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因果定律

78、第 78 章

　　胡铁花十分不乐意的被老臭虫、以及已经被老臭虫带坏的小谢来到了万福万寿园，要面见金大小姐……一脸郁闷的胡大侠表示，怎么好事你们俩就想不到我呢？只有苦活累活，和尴尬活想到我！

　　楚留香笑道：“这就是你偏颇了老胡！你想啊，我们是帮你和金大小姐联系联系感情嘛，这有什么。”

　　“大哥说的对！”

　　胡铁花扭头找谢清和撒气：“你除了会说老臭虫说的对，还会说什么！”

　　谢少侠认真思考了一会，给出答案：“那……胡大哥你说的也对。”

　　胡铁花认命了，所谓遇人不淑、交友不慎，莫过于此。

　　许久未见的金灵芝还是给面子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大概是因为楚留香、谢清和，更重要的是胡铁花齐聚一堂吧。

　　金大小姐变了很多，倒不是说她不认朋友了，而是整个人看上去就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千金小姐，而是堂堂金家当家。楚留香赞叹不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金大小姐果然不同以往了。”

　　“香帅倒是老样子，谢公子也同过去一样，不过看着活泼许多，不似过去那么少年老成。”金灵芝笑着说道。

　　谢清和不好意思的微笑欠身，金灵芝与他们寒暄，就是不搭理胡铁花。胡大侠忍着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喂，你就不问问我？”

　　“哎哟，听说胡大侠与清风女剑客之前为了寻找楚香帅前往西北，如今香帅好端端地返回金陵，可见胡大侠也一定不错，还有什么可问的。”

　　谢少侠与盗帅无奈对视，哟，这醋味都能覆盖整个万福万寿园了。

　　胡铁花被金灵芝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他就是习惯了怼一句，可是金灵芝这么一说，倒像是胡铁花不正经到处撩妹一样……胡大侠想拔腿就跑，却被楚留香按在椅子上，谢清和赶紧跟上与金灵芝闲聊。

　　最后，口干舌燥的时候，还是金大小姐说道：“这么长时间，你们才上门，总不会是来找我叙旧闲聊的吧？”

　　谢清和有点不好意思，楚留香笑道：“灵芝姑娘果然是历练出来了，我等上门的确有事请教。”

　　“香帅请说。”金灵芝此刻还是面带微笑，却在楚留香说出来意之后，狠狠地握了一下拳头。楚留香道，他听闻近来金陵豪富们常去海外蝙蝠岛，不知金大小姐是否清楚，这蝙蝠岛究竟是何地方。

　　金灵芝还是面带微笑，却看似思考一下才道：“这蝙蝠岛……其实我也听说过，近来的确不少豪门达官显贵们或亲自、或派人前往蝙蝠岛，据说岛上有诸多奇珍异宝、世间不常见之珍奇。不过，据说那岛孤悬海外，不知他们都是如何联系上蝙蝠岛的。”

　　楚留香点点头，既然如此，他们如果想前往蝙蝠岛，只能另想办法。谢清和又与金灵芝聊了一会武林逸闻，胡铁花在旁边间或尬聊两句，金灵芝又留他们三个拜见金老太太一起吃了午饭。

　　他们离开的时候，金灵芝说道：“现在你们又走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若是无事不妨来看看我呀。谢公子也是，不要总和他们混在一块，我祖母挺喜欢你，常来走动，说不定我祖母帮你选个好姑娘成亲呢！”

　　谢清和连连摆手，连道不敢，急忙就跑了。胡铁花还笑道，小谢还是脸皮薄。金灵芝横了他一眼：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离开金家以后，谢清和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在回忆什么。楚留香落后一步与谢清和肩并着肩，笑道：“清和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想起些东西，”谢清和看似有些为难，“大哥先别问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会那么像呢？”

　　楚留香干脆不再问，只是道：“你若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想说的话，我就等着你。”

　　如果平时得到这种关爱，谢清和能跳起来，可今日只是笑笑，香帅知道小友犯愁的事情的确是麻烦了：难道和金灵芝有关？

　　谢清和想的事情，的确与金大小姐有关，他们告辞的时候，金大小姐说了一句“又走了”，走了这两个字同谢清和当初在那个无名岛上听到的语气声调一模一样……谢清和可是耳力过人的，他会听错吗？谢少侠第一次希望自己听错了，火凤凰一般的金大小姐，会和无人岛上诡异莫测的男人有关吗？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最后似乎有了……关系，谢清和觉得头发都掉了好多根，他怎么又是遇上这种尴尬事。

