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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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前脚刚踏出教室门，姜杨后脚便跳回了林年身边，扬扬下巴，将头偏向门口，冲林年使了个眼色。
林年知道成绩出来后便有些怕，摇摇头表明“自己并不想去看。”
“害怕知道成绩？”姜杨眼睛一转，似乎笃定她害怕，便坐下来询问她。
“哪有？”林年气的鼓嘴，生怕姜杨知道自己的弱点，却仍然逞强道：“只是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挤。”
这句话倒是实话，她的确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跟人们挤在一起。
乱哄哄的人群会让她更糟心。
姜杨打了个响指，面色自信的起了身，笑眯眯地像是得逞一般道：“那我帮你去看！”
林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杨便一溜烟地消失了。她搅着衣袖，张望门口一会，没有忍住站了起来，还是朝外走去，正巧碰到刚从人群里想要挤出来的姜杨。
姜杨看起来笑的格外开心，一手拨着人群，一手冲林年比划了一个五的数字。林年有点搞不清，是姜杨考了第五，还是林年。
“你考的很好！”姜杨总算是挤出来了，跳到她身旁，笑眯眯冲她说道：“第五呢！”
林年“哦”了一声，不是很在意，这个成绩虽然比自己预想的好，但远没有到自己想达到的地方。她不太想继续谈论下去了，将话题扯到姜杨身上：“你考多少？”
“唔，考的一般吧。”姜杨似乎不以为然。他这次的成绩有部分是靠着旁边的韩泽，也不完全是自己。他想假如再除去自己本就少的可怜的笔试分，大概也高不到哪去吧。
说罢，他冲林年又腼腆的笑了一下，露出一种‘还可以，但不是自己全部实力’的表情，便准备推着林年去外面吃饭。
林年狐疑地看着姜杨，转身就混入了人堆，盯着电脑屏幕寻找起姜杨，她一开始从末尾找起，看到三十名仍是没有姜杨的名字。旁边的人将鼠标向上一划，林年果然很快的就看见了姜杨——第二名。
随后才将目光移到第五，果不其然，自己的面试极低。
她挤出人群，看向挠着头的姜杨，刻意地问道：“第几名算不一般呀？”
“第五！”姜杨咳嗽一声，连忙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旁边有韩泽协助！不然才考不了这么高。”
“哦？”林年并不太相信姜杨的话，他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总不说实话。林年往外走去，准备吃饭。姜杨又朝她的肩膀一拍说道：“你得请我喝饮料！”
“为什么？”林年不能理解，平白无故自己就要搭上一瓶饮料。
“你考的比我好！”
？？？
林年扯了扯嘴角，“啊？”了一声，姜杨这是再嘲讽自己？于是反问：“你总分比我高吧？”
姜杨语气认真，说了个事实：“你笔试全班第一。”
行吧。
姜杨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林年下了楼，一同走到便利店。林年拿起两瓶可乐结了帐，递给姜杨一瓶，自己留了一瓶。
林年站在便利店外的小道上，看着姜杨跳到一个花坛上，用脚掌粘着花坛的边缘。
男孩微微逆光，只能看到他低着头紧盯着脚尖，双手伸展，身子不断摇晃着，那架势像极了正在钢丝上的马戏团小丑。
林年笑了一下，心里却又些失落。她不知道这个成绩算好还是不好，回去又该怎么说。她叹了下气，一只手将可乐拧开，倒入嘴巴里。
冰冰凉凉的褐色液体顺着舌尖飞快滑入嗓子，让人尝不出味道。
林年又泯了下嘴，只能感觉到舌头上少许残留的甜味。
而后，这些液体生成一股又一股的小气泡。
顶在女孩的胃里，溢了出来。
女孩忍不住“嗝—”了一声，连忙用手堵住嘴巴，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姜杨像是听到了这声柔柔的打嗝声，掉下花坛，站到便利店的台阶上说：“一起吃饭？”
林年点点头，应了声，跟着他走进对面的小饭店。小饭店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附近居民楼里的阿姨或是刚下课出来的同学，姜杨一进去就跟大部分的同学打过招呼了。而林年盯着油腻的桌子和破烂的墙壁有些担忧，只是跟在姜杨身后，慢慢走着。
