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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几乎是下意识的,炎墨迅速沉下脸,脱口而出道:“不行!”

      “……?”

      周哲元脑袋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即便没开口,也能从无辜又迷茫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有十万个为什么。

      炎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立刻僵住,这一路以来的莫名烦躁感达到顶峰。心头那股即将破土而出的念头驱使着他,做出无数次不符合自身性格的行为。

      就像是现在……

      他是肯定不会让温泞和这只乌龟同住的!
      具体为什么,还没想好理由。

      不过好在他以往冷酷无情的大魔王形象深入人心,他说不行,难道一定要给理由吗!
      不行就是不行。

      炎墨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一声,冲着温泞下达命令:“你跟我来。”
      说完背着手,风姿飒飒地夺门而出。

      对……是夺门而出,估计再不走快些,其他人探究的视线就要往他脸上扎了。
      绝不能这个时候被人看出心中的慌乱!

      炎墨表情漆黑,那个小乌龟凭什么敢光明正大的邀温泞同住,不懂什么叫洁身自好,避李嫌瓜吗!
      这个时候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也在要求和温泞同在一屋了。

      看他这反应,温泞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还没怎么试探就能看出炎墨对自己显而易见的不同。

      而这个不同之处和梦里的青衣女孩并不一样。
      原先她就觉得炎墨对青衣女孩多的是作为兄长的保护欲和愧疚感。

      现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他的占有欲是个人都察觉得到。

      这点从烟花大会那天温泞就懂了。
      不过她明白了没用,这家伙一副不开窍的死脑筋,要是不这么有意无意的刺激他,估计等到毕业各奔东西时,他还只把自己当成那个青梅竹马的妹妹看。

      心里啧了一声,抬头就见其他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这里。

      这种事成雅逸见得太多,搭眼就明白,但他忧心自己的事情,抽不出精力欣赏小学生谈恋爱。

      周哲元是一脸担心,生怕是自己连累到了她。

      而崔蒲白则意味深长地冲温泞笑了笑,只差在眼中刻上“八卦”两个字了。

      “看来你还是和我呆在一起休息片刻吧。”
      崔蒲白本来是不太想和周哲元处在一起的。
      可现在这只小乌龟对镜女一事毫不知情,万一着了她的道,就不太妙了。

      重任兜兜转转落在自己肩上,实在是命运无常啊。

      本该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起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画风一转变成了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刚刚还说情况危险需要两两同住,周哲元也不好打自己的脸,只能满脸不情愿地捏着鼻子认下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温泞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纯情如大魔王会有其他想法。

      走进客房内,就见炎墨早已将屋子各个角落检查了一遍,客房没有镜子倒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崔蒲白会留意周哲元的,幸好老大让我们分开了,不然战斗力最弱的一组被镜女盯上可就麻烦了。”
      她递来的台阶,让绞尽脑汁想急于澄清自己的炎墨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你明白就好。”

      他懒得为周哲元解释是一回事,不能让温泞误会又是另外一码事。

      反正绝对不是他故意棒打鸳鸯。
      呸!他俩算什么鸳鸯。

      炎墨被自己来回颠倒的情绪搞得心态爆炸,干脆半靠在床的一侧闭目养神。

      温泞的视线在房间内简单绕了一圈。
      客房的装置很简单,只有一个电视机,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看得出成雅逸家很少有朋友过来,过来的话只呆一晚上也没必要准备太多。

      犹豫片刻,她走向了唯一能休息的那张大床。

      对温泞表露过好感的男生从上小学开始就没断过,她性格好会说话,长得还漂亮,受欢迎是肯定的。不过曾经沉迷学习的学霸温没把这些当回事,有早恋的时间多做几套五三不香吗。

      可现在,她倒是产生了那么一丝遗憾。
      没经验,就意味着她也不知道暧昧时期的男女之间到底该如何相处。

      电视剧里的倒是可以学,可仅凭她的阅片量,剧里的男主角没一个是铁憨憨。

      设定不同,就没有任何借鉴的意义了啊。

      只好按自己的节奏来了。

      闭眼休息的炎墨其实并没有真的在睡觉,他灵敏的听力能感觉到温泞的脚步声在靠近,然后自己身边的床垫一沉,周围就多出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炎墨先是脑袋空白了一瞬,接着身体急速升温,强忍着翻下床的冲动,故作镇定地偷偷睁开一只眼。

      身侧的女孩侧躺在自己身边,正抱着枕头盯着他看。

      炎墨:!!!

      “光天化日,你不要挨得那么近!”嘴上说得义正言辞,又特意绷起脸来,可耳朵却很诚实地蹿红了,身体也没有挪动半分。
      显然他对温泞的靠近还是很开心的,那只乌龟能同床共枕吗?不能!

      这反应总比当初动不动就说她故意勾引强多了。
      温泞相当看得开。

      “可我有点害怕。”她又抱了抱枕头,目光充满了担忧,“那个镜女为什么要把成雅逸留下来,她也是魔物吗?会不会也杀人。”

      “魔物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壮大自己,壮大自己的捷径就是吞噬灵魂,”保证镜女不会偷窥这个房间,炎墨说起话来就随意多了。见温泞露出害怕的神色,他顿了顿,抬手,不太熟练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前不久周哲元也是这么保证的,温泞感激之余并没有多大安心。

      可这话从炎墨嘴中说出来,她心中莫名踏实很多。

      “去了她的世界就等同于被吞噬了吗?”

