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赖着你》绿桐

3、第二章

　　在四季屋蹭了一顿晚餐，买了要用的木材、粗绳和工具，皓宁背着鼓鼓的大背囊回到风胤羽的屋子前。她从背囊的侧袋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探进钥匙孔里，轻松一挑，门锁“咔”的一声被打开。

　　皓宁笑着走进屋子，打开主屋的灯。这个风胤羽真的有点笨，他当她不知道他早上耗着不走的意图吗？这么一点小伎俩怎么难得倒她呢？

　　皓宁走进房间把背包一丢，抱着木材、粗绳和工具走到花园里，“乒乒怦怦”地干起活来。

　　风胤羽开着车缓缓地驶入私人停车房，泊好车后意外地看见主屋竟然大放光明。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上一刻的好心情立刻消磨殆尽。

　　他怒气冲冲的跑进客厅，看不见一个人影，正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花园里传来巨大声响。他走进花园，果然看见一个他永远不想看见的人。

　　“该死的你，”他怒气冲天，“你哪来的钥匙，快点还给我!”

　　皓宁灰头土脸地抬起头来，“什么？”她用手背抹抹额头上的汗，丢下工具站起身，“未来夫君回来了啊，吃了晚饭没有啊？”

　　“不许你那样叫我！” 他气吼道，“不要扯开话题！快把钥匙交出来！”

　　皓宁笑靥如花，“什么钥匙，我身上一根钥匙也没有，怎么交出来？”开玩笑，她季皓宁从来不带钥匙出门的，连自家的钥匙都没有，她要他家的钥匙干什么？带着一大串杂七杂八、叮叮咚咚的累赘出门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没有钥匙？她当他是傻瓜吗？可恶！“你怎么进来的？”说谎也要瞻前顾后，这么蹩脚的谎话骗得了谁？

　　皓宁眨眨无辜的大眼，“开门进来的啊。”

　　“你还敢说没有钥匙！没有钥匙怎么开门进来？”

　　“非要有钥匙才能开门吗？”皓宁拍拍手掌的灰尘，一脸笑意。“我用铁丝不行吗？”

　　风胤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旷世大魔女是小偷吗？还铁丝，哼，真是气死他了！他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花园，在地上留下一个个仿佛还冒着烟的、深深的脚印。

　　笑着目送他离开，皓宁转身蹲下继续干活。她的秋千很快就要好了呵……

　　*** *** ***
　　风胤羽走进房间，让满屋子乔恩的气息包围着自己，拼命想冷静下来，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着该怎么把那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给丢到大街上去。

　　可恶，连质量上好的门锁都拦不了她，他还有什么办法把她赶出去？难道真的要让她在这里赖一辈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不禁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不行不行！他甩甩头，要让她真这么赖在这里，他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啊——他真想抱头狂吼！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兴奋的季皓宁卖劲地干活，然后把做得还算精致的秋千绑到一颗强壮的大树上，拉拉粗绳试试强韧度，然后一屁股坐到秋千上试探性的轻轻荡起来。大概是发现秋千的安全系数很高，她渐渐地越荡越高，清脆的笑声也越来越响亮，穿过落地窗厚实的玻璃钻进他的耳朵。

　　哼，没想到这旷世大魔女还有这么点功夫，看那秋千做得还像模像样……咦？不对不对！风胤羽连忙甩甩头，把不该有的错误观念狠狠地甩出脑海。这个时候，他应该计较这个旷世大魔女未经他同意就随随便便在他的花园里乱动手脚，自作主张地弄个碍眼的破秋千在那里……唉，可是就算他想计较，又能奈得她何？这个疯女人根本没有正常人的脑袋，叫他完全无可奈何。

　　他离开落地窗，捂着耳朵阻止魔音继续贯穿耳朵。他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妖女赶出去？让他好好想想……她硬赖在这里的目的无非是缠着他，如果，他保持冷静不被她激怒，对她来个眼不见为净，也许日子久了她就会觉得无聊，然后自动离开……对，就这样好了，反正除了这个方法，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妙计了。

