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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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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温亭晚。”温亭晚眼尾很长,略微上挑,他轻眨了一下眼,风流而不轻佻。
谢长信笑容愈发真诚:“谢长信。”
温亭晚边走边说:“看谢兄这身衣服,谢兄应该是谢家人吧?”
谢长信也不否认,问:“不知温兄是哪里人?”
温亭晚凤眼微弯,眼波流转,说:“我是岐玉人。岐玉地处西北,山高水远,相对闭塞。家中亲人忙,不能来相送,我与她已有一个多月不曾见面。因此,此番前来,孤身一人,乡野之民,乍见帝都的繁华,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这个月来,锦带姐姐不曾与温亭晚联系过,那?谢长信得到家中的消息,眼神微暗,他笑着说:“若温兄不嫌弃,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温亭晚装作欣喜地说:“何其有幸。谢兄不要嫌弃我才是。”
谢长信提议:“不如先去我那里坐坐?我虽不在帝都长大,但有些事,我还是了解一二。”
温亭晚一拱手:“多谢了。”
谢长信带着温亭晚来到住处。
沈君实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阿信,你,回来了。”沈君实见到温亭晚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虞,目光触及未关上的门时,疑惑地问:“阿信,这位是?”
谢长信关上院门,撇了眼白震苏的房间,又见沈君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才说:“走吧,去沈君实的房间。”
沈君实望了一眼谢长信的房间,神色淡淡。
三人来到沈君实的房间,打开禁制。
温亭晚像没了骨头似的摊坐椅子里,泪光点点,娇声叫了一句:“阿信!”
沈君实离他远远的,冷言冷语:“有什么情况就快点说,说完了就离开。”
温亭晚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君实,泪水缓缓划过他的脸庞,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沈君实嫌弃地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谢长信哑然失笑:“说吧,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是,”温亭晚整了整衣服,端正地坐着,说:“自你走后,锦带大人不曾回来过,家中一切由苁蓉姐在管事。店铺内的生意也越发兴旺,只是,帝都的店过半数都是那五个家族,想要与他们分一杯羹,恐怕还要些时日。”
“帝都的生意还是再缓缓,太惹人眼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另外,谢家那有什么异常吗,特别是姨母?”谢长信轻扣桌面,问道。
“谢家派人暗中跟着你。还有,昨夜,谢长源突发重病,韩夫人一直在照顾他。”温亭晚回答。
重病?谢长信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富有节奏地轻扣桌面。
“好了,若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谢长信对温亭晚说,“谢家那边继续盯着吧。”
“是。”温亭晚转身离开。
“真是无情啊!”沈君实突然放声大笑,“都一样。”
谢长信缄默不言,待他笑完后,说:“我们要在悬崖上待的时间还长着呢。”
*
第二日,谢长信换上院袍,踏入班级的一瞬间,就感到有一道视线在窥视他,谢长信面不改色,直接走了进去。
隐藏在树上的老者摸了摸胡子,跳下树离开了。
钟声响起,一位面相忠厚的中年男子进来了,说:“我知道你们能进甲班,魂力不低,也勉强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但是,收起你们那些可笑的优越感,接下来的四年,由我来教导你们,不炼丹,只学草药。”
台下一片喧哗,不满之声充满整个教室。
董泽文也不解释,自我介绍后,直接上课了。
……
之后的四年,风平浪静,就如同风雨前的宁静。
“明天终于不用再学什么药理,习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摸摸丹炉?”秦百里抱怨地说道。
“你也不要抱怨了,除了他们德院,哪个不是这样度过了这四年!”许岱川说道。
“啊?”听到德院二字的白震苏茫然地抬起头来。
“哎,不过说起来,术院才是最惨的吧,沈老大和亭晚的修为一直被压制在二级中期,看你们这气势,怕是压不了多久了吧?”秦百里看了两人的气势,一脸吁嘘。
温亭晚吹了吹刚染红的指尖,撇了一眼沈君实,说:“我估摸着晋级就在这几天了,阿信,到时候学院大赛由我护着你。某些人啊,能护着自己就不错了!”
说完,斜着身往谢长信身上靠去。
沈君实坐在谢长信的另一边,见状,目光冷峻,长手一挥,猛地用灵力撞开温亭晚,再顺势把手搭在谢长信的肩上。
虽有防备,可温亭晚还是被他推开了,温亭晚看着他放在谢长信肩上的手,气得牙痒痒的。
沈君实手心的温度透过谢长信的衣袍,微微有些发热。谢长信轻轻皱了一下眉,心里有些异样,但什么也没说。
秦百里和许岱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但在沈君实眼神的威震下,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啊,大哥。”柔和欣喜的声音打破了餐桌上的平静。
沈君实得意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怒意,他手稍稍用力,把谢长信往怀中拉,半抱着他。
谢长信一时间也挣脱不开沈君实在,只好就着这奇怪的姿势,神色平淡地说了一声:“谢宜珠。”
谢宜珠听出他的疏离与冷漠,眼睛暗了暗,强颜欢笑地说:“我做了一些点心,大哥和沈大哥可愿赏脸?”
说完,像是有些害怕被拒绝似的,怯怯地递上食盒,睫毛微颤,不敢抬头,牙齿轻咬下唇。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惹人怜爱。
“多谢,食盒我收下了,你是谢家的孩子,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谢长信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是,大哥!”谢宜珠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双眼含水,再三确认后,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满足而喜悦。
谢长信神差鬼使似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谢宜珠微红了脸,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依恋又亲昵。
沈君实在一旁,脸带笑意地看着谢宜珠的头,好,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画面!
秦百里拉着许岱川和白震苏悄悄溜走了,再待下去,可别被冻伤了!
谢长信想是触电似的,猛然缩回了手,垂目,用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看着手中的盒子。
待谢宜珠离开,沈君实才开口:“你刚刚……”
“终于露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