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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秘境里的清晨与外界毫无差别,绿叶上还带有露水,一些还未来得及绽放花朵的灵草就被谢长信毫不怜惜地拔起。

      谢长信不仅要防着植物,还得防着人,又要寻找有用的灵草,幸亏他魂力深厚,加上森林中无动物的存在,否则就算是有天材地宝,他也不敢独自一人闯进来。

      从早晨到晌午,谢长信采了满当当的灵草,他抱着满怀的灵草回去了,洞穴里的白震苏已经不知道在自己手臂上戳了几下,这才勉强睁着眼往外看。

      上午采灵草,下午和晚上炼丹,谢长信和白震苏就这样在山洞里待了几天。

      一天清晨,谢长信推醒白震苏:“走了。”

      白震苏睡眼朦胧,依依不舍地问:“我们不能就待在这里,直到大赛结束吗?”

      “这又不是什么桃花源,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你倒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了,”谢长信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大赛若有这么好混,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白震苏苦哈哈地跟上谢长信的步伐。谢长信说得没错,他们两个没攻击力的人待在这里就是等死,与沈君实他们汇合还能去宰割别人。

      白震苏小动物般的直觉突然冒出来,这次学院大赛死的人,恐怕比以往要多的多,他们就像,像什么呢?白震苏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打了个寒颤,紧紧地跟着谢长信。

      两人一直走,这条路像是走不到尽头,谢长信掏出通讯器看了看,依旧是没有半点动静,他神色淡然地又把通讯器收了回去。

      白震苏看他这一举动,忍不住问:“还是没反应吗,怎么办?”

      “走。”谢长信与白震苏又走了许久,前路依然是无尽而又空洞的绿色,阳光透过树荫照射下来,有些刺眼,寂静无声,仿佛世间空无一人。

      谢长信注意到不远处的落芯花愈发娇艳,大片大片的落芯花竞相开放,无边的红色,就像是以生命为燃料,尽情地燃烧,艳色和活力直刺人眼。

      白震苏看着这似血的颜色,头皮发麻,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落芯花快凋谢了!落芯灭,百虫生。落芯花的花期长,根据谢长信的观察,花落的时间还尚早,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两天,他们一走,花期就快结束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谢长信抿着嘴,目光冷然。被操纵的食人树,古怪的落芯花,没有动物的森林,接下来是什么?

      像是听到了谢长信的疑问,绚丽至极的落芯花渐渐枯萎,似美人迟暮,容颜不复,空留遗憾。

      白震苏像个不懂风情的呆子,高兴极了“长信,花谢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还未说完,就被谢长信抗在肩上狂奔而去。

      被人抗在肩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白震苏刚开口,就糊了满脸的沙尘。

      谢长信对白震苏的话置若罔闻,紧绷着脸,运足灵力,提高速度。

      白震苏肚子硌得生疼,突然脊背一凉,这个人忍不住抖了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不由地张大,就像是只被掐着脖子的芦花鸡。

      “长信,后面,后面好像是赤头蜂。”白震苏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

      “你再看看地面。”白震苏看不到谢长信的表情,呜呜的风把谢长信的话吹过来了,吹冷了话里的温度。

      周围的青青草地染成了黑色,认识的,不认识的虫子朝他们的方向追来。

      无奈之下,谢长信扛着白震苏再次回到食人树的地盘。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食人树却毫无反应,两人也顾不上思考食人树发生了什么。他们忍住恶心爬上了石盆树,恶臭味严严实实地包围着两人,也熏走了追赶他们的东西。

      石盆树浓郁的恶臭味,坚持不懈地往两人的鼻子里钻进,白震苏的眼泪都被臭出来了。

      谢长信捂着鼻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肩上的白猫挠了他一爪子,然后就往他衣袖里钻。

      石盆树大概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臭的东西了。其他臭味,只要用灵力包裹住全身,就可以避开,可是石盆树臭的与众不同,灵力无法阻挡它的步伐。

      石盆树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它周围比较安全,没有什么动物植物敢靠近它。

      “暂时安全了。”谢长信瓮声瓮气地说,一转头,就看见一旁奄奄一息的白震苏。

      “怎么了。”谢长信说着就要抓住他的手,往他身体输送灵力来检查一番。

      白震苏两只手都捂住鼻子,半躺在树干上,见他动作,惊惧地摇了摇头,无力地踩了踩树枝。

      谢长信顿时明了,也不管他了,盯着远方,慢慢整理思绪。

      一切都太巧合了,他细细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突然出现的三位少女,现在想来觉得有些可疑,就像是特意安排了一出戏,来告诉他食人树的古怪和学院奇怪规则。

      半掩半遮,又不肯把面容全露出来,让白衣少女留下个悬念,然后落幕。而后几次来到食人树地盘采药,每次都有惊无险,不曾遇到过蔓藤。

      当他们打算离开时,迅速枯萎的落芯花又把他们逼回了这片森林。

      这是逼着自己一定要去食人树那里探个究竟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长信下定决心去看看。

      这时他身旁的白震苏剧烈地颤抖起来,捂住鼻子的双手放了下来,脸色惨白,就像是看见死神在像他招手,无处可躲的恐惧透过指尖传递给谢长信。

      “你……”谢长信握着他的左手,白震苏的右手紧紧攥着谢长信给他的长针,仿佛要从中汲取微薄的温暖。

      谢长信轻柔地移开他的右手,露出白震苏刻在枝干上的字“蛊”。

      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

      白震苏一脸茫然地看着谢长信,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我们该怎么办,我又该如何……一个个问题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嚅了嚅嘴,却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

      谢长信闭上眼睛,从衣服中揪出白猫,拎着它的脖颈,与它平视,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散发着淡淡药香,一看就知道手指的主人性情温和,但此时却压抑着无端的阴郁。

      “你们在干什么。”谢长信的语气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淡然,但似乎有冬日的严寒死死地缠绕着白猫,让它挣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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