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剑三]花哥的自我修养》顾枕风

4、琼花的妥协

　　“阿飞……”李枕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罢了，你有何事？”在看见那双眼时，李枕砚就没想过把这孩子当作普通的孩子，哄哄也就罢了。而且……
　　这个孩子，像一个孤独成长被放养的狼崽，甚至还有着野性。这样的孩子长大，日后定然是不同凡响的。他喜欢这样的孩子。
　　阿飞看着他，重复了那句话：“你就是神医？”
　　李枕砚整了一下衣袖，道：“可能吧。”他是没想法成为神医的，只是这样的名声也不知道是何时流出，他也懒得辩驳。
　　“你去村里看病吗？”他问道。
　　李枕砚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眼神并没有太大变化：“不去。”
　　阿飞看着李枕砚，认真道：“我有钱。”没有钱，大夫是不会给看病的，他知道。
　　李枕砚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道：“你哪里来的钱？”他目光扫过那把剑，那像是小孩子讨着要，大人不得已粗制滥造出来的玩具，三尺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鄂，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柄了。甚至这把剑，跟他本人差不多高。
　　“我可以上山去抓野猪兔子。”阿飞的声音平静无波，很认真的回答道。好像并不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姜川槿张大了嘴，看了一眼阿飞，又看了一眼李枕砚，有些哀求道：“先生……”
　　李枕砚并没有理姜川槿。他盯着那双眼，突然笑了：“我真喜欢你。只是我不出诊。”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李枕砚从根本来说，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不要钱，也不需要山猪野鸡，你可以上山给我采药材。然后描述一下你娘的病情，我给她开药。”
　　阿飞看着他。他还是个孩子，脸上一团稚气，五官都还是稚嫩的模样，不算漂亮，但是却是个好看且耐看的孩子。
　　望闻问切，哪有大夫不看病人就能开药的。
　　也许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质疑，李枕砚难得解释了一句：“你既然称我做神医，就该知道，神医跟其他的大夫都是不一样的。”
　　姜川槿在一旁使劲的点头：“其他大夫能做的，神医可以做到，其他大夫做不到的，神医也可以做到。你要相信先生，没什么病是先生医不好的。 ”
　　阿飞点点头：“你要什么药材？”
　　李枕砚写下一张纸，递给姜川槿，他并不期待这样一个年纪的孩子能认字：“川槿，带他下去认药材，顺便教一教怎么采药。等他什么时候把药材带来，我就什么时候开药。”
　　一般情况下，李枕砚虽然心性凉薄却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不一样。而且，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所做是为难。
　　一根苗，不曾经过风欺雪压，如何能够成为参天大树。
　　见两人离开，李枕砚突然摇了摇头，对比于这个孩子，他养的孩子，就像娇花一样，不像是恶人谷的变异品种。他依稀有一点印象，自己在万花谷的时候，也好像养过孩子……
　　李枕砚低下头，继续写他的药方。
　　没过多久，大概一个时辰不到，姜川槿就回来了。
　　李枕砚还没有问，姜川槿就自己说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记下了。只是他娘再过一些时间该醒了，他得回去了，不能让她担心。”姜川槿道，他眼神就那样瞅着李枕砚，有些欲言又止：“先生……”
　　李枕砚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道：“他跟你们不一样。”却又不再多解释什么。姜川槿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琼花圣教又派了人来，只这回要利落得多，只派了两个人来。
　　他们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试图拦住李枕砚然后强行突破，反而像同他谈判一样，见着李枕砚竟是主动说话了。
　　“只需要交出一个人来，琼花自然向阁下赔罪道歉。”这两个琼花弟子皆是女子，说起话来，一个轻柔一个冰冷，各有特色，但对李枕砚都是同样的严阵以待。
　　李枕砚半晌不言，低声笑了起来：“说说看，要哪个？”他的声音沾染了暗色，笑意却听起来柔和似清风。
　　“那个绛衣小子。”
　　李枕砚脑中思索片刻，就知道是谁了。因着他素来穿着万花门派服饰，黑色紫色黑中夹红俱有，这些孩子也都喜欢跟着他穿一样的，唯独沈决明，喜欢穿绛色，在一众人里说不出的显眼。他性子跳脱，一肚子的鬼心思，人也安静不住，绛衣倒也合适他。
　　“既然要我的人，缘由总得说上一说。”李枕砚道。
