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月绽放》千葬樱

11、第四日·同伴

　　“呐，黑主同学。夜刈同学今天请假么？都没有看到她。”此时，不少人都望向这边。
　　“……她身体不舒服。”
　　优姬说完便又撑着头死盯着桌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昨天晚上理事长向她说明了真相，四年前发生的事以及零的异变。
　　她当时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而后是震惊，是无助。

　　昨天零的嗜血行为说明了一切。已经没有机会重来一次了。

　　优姬闭了闭眼，又一次想起了昨晚在黑暗中看到的情景，鼻子一酸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叶沙赖本就有些在意，便侧头问道：“月发烧了么？优姬。”
　　“不是……”优姬慌忙地摇着头。

　　这件事，就是小赖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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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梦中醒来时，月就觉得今天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
　　昨天的失血加上今天是满月这样一个对她来说很特殊的日子。
　　对着落地镜抚平袖口的褶皱，月呆呆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最后视线锁在脖子上。

　　几乎没有落下一丝痕迹。

　　伸手抚摸上昨日留下伤口的皮肤，指尖微凉。

　　“没有伤口的话很奇怪吧。”月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在抽屉里找出合适大小的胶布轻轻地贴上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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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偏暗的房间，只有时钟的指针不停转动所发出的声响。
　　频率不变的跳动。

　　零一脸平静地收拾完衣物，坐在床沿上。
　　握着血蔷薇之枪的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

　　理事长曾经说过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
　　“让风纪委员的你拿着这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把枪无法伤到人类，却可以伤害到吸血鬼。”

　　这把枪，如今倒成了为自己送葬的东西。

　　零垂下眼睑，沉默地拉开了枪的安全装置。

　　“我就知道你没去上课。”

　　零一愣，抬头便看到她扶着门把，眼里似乎有些不易发觉的恼怒。

　　“你怎么来了？”零淡然说着，却是没有把枪放下的意思。

　　“如果你不希望有人打扰你自杀的话就请事先把门锁好。”月冷冷地说着，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零忽然一把抓住月的手腕，轻轻一拽，两人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你也听到了吧。自己的血被我吸食的声音。”零的声音压得极低，“在体验过那种全身汗毛直悚的事情之后，不可能还能无动于衷。所以你别再管我了。”
　　“决定权在我。”月勾起嘴角，“你说我多管闲事也好。”
　　零木然地注视着她的眸子，蓦地松开了手，把枪放在床上，站起身便拿着行李准备离开。

　　“生命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么？”

　　零闻言停下了脚步，没有回过头，“你知道么，我没办法阻止想把你‘吃下去’的自己。如果那时优姬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怎样。”
　　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猛地握成拳，“下一个成为猎物的人类，我可能会把他给杀了。杀死吸血鬼不算犯罪，你用那把枪把我杀了吧。”
　　“让同伴射杀你，你也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笨蛋。”月抚摸着血蔷薇之枪上的银色细纹，“我真替爸爸感到不值，竟然收了一个笨徒弟。”
　　她叹了口气，慢慢站起，“既然想让我杀了你，那你就不要把压抑的痛苦传过来嘛。负罪感会压死我的。”
　　“月……”他皱了皱眉。
　　“零，请给你自己一点信心。四年你都熬过来了，这又算什么。”月抓起零的手，把枪硬塞还他，“自己的东西好好保存，你还有自己的使命。”
　　“对不起。”
　　月摇了摇头，嘴角一抹清浅的笑，“下次，我也会阻止你。”

　　不管是哪一方面。

　　零竟然无奈地轻笑一声，“真是爱管闲事的家伙。”
　　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弧度更大，“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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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之寮，帘幕重围。

　　“有关昨天晚上的血腥味事件，结果我们还是一无所知……”蓝堂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水杯。
　　架院打着哈欠说道：“我倒没什么兴趣。”
　　“呐，晓，你有没有奇怪的感觉？”蓝堂望着水杯中的液体出神。
　　“……你是说血的味道？”
　　“你也察觉到了吧……那不像是人类的味道，反倒像是……”
　　“英。”架院打断了他的话，微蹙着眉摇了摇头。
　　蓝堂两手一摊整个人便靠在沙发上，木木地望着大厅里悬着的水晶吊灯，心下有了很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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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还知道来上课……”优姬看着终于出现的月和零，一脸的委屈，“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抱歉……”零难得表现出很歉意的样子。
　　“优姬，对不起啦。”月抱歉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没事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优姬担忧地围着她转了一圈。
　　月哑然失笑，摆了摆手，“没什么大问题。”
　　“恩！”优姬这才笑了笑，很郑重地看向两人，“以后不可以这么乱来哦，大家都会担心的……”

　　月循着优姬的视线，发现了很多同样一脸担忧的学生。
　　她不禁弯了弯嘴角。

　　是啊，与这里已经有了牵绊。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月拉了拉零的袖子，“你也说嘛。”
　　“……”

　　身体却突然一晃，力气猛然被抽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而胸腔里也渐渐聚集起无名的燥热。
　　月一把抓住身旁的桌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
　　月回过神，勉强地笑道：“没有，可能是睡眠不足。我去保健室补个觉……”不能待在这里……
　　“月……”零的语气也不免担心。
　　“我陪你去！”优姬冲过来想扶她，而她却挥了挥手。
　　“不用，你……和零谈谈吧。”

　　优姬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消失在教室里，终于做出决定般拉着零就往外跑。
　　“跟我来。”
　　“……去哪？”

　　“去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