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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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询问病因
第二天，季宣宁照顾老太太喝了药以后，找了老太太身边的孙嬷嬷到自己的房中。
孙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嫁了人之后又回到侯府做事，丈夫是季家一个玉器铺子的管事，为人话不多，但是忠心耿耿。
“不知大姑娘找老奴过来，是为了何事？”孙嬷嬷恭敬地问道。
季宣宁放下手中的笔，红唇轻启：“春雨，给嬷嬷赐座。”
孙嬷嬷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大姑娘客气了，老奴站着也无妨。”
季宣宁抬起眸子，轻笑了一下：“嬷嬷别客气，您服侍祖母这么久，理当我敬您才是。”
“大姑娘这可使不得，您这么说要折煞老奴了。”孙嬷嬷只好坐了下来。
季宣宁打量起这位嬷嬷来，她穿着一身暗蓝色对襟，颜色很沉稳，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头发向后盘成一束，头上用了两根簪子，一根是老太太赏的。季宣宁心中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天请嬷嬷过来，是想问些事情。以前不懂事，对祖母疏于上心，还请嬷嬷仔细讲讲祖母的日常起居，有什么要留意的，宣宁以后也好多留心些。”
孙嬷嬷没想到季宣宁叫她来是为了这个，点了点头，缓慢而条理清晰地将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说了一遍。
季宣宁执笔，逐一记了下来，遇到有不懂的，还会详细问上一问，孙嬷嬷到最后，目光也变得赞赏了起来。看来大姑娘是真的开始转变了。
末了，季宣宁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孙嬷嬷，压低了声音问道：“嬷嬷，宣宁还有一事想问问您。”
孙嬷嬷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神情谨慎了起来：“大姑娘有什么尽管问，老奴知道的，定然告诉姑娘。”
“我昨日偷听了父亲和方大夫的谈话，说起祖母身子亏损的事情来，嬷嬷可知晓，祖母是从何时身子开始亏损的？”
孙嬷嬷有些意外，神情犹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老夫人身子亏损，大约就是从老爷娶了夫人开始的。那段时间老爷执意要娶，但是老夫人不肯答应，闹得很僵。一时不小心老夫人感染了风寒，就卧床不起了，后来也是找了好多大夫才见好。”
季宣宁秀美的额头微皱：“那时祖母便答应了婚事？”
孙嬷嬷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微妙：“不答应也没办法，那时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老夫人又没有精力再管，只能松口了。”
那时候季宣宁才三四岁的光景，依稀记得祖母当时病得是有些重，后来来了一个大夫，将她治好了。
“我记得当时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大夫，将祖母治好了。”她回忆着。
孙嬷嬷点了点头：“不错，说起这个大夫，还是夫人找来的。”
季宣宁有些惊讶：“竟有这么巧的事？”
孙嬷嬷道：“可不是，夫人家似乎是西南的，那个大夫似乎是夫人的同乡，许是西南的医术同咱们中原的不同，不同的对症方法将老夫人的病治好了。”
因为此事，后来葛氏做的很多事情，老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季宣宁想了想，这倒也有可能。
她想问的事情差不多了，于是道：“多谢嬷嬷解答。”
孙嬷嬷起身笑道：“大姑娘关心老夫人心切，老夫人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季宣宁也起身道：“还是不要告诉祖母为好，对了……”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我记得祖母身边，以前还有位嬷嬷。”
孙嬷嬷点了点头道：“是的，还有位冯嬷嬷，和老奴一样，都是陪嫁过来的，后来家中有事，就离开侯府了。”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孙嬷嬷想了想：“似乎是老夫人病愈之后不久便离开了，大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季宣宁笑了笑：“想起来便问问，小时候记得这位嬷嬷很得祖母器重，也经常带着我玩耍。”
孙嬷嬷的神情有些微妙：“原来是这样，大姑娘是个念旧情的，只是冯嬷嬷离府已久，现在已经没有消息了。”
季宣宁点了点头。她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可是苦于身边没有得用的人，也没办法查证一二。
