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卧底]臣服》Alecto

30、【任务】03

　　【安德格林第二纪166年第167日西北部C区】
　　“他已经出发了。”罗曼盯着屏幕说道。他已经成功入侵了附近解道的监视系统，虽然屏幕上表面没有古根海姆一行人的影子，但是他还是发现出了一些端倪，并在那些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的行人身上大致分辨出了古根海姆的人。
　　梅问道：“预计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迈克二十分钟后到P区，我们只需要呆在这里就行了。”肖恩手指灵活地操纵着老式游戏机的按钮，当他在游戏里又战胜了一个对手时，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梅点了点屏幕，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手。”
　　罗曼回道：“不多，根据目前发现，只有十三个人。”
　　梅指了指其中一个人，示意让罗曼放大，以至于她能够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当监视器的画面显示到足够大时，她发现那张脸果然是她心里想到的那个人的。
　　这个人她见过，他是古根海姆的心腹之一，原本没有名字没有编号，是个被安德格兰抛弃的黑户，后来在锡勒姆被古根海姆赎了回来。
　　梅说道：“这已经很多了，这些人都是对古根海姆忠心耿耿的人。”
　　肖恩对这些似乎并不感兴趣，过了一会他问道：“汤姆去了吗？”
　　罗曼回道：“没有，他并没有出现过。”
　　肖恩停了手，两手放在游戏机的操作按钮上，疑惑地说：“奇怪，我以为他会去。”
　　梅冷哼一声：“还记得那天的谈判吗，他一脸惆怅愤懑的模样可不像是会去的模样，说不定早抛弃古根海姆了。”
　　“听你的话，你好像对他十分不满。”罗曼没回头，随意地说道。
　　梅想到之前汤姆三番五次地打扰她的计划，冷冷地说道：“我讨厌他，每次捣乱的都是他，他总是浪费我的时间。”
　　“那是他应该做的，他有义务去调查任何接近古根海姆的人。”罗曼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他就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他内心不是特别安定，他总认为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许他去做了另外一件事，无论如何，我觉得还是应该盯紧他，只是我无法找到他的光脑，从而无法入侵获取他的位置。”
　　“我们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胆小鬼身上。”梅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了，摊手说道。
　　不过肖恩在经过思考之后，说道：“我同意罗曼的话，要知道汤姆要比古根海姆聪明许多。”
　　梅难以置信地反问：“你在开玩笑吗？古根海姆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整整一个月！他会允许这次行动失败吗？这可事关他的性命！”
　　肖恩并没有和梅做过多交流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浪费在和梅毫无营养的交谈上，那不过是在浪费口舌。他看向罗曼问道：“科玛联系你了吗？”
　　罗曼回答：“并没有，你要知道，科玛一向不喜欢和我们打交道。”
　　肖恩想到科玛那从未为摘下过的黑色面具，感叹道：“是的，他和老大算是组织里最神秘的人了。”
　　科玛总是神出鬼没，他的真身至今为止没有人见过，或许老大见过，迈克也可能见过，再想一想，迈克父子本家的忠实跟班，他们也可能见过。
　　梅无聊地踢着墙壁：“以前我还以为科玛就是老大。”
　　肖恩笑了，可他却笑着警告她：“这话你在我们这里说说就可以了。”
　　罗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盯着变换的屏幕，他试图寻找汤姆，但是已经半个小时了，他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怀疑。”他顿了一下，最后没有说话，反而飞快地敲着键盘。
　　“怎么了？”梅凑了过来，她盯着屏幕，除了一堆字母，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会不会有可能，汤姆并没有告知古根海姆关于他的计划。”
　　“不可能。”梅斩钉截铁地说道。
　　肖恩冷冷地看了梅一眼：“那你又为什么怀疑他会抛下古根海姆？”
　　梅紧皱着眉头，匆匆说道：“古根海姆不允许身边的人对他有秘密。”
　　罗曼笑出声来：“你也有秘密。”
　　梅咬了咬嘴唇，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有，他早就知道我是迈克的人。”梅见到两个人默不作声，她平静了下来，又继续说道：“如果他有这样的能力，也应该看出来汤姆有秘密瞒着他。”
　　许久，肖恩又笑出声来，他转着那双黑玛瑙一般的眼睛，声音略微俏皮：“你了解汤姆吗？”再次启动了游戏，一只手操纵着游戏杆。
　　梅盯着他说道：“我想，我要比你了解。”
　　“不，你才不了解！”肖恩像个孩子一般大叫起来：“你只是知道汤姆迷恋古根海姆！”
　　听到肖恩这般说话，罗曼也“嗤嗤”地笑了起来。
　　听到两人如此嘲讽她，梅沉下声，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衣角：“你在挑战我？”
　　“不，不是挑战，只是质疑。”罗曼补充道：“事实上，我们都不了解汤姆，古根海姆也不了解。”
　　如果说古根海姆对她存有戒心，那么他们俩呢，罗曼和肖恩。作为新来的加入他们的人员，梅内心充满了疑惑，她对肖恩和罗曼并不熟悉，只是从迈克嘴里隐隐约约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两个人似乎对她的身份也十分鄙夷，对她不耻，认为她见识短浅，这让梅心里越发不爽。
　　她问道：“你们到底是想让古根海姆成功，还是想灭了他。”
　　“这个问题……”罗曼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两人陷入沉默时，肖恩却在这时突然举起胳膊，他大喊了一句“肖恩又赢了”，那种开心自由是安德格兰人不曾有的，不过梅一向对这种感情持不屑的态度，他们并不需要锡勒姆人这种虚幻的没有实际意义的情感。
　　如果肖恩的血统不是安德格兰人，仅从他的性格分析，他实在不像是个安德格兰人。
　　“梅你的问题实在是太白痴了！”肖恩“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大声地喊了一句：“我们都要。”他哈哈大笑，一直笑到咳嗽，他渐渐地停了下来，回头压着下巴，注视着梅，缓缓说道：“当然是都要了。”