　　主意一定，风胤羽就松了一口气。不说话对他来说不难，冷漠本来就是他的本性。呼出一口气，他走向书房。为了这个妖女，他已经两个夜晚没有在家里工作了，现在，让一切恢复正常吧。

　　他在书桌前坐下，戴上工作时用的银框眼镜，打开电脑专注地工作起来。

　　就如同灰姑娘的南瓜跑车和玻璃鞋，风胤羽的宁静时光持续不了多久，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一颗头颅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房门缝里。

　　皓宁大大方方地一掌推开房门，门板撞到墙壁，“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书房的挂钟都仿佛摇摇欲坠。“未来夫君，还在忙吗？”

　　风胤羽对她置之不理，专心于工作上，坚定不移地实行自己定好的计划。

　　“不理我啦？”

　　没有回应。

　　“生气？”

　　无声。

　　“闹别扭？”

　　沉默。

　　唉。皓宁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窝进他书房的双人沙发里，状似放弃地闭起眼睛。

　　在镜片的掩护下，风胤羽的眼角瞄了瞄窝在沙发里的人，不着痕迹地挑挑眉。这么快放弃？这倒少见，看来采取“三不理”政策是正确的。

　　皓宁张开眼睛，贼贼一笑。大酷男瞄她了呢，还以为她不知道，呵呵。她看着专注在工作上的风胤羽，不禁在心底赞叹。原来大酷男长得很好看呢，神气的剑眉，英挺的鼻子，坚毅的嘴唇，特别是那双眼睛，黑亮亮的，好像有很多星星在里面，又像有磁性似的，一下就会把人吸进去。鼻梁上的银框眼镜削弱了他冷漠的外表，为他添了一丝斯文的气质，此刻镜片在电脑屏幕的反射下闪着蓝光，更让他的脸部线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看来月老还是挺照顾她的。

　　好，这么优秀，当然更加要好好保护啦。“咳。”皓宁清清喉咙，“我说未来夫君，太晚啦，是时候睡觉了，别把身体累垮了，我会心疼的哦。”

　　他一点反应也不给，继续研究股票走势图。

　　“十二点前睡觉才是乖孩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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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睡早起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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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现在比较沉得住气了呢。皓宁偷笑在心底。好吧，既然这样都不能打动他，她就要使出狠一点的招数了。“咳咳！”她重重地清了清喉咙，沉默了一分钟。

　　正当风胤羽以为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开口了。

　　“Although loneliness has always been a friend of mine，I\'m leaving my life in your hands……”后街男孩的《As long as you love me》。

　　一曲完毕，风胤羽无动于衷。

　　“这城市满地的纸屑，风一过像你的妩媚。我经过的那一间鞋店，却买不到你爱的那双鞋——”动力火车的《忠孝九路走九遍》。

　　第二曲完毕，风胤羽气息微微紊乱。

　　“一九四三，世界大战，阿嬷年轻的时候，爷爷爱他那么多，他们感情很深……”林俊杰的《会有那么样一天》。

　　第三曲完毕，风胤羽拧起眉头。

　　“还记得吗，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萧亚轩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四曲完毕，风胤羽嘴角在抽搐。

　　呵呵，成功就在眼前，皓宁乐呵呵的越唱越起劲：“I wanna know，who ever told you I was letting go，the only joy that I had ever known……”西城男孩的《Swear it again》。

　　第五曲完毕，风胤羽脸色发黑。

　　“Goodbye to you my trusted friend，we\'ve known each other since we were nine or ten——”第六首《Seasons in the sun》刚起了个头，就被硬生生打断了。

　　“够了！”风胤羽怒吼，“滚出去！”

　　哎呀，真可惜，这首歌可是她的最爱呢，早知道就最先唱啦。不过……呵呵，终于见效了呢。皓宁眼里闪着奸计成功的光芒，“你去睡觉，我当然也不会赖在这里了。”

　　风胤羽瞪她。

　　皓宁坐直身子歪头一笑，“你去睡觉，我就自动自发滚出去。”

　　风胤羽还是瞪她。

　　“你不睡觉，我就继续唱了哦。”

