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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最最里院的空地上横着一块木板,此刻姑苏翌绑在上面打着赤膊,穿着唯一的裤衩裸露在姑苏梓他们的眼前。一副待宰羔羊,敢怒不敢言,羞耻之心憋得他满脸通红。

      姑苏梓阴测测的笑了几声,上前摸了把他老子的脸。

      “一夜秋风,爹,你可冷静的想清楚了没?”

      姑苏翌抖抖胡须,夜寒渗骨,冻了一晚上,可说是饱经“风霜”,鼻头还红着呢。不孝子落井下石,夫人冷眼旁观。

      瞧那地,全是她吐的葡萄皮。没良心啊,看着相公受罪,也不送件袍子给他。

      “阿嚏,我,我□□,哪来你们要的东西!”边说边瞪着夫人身旁的贴身侍女,吸吸鼻子,示意她过来给他擦鼻涕。

      侍女低着头,摆弄太师椅。姑苏夫人一屁股入座,抬手摊在侍女的身前。

      闻核桃破壳的声响,侍女把白色的果肉递去。姑苏夫人嚼了嚼,齿间留香的说道:“可以开始了~”

      所谓开始,姑苏翌不由打个冷颤。时间倒转到昨日擂台赛后,他被迷药弄晕,醒来后五花大绑在木板上供众人视奸。

      犬子恶毒的执着鸡毛掸子当令箭,在他肋骨边又戳又搔痒的。

      他宁死不屈,忍得腹部抽痛(憋笑)。好歹他是当家的,哪能给自个儿抹锅底灰。整张脸憋成猪肝色,犬子不忘捏着他的肚皮,厌恶说:“爹,你该减肉了,不到半年,这里,那里,衣服要撑破了。我娘最讨厌养猪了,你得控制住你的食欲。”

      姑苏翌气的胸口起伏,吸一气准备开骂。刚张嘴,鸡毛瞬时塞嘴里。姑苏翌恩恩了半天,姑苏梓冷眼一递。

      “儿是为您早做打算,您不会想看到娘嫌弃你吧!”

      姑苏夫人郑重的颔首:“老爷,孩儿说的对,你听,他多关心你的身体。”

      姑苏翌不干,晃着脑袋呜呜的叫。母子俩对视一眼,好啊,两个人摆明耍他玩。老子不发威,当他是妻管严呐。等他挣断绳子,要他们好看。

      姑苏翌在木板上扭啊扭,像只毛毛虫。姑苏梓从他嘴里拔出鸡毛掸子,挥了三下:“好恶心,鸡毛全粘在一起了。”

      姑苏翌吐舌狂呸,贼喊抓贼,是哪个恶心人乱塞地方,靠!口水渣滓挥到他脸上,恶不恶心呀!

      呸完了嘴,姑苏翌破口大骂:“你敢对你的生父不孝,枉我养你这么多年,小心天遭雷劈!”

      姑苏梓慢悠悠的执着鸡毛掸子来回在他胳窝处搔痒,凉凉的,粘不拉几,反胃的紧。

      “你逼我至此,我只好下手段。倘若你想通了,拿解药来换。”不咸不淡的话,让一排后人点头。

      姑苏翌窘措之极,嘟嘴耍赖:“你们,你们,这就是你们敬重前辈应有的礼仪吗?”他问的是姑苏梓的属下。

      他们同摇头,一副求教的恭敬神色。姑苏翌偏脸:“一群朽木。”

      “葡萄真甜,梓儿来尝尝。”姑苏夫人一派悠闲,他家老爷受苦,她冷眼相待,倒戈她犬子一方。

      可见姑苏翌畏妻不假。他努努嘴嘟嚷:“夫人,你就看着我被犬子调笑么?”

      姑苏夫人抬正眼:“你活该,谁让你害人藏解药的,为人正直,你该向我学学人品,得罪了人才知道做错了事。甭提求饶,我家老爷是男人,就一人做事一人当,熬不住就乖乖交解药,废话别多。”

      姑苏翌呆若木鸡,夫人见死不救就算了,何必叫他装可怜呢。没瞧见犬子笑得好不得意。

      脸丢的里外不剩,留着裤衩遮不了羞。

      姑苏翌硬着嗓子喊:“夫人,你不是看见我找了一晚上的瓶瓶罐罐,无功而返么,其实我也后悔,怎么就弄错了药。”皱着菊花皮,滴两滴鳄鱼泪。姑苏梓对他老子不屑的哼了声。

      姑苏夫人直身插话:“这我保证,你老爹他忙活到天亮,至于成效,你再接再厉。”

      姑苏翌差点口吐白沫晕过去:“哎,你收了我的全身东西,半无私藏,信不信由你。”他任命的闭上眼,话说到这份上,日月可鉴,他诚心的表明解药他不知。

      姑苏梓略沉思,仿佛烧了一炷香的时辰。

      淡粉色的唇瓣微微翕动,音色铿锵有力:“我不信!”

