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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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起来的变化，着实惊住所有人。仿佛身临牧场，你说你的，他说他的，鸡同鸭讲，口水喷了半天，其中三个年轻人索性领着各自的爱人离开。
到了门槛，思起什么，互换伴儿，往不同的方向散开。
惟有姑苏翌摸不着头脑，这哪跟哪呀，摊开手：“哪个才是我的犬子？”比武招亲的事迫在眉睫，他要在近日里想个万全对策。
姑苏夫人眨眨眼睫，悬…太悬…
“老爷，他们不会练了走火入魔的功夫吧？”
走火入魔！！姑苏翌登时抬起头，提起衣摆跑回屋。
姑苏夫人以为他想到什么，即刻追在后头。
姑苏翌一进屋，全身上下摸个遍，愣是把姑苏夫人看呆了去。大小白瓷瓶摆满了桌子，黑线…老爷就不觉得走路重么。
接着，姑苏翌忙活着拔瓶盖，一个个抵在鼻下嗅香，嘴里念叨着：“不是…不是…诶，也不是，到底放哪去了？”
姑苏夫人上前帮忙，又是一阵乒乓声，所谓是越帮越忙，同样的瓶子摔在地上，落了一地的药丸。
姑苏翌没差尖叫咯，他抱头蹲下，一边捡一边分辨，到后头闻着闻着都一个香。
金风送爽的秋季徒添一层薄汗。天作孽犹可活，老父造孽，小辈们只好连带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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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忙得不可开交，后院里大眼瞪小眼，研究对方。
阡亘芷钳住“瑶华”的双臂，左看右瞧，心里头百感交集，爱恨交加。转魂谁不好，偏偏白清荭进了瑶华的皮囊。
粗粗的眉毛，星眸红唇，娃娃脸更显纯真，无辜的眼眸里映着他的身影，眼梢微弯，笑意浓得化不开墨。
阡亘芷收紧指节，白清荭吃痛的缩了缩肩头：“呜，你抓疼我了。”
阡亘芷慌忙松手，转过身。
白清荭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痴，下意识伸出手欲环，霍得手指弹开一般，握紧拳。
阡亘芷乍一回头，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的眼睛问：“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到原状？”
白清荭被他一抓，惊得拍去他的手，跳离几步。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曾各服半颗那杀千刀的药丸，药性减半，亦不确定两人碰触会不会再次转换灵魂。
阡亘芷呆滞在原地，脸一沉，伸手一捞，俩人贴得密不透风。
但瞧那张脸就气，却又舍不得放开。白清荭的身材大大的缩水，抱在怀里…恩…小鸟依人？啊呸！怎么能抱那臭小子，可恶，他可是抢了紫靖的心。
用力一推，顶着瑶华皮囊的白清荭脚步不稳，跌倒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无声控诉。
阡亘芷即刻抱住他，神色戚戚然。错就错在那脸上，清荭啊，清荭…他没有始乱终弃喔…他是心理难过，好好的一张脸给瑶华糟蹋了。
白清荭吸吸鼻子，这人整一个情绪化，欲拒还迎不说，眼神有意避开他的脸，装的好无私…好博爱…怨念！他倒不是因为这张脸，这副身子，他是介意小芷心里头的另一人，抱着情敌，怎么哩心理不痛快，他感同身受，好歹霸占温暖怀抱的人是他，为何他要妒忌吃味！火气蹭蹭的冒，他才不要小芷的不甘不愿，大不了不抱！
付诸行动推开他，用了点“小”力，反正他内力尽失……
当阡亘芷的后勺磕在地板上，白清荭哗然，捂住唇：“我，我不是故意的。”
阡亘芷哼哼卿卿，摆明是存心的，举手掐着他脖子，俩人依依呀呀。
门“啪”的以蛮力撞开，首当其冲，“前宫主”挥舞着爪子掰开阡亘芷的十指。
“奶奶的，爷的小细脖是你掐的么，快给我放手！断啦！”三人扭麻花缠在一起，紫靖好容易分开他们，借一步说道：“我拦不住宫…呃不，瑶华，他说是一定要守着自己的肉身。”搔搔头皮，脸对不上号，叫人拗口哩。
阡亘芷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瞅着上方的笑容，魂游四方。
白清荭的粗眉毛快皱成一线，危机感升起，作势挡住身后人迎上紫靖探究的目光。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个身体少一根毫毛。”紫靖面色微红，非存心扰人不快，而是那身体是他重要人的身子，不免紧张起来。特别是看着喜欢的脸孔在眼前晃时，真想摸一把…就一把…曲起的手指缓缓靠近，就差一寸，被横来的手握个正着。
阡紫二人醒悟，皆收回手，笑得心虚。瑶华一副生吞活剥的瞪着阡亘芷，公然握住他亲爱的小爪，敢情想发展小三？趁着俩人懂得避讳，即刻打入深渊，若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铁定把青木崖下的冰潭给搬来，让他们冷静下头脑。