姜杨麻溜的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朝着老板喊了声：“来份西兰花盖饭。”又抬起下巴问林年：“你要什么？”
林年刚拉过一个板凳坐下，才偏着头看向一旁钉在墙上的墙板，有些犹豫，咬着唇说：“回锅肉盖饭吧。”
没两分钟，一份西兰花盖饭便扔在她们眼前。
林年连忙从筷子框里拿出拿了两双筷子抽出纸巾开始擦拭。擦到一半，林年回神一看姜杨已经拿了一双挑起饭来，她才放下一双，继续擦着自己的筷子，顺便等饭来。
姜杨慢条斯理的把西兰花盖饭里的蒜蓉全都撇到盘子里的另一侧，才将饭拌开，大口吃起来。
林年纳闷地问了句：“蒜蓉怎么了？”
“我不吃调味料这些。”他答的理所应当。
林年筷子都擦了半响，回锅肉盖饭才缓缓上来。她兴致勃勃地将盘子移到自己面前，刚炒好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林年将起挥洒掉，一看——一盘辣椒，上面零星碎着几点肉沫。
“你挺会点的。”姜杨抬头瞧了眼林年的盘子，调笑道。
“……”林年压住心中一口气，将肉沫混着米饭夹入自己口中。嚼了一口，努力咽了下去。
太咸，太辣，太难吃。
林年夹起肉沫很是惊奇地感叹道：“一个师傅能把如此碎的肉炒的这么硬，实属难得，给他打9分！”
“还怕他骄傲？”
“嗯。”林年又喝了一口可乐，压压惊道：“怕后人再也吃不到这么惊奇的盖饭。”
接下来的时间，林年每次想吃一口饭，就会用筷尖挑一粒米粘入自己口中，提醒自己真的很难吃，不要再尝试了。
姜杨看着林年的动作有些发笑，面前的女孩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眼前的饭菜。不断的放下筷子随后又拿起筷子，最搞笑的是，她宁可一点一点的舔完了大半盘白米饭，却不愿意再要一盘新的菜。
“你笑什么？”林年被盯的发毛，忍不住问了一句。
姜杨摆摆手，表示没什么，随即提出自己的意见道：“你点盘新的吧。”
林年“啊”了一声，略微吃惊。再看看姜杨盘里已经快被消灭光的饭菜，摇了摇头，虚伪地说道：“我吃饱了….”
也许是之前的米饭反倒唤醒了肚子的饥饿，话刚说完，她的肚子又“咕—”的叫了一声。
林年面色又红了起来，却依旧正色地咬着牙解释道：“饱叫。”
吃过饭后，姜杨先让林年回了教室，说自己要去上厕所。林年没在意，率先走上了楼。姜杨一转身，走进了便利店。
买了一袋曲奇饼，又买了袋蜜饯才回到教室。
他挠挠头，眼睛一转，装作一不留神似的将手中的袋子甩到林年桌上，语气纳闷地说道：“啊…怎么掉了！”见林年一脸懵逼，突然笑开道：“它们想让你吃，你就吃吧。”
靠着姜杨的救助，林年终于熬完了下午的课，回到大姨家准备吃晚饭。
大姨一进门便问道：“听老师说出了成绩？”
林年“嗯”了一声，将鞋脱掉，岔开话题，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晚上吃什么呀？”说罢便快步走进厨房，像个馋猫似的想要偷窥饭菜。
“米饭和小炒肉。”大姨将一旁的锅盖掀开，肉味猛然冒了出来，引得林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二姨用锅铲搅拌搅拌炒锅里的肉，接着问道：“考得怎么样？”
“还…还行吧。”她只好打马虎眼，也许这个成绩可能还说得过去吧。
“这可不行！”大姨摇摇头，看着菜，却不停地和她说道：“你哥当时只想着争最好，你也得加把劲。到时候才能考上好学校，你说是不是？”
“嗯…”林年不自觉的就将尾音拖长。
“到时候你哥回来让他教教你，别人还没这个条件呢。”大姨又一掀锅，锅铲与锅底发出了刺耳的“撕拉——”声。
“嗯…”林年想着不要让大姨感觉是自己不想听下去才离开，又在厨房东张西望了一会，才躲回房间。
她整个人瘫在床上，感觉嗓子里有些渴，想要出去接杯水却又怕麻烦，不得不将中午的那瓶剩下的可乐拿了出来。
她慢慢拧开瓶盖，瓶子里的气泡飞快的向上浮动着，争先恐后的向外冒头随后破灭开来。林年摇了摇瓶身又让更多的气往上冒了冒，才对准瓶口灌了一口。
不同于最初的口感，可乐甜甜的快感荡然无存，留下的涩意愈发浓重。而气泡全都鼓动在舌齿之间不能散去。
她将可乐咽下，口中的吐沫似乎更为粘稠，混在嘴中。而嗓子更像是被封上一层蜡油似的，渴望着水的化解。
林年回过头望了眼门，又认命地喝了一口可乐。
如果说，有些人注定成为剩下。
那么东西，为什么不能过后食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