      “邪术之所以无法所向睥睨就是因为它有一定的限制。”炎墨轻嗤一声,“梦魔引人入梦强迫灵魂签订契约,费那么大功夫就是因为心甘情愿供它驱使的魂魄会给它们更多的力量,镜女也是如此。”

      “引诱本人到镜中世界,再释放出他隐藏在内心另一面的人格,与之对调,反映不同自我,这就是镜女的本领之一。”

      “不过——”炎墨语带嘲讽,“她没料到成雅逸是独身一人居住,也没料到他的隐藏性格会如此千奇百怪。”

      古往今来,活在人际交往中的社畜们都自带两幅面孔,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现象,隐藏起的部分性格要么是不被大众接受的阴暗面,要么是特殊嗜好,总归和在人前的形象不同。

      温泞不懂镜女这样做的意义,不过往邪术的本质上靠拢,人们爱把热情善良的一面展现在明处,那镜子翻转出的隐藏性格,可就不一定了。
      阴暗面大家都有,中二一点的毁灭地球也不是不存在。

      万一从镜子里走出一个杀人魔头,这事情就有邪术内味了。

      可惜她锁定的成雅逸是不折不扣的戏痴,又专攻体验派。不知道他是如何脱离戏中人物性格的,大概率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将其隐藏起来。
      结果镜子翻转,来来回回爬进爬出的,没一个相同的人设。

      不知道镜女是不是也满头问号。

      “那她的限制和梦魔一样吗?心甘情愿的留在镜内,才能获得他的全部力量?”

      炎墨一点都不惊讶温泞的举一反三,虽然嘴上总喊她傻子,可她要比班上许多人都聪明——可见班里同学他有多看不上了。

      “镜中世界就是她体内的幻术,想要消化成雅逸的灵魂,必须让他甘愿留在她体内。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演员的灵魂在无数次自我重塑中,越加的强大诱人,镜女不来也会吸引其他魔物过来。”

      精神分裂都能沉浸其中演的惟妙惟肖,再加上每一次演戏都等同于重新塑造全新的人格,成雅逸的精神力绝对要优越于绝大多数的人。
      吸引来镜女也就不足为奇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温泞心中还是产生一丝违和。

      “难道她就不能一次性搞定吗?”
      翻来覆去折腾那么久,就为了吞掉一个灵魂,这魔会不会太菜了。

      “傻子,她要是能如此轻易吞掉强大的灵魂,就不会有天道因果的约束了,到时候天下大乱诸神也无法同魔界作对。”

      说起天道,炎墨半靠在床头的姿态不自觉地绷紧,态度隐约露出一丝冷意。
      温泞听出来了,可她不知道炎墨为什么会对天道升起嫌恶,好奇归好奇,直觉却不想去触碰这个话题。

      “可我记得《三界简史》里记载魔物会害死数以万计的生灵,那当时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天灾,人祸,常年饥荒战乱,大批相信怪力乱神的教徒受到蛊惑心甘情愿被他们认为的邪神驱使,这种邪/教在古代数不胜数,当然现代也不是没有。可大家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同,相信科学人的居多,邪门歪道自然成不了气候。”

      说完这话后,炎墨语气有些发沉,“那时候的人可比现在好骗多了,一个大补的精魂难寻,不费心力就能吃到大批普通魂魄,那它们宁愿积少成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尽心力。”

      说了这么多,总结下来就是科学限制了邪魔发展。

      知道自己有大补的灵魂,一时半会狗带不了,温泞的心态就放松多了。
      她软软地侧躺在床上,有些费力地仰头才能看到炎墨的侧颜,没过一会儿,脖子就酸胀起来,眼皮还总是打架。

      “老大——”
      她打了个哈欠。

      “嗯?”
      炎墨轻声回应了一句。

      “我睡觉的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吧。”
      她脑袋半埋在枕头中,离得那么近都能听出语气中不自觉带上的尾音。
      软绵绵的,勾得人心中发痒。

      他轻咳一声,红着脸纠正道:“我可不会等你到天明,时间一到你就别想睡了。”

      那还是会一直陪她的意思。
      温泞偷偷翘起唇角,她闭着眼睛,很想偷看炎墨现在的样子,又怕他被看得恼羞成怒,遗憾片刻,最终放弃。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炎墨又等了几分钟,确认温泞真的睡着了,终于放下矜持,稍微侧头,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起来。

      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这个傻子居然没有任何防备地睡着了,真不怕他升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吗。
      以后一定要教她防备异性……不对,那岂不是连他都要防备起来?

      还是多给她做些护身符,携带左右,这样就不怕那些不怀好意的歹人了。

      炎墨胡思乱想,这些日的阴霾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眉眼间皆是温柔之意。

      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犹豫片刻,伸手将她掉落在脸上的碎发挽到耳后。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了她泛凉的耳尖,回味起烟花大会那日蜻蜓点水的触感,心下一片燥热。

      下一秒,目光就落在她的唇瓣上。

      粉色的,稍微有些湿润,不知道是否和上次一样。

      一想到这,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
    镜女:题目写的是我,可你是不是想把他们骗进来杀狗。
    -
    炎墨犹豫:偷亲犯法吗?
    元念:你是大魔王,大魔王眼中没有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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