　　风胤羽一声不吭地瞪、瞪、瞪，瞪了她半晌，瞪到皓宁都为他的眼睛觉得累了，他终于丢下笔摘下眼镜关掉电脑，酷酷地走出了书房。

　　迎着他的背影，皓宁绽开一朵胜利的笑容。叮——成功！

　　*** *** ***
　　知道了即使十把上等门锁也无法阻拦季皓宁的纠缠之后，风胤羽也不再浪费时间去等她离开再上班，他现在只求别在离开前让他遇上那个旷世大魔女就行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他开着奔驰缓缓驶出铁门的时候，看见一抹修长的人影向这边跑来。

　　呼。皓宁气喘吁吁，一手扶在他的车窗上，一手拿着三份早餐。“你……”她喘了口气，“你这么早出门啊。带上早餐吧，未来夫君。”说着，把一份早餐塞进他怀里。

　　风胤羽用两个手指捻起早餐，潇洒地往副驾驶席旁的车窗外扔了出去。

　　唉，顽石啊！“没关系，我还有一份。”皓宁把手上第二份早餐一扬，笑着，“再扔我就得把自己那份给你了哦，我可不想饿肚子。”

　　奇迹般的，风胤羽居然主动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早餐，可是……

　　唉！皓宁看着两份早餐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无奈的耸耸肩。她把最后一份扬了扬，“没办法，我只能饿肚子了。”

　　他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早餐，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离开。

　　笑着吃完了早餐，皓宁照旧去武术馆练习，十一点去吃饭，顺便买了便当，送到风氏大楼楼下。

　　“季小姐。”总机小姐有礼貌地微笑，迎着皓宁开怀的笑容，根本不忍心把昨天那个便当的下场告诉她。

　　“你好啊！”皓宁笑眯眯，“我还是没有预约，可以上去吗？”

　　呃……“抱歉，恐怕不行，总裁最近都比较忙。”

　　“哦。没关系，还是劳烦你帮我送上去吧。”她把便当放在柜台上，不给总机小姐拒绝的机会，挥挥手，“辛苦你了哦，拜拜。”离开。

　　下午继续练习，晚餐还是在四季屋跟季皓书吃，然后开车兜了几圈，回风胤羽那里。洗了澡看一会儿电视，跑去花园荡秋千，准时在十二点去书房引吭高歌催风胤羽睡觉。

　　她其实知道他回房后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对着满墙的照片发呆，但总比干到一两点再回房看相片好多了。

　　看着风胤羽回房，她也回去睡觉。像她这种无忧无虑、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人，当然一碰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只是苦了一直在房里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把妖女赶出这间屋子的风胤羽。

　　隔天，皓宁买了四份早餐，被风胤羽不领情地扔掉了三份；中午的便当在陈秘书请示了风胤羽后依然被送进垃圾桶。再隔天，皓宁买了五份早餐，被毫不留情地扔掉了四份；中午的便当连请示都不用就直接被陈秘书扔掉。再再隔天，皓宁坚决不再买比五份更多的早餐，仍然被扔掉了四份，虽然大酷男给她的九万块家用还有很多很多，她还是决定别花太快；中午的便当连总裁办公室的门口都没见着，就被总机小姐扔在了一楼大厅的垃圾桶里，没办法，这是总裁吩咐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眨眼已经两个多月，在扔掉了无数份早餐，挡掉了无数个便当之后，风胤羽也渐渐适应了皓宁晚上荡秋千时发出的笑声；在她坚持不懈的唱了一个月歌后，现在只要看见皓宁的头颅探进书房，他就会自动自发地丢下工作回房睡觉。皓宁也发现每个周末都会有钟点工和园丁来清扫屋子、打理花园，她早说了嘛，大酷男是不可能自己干这些活儿的。

　　在再一次经受了被拒绝四份早餐的挫败后，皓宁又来到武术馆，但是她意外地发现，姜锲不见了身影。皓宁心头一凛。他十有八九是去卧底了，看来不久后就会有任务了。

　　心事重重地呆坐在秋千上，皓宁没有把秋千荡高。她发现，以前对任务兴致高昂的自己现在有些担忧起自己的性命来了，不难发现，大酷男虽然还是不吃她买的早餐和便当，但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有成果，要是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唉，皓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初干这一行的时候早料到了这样的可能，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开始感到害怕？