与老太太这边的母慈子孝不同，葛氏母女两个这段时间过的就很不如意了。
不仅要每天到祠堂抄经，行事还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老实了许多。然后一个消息的传来，让季家又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这日晚间，葛氏正在房中等季远山回来，她家中有个侄儿过来投奔，想让季远山忙着谋个事情做做。这个侄儿是她哥哥家的独苗，她也很是看重。
季远山今日的神情有些疲惫，他下午在翰林院当值，被大内的公公传唤，说皇上有事要见他。
他心中嘀咕，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心中怀着忐忑到了御书房。
皇上的心情倒像是不错的样子，问了他一些翰林院的事情，甚至言语中还有些想让他升迁的意思。他自负才华，在翰林院中做事也周全，本也该升迁了。只是皇上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心凉了下来。
“远山啊，我记得你家中有两个姑娘，都还未出阁吧。晏迟晏将军一直在沙场为国卖命，战功赫赫，可惜时运不济，让那穷凶极恶的西北蛮子毁去了一双腿，朕实在是痛心呐。他现在回了京，朕想着，他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只是一直打仗耽搁了。你俩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不如凑个喜事？”
季远山当时气得直在心中骂娘，这算个什么玩意儿，晏迟在边关毁了双腿，就要拿他的女儿来补偿不成？
他只好推辞：“皇上，这等好事微臣不敢推辞，只是我家中的大女儿已经有了婚约，二女儿才十三出头，年纪还是太小了。”
皇上却好像铁了心一般的道：“年纪虽然还小，先将婚事定下来也可。”
他无法，只好先应了下来，再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他心中正烦闷，葛氏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也没听进去，看得葛氏有些着急：“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侄子。”
季远山皱眉挥了挥手：“再说吧，先吃饭。”
葛氏的话只好吞回了肚子里，心中有些不高兴。
老夫人精神头好了一些，一家人五口又聚在一起吃饭。
季远山有些踌躇，不知道这事情该不该说，毕竟老太太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倒是老夫人看出他脸上的犹豫，放下筷子道：“远山可是有话要说？”
季远山讪讪地道：“什么都瞒不过母亲，儿子今天在宫中……的确遇到了一件事情。”
“有什么便直说吧。”
季远山想了想也是，这种大事，还是得让老夫人知晓才行，于是他放下碗筷道：“今天皇上召儿子到御书房，想把咱们家的姑娘许配给晏迟晏世子。”
“什么？”葛氏惊呼了一声，“那个断了腿的晏将军？”
季纯安的脸色也霎时间变了。
见葛氏这样大呼小叫的，季老夫人轻轻皱了眉。
只有季宣宁面色如常，上辈子也是如此了。而且她现在还与赵成周有婚约在身，是不可能与晏迟谈婚论嫁的。至于葛氏那些后招，这辈子一个都别想用在她身上。
这事终归有些不妥，晏国公府看上季家，也算是抬举他们了，只是季纯安年纪到底还小，晏迟又出了那样的变故，老夫人道：“咱们侯府只有纯安还没有许配人家，她今年才满十三岁，晏世子都二十有二了吧，相差得也太多了些。”
“儿子也是这么说的，只是皇上好像铁了心，所以儿子也无法。”季远山苦笑道。
老夫人凝眉细想了一番：“这按理说，京城里适龄的姑娘也不止咱们一家，更别提还有身份与晏世子更相配的了，怎么皇上就定了咱们家呢？”
季远山叹了口气：“儿子也是没想通。”
葛氏慌了神：“听说晏世子是个六亲不认的，又在战场上过惯了杀虐的日子，纯安要是嫁给了他，岂不是只有受磋磨的份儿。”
季纯安也发慌，惊惶看向季远山：“父亲，女儿不想嫁。”
不过季纯安嫁过去也有好处，晏国公府势大，季远山和晏迟成了翁婿，还卖了皇上一个人情，对他的仕途也是大有好处的。
不过季远山在家事上虽然糊涂，在大事上还是清楚的，他也做不出那等出卖女儿换取仕途的事情来。
他叹了口气道：“我想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法子吧。”
一顿饭因为这件事情，吃的各怀心事。
一回到房中，季纯安就绷不住了，忍不住大哭了一场，一边哭一边砸东西，心中愤愤不甘地想着：怎么她这么命苦，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要被迫嫁给一个残废。为什么季宣宁名声这么差，还能有人护着，什么坏事都轮不到她头上。
她心中怨愤，连花瓶的碎片扎到了手也没注意道。
旁边的丫鬟惊呼道：“姑娘，你受伤了！”说着就要上前来看看，却被季纯安一巴掌扇了过去：“滚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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