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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小渔村-花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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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途中就没有出来时的轻松了,大家步伐匆匆,到了住宿地方也没和老板娘寒暄。
将门紧闭,大家围坐在一起,炎墨不知道从哪搜刮来了一碗泡面,递给了温泞。
确实饥肠辘辘的温泞也不计较口味,连忙跑去打了热水。
当她回来时,正听到他们讨论到重点。
“这个渔村的海鲜有问题。”崔蒲白冷冷发言,回忆起他们几人接二连三接触到的饭菜,这防不胜防的进食概率,显然是一个活人都不可能逃脱。
他模样本就苍白阴柔,这会儿没了平日里的假笑,青天白日竟硬生生让人觉得周遭降了温度,冷风阵阵。
温泞连忙把木门合上,担心自己的方便面变凉失去口感。
“连早饭都是海鲜粥。”张圆圆忧心忡忡,“大概,那些游客一个都没逃过。”
“不止……如此。”司乐的语速稍微提快,变成1.2倍速,斟酌着发言。“还有码头……送货。”
每天捞来的海鲜都会被附近的商户拉走。”
“这些鱼干也会被当做特产传播出去。”
炎艾扯开包装,将鱼干扯得四分五裂,想要从鱼肉里检查出上瘾的根源。
那这扩散面恐怕止都止不住。
刚才游客在生鲜店里的疯狂样子还历历在目,在座的仙二代们全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会令人上/瘾,他们的状态也很奇怪。背后那个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张圆圆喃喃自语,随即又自我否定,
“不对,不能把邪祟想的太聪明。”
她从课本中学来的知识,告诉自己,魔物的思维简单粗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社团众人激情发言,一想到自己差点在这栽跟头,只想抓紧扳回一局。
元念看了眼托腮的炎墨。
炎墨指尖摩挲,眼神飘忽,时不时的落在呼呼吃面的温泞身上,显然是没想参与到这次讨论中。
见第一发现人心不在焉,元念只好充当话题的引导者。
“这些旅客现在的模样。”他口吻轻飘,“很像过年待宰的肥猪。”
有画面了。
温泞放下了吃剩一半的泡面。
待宰之前,总会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不吃都不行。
从房檐到屋里供奉的神像,那条似龙非龙的怪物,几乎遍布了村中大大小小的角落。
他圈养这么多的“肥猪”,想要干什么。
大家心里隐隐出现一抹猜测。
温泞觉得自己吃饱了。
清风小团队里,只有她一个人中招,大概是其他人因为辟谷的原因,食用的很少。因此海鲜对他们的吸引力要小很多。
还好昨天晚上,因为晕车温泞也没什么胃口,今天早上也只是喝了一杯海鲜粥,而中午因为竞选花童忘记吃午饭,误打误撞没有上/瘾太深。
“那花船节那日你们两个花童岂不是很危险。”
谁都知道这类以祭祀来祈求邪神庇护的祭品,下场一般都不会很好。
这么一说,温泞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当然,危险夹杂着机遇。
她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自己搞死这个邪祟,那功德能涨多少?
这半个学期,她误打误撞完成了几个任务,让她那一动不动的功德值,生生上涨了几毫米。
比她捡垃圾强多了。
温泞蠢蠢欲动。
还没想好这个愿望怎么来实现。
她就发现大家看上自己的眼神多了那么一丝“怜爱”。
温泞:?
“这个是我和严琴从打赌赢来的寒雷伞,能抵挡仙君的全力一击。”
“这个是……我爷爷赠与的……惊堂木……可供防御……”
“这个腰带能助你闪避三百里。”
“这个……”
你来我往间,温泞怀里多了许多防御和闪避类的法器。
都是实打实的保命工具。
“你也别感动。”炎艾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怕温泞出事,不停地泼冷水,“你血皮那么薄,连邪物一个喷嚏都扛不住,万一打乱我们计划怎么办!”