　　她轻轻地摇起秋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有意无意地踢着地上所剩无几的落叶。

　　在书房拼命想专注于工作的风胤羽对自己的心神不宁感到挫败。他摘下眼镜，揉揉鼻梁。为什么他今晚老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没有办法专心工作呢？难道是太累了虚火太盛？可是最近在旷世大魔女多事的督促下他一直十二点准时睡觉，怎么可能累着？对了，想起季皓宁他才发现，今晚她荡秋千的笑声好像一直没有传进书房。难道玩腻了？在意识到自己的行动之前，他的双脚已经自动移到落地窗前，眼光在花园里搜寻起她的身影。

　　看着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没有大动作、低垂着头的季皓宁，他拧起眉。

　　她一向都是疯疯癫癫的，今晚怎么转性了？难道是有心事？是什么事情能让一直笑脸迎人、不怒不怨的妖女突然变得忧愁？

　　风胤羽一直看着她，直到皓宁突然抬起头，不偏不倚的对上了他探寻的目光。

　　他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她看好一阵了，还不知所谓、莫名其妙的揣测起她的心事来。他连忙大退几步离开落地窗，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常。难道……今晚他一直心神不宁是因为旷世大魔女突然消失的笑声？他蓦地瞪大眼睛，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连忙甩甩头，再甩甩头，企图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赶出脑海。看来、看来自己今晚真的是很累、很累了，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还无端端注意起旷世大魔女来，糟了糟了，该不会是积郁成疾，神经错乱了吧？不好不好，还是别太拼命，好好休息一晚为上策。

　　于是，第一次不用等到皓宁拜访，风胤羽就在十点的钟声敲响时主动回房睡觉了。

　　倒是皓宁一直乐呵呵的在花园里贼笑着。今晚收获颇丰呢……

　　*** *** ***
　　又一次，分秒不差的在铁门前相遇，皓宁喘着气扬扬手里的早餐，一脸笑意地道：“未来夫君，早餐哦。”

　　风胤羽抬头看了她一眼。扎着马尾的她神清气爽，额头上的汗珠在初冬清晨温和的阳光反射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脸上大大的笑容该死的炫目，让他不得不微眯起眼。

　　皓宁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容更加灿烂，“未来夫君，我知道我很美丽，可是你要再这么看下去，怕是要迟到啰。”

　　风胤羽猛然回神，突然感觉一股热气冲上脸颊。他连忙懊恼地收回目光，在发动引擎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一把抢过皓宁手上的一份早餐，绝尘而去。

　　留下皓宁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尾，又看了一眼手里剩下的四份早餐，惊喜地闭上眼睛。该不会要她一个人解决四份早餐吧？嗯，这种折磨，她喜欢哦！

　　风胤羽坐在办公室里专心地阅览文件，嘴里还残留着早餐那清清淡淡却很合胃口的香味。

　　工作告一段落，他看看手腕上的表，十一点十分。摘下眼镜捞起西装准备出去吃饭，就在手碰到门把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转回位置上拿起电话，吩咐陈秘书进来。

　　“总裁。”陈秘书恭恭敬敬的在旁待命。

　　风胤羽犹豫了一会，有点尴尬地清清喉咙，问道：“季小姐今天还有没有送便当来？”

　　陈秘书惊讶在心底，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应该会有的，只是现在还不到季小姐送午餐来的时间。”

　　“等一下让总机小姐把便当送上来，取消我在餐厅订的位置。”

　　“是。”陈秘书聪明地没有多问，转身准备离开。

　　“还有，”风胤羽叫住她，“以后不用准备早餐。”

　　“知道。”陈秘书退出办公室，拿起电话按下内线。“小柯，等一会如果季小姐有送便当来，麻烦你拿上来。”