      瑶华脚一滑,捉住身旁的衣袖:“心肠够硬的。”

      天空轰隆一声,闪电划开云层。众人一惊,怕是要下雨了,果然大雨倾盆而下。

      姑苏翌就差泪眼决堤了,老天终于显灵…就是来的有些晚咯。

      姑苏梓手一挥:“撤!”

      恩?姑苏翌张大眼睛,除了四肢绑得结实,余下,惟有头能转动。

      姑苏夫人跳下太师椅,几名侍女立即抬椅子回屋。

      其他人争相跑进屋子躲雨。姑苏翌哀叫半天没人搭理。人跑光了,他满含辛酸之泪混着雨水洗刷自己的内心。

      “呜呜…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召唤您,老天,求您别下了…”

      *

      雨哗啦啦的作响,姑苏翌无语问青天,独自承受雨点砸在身上的痛。

      到了半夜,雨终于停止了,姑苏翌死鱼眼的瞪着星夜,碎碎念:“瞪穿死你!瞪穿死你…瞪穿死...穿死…”老天爷实在是待他“不薄”。

      怨气积到一个顶点,放声大吼:“来人啊!来人啊!你们全死光啦!!没听见我的声音啊!我不睡你们也别想睡!来人啊!”

      半夜“鸡叫”,屋里的灯光接连着亮起。瑶华他们站在第一个厢房前等待客人开门。

      一个个头犹如雨后春笋冒出来,瑶华上前哈腰行礼,然,神神秘秘挨到客人的耳边:“对不住对不住,庄里不干净,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要出这个槛,我怕到时无暇分身,闹出些怪事。”客人们胆战心惊,刚要问其原由,上空传来一声狼啸。

      各耸了把肩头,退回屋内,笑的尤为牵强:“谢少庄主提醒,我们先去睡了。”瑶华躬身一揖,快步走到另个厢房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次又一次,直到厢房相连的中间与白清荭会和。

      鬼庄一说,从一大早由人的嘴里蔓延开来。人人觉得岌岌可危,慌忙拖家带口,整好行李下山。

      瑶华化身为谦恭的公子,站在大门前恭送要走的客人。脸上波澜不惊,心下笑翻了几个跟头。

      哈哈,笨死了!山庄既靠着山,自然会有走兽出没,昨日下完雨,满月拨开云雾露了脸,某些兽类自然是蠢蠢欲动。

      白清荭叮嘱他别露了马脚,因为庄内还留有些所谓的聪明人,他们不信庄内闹鬼,认为是庄主出的难题:假如有人攻打山庄,作为御青山庄的少夫人该作何反应。确定心中的答案,她们坚持留下,等待后试。

      哪知山庄的主人根本是采取无视,等了大半天,不见下人传唤招亲的续事。

      消息钻到姑苏翌的耳朵,一番干着急,破嗓子吼了一通:“你吃什么长的,为何不阻止少庄主!”

      下人无辜的退后一尺,他好心给老爷报信,却换来一顿臭骂,好无辜好伤心。

      手里捧着的热馒头是他从灶房里偷来给老爷救济,这一吼,姑苏翌什么也没捞着,倒是一群人朝他们走来。

      在姑苏夫人一声令下,姑苏梓命人把木板竖起。

      姑苏翌一紧张,结结巴巴:“你…你们干什么?”

      姑苏梓掂掂手中的苹果,走上前放到他老子的头上。

      转身向娘亲微微一笑:“娘,亓玉学了一门镖术,是他在白珏自学而成,非我误人子弟喔。”

      弦外之音,姑苏梓澄清他对小表弟有认真栽培,非小表弟躲在他的地盘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作为前辈,他有引导亓玉变强,对得起亓家这根独苗。

      姑苏夫人笑颜如花,亓玉抱拳答复:“我就献丑了。”

      姑苏翌死死的目光锁住亓玉那只摸镖的右手,心里不断祈祷:“一定要中,否则他的老命…”

      “啪”头上的苹果一个晃动,姑苏翌连眨眼的功夫都省了,嘴巴动了动,未语。

      姑苏梓又换上一只苹果,姑苏翌僵着不动分毫。亓玉竟然在眼睛上蒙上一块黑布。镖远在咫尺,如同扎在心间上。哇,千万别偏,他不要成为马蜂窝。

      亓玉迟疑一分,最后还是甩出镖,姑苏翌大叫不好,镖的角度明显矮了半截,要死人啦~

      电光火石之间,姑苏翌急中生智,看清镖尖的速度,张嘴一咬。紧接着眼皮一抽,哎哟,嘴中的镖滑下,姑苏翌抖得跟砧板上的鱼。

      亓玉扯下眼罩,冷汗涔涔。不过一会功夫,姑苏翌啊啊啊的叫破喉咙。

      “疼死我了,亓玉,你扎哪呢你!”