元念这个二十四孝好男友还在兜底:“小艾也是好意,这次确实危险重重,实在扛不住,就丢出一件法器。”
司乐点头:“若是不够,我们这里,还有。”
在座的各位,都是家大业大的富二代,家中祖宗各个信徒众多。
温泞也就不客气了。
约定好花船节的注意事项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温泞半途被炎墨拽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炎墨很纠结,虽然他有自信能保护好温泞。
可温泞以身犯险,别人都有所表示,他自然不能落后,最好还能找到那种独一无二,别具一格的东西。
想要送点什么,又不想撞类型,等到别人都送完了,都还没想好。
脑袋一热把温泞拽来,见她不解地盯着自己。
炎墨的目光又飘乎乎地落在了那个红润的唇瓣上。
湿滑的触感再次浮在指尖。
炎墨喉咙动了动。
温泞难得见炎墨思维飘散,有些好笑。
“喂——”她刚开口,对面的人一惊,变得更加慌乱。
炎墨满脑子都是温泞张嘴后若隐若现的舌尖。
……草!
他意乱心慌,忙不迭地往她手里塞了东西。
……
过了两秒,温泞捏住黑色皮质的长款钱包,眼神复杂。
她很想问他知不知道,在凡界,上交钱包的含义。
不过猜想这家伙在莲花台下苦修了三百年,和一群和尚打交道,暧昧的试探从舌尖绕了一圈,止住了。
算了,跟个前任和尚计较什么呢。
炎墨刚才上交钱包,显然是无脑行为。
不过给就给了,他也不可能要回来。
余光瞟过她手里五花八门的法器,这次炎墨总算抛开杂念,略微思索,伸出指尖将她脖颈处挂着的链条勾出来。
温热且粗粝的指腹划过后脖颈,温泞的心头泛起来密密麻麻的痒意。
她微微后仰,看向自己贴身带的护身符。
这个护身符是炎墨赠与的,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既防水又防尘。温泞见它方便省事,又能辟邪,便一直没摘下。后来又觉得这符有点,咳,意义,就一直戴在了身上。
她好奇此时炎墨把它翻出来做什么。
炎墨没出声,掐了法决后将灵力注入在附身符中。连续几次,显然到了纸符能承受的极限。
炎墨重新将护身符戴回温泞的脖子上,解释道:“这个护身符里有我的灵力,你只需要记住一个法决,将它催动,就可以用念力在钱包里拿出任意的法器。”
温泞低头打开薄薄一层的皮夹,觉得离谱。
这里面除了银行卡和花花绿绿的纸币,哪来的法器?
炎墨又解释:“它其实是一个储物的法器。”
“……”
这么久了,从小就是少先队员的温泞,还是会对这个玄幻的世界,产生片刻恍惚。
“其实也没什么。”炎墨并不在意的解释,“我只是把它的外形变得更贴合现代了一些,你要是想,我还可以把它变成镯子、戒指什么的。”
传说中的储物戒啊!
温泞还头一次接触传说中的储物空间,好奇的翻来翻起。
“等我把法决写给你,记住后勤加练习。不要怕耗费灵力,这两天,我会再灌注一次。等到了花船节那日,这个钱包就是你的武器库。”
温泞点点头,突然一愣,没有来由的一问:“那你呢?”
炎墨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着语气,猜测她的问题:“我有佛串。”
也就是说,除了那串佛珠,他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自己。
温泞沉默几息,又问:“你这是和谁学的?”
炎墨这次是真的迷茫了。
他微微皱眉:“难不成你怀疑我别有目的,你放心,我既然交给你储物空间,自然是想让你平安,若是到时候我来不及……”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拽住了。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炎墨,自动消音。
他的手被牵着,大脑一片空白,心神全被她的动作吸引。
“算了。”温泞自暴自弃。
镜女事件后的不辞而别,辗转到如今,炎墨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两个人心意相通,虽然不知道他顾忌什么,一口咬定要等到她优秀毕业。
可温泞是个相当拎得清的性格,再梗着闹矛盾,两个人都难受。
那就不管了。
顺其自然。
他想憋着就憋着。
温泞好气又好笑。
反正她不吃亏。
她嘟囔道,“要是你再突然消失一两个月,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炎墨的被一双轻柔的手覆上,心头说不清的滋味,如糖似蜜。
眉目间喜意外露,可不消片刻,他控制住情绪,轻咳两声。
“那个,刚才只是她太高兴了,发乎情止乎礼。”炎墨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句。随后又兀自欢喜,反手将她的手攥紧,“你还想吃什么?”
