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因果定律

11、第 11 章

　　手持长剑的男子停手，抓起酒葫芦开始喝酒，华山山高天寒，饮酒可以取暖。

　　几个武当弟子却愣住了，谢清和？莫不是月前在真武帝君圣诞那天被掌门收入门下的俗家弟子谢清和？

　　这，几个年轻人互相对视，倘若谢清和奉掌门之命而来……

　　为什么？难道是武当要和华山消弭芥蒂？我们武当又不欠华山的，相反是华山他们、他们，嗯，抢了萧掌门未婚妻嘛。

　　谢清和带马向前，离他们五十步的时候开口：“诸位同门，为何在华山动武？”

　　“……我等，”为首的年轻人结巴一下：“我等，此来，是因为华山侮辱我武当门楣！他们羞辱我们在前，方才背后偷袭在后！”将双方对峙，华山齐无悔打败他们，之后他们上门讨要说法，有位同门被人偷袭受伤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谢清和听的只想翻白眼：“受伤同门呢？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不会傻到宁死不进华山门，将能救回来的人给生生拖死了吧……

　　幸好幸好，武当弟子还没那么傻，受伤的武当弟子已经被送到了华山医寮，听说救回来了。

　　“所以，同门尚在生死不知的当中，你们又和人打起来了？”谢清和语气只是平淡的询问，对面的几个人却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身体一抖脸庞通红。

　　他们也都不是笨蛋，现在想想这么做的确不对，且不说华山救人在先。阴暗的想，你的师兄弟正在人家手上，然后你还找事与人斗殴。这样做，究竟有没有将同门生死放在心上？

　　几个人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谢清和并不打算叫人难堪，他调转马头，看到了飞奔而来的一个华山弟子。

　　“在下华山云飞卓，”来人抱拳为礼：“家师已莅临执剑堂，特命我来请谢少侠。”

　　谢清和下马点头：“多谢了，”又看向那一边的几位武当弟子：“诸位同门倘若无事，不妨就此等候，亦或是照料伤者，何必动武。”

　　语毕就牵着马进入华山山门，从山门到华山派坐在还有一段距离，云飞卓很安静，客随主便，谢清和也没有主动和人搭话。

　　华山虽然近年来人丁稀落，但是一见之下依旧是风骨凛然。弟子们正在几位师姐师兄的带领下在演武场中练武，天上还飘着小雪花，严寒之中方能看到华山弟子的坚韧之处。

　　谢清和虽然有内功护体，又多亏郑居和为他准备了厚衣裳，看着华山弟子穿着单衣站在风地里练武还是心生钦佩。反正一时半会他是做不到的，太冷了。

　　枯梅大师不同于萧疏寒，她已经上了年纪，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严厉，也是一派宗师风范。

　　不过她一开口，谢清和有些忐忑的心就放松下来，只听对方语气温和：“武当师侄，此来是为萧掌门送信吗？”

　　谢清和初见武林同门中的长辈，他行过大礼，起身道：“晚辈谢清和，奉家师武当萧掌门之命，送信与枯梅大师。无礼之处，望您见谅。”

　　枯梅大师点点头，接过了谢清和的信件，却并没有看，而是微笑着：“早就听闻萧掌门多年之后再次收徒，谢师侄果然一表人才。清和师侄一路也辛苦了，不如先休息几日。”她看着谢清和欲言又止，就道：“不必担心，师侄一定能够回到武当同度端午。”

　　谢清和放心了，他怕枯梅师太没有个准确日期回信，他就得待在华山上，还不要冻死他！

　　“大师谬赞了，晚辈谢过大师，先行告退。”

　　枯梅大师指着云飞卓：“飞卓带你谢师弟去客居之所休息，师侄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飞卓好生照料你谢师弟，大家即位武林同道，不必见外。”

　　谢清和又是一礼，枯梅大师无话，他就与云飞卓一起退出去了。

　　云飞卓遵命带着谢清和去了客房，一路无话，谢清和也不是见谁都会主动拉关系的人。只是，他想起临来的时候，师兄弟们的忠告：华山虽然经常暗戳戳的找茬，但是华山弟子没有那种心思恶毒的人，和武当从来也是正面邀战，还算是正大光明。而且他们的弟子很聒噪。

　　聒噪啊，为啥我遇见的华山弟子话这么少呢？

　　谢少侠百思不得其解，他总不能问云飞卓，你为何如此安静罢。唉，大概是武当弟子真的不太受欢迎，他又想到了方才在山门下的那几位武当高徒。

　　如此的冲动易怒不分场合动手，真是将道家静极生动的内核忘得一干二净，要了亲命了。

　　华山派客居之所环境清幽，院子还有一树梅花，谢清和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不过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云师兄，呃在下那匹马，它，”

　　“那匹马已经养在了华山马厩你不用担心这里你放心住下现在时候还早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吃午饭。”云飞卓面无表情的、不断气的将话说完了，听的谢清和两眼冒金星，额头青筋直跳。