　　没有让他等多久，敲门声就响起。“总裁，便当。”陈秘书把便当搁在他的办公桌上。

　　“嗯。”他头也没抬，吩咐，“下去吧。”

　　“是。”

　　陈秘书把门带上后，他抬起头来，看着便当盒好一会儿，终于放下笔，大手拿起还温热的便当，打开。

　　扬州炒饭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不禁扬扬眉。

　　她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个？不过……扬州炒饭要炒得好很难，不一定他就会喜欢这份饭。他尝试性的舀起一口饭送进嘴里。浓浓的蛋香和着淡淡的豆香，还有嫩嫩的火腿肠，不断刺激着他的舌头和鼻子，饭粒的火候拿捏得刚刚好，更加令他停不下口。

　　看来，这个旷世大魔女还挺会享受生活的。

　　*** *** ***
　　风胤羽泊好车走进客厅，不怎么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季皓宁。客厅里的电视是在她来之后才得到充分利用的，他每天只看两节半个钟头的财经新闻，从不看肥皂剧，她倒是天天晚上都要看一两出戏或者是一点动画片。大概是刚洗完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她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后背，比往常多了一丝丝妩媚，看到好笑处，立刻不顾形象地狂笑起来。在她身上真的找不到一丝造作的痕迹。

　　他故意绕过她面前走向房间。

　　“咦，未来夫君回来了啊？”皓宁笑容灿烂，这出戏太好笑了，害她差点笑破肚皮。“吃过晚饭没有啊？”她照样随口问问，没有期望他的回答，她已经习惯了对着空气说话。谁知道……

　　“吃过了。”他酷酷地丢出三个字。自从跟她抗议无效后，他也就懒得去纠正她错误的称呼，反正说了也白说，她又不会听他的。

　　皓宁吓了一跳，反应迟钝地坐直身子，望望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转向风胤羽，“你在跟我说话吗？”

　　风胤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难道跟鬼说话吗？”

　　耶？皓宁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母猪上树、铁树开花啰，她向来酷酷的、不爱理人的未来夫君居然回答她的问题，还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一句玩笑喔！呵呵……本来就心情不错的她此刻更是开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哼。看着她灿烂无比的笑容，风胤羽一脸不屑地往房间前进。在旋开门把后，他突然清了清喉咙，生硬地开口：“谢谢你中午的便当。”然后头也不回的躲进房间里，将皓宁如猫儿偷了腥般得意的笑容阻隔在门板外。

　　在季皓宁开怀的笑声中，风胤羽非常专心地工作，直到夜里将近十一点，他忽然感到肚子有点饿。

　　他放下手边地工作，走到厨房翻东西吃。在冰箱里翻出一个面包，他转身对上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他奇怪地拧起双眉，她的脚步怎么轻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未来夫君肚子饿了吗？”皓宁手拿一杯水，不紧不慢地咂着。

　　风胤羽看着她黑亮亮的眼珠，不太自然的别开头，“是有点。”他啃着手上的面包回书房。

　　皓宁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口把杯子里的水灌进肚子里，放下水杯伸了个懒腰，开始忙碌。

　　她端着餐盘来到书房前，依然没有敲门，直接打开门探头进去。

　　风胤羽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见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没到十二点。”

　　“我知道啊。”皓宁笑嘻嘻的推开门，把餐盘端到他跟前，“爱心宵夜，未来夫君如果饿了，就不要跟我客气，吃吧。不用太感谢我哦。”

　　风胤羽看着巧笑倩兮的她走出书房，疑惑地皱眉。旷世大魔女还会下厨？她煮出来的东西能吃吗？考虑了一会儿，他迅速地决定对面前的食物置之不理，继续工作，免得她得寸进尺。但是汤面幽幽的清香一阵阵地钻进鼻孔，诱惑着他的舌头。一句话看了五分钟还是没能消化，他的手终于无可奈何地离开鼠标，摘下眼镜瞪着热气腾腾的汤面。

　　一分钟后，他举白旗投降。

　　反正早餐午餐他都吃了，还差一顿宵夜吗？

　　在房门外的皓宁奸奸地笑。咭咭，“掳胃”计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