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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遇险被劫(1) ...

  •   “你奶奶的!谁?谁踢老子屁股?!”

      从草丛中滚出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他眉毛浓黑,鼻梁高挺,只是手捂屁股,头顶草屑,呲牙咧嘴,显得荒诞可笑。

      “你老子踢的。”景暄和憋住笑,道。

      她在巡街时遇过许多流氓无赖,大都粗言粗语,所以面对这青年的出口不羁,她并未动怒,甚至觉得十分好笑。

      “滚蛋,竟敢自称我老子!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青年上下打量了景暄和一眼。

      景暄和笑道:“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青年似乎有些惊讶,嘴唇微张,说道:“那你还敢……”

      景暄和:“你是我亲儿子啊。”

      青年:“……”

      景暄和说完,就捧腹大笑了起来,青年似乎呆愣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青年“哼”了一声,叉腰道:“有种就来单挑,看谁是谁老子,不敢的是乌龟王八蛋。”

      景暄和心想,今天随御驾来建宁寺的大臣也很多,这人八成是某位大臣的公子,半夜想溜出寺庙玩耍,碰巧被她逮住了。

      景暄和:“我才没时间跟你胡耗,还要保卫皇上的安全呢,这位公子还是回去吧,仔细被你亲老子捉住了,抽得你屁股开花。”

      “呸,你才屁股开花,你全身都开花!”青年修长的眉毛向上一挑,道:“我看你是不敢吧!要不这样,你叫我声老子,我就放你这乖儿子回去。”

      “你这厮怎么如此胡搅蛮缠?”景暄和抱臂,说:“小子,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你了,你老子找我赔钱怎么办?”

      “我老子早死了,鬼才要你赔钱。”青年将头上的草屑理了理,“真是倒霉,建宁寺的围墙太高,我根本就爬不出去,你会翻墙么?”

      景暄和指了指那墙:“在我眼里,这就不是一面墙。”

      “那是什么?”

      “是平地。”景暄和自信一笑,又道:“小子,你刚才躲在草丛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害我差点劈了你。”

      “还不是因为我想爬墙结果摔了,后来看你来了,怕被抓住,就赶忙躲在草丛里了。”

      景暄和抿嘴一笑:“你倒挺诚实。”

      青年黝黑的眼珠转了转:“要不咱俩来个赌约,若我赢了,你便带我出寺玩耍一番,若你赢了,我便乖乖回去,怎么样?”

      “你平时不能出去玩吗,非要挑今天?”景暄和整了整衣服,道:“今天,我还有大事要做,岂能陪你小子嬉笑玩耍?”

      “不就是给皇上巡逻吗?刚才我听路过的宫女说,皇上已经歇下了,你巡了也是白巡。”

      “我断不能擅离职守,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老子求你了!”

      “可是……”

      “要不换个赌注,若我赢了,你就助我翻墙成功,我自己玩,不用你带。”

      景暄和:“……”

      青年抓住她的手,左右摇摆,脸上写满了可怜:“我家亲老子把我关在像监狱一般的大房子里,从不许我出去玩耍,本想着他哪天翘辫子了,我便要做个混世魔王,将以前受的拘束通通奉还。可是万万没想到,我还是每日被人管着,不得自由,真是憋屈死了。”

      景暄和见不得他撒娇,甩开他的手,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也罢也罢,说吧,打什么赌?”

      “我打赌,等下有个宫女会给皇上送熏香,但是会被皇上的贴身太监赶出来,然后气得哭鼻子。”

      景暄和道:“好,我跟你赌。”

      她心想,这小子八成是张口乱说,不能当真。

      建宁寺有一个单独的院落,供皇上与贵妃歇息,院落外有亲兵把守,还站着许多太监和宫女。

      景暄和与那青年隐在草丛里,片刻后,真有一名宫女端着盘子,向院落走去,而盘中放的正是上好的熏香。

      青年得意一笑:“看吧,我猜得对不?”