      亓玉惶恐的赔不是:“对不起,姑父,我以为第一支镖没扎上苹果,反射性的射出另两支补救…一时忘了你的存在…”

      姑苏梓黑着一张脸:“每天投射完一万次,才给饭吃。少次数,你的份喂狗!”亓玉摸摸鼻子退后。

      姑苏翌闻言心一急,伸长脖子:“你怎么这么凶啊,不就扎一回手么,咬咬牙就忍过去了。小玉正在长身体的阶段,莫要虐待他,你是他的兄长,该爱护自己的兄弟。”

      姑苏梓漠然的立在原地,亓玉忙上前打圆场。虽知姑父疼他,但姑姑是他的亲身骨肉,父亲偏爱其他孩子,心里总是冒出几颗疙瘩。

      不知何时,姑苏夫人来到庄主的身旁,特意放大声:“老爷,您严夫的形象深得我心。我们梓儿从小爱护玉儿,怎舍得欺负,爱还来不及呢~你说是吧。”

      姑苏翌寒毛竖起,夫人的话意有所指。他亲眼看见亓玉和犬子不伦的关系,此时他闭紧牙关,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如果说白清荭的脸最适合笑容,则包在姑苏梓灵魂外的脸空有苍白,失了色彩的艳丽,同静物没有两样,少了份活力。

      他撇了眼捉着自己臂膀的亓玉,轻轻拨开,上前解开绳索。

      姑苏翌拔出手背上的镖,无视伤口表面的鲜血,满脸困惑的注视着自己的犬子。

      怎么想通放了他,不怕老子揍他屁股?

      姑苏夫人掏出手巾为姑苏翌简易包扎。

      姑苏梓迎上探究的眸光,解答他的困惑:“爹,我玩够了,所以告诉你,我相信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药丸是从哪来的?”

      姑苏翌捧着受伤的手,点点下巴:“我会如实告诉你,不过,先让我穿上衣裳,行么?”衣冠不整,有失礼仪。裤衩是在他的真气下烘干了,一夜餐风露宿,多有不适,年龄上去了,精力不济当年。

      六个年轻人齐坐厅堂,等待上座的姑苏翌放言遣辞。

      喝口茶暖胃,带着缅怀的情绪回到壮年:

      那时候魔教为了抗衡正道,里勾外连,壮大邪教的势力,追杀名门正派。

      江湖杀戮肆起,夹杂着腥风血雨。为了抵抗和生存,两方生死交战,最终正义的一方齐聚阴山顶,同为一个目的:灭掉号令邪教的鬼首血红门。

      各个侠士杀红了眼,看见红衣者杀无赦,并且轻易攻进血红门的老巢。原来血红门的教徒不善武艺,通常他们以炼药来控制人心。

      血红门死伤无数,鬼座上,鬼首身首异处。姑苏翌混在正道人士中,奋勇杀敌,一并抓获几个欲逃的长老。

      贪生怕死的血红门长老以奇药做为交易,求姑苏翌与其等侠士放过他。

      正道不是傻子,放了他们等于留着他们东山再起,手刀起落,血溅红柱。至于那药,不能落入不明人士的手中为非作歹,各收一瓶。

      少林仁心武德,不愿再遭杀孽。抓到的上位者皆囚禁在后山洞里,终身面壁反思。

      说到此处,姑苏梓免不了激动起来:“你是说,少林还留有余孽?”

      姑苏翌颔首。他即刻站起身往门外走。

      姑苏翌唤了声:“你这是去哪?”

      姑苏梓回头:“自然是潜入少林,问其解药的制作方法。”

      “我跟你去!”瑶华摩拳擦掌,他才不要面对那些个庸脂俗粉,男不男女不女的女人。

      姑苏梓扫了一眼堂中人,最后目光定驻于一张忧心匆匆的脸。

      “亓玉,你想不想同我一起去。”

      亓玉展颜:“生死相随。”

      堂中突然静默。瑶华张牙舞爪,身后的紫靖捂住他的嘴巴,鉴于身高不如以前好抓,径自花了点小力环住怀中人的肩。

      白清荭的声音打破宁静:“呃…梓儿,你先别急着上少林,做足了准备再去也不迟。”

      “…师傅何出此言?”

      白清荭提醒道:“你忘了?你们的内力尽失?”

      六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五个人的确忘了这件大事,权宜之计,运筹画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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