　　他的声音很快冷酷起来：“古根海姆已经没什么可能重振旗鼓了，要知道，他曾经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迟早都要收拾他。”接着他又用随意的语气说着冷酷的话语，似乎古根海姆的命运由他来决定：“任何影响组织的人，我们都要将他们一一抹杀。”
　　这回连罗曼都有些发懵：“什么好事？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似乎只是抢了我们的单子。”
　　“古根海姆跟我们不是一伙的，他的眼中只有他的那群兄弟，这种人收不回来。”
　　梅冷哼道：“你就不担心如果他被抓住了，他会出卖我们？”
　　“怎么会？”肖恩睁大眼睛，圆滚滚的眼睛眨了几下，他吃惊地微微张开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如果他那么轻易地被抓住，他一定不会是古根海姆，想一想，他可是在Ｄ区称霸这么多年的地痞！”
　　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肖恩明显更倾向于古根海姆将货运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批货就一定能成功到达迈克的手里，但是……她也不保证联邦警司没有察觉，于是她连忙问道：“那批货有问题？”
　　“你这句话说得实在不对。”肖恩严肃地更正了梅的话：“不是货有问题，而是我们本身就依靠这批货。”
　　梅听了肖恩的话后，恼怒地向他问道：“到底有什么还是我不知道的！”
　　肖恩没理她，自顾自地玩游戏，甚至在游戏机前跟随着游戏机的节奏晃动着身体，但是梅依旧不依不挠地围在他的身边，甚至摇了肖恩的肩膀，肖恩虽然不生气，但是依旧不理他，这让梅气得直跺脚。
　　这种鞋跟与石头地板摩擦的噪音影响到了罗曼，罗曼抱怨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的事，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就够了。”
　　“我的任务？我在你们的眼里，是不是只会色／诱？”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肖恩突然出声说，这反而让梅更生气了。
　　“那么你呢，只会玩游戏？就连做生意，恐怕也是罗曼一直在帮你吧。”
　　“没有，我保证。”罗曼反驳她说：“肖恩是这一方面的好手，他可是组织里有名的锡勒姆通。”
　　梅那张漂亮的脸因为怒火中烧从而有些变形：“他一个安德格兰人，凭什么对锡勒姆这么熟悉，难道你们就不怀疑吗？”
　　“你闭嘴！”罗曼受够了她无厘头的猜测：“你能坐在那里吗？我真不知道迈克让你过来是为什么，明明什么用都没有。”
　　梅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眯了起来，她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你！”
　　肖恩瞧了一眼梅，又笑着对罗曼说：“不，她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然而就在这一刻，罗曼紧张地快速说道：“发现警司。”
　　“在哪里！”同时，肖恩飞快地从游戏机前起身，他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梅没有看清。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罗曼身边，期间或许只经过了一秒钟时间，他已经成功移动了五米左右。
　　罗曼调出了镜头，梅也凑了上去，看到的只是穿着公共制服的几个男人，他们也在搬运货物。
　　那里是Ｐ区有名的卸货点，参与卸货的人员很多，如果放在平时，这看起来十分正常。在梅眼里，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在这个点他们的卸货行为并没有夹杂其他多余的动作。
　　罗曼分析说道：“这个人的手上有小动作，并且他与那个人有一定的对视，他们一定是在交换信息。”他将监视视频放大，继续说道：“我们都清楚，正常的熟练的卸货人不会在卸货时有这样的行为。”他歪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肖恩说道：“要告诉迈克吗？”
　　肖恩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再等等。”
　　“再等等？迈克就在那里！你就不怕古根海姆供出来迈克？你们的思维真的是……”说到这里，梅有些结巴，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她内心的愤怒与疑惑：“你们！”
　　肖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闭嘴听故事的时候比较可爱，说起来你刚刚的话，让我有种想法，你到底是喜欢古根海姆，还是迈克呢？当然你不用回答，反正我又不喜欢你，我只需要你听我讲故事。”
　　“呵，你的那些故事简直无聊透顶。”
　　“那不重要，你只需要听就够了，要知道，迈克让你跟着我。”说到这里，肖恩想到了梅方才说的话，他忍俊不禁：“而不是让你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可没这个本事。”
　　梅冷眼看着肖恩嘲讽道：“难不成你还是卢卡斯一家的人？”
　　肖恩淡淡说道：“不要过多揣测我和迈克的关系，你套不出我的话的，除非我想告诉你。”
　　罗曼的手自始至终就没有在键盘上停过，当三人听到机器发出滴滴声，罗曼说道：“科玛联系我了。”
　　梅问道：“怎么说？”
　　肖恩摆了摆手，他像是站累了，扶着自己的腰，缓缓走到不远处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侧着身体躺在了不算柔软的破旧沙发上，小小的沙发完全无法容纳身为幼年成年态的他。不过他还是将两条腿搭在沙发的另一侧，顺带摇晃着，看起来极其惬意：“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让我没等呗。”
　　梅实在是没有和肖恩再进行交流的耐心，她看向屏幕，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这么一行字。
　　——耐心等待，不要动。
　　这到底是什么！梅内心大喊，她完全不明白这里所有人的意思，她甚至也开始觉得迈克派她援助肖恩就是个错误，明明他们的任务不同，明明就应该执行不同的任务！
　　偏偏这时候肖恩那张可爱的脸上带着的是自负的笑容，他骄傲地说道：“我就说了，我才是最了解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