      “还没完呢。”景暄和指了指宫女,说:“等着瞧吧,我就不信太监会将那宫女赶出来。”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青年打了个哈欠。

      半晌后,卧房里传来一阵喧嚣,盘子被丢到了房外,房门大开,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位清秀的小太监说:“皇上正在歇息,再没有眼力见过来打扰,小心咱家对你不客气。”

      宫女低声道:“可这熏香是皇上每日都要用的,为何今日却不用呢?”

      小太监啐了一声:“笑话,陛下的圣意也是尔等宫女能够揣测的?再没大没小,仔细你的脑袋!”

      宫女战战兢兢地退出了房外,在出门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

      “哈哈,我赢了。”青年勾了勾手指,“愿赌服输,你今天必须帮我翻墙成功。”

      “这……”

      “走吧走吧。”

      就这样,景暄和不情不愿地被青年推到了围墙边。

      突然,墙边似有响动,落下一片瓦,景暄和一个激灵捂住那青年的嘴,迅速蹲下。

      “好像有人!”

      话音刚毕,几痕黑影鬼魅般地飞了进来,他们轻功极好,飞檐走壁。

      “不好,有刺客!”

      景暄和没成想此处竟有刺客,那伙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立即与她交锋。

      景暄和将脖上的哨子吹响,提醒锦衣卫的兄弟做好防范,她以一敌众,对方又是武功高强之人,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他奶奶的球,真刺激!”青年像看戏一般,津津有味,连眼睛都没眨。

      “躲开!”景暄和只觉得他脑子有病,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刺客竟然不怕。

      青年笑了一声,露出一口白牙,“好一出大戏啊,我来帮你!”

      不知从哪找来一块石头,嘴里大叫一声便向一名刺客的脑后砸去。

      “去你大爷的!”他骂道。

      刺客一闪,青年没刹住,竟朝景暄和砸来,景暄和眼疾手快地也一闪,青年“啊”的一声,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一名刺客朝他刺去,景暄和见势不妙,赶忙调转剑头,护在青年跟前,谁知一只手竟被刺客抓住,“咯吱”一声,手腕便脱臼了。

      景暄和眉头一皱,只觉得疼痛难忍,青年眼睛陡然变大,脸色刷一下惨白,似乎被吓傻了。

      “你们这是……”他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

      这时,围墙边有响动,又见十名黑衣刺客飞了进来。

      景暄和心想:吾命休矣,对方人多势众,今天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奇怪的是,这伙刺客却与刚才那伙人厮杀起来,短兵相接,虎掷龙拿。

      景暄和一惊,难道他们是不同的两拨人?

      这伙人武功更高,轻而易举就将对面的人围剿了。

      景暄和不知他们是敌是友,却见领头的一人瞧了她一眼,刹那间,从兜中掏出迷粉,朝她撒去,景暄和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

      再度醒来时,景暄和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暗室里,月光渗进漏风的纸窗内,撒下一地清辉。

      她靠着柱子,想挪动身子,手脚却被缚住。

      那青年手脚也被绑住了,仍是昏迷不醒,横卧在她面前。

      “喂,醒醒!”景暄和为了不惊扰外面的人,低声对青年道。

      青年没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

      景暄和想着,便踹了他一脚,青年眉头蹙起,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

      “我们这是在哪?”青年咳嗽了一声,道。

      景暄和一本正经地说:“阎王殿。”

      “什么?”青年一溜烟坐了起来,“我竟和你小子死在了一起?真是倒霉催的!”

      景暄和:“怎么,你害怕?”

      “怕什么?”青年眼眸微闪,呵呵一笑,“每个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在外面,总比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大房子里要好。”

      景暄和“哼”了一声:“和你这小泼皮死在一起,岂不是掉了我的身价?你想死,阎王还嫌你烦人,不收你呢。”

      “你又骗我!”青年噘嘴道:“不许你叫我小泼皮!”

      他低头望了一眼衣服上的鞋印,“也不许再踹我了!我这衣服可贵着呢!”