　　之前还有苏蓉蓉她们过来的时候对楚留香说的，玉剑公主应该不知晓焦林的死讯，对于玉剑来说，苏蓉蓉带来的消息非常突然……她相当震惊，但是并没有对苏蓉蓉多说什么。这个反应，基本可以排除玉剑知道杜先生私下同汉王勾结。

　　事情如毛线球一样，诸多线索缠绕在一起，却没有线头。谢清和躲在客栈院子里，写了无数张纸、又烧掉了无数张纸。

　　这日阳光明媚，身体渐好的齐无悔拄着拐杖出门嗮太阳，楚留香与胡铁花出去想办法打听蝙蝠岛的事情。而谢清和才去应天府见了英老捕头，听说了道衍和尚的死讯，英万里提醒道：如今姚少师骤然薨逝，北边的探子们乱成一锅粥，而胡濙大人孝期结束，难保不会查问有什么消息。

　　谢清和向老捕头道谢，又说自己漂流海上许久，如果胡翁问起来，就请英文里说谢清和在北边吊唁姚少师。

　　他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和这些事情打交道了，横竖要找个由头，不与胡濙多说，要说也直接同皇太孙说话。英万里有些明白年轻人的想法，说实话，这么多年，因为一个建文后人闹腾出多少事，在朝在野，许多人的耐心都要耗尽了。

　　“齐师兄！”从应天府告辞的谢清和回到租赁的院子，就看见齐无悔在慢慢走路却险些摔倒。他赶紧过去扶着齐无悔坐下，人生无常，当初见面的时候齐无悔何等桀骜不驯、意气飞扬，如今却有师门而不能归，左右为难。

　　笑言自己不要紧的齐无悔早没了过去那种锋锐棱角，如今的华山大师兄，倒像是藏在剑匣中的宝剑：只有拔出的时候，才能领略到宝剑锋芒。

　　“谢师弟打算一直给朝廷办事吗？”齐无悔看着谢清和的惊诧，笑道：“那么大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没听说。嗐，若不是这桩事，我也不能说出来，你知道我们华山有个师妹名叫华真真吧？”

　　谢清和点头，齐无悔脸上的笑容有些讥诮：“四代祖师华琼凤出身华家，在那之后，华家一边是当地乡绅望族，一边在武林中也颇有地位。这原本也没什么，可是华家一边在陕西卫所谋了个千户的实职，还一边对华山指手画脚。”

　　“此事早晚成害，”齐无悔下了断言：“就看……就看我那师父，枯梅大师究竟如何了。我的意思就是，谢师弟若是打算不涉足、不与武当扯上更深的关系，那么入仕从军也没什么不好。可若是你做着官，还对武当指手画脚，恐有不妥。”

　　谢清和听到最后，起身抱拳：“师兄会对我说这种话，足见是爱护我，对师弟我坦诚。”他坐在齐无悔身侧：“当初也是我少年气盛、阴差阳错，如今只盼着事情了结，不瞒师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能不在这里头混了。”

　　齐无悔点点头：“我虽然不知道师弟在替朝廷找什么，但是与万圣阁的恩怨我是知道的，”他压低声音：“当时在大漠，不仅有蝙蝠岛的怪人，还有万圣阁那群带着面具的杀手！”

　　“啊！”谢清和赶紧问：“师兄所说的，也是在遇到蝙蝠岛人的地方吗？”

　　齐无悔摇头：“不是一个地方，我说过去大漠的缘由，漠北据说有那种药。我是在漠北遇上万圣阁杀手的，他们好像是想找什么东西，就是龟兹国遗址那里。”

　　龟兹国信佛，但是在前朝察合台汗秃黑鲁帖木儿改信伊教，对龟兹的佛教信徒进行屠杀、对佛教文化，比如石窟艺术造成了毁灭性打击。那个地方后来就归于察合台汗国控制，前朝灭亡的时候，如果说玉玺流落还有可能。

　　可，建文皇帝的那枚玉玺，会也在那里吗？否则万里迢迢，万圣阁的人去哪做什么。谢清和送齐无悔回房，自己孤坐院中，他迫切的想要亲身前往漠北一探！

　　傍晚楚留香同胡铁花回来。胡铁花累的不行，又醉了，他们俩把人送回房，就在院中纳凉。

　　谢清和将齐无悔的话说了，楚留香却道：“今日我与老酒鬼也收获颇丰，在金陵最大的地下赌场里，老酒鬼连喝倒二十几个人，最后才探听到：只要遵守蝙蝠岛蝙蝠公子的规矩，想做生意的人，都可以前往蝙蝠岛！”

　　问题来了，是先去蝙蝠岛，亦或是先去漠北，是两个人同去，还是分兵而行……真是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