白清荭似乎是释然他的表情，附和着点点下巴，虽然那张脸是他徒弟的，可心里分得出那是瑶华。
瑶华的两眼儿始终没离开他本来的脸。白清荭的目测加上猜测，得出瑶华的视线定在他脸上的粗眉毛上，果然，独有的品味叫瑶华爱不释手，恨不得拔下两簇眉毛粘着在现在的剑眉上来体现自己的阳刚。
白清荭垂下头，灼灼的目光足以怀疑瑶华对他视奸。阡亘芷慢吞吞的反应过来，五指一合插在两人视线对交的中间。
“看够了没有！该说说正事！”闻言，瑶华正襟危坐。阡亘芷实在是忍无可忍，白清荭是属于他的，就算脸变了又怎样，看习惯就成。
紫靖盘腿坐在地上。奇就奇在，四个人有椅子不坐，偏好硬地板。
“清荭，你方才推我是不是用了劲力？”
白清荭嘴角一垮，敢情是来质问他的不是，可怜兮兮的努嘴：“我就轻轻那么一下，是你疏于防备。”
阡亘芷面色一凝，他忍，耐着性子再问：“你就不怀疑所谓的轻轻，酿成我现在还眼冒金星吗？”坏了，白清荭以为他在生气，起身，单手绕到他的脑后揉摸。
阡亘芷一滞，其二人的奸笑意味着他和白清荭的关系正如他们一样。
虽是在谈正事，白清荭的温柔无不吸引着他跌进温柔乡里。
顶着宫主脸面的瑶华，笑起来有够扭曲，猥琐的。
阡亘芷打了个冷颤，顺势扣住白清荭的脉门。
脉象...果然如他设想般。
白清荭任由阡亘芷的探试，因为他信任此人。
瑶华觉得他们身上遇到的变化就跟聊斋里出现的妖魔鬼怪，死去的幽魂相得益彰。
眼下他是个假宫主，比起他的易容术，这会就是被人扯脸皮子也不会被人怀疑，事实胜于雄辩。
阡亘芷指着白清荭说他身负内力。则瑶华的，经阡亘芷一搭脉，凭空消失了，难道说...尽管魂魄互调，身体上全无变化？
白清荭大叫：“除了你们两个，我，小芷，梓儿和亓玉都中了梓儿父亲的毒，那、那魂体转换何以牵连到瑶华？”
紫靖歪头，见宫主的脸色煞白，揽住他的肩低问：“脸色不怎么好，哪里不舒服？”
瑶华汗津津的抹了把额头：“我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什么！”紫靖大呼，捧着宫主的脸认真细瞧。瑶华变扭的动了动腰杆。
白阡二人倾身，凝重的压低声线：“你吃了什么？”
瑶华面对俩人的压迫，吞吞吐吐：“我，我无心的。我吃了姑苏梓放在桌上白瓶里的药丸。”话刚落，惊起三座。
白清荭张大嘴，他没猜错的话，是解内力尽失的解药。瑶华这小兔崽子竟然吃了！那他们四人怎么办？
换着白清荭掐着瑶华的脖子，泄愤。早知道当初姑苏梓送解药给他，哪轮得到瑶华。他没缺胳膊少腿，乱吃药，呀的不死才怪呢！
紫靖是唯一没有中毒的人，作为旁观者，他理清思路，问起瑶华潜进庄内遇到的人和事悉数在脑中过一遍，然后是倾听白清荭简要说出灵魂转换时的感受。重重谜团抽丝剥茧，真相只有一个。
“你们误食了两种药丸，第一种能造成内力尽失；第二种显然是使你们转换魂体。”此言论一针见血，另三人觉得有理。
思量着解药肯定一定在庄内。说不定在梓儿父亲的身上。
谜题解开，瑶华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真正的宫主姑苏梓。
临走前，瑶华恋恋不舍的盯着白清荭的双眉。在“老母鸡”阡亘芷护崽的气势下，紫靖拖走了瑶华。
白清荭顺着他的视线，看着白珏左护法的背影叹气：“罢了罢了，我不会拦着你去找他，在我没有后悔时，请你尽快离开我的视线。”说着，背过身不予理睬阡亘芷。
阡亘芷收回视线，扭身抱紧白清荭。怀里的小人一僵，抿唇不发一言。他轻笑，说实话，面对紫靖，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变得虚幻起来，不理解自个儿到底爱过他么？心湖平如明镜，放下也是一种解脱和美好吧。
“你是在吃醋吗？”调笑的口气激起白清荭的愤慨。体内内力尚浅，但对付阡亘芷，够占得了上风。
俩人相拥，一时无语。白清荭是刀子口豆腐心，真使出一招半式，当真是两人走到了尽头。他不希望结果来的太早，索性装起鸵鸟窝在阡亘芷的怀里。
见他不说话，阡亘芷撩起他耳边的一缕发丝在唇边亲吻。
白清荭侧扬起头，哀伤的说道：“吻我，我就原谅你。”
白清荭打了个正面，阡亘芷一番手足无措。他真吻下去，良心备受谴责。
“能不能等你的身体换回去？”白清荭一顿，后是了然于心。阡亘芷只想吻真正的白清荭。但白清荭实在等不及品尝那人的唇，拉下阡亘芷的衣襟，双唇亲亲一擦，未留下余温，却已满足白清荭小小的虚荣心，因为阡亘芷选择了他。
俩人内心像燃起了一团火，则是唇齿相碰的一刹那，俩人突的四肢冰冷，眼前恍惚。
分离后有片刻的缓神。俩人目瞪口呆的视着对方。
阡亘芷木讷道：“适才我好像变成了你.....”
“......我也好像.....变...”白清荭说到一半止话。
一阵冷风吹来，俩人紧紧抱在一起装似鹌鹑。
阡亘芷打了个冷颤，他可不想顶着瑶华那张搞笑的脸......眼下对不起白清荭了。
*
闹剧愈演愈烈，寝不聊寐。庄主的屋舍还亮着油灯，灯座上传出轻轻的“滋滋”声，往后的日子看来是不平静呐。首先他得分清谁才谁好加以利用，谁料正主身份的调换是他一手造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