      “你说不许就不许么?说你胖还喘上了。”景暄和不想再与他争辩,只是环顾四周——暗室的角落里结满了蛛网,看起来已有些年头,地上铺满了稻草,还有干柴。

      木门被打开,进来两名汉子,他们手持蜡烛,一人矮胖,一人高瘦,皆是不苟言笑。

      他们将一块烧饼放在青年旁边,便盘腿坐了下来,和景暄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两位好汉,我们在顺天府无亲无故,你们把我们抓来也弄不到赎金,还浪费粮食,这笔买卖真不划算啊!”景暄和假意与他们攀谈。

      两人毫不理睬,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景暄和缓了缓,头转向青年的方向,笑道:“这里有两尊金菩萨、银罗汉,都不理人,真是高高在上哩。”

      青年不知所谓地望了她一眼。

      矮胖那人开口:“你叫谁呢?”

      “正是你们二人呐。”景暄和解释道:“这位高瘦的兄弟,骨骼清奇,印堂发光,可不就是金菩萨?这位健壮的兄弟,福气临门,一团喜气,可不就是银罗汉?”

      高瘦子舔了舔舌头,说:“这少年倒会说实话。”

      矮胖子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景暄和笑吟吟道:“我们有些饿了,但是手脚都被绑住,不能吃东西,二位大哥能否将我们的手暂时松开,吃完东西再绑住我们呢?”

      矮胖子摆摆手:“不成不成!若是你们耍花招要逃跑怎么办?”

      高瘦子附和道:“是啊,即使你们嘴里说的天花乱坠,我们也不得不防。”

      景暄和叹了口气:“那我就只能勉强用绑住的手将碗拿起来了。”

      说着便用手缓缓将碗拿起,递给青年说:“你先吃。”

      青年还未接过,景暄和“哎呀”一声,瓷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烧饼滚了几圈,沾上了些灰尘。

      青年本要发怒,景暄和却道:“不好意思,我的一只手被他们扭断了,现下没有力气。”

      青年的眉头微皱,咬了咬牙:“我竟忘了你的手坏了。”

      他从地上捡起烧饼,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撕成两半,对景暄和说:“给你一半。”

      “谢了。”景暄和接过烧饼,吃了起来。

      青年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景暄和——刚才他手断了,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难道他都感觉不到疼痛吗?要是我受了这份苦楚的话,早就哇哇大叫了。

      两人就这样勉强吃完了烧饼。

      景暄和对两位汉子道:“我这兄弟想小解了,烦请二位能否回避一下?”

      青年道:“我什么时候说……”

      景暄和给他使了个眼色,青年住嘴了,只是玩味地看着她。

      “都是大男人,怕什么?”矮胖子头也不抬。

      “我这兄弟有个毛病,对着外人小解不出来,想必金菩萨、银罗汉也不会为难我等凡人吧?”

      两位汉子低声商量了一下,说:“那好吧,麻溜点,我们就在外面守着,要是你们敢动什么歪脑筋,除非不想活了。”

      二人将门关好后,景暄和对青年低声说:“快,快将窗户打开,我们跳窗逃走。”

      “老子才不想出去呢!这里管吃管住,比家里快活多了。”青年懒洋洋地翘了一个二郎腿道:“困了,先睡会儿。”

      “你又发什么神经?”景暄和呵斥他:“小心我再踹你!这瓷碗的碎片可以划开绳子,若没了束缚,我们就有救了。”

      “原来你是故意将瓷碗摔碎的啊!”

      “不然呢?”

      “也罢、也罢。”青年不耐烦地起身,跳到窗边,用头将窗子打开。

      景暄和欠身一看,却惊讶地合不拢嘴。

      放眼望去,房后是一大片湖泊,三面临湖,只有前门一个出口,而那里把守着两名汉子。

      “你会凫水么?”景暄和问。

      青年摇摇头,反问:“你呢?”

      景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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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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