先到达的人了。这景象使他全身乏力，而且更鲜明地感觉到胸口的痛楚。他开始放慢脚步。

　　即使是第二次音乐比赛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难受。似乎，这并不单止是胜负的问题。

　　无论如何，比赛已经结束了。他输了。

　　“月…………森…………！不要停呀！”

　　他呆住了片刻，看到终点有个熟悉的人影。

　　“比赛还没有完的！”我在终点对他大喊，“尽力跑下去！”看着这样的月森莲，我情不自禁地给他加油道。

　　......明明就完了，她却要他坚持？他淡淡地笑了。然后注意到有个人跑在他身边。那是一个他刚才越过了的学弟。

　　“嗨，学长。真羡慕你有女朋友打气呀。”他嘻嘻笑著看着终点，“现在只剩我们了，不如来比赛看看谁较快到达终点？”

　　“......不用比，你输定了。”

　　他再度全速奔跑。风还是那么刺人，他的呼吸还是那么紊乱，他的手脚还是那么冷。

　　但，他还是很开心。

　　“哔…………比赛结束！”

　　一过了终点线，他就当场倒下。他全身虚脱，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不过在昏昏沉沉中，他看到了淑冰的那头和自己一样的蓝发。

　　“月森！”

　　她好像抓住了他的手，因为他感受到手上有个温暖的东西。他挪动冷僵了的手指，也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月森低低的呢喃道。

　　“笨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月森君……是最棒的！”我将月森连从地上慢慢地扶起来，大声地说道。

　　够了！足够了！在这一瞬间，月森突然发现，有了淑冰这句话，胜过了任何比赛的胜利所带来的喜悦。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