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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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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你再偷偷往我家送东西,就分手。反正我不愁没有男朋友,也不一定非是你不可。”她赌气说。
“哎!那可不行,聘礼收下,你只能是我的人了。”陆魏樊轻快道。
赵杏红了一脸,“谁说的!你想得美!”
语音那端调子轻快,“是想得挺美的。”
腻歪了十几分钟,赵杏在云诗诗哀怨的目光下挂了线。
作为这对小情人的忠实观众,心血少半点也抗不住。
赵杏从房间拉了一个行李箱子,随手摊开,窸窸窣窣从衣柜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叠好塞进去。
云诗诗咬着薯片,下巴指指地上的箱子。
“去哪儿?”
“出国呀,接下来要拍外景。”
云诗诗把手指上的油分抹在包装袋上,满有兴致地追问起来,“哟哟!跟陆影帝一起呀?真好呀,花公费去旅行!”
赵杏忙着收拾,没多搭理,闷头折叠着要带过去的衣物。
云诗诗一块儿蹲在地上,赵杏塞进一件衣服,她就不响地抽出一件衣服,来回好几遍。
准备要放进去的毛衣轻摔在地上,赵杏略有不满地瞅着她,“做什么呢?搞事情?”
云诗诗眯着眼睛,捏起一件灰色长袖棉衣。
“这是什么?”
赵杏没好气地回道,“还能是什么?”
“跟陆影帝去外游,就打算穿这些?”
虽然是去外地取景而已,但毕竟也是跟男朋友出国,那样振奋人心的活动,怎可弄得一点情趣都没有。
云诗诗抽过一个快递箱子,摸了几件刚刚才剪掉牌子的新衣服,放到赵杏的眼前。
“反正他买了那么多,你在这儿挑几件。”
赵杏白了一眼,“我去当工作人员,不是走秀。”
哪有工作人员会穿得花枝招展出现在片场,也不怕别人闲言闲语。
她把地上散乱的衣物捡了回去,合上行李箱。
——
凌晨时分,赵杏拖拉着行李箱在路边打车,行李箱几乎有半个身子高,拖曳起来有些吃力。陆魏樊早替她安排了交通,可她说不想惹人生疑,当下就拒绝了。工作人员哪儿来的能耐坐保姆车?有时候她真不懂陆魏樊是不是故意想露馅。
许久没有出国,赵杏紧张得很,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些什么,在计程车上忐忑不安,光是护照就检查了不下十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司机大叔每次从倒镜望向后座,她都在埋头翻找着什么,却又不像是丢了东西。
司机大叔也是好心,安慰她道:“第一次出国吗?也对啦,我第一次出国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护照顾好,其他忘了带也没关系,大不了到那边儿再买。”
停好了车,司机特地下车帮她将行李拿到入口处,赵杏觉得他人实在是忒好,爽快给了三十块小费,硬要他收下。
比约定得时间早了两个小时,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名,她踏进候机室,发现白伟奇早早就在里头待着,一手拿着荧光笔,在剧本上一行一行画着。
寄存了行李,她两手轻松得很,连带步子也变轻盈,带着出国的雀跃,她走到贩卖机给白伟奇买了罐热巧克力。
白伟奇盖上荧光笔,接过罐子,合上剧本。
“最近挺好吧?”白伟奇拉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大口,趁着还未来人,赶紧聊上几句。
最近日子很平淡,说不上好不好,思考半会,她点了个头。
“那就好,怕你不习惯。”
“不会不会!”她摆手道,“可有趣了!”
“如果有时间,你跟他出去走走吧,国外的记者没那么猖狂。难得到了国外,一张照片也拍不上就太可惜了。”
赵杏刚要回话,就进来了一个工作人员,张开的嘴巴迅速闭上,像是他们从没讲过话,肩并肩干巴巴地坐着。
人开始多起来,她挪了挪位置,坐到远些去,掏出手机玩几把游戏。
过了约莫半小时,陆魏樊带着墨镜和口罩出现,慢吞吞地走过去,双手插在口袋,姿势看起来仿佛心情不太好。郝楠跟在他的背后,脸色沉沉,抿着嘴巴不说话,只跟白伟奇挥挥手当是打了招呼。
赵杏往他们的方向看去,身影才刚刚拐进,允沫沫和阿心就紧接到场。旁边的人悄悄说了句:“陆影帝跟允沫沫一块来的吗?”
赵杏坐的位置不算亮眼,但允沫沫还是一眼就看到她,笑着点头。赵杏旁边空着几个位置,还以为她要坐过来,可她并未走过去,反而直接坐在陆魏樊的身边,神态自若。
陆魏樊带着口罩,看不到嘴形,猜不出他们的谈话内容。允沫沫说得云飞色舞,想必是聊得兴起。
赵杏隔着几行人看过去,蓦然觉得他俩之间相距了一条鸿沟,允沫沫跟他是一个世界,而她则是隔着玻璃,注看内里风光。
允沫沫和陆魏樊买的是头等机票,公司安排了两连位,让他们相互作伴。赵杏跟其他人坐在经济舱,别说想搭个话,她连一只脚也迈不进头等舱。
空姐在飞机稳定下后就开始发餐,允沫沫要了杯香槟作餐前酒,陆魏樊则要了杯红酒。
酒杯靠到唇边,允沫沫手指一顿,勾起一抹娇媚,握杯倾身送往身旁,杯口留着一个鲜明的红唇印,乒一声碰向红酒杯,印上淡淡的颜色。
陆魏樊漠然地放下酒杯,以餐纸擦一擦杯口后,没再触碰,呼唤服务员换一杯茶。
允沫沫嫣然一笑,没有生气,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之前在片场他尚可千方百计躲着,但现在在飞机,他总不可能跳机,或者明目张胆地换座位引来他人猜疑。想到这点,陆魏樊再多的冷眼她也咽得下。
更何况,她还有一张底牌。
唇瓣以看不清的弧度上扬,如雪的肤色衬托起艳红的唇色,仿若傲然绽放的野玫瑰,群芳之中为她独秀。
指甲轻俏地敲着高杯,她又满上半杯酒,一手托着脸蛋,一手轻轻晃着酒杯。杯中的酒打圈儿摇晃,形成浅浅的漩涡。她幻想着把人心置在中央,扣在漩涡的中心,深陷其中,无法自救。
喝了几杯,脸上晕起一层酡颜,她偏头注视着陆魏樊的侧脸,眼神迷离。
“我在打赌。”她呫嚅道。
陆魏樊并没理会,在面包上浅抹着黄油。
“我真期待看见你这张冷冰冰的脸,崩塌下来的样子。”她语调妩媚,甚是挑逗,细如柔荑的一根手指滑过他的脸颊。
陆魏樊撇开了脸,手里的黄油刀攥紧了一些,眉眼狠而冷地瞟着她,仿佛看着的是一件污物一样,脏了眼睛。
“就是这样的男人,才有追求的价值。”她低语,笑眼弯弯,毫不在乎对方的冷漠。
陆魏樊眼里不带温度,正眼瞅着她,怕其他人听见,又压着嗓子,逐字清晰地道:“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呕心。”
允沫沫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不当作一回事儿一般,“彼此彼此,你我都是同类人。”
陆魏樊顿时喉咙发涩,发现自己无力回话,即便都已是过去,但无可否认那仍是无法抹杀的一部分。做过便是做过了,也不能当作什么没发生,没事人一样,坦荡荡地反驳回去。
蓦然看去,她居然跟唐艺岚有几分相像,可能是气场,又或是那荡检逾闲的性子。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接近半分。
带上眼罩和耳机,他随便放了一列音乐清单,往另一边偏头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