　　“哦，那好的，”谢清和有气无力的表示：“我马上收拾好就跟云师兄一起走。”他也用同样的语速回答了云飞卓，然后进屋子收拾东西。

　　留下云飞卓偷笑，他小小的戏弄这个武当小子一眼，他还以为武当萧掌门新收的弟子能是怎么样三头六臂的人物呢，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估计还及弱冠之年。

　　也不知有什么本事，云飞卓心想，一会要想办法试试他。萧疏寒的弟子一定是以后他们华山的劲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谢清和收拾一下就和云飞卓前往用饭的地方，路上被告知了一件事情，就在他进山之后，万圣阁出现在了华山山门。就连之前的一系列事件，都是万圣阁假扮双方弟子挑拨在先，武当华山只是被骗上当罢了。

　　云飞卓此刻的态度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话也多了些，言语之中都是：既然是误会就不必太过在意。

　　谢清和笑笑表示了感谢，心想华山弟子倒是疏阔。

　　华山派建在山上，地方足够大，也足够冷。午饭时分，弟子们都在一起，倒是很热闹，这点就不同于武当。武当属于道门，出家的弟子们每天也有早课、午课、晚课，倘若赶上作功课，一天见不到师兄弟也正常。

　　云飞卓带着谢清和与华山弟子们坐在一起，华山弟子虽然对谢清和很好奇，但是人家毕竟还是是名门大派，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只是吃饭间隙偷偷打量打量这位谢少侠，要说这一代萧掌门的几位弟子，都是自幼拜入山门，在武当长大的。而且长得都是仪表堂堂、相貌英俊不凡，这位谢少侠也不错，但是也没有那么出奇。

　　“十几岁带艺投入武当，萧掌门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这几乎是所有在场华山弟子的疑惑，在这种气氛下，谢清和依旧优哉游哉的享用午餐。华山虽地势险要，但毕竟地处陕东，饮食上与陕西一带无甚区别。

　　面食、羊肉、鸡肉、各种面点做的真是好味！谢清和吃的不亦乐乎，就比如这羊肉泡馍，谢清和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一点一点将干馍撕开，放进碗里，再被鲜美热烫的羊肉汤一浇，啊！

　　“谢少侠！”谢清和吃过午饭，正在华山正堂前面散步，演武场上零零落落的还有人在对练，突然身后听到有人叫他。

　　谢清和转身一看，来者是几位年轻的华山男女弟子，腰悬佩剑气势汹汹。他眼睛一扫，说道：“诸位师姐师兄来寻我，是有事？对了，清和还未对华山众位同道道谢，今日之事，是我武当弟子误会之下打上山门，无理在前；然而华山还是对受伤之人出手相救，在下感佩不已。”

　　他语气亲和，仿佛丝毫不知对方的来意，对他们充满着信任和好感。对面的一位华山师姐脸色微变，后面的师弟想上前的时候，就被她拦住了：“不得无礼！”

　　“师姐！”

　　“来者是客，”女弟子向谢清和拱手：“在下华山高亚男，听闻少侠就是武当萧掌门的俗家弟子，好奇之下前来讨教，方才有无礼之处，还望清和师弟海涵。”

　　谢清和赶紧回礼：“高师姐客气了，讨教不敢当，在下才刚入门武当。倘若华山同道愿意对在下指点一二，谢清和感激不尽。”

　　他态度实在太好，华山众人也是疏阔直率的性子，谢清和又有意弥合关系，不一会双方固然谈不上一见如故、称兄道弟，却也有说有笑，互相亲近不少。

　　各大门派的弟子们许多都是幼时便拜入师门学武，环境简单，谢清和虽然忘记了，却在神龙帮时就感到自己已经在世路上见识过了。

　　年轻的华山弟子们已经给谢清和介绍了不少华山逸闻，只有高亚男深深的看了谢清和一眼：“谢师弟，不妨我们现在就切磋一二，如何？”她不相信，难道萧疏寒掌门只是因为这个谢清和足够世故才收他为徒的？！

　　谢清和看着高亚男坚决的眼神，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高师姐请。”

　　以清风十三式闻名江湖的华山女剑客、枯梅大师高徒高亚男，今日就要与武当萧掌门新收的徒弟，江湖上籍籍无名的谢清和过招。

　　这自然引来了许多华山弟子的强势围观，并且他们心中理所当然的觉得师姐一定会轻松赢了那个武当小子，唯有坐在轮椅上的风无疾略感忧虑。

　　他到没有多么深刻的认识，他只是觉得以萧疏寒掌门的为人，不太会将一个孱头派来华山。而高站在华山执剑堂的枯梅大师微微摇头，她只看了双方所出的第一招。

　　高亚男起手就是清风十三式的第三式，剑如流光直刺谢清和而去，而谢清和只是长剑抬起只用一招便压制住了高亚男的快剑。

　　她知道自己这个徒儿这次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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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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