　　“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对方只说到这里，却又绝不肯再多透露一句。
　　“不该知道的东西？”李枕砚微微笑了：“罢了，到此为止吧。”
　　他直接动手起来，两人被他堵在院门之外，恰好也有地方施展开来。
　　“阁下是铁了心要与我琼花圣教为敌？”那个轻柔的女声问道，她的声音很柔，就算说着威胁的话，也好像一切都还好商量。
　　李枕砚笑了：“难道不是你琼花教非得与我辞花为难？”他这样笑着，手下动作却并没有半点留情。
　　这两个女子明显身份不同于昨日那二十来个琼花弟子，武功更高行事也要有章法得多。而且，她们两个练的功法似乎相辅相成，武器为一剑一白绫，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发挥出的实力，竟好像是可以同李枕砚一较高下。这两个人在所谓的琼花圣教中的地位定是不低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声音冰冷的女子道。
　　李枕砚微勾唇角。他两样酒都不爱喝，爱喝酒的，是乔十七，不管何样的酒她都是要喝上一喝的。
　　他一个太阴指疾退，躲过直击面门的白绫，和从侧面刺来角度刁钻的长剑。这两样武器一刚一柔，两者合在一处极其的难对付。两样武器配合是不好配合的，毕竟一长一短，但是她们两个默契无比，竟是滴水不漏，攻击力极强。
　　商阳指的劲力，在李枕砚疾退之时，没入了一人的经脉。墨色的气劲防不胜防，在夜色里更加隐蔽……虽然，在白日里，这样的气劲也并不会变得很好躲过。
　　然而即便受到了伤害，两人依旧没有停止攻击，她们的合作依旧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商阳指劲力确实会有撕裂经脉的痛楚，却并非不可忍耐。
　　李枕砚对于这样的攻击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她们并没有逼得他有任何一点慌张。当他垂下眉目，凌霄揽胜左侧翻之后，他执起他的笔，神色之中有着司空见惯的漠然，进行了最后致命的一击，也就是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半跪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即便，她们已经做到了能够做到的最好，当她们被重伤之时，却还是没能碰到他的皮毛。
　　这并非是纯然的武力压制，而是技巧。没有叛离万花谷去恶人谷之前，藏剑山庄举报办的名剑大会，他也曾去过。……说起来，他是为什么叛谷而出去恶人谷？他分明是那样钟爱着万花。李枕砚思索了片刻，想不起来了。大约……是恶人谷的自在逍遥四字，太令人向往？他这样猜想。恶人谷实在不是个好去处，对比于万花谷。只是后来，遇见了乔十七，好像恶人谷的的一切都有了色彩……
　　乔十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身在恶人谷，偏有一股子的豪气，只是后来……回忆戛然而止。
　　李枕砚抬起眼看着站起来的两个女子。他知道，只要他立时上一个商阳指，再水月乱撒玉石俱焚，这两个芳华正好的女子，就会成为冷冰冰的尸体，然后被他撒上截元丹，至此消失在这个世间，就像……她们从来没有来过。
　　他并非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做惯了这样的事情。李枕砚看着两人：“说吧，针对辞花的缘由，完完整整。”他的语气依旧很轻，只是其中有着惊人的冷漠。就像，她们拒绝，他一定会杀了她们一样。
　　那个说话轻柔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圣女出巡，通往总部的暗道打开，那小家伙看见了。”
　　暗道居然藏于这样一个深山之中。不为人知的琼花圣教，隐秘的暗道，以及所谓的“圣女出巡”，又是些什么东西？
　　未等李枕砚有什么反应，那神色冰冷，语气也冷的女子道：“愿赌服输。若那小子将此事烂于腹中，再不告诉任意一人，我等至此退却，绝不再来扰阁下清净。”就算受伤，她抬起头来，仍旧有着无匹的骄傲。
　　闻所未闻的琼花圣教，因着一个孩子不慎看见了所谓“圣女出巡”的一幕，便要杀了那孩子，连着他接触的那些人，也要全数诛灭，实在霸道至极。若不是他们不知何等缘由恐为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只在晚上行动……只怕李枕砚回来的时候，只能见着一地的尸体。
　　然而这样霸道的琼花教，在踢到铁板，知不能成功之后，又露出好似服软，不欲深究的态度。
　　李枕砚是恶人谷的人，奉行的是自在逍遥，喜怒随心，为人处事守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若是早些年，这两人定是尸骨已做泥土。
　　李枕砚轻笑出声：“琼花教……是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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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留言的吗(⊙v⊙)
一个人很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