刚才只搜刮到一碗泡面。
温泞想吃的东西可不少,这会儿两人的气氛正好,她也不矫情,一一列举。
炎墨仍旧面无表情,可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淡淡的柔和。
交待完想吃的,随后他便离开。
温泞挠了挠下巴,觉得他那句对着空气的解释,非常古怪且违和。
就好像,是在对谁解释。
心里隐隐在意。还没想明白,炎墨的身影又突然出现。
“这么快?”温泞诧异。
没有扫码习惯的老古董,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那个,给我点钱。”
……
这两天的时间,温泞把空间取物的操作练得炉火纯青。
而她第一次打开那个钱包中的异次元空间时,里面琳琅满目的法器,看得她瞠目结舌。
据炎墨说,这是他从小到大攒得生辰礼,还有一些自己搜刮来的好东西。
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新时代,这些东西。都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知晓价值的温泞瞬间感觉钱包重若千金。
她实在怕自己弄丢,干脆让炎墨把钱包幻化成一尊玉佛,连同护身符一起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没办法辟谷的温泞,靠着炎墨搜刮来的开袋即食的零食,熬过了两天。
并且他们注意到,隔壁房间的游客,在这几天的海鲜盛宴中,皮肤愈发的光洁晶莹,有里到外散发着红润健康的气息。
老板和老板娘依旧热情的为他们准备丰盛的食物。
半眯的眼神中,透露着待价而沽的打量。
仿佛他们是一条条被圈养的肥猪,在开刀之前,耐心的用油水和饲料养得白胖。
为了不打草惊蛇,炎墨几人将食物端回了屋里,找了个间隙偷偷倒掉,营造出一种吃饱喝足的假象。
“救不了别人。”
元念倒是诚实,并没有夸大清风小分队目前的战斗实力。
“救了这四个,就会打草惊蛇,村里剩下的游客就更危险了。”
他们对魔物的属性尚不熟悉,提前惊动了它,或许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现在,最起码都还活着。
一切只等花船节那天的来临。
……
月将升,日将浸。
红当喜,白如镜。
花船花船载百客,
客随主,主当鉴
祭天道,赐万福。
孩子们咯咯的笑闹,从村头唱到村尾。
大街小巷,红绸飘扬。
夕阳西下,霞光四射,铺在红绸上,映出犹如浓稠汁沫般的血色。
村边小道,人头攒动。
男女老少,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挥手相迎。
温泞和伪装后的炎墨,换好祭拜服后,被人簇拥着穿过拥挤的人群。
两人穿着正红的长衣长裤,脸上脂粉约摸抹的太厚,脸色惨白,看起来没有血色。
温泞趁人不注意,伸出食指偷偷揩了下下巴,明显摸到了粉末状的颗粒。她都不敢去看自己惨不忍睹的妆容。
“我觉得还能挽救一下。”她妄图讨价还价,“有镜子吗?我可不可以自己改一改?”
炎墨的脸不是自己的脸,所以他很平静,甚至能看出来有些幸灾乐祸。
可惜,她的抗议,被人群中的阵阵吆喝声淹没。没人在意,也没人关心。
甚至是那些游客都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节日当中,欢欣鼓舞,喜气盈盈。
清风小团队几人散落在人群中,只有他们的脸上没有喜色,显得格格不入。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位花童被簇拥到了海边。
海边有一条竹筏,竹筏两侧系满了红绸花。
它静静地停靠在沙滩上,身后便是起伏的海浪,衬托着这支竹筏无依无靠,渺小地似乎随时都能被大海吞噬。
“花童们这里请。”
山羊胡须的老大爷扬声高喊,唢呐扬起犹如号角,铜锣声声急促,气氛逐渐推至高.潮。
炎墨率先踏上去,随后他伸手,稳稳地将温泞托住。
等她坐稳后,炎墨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两人依靠而坐,被一群人力所凝聚而成的推力,一点点推往大海。
夕阳马上落山,苟延残喘地将最后一丝残血献给了大海。
大海被映衬得红光粼粼,犹如一片血海。
温泞看到这片血海,心里总有种不适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这一趴的进度有点慢
到现在反派还没露面,下一章就出现了!
等小渔村结束,咱们就来感情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