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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腾戈骑得非常快,南棠只觉得旁边的景物像闪电一样嗖的一下飞了过去。
      骏马全力奔跑,把她颠的好似荡秋千,胆汁都要吐出来。
      身侧的风景从草原变成郁郁葱葱的森林,周围都是高大笔直的乔杉,地上是矮小的灌木丛跟层层落叶。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她快要受不住时,马终于停下。
      腾戈动作迅速翻身下马,将她牵到一棵粗壮的樟子松背后,叮嘱:“你在这里待着,别出来也别出声。”
      说完他就转身朝森林中跑去。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打斗声。
      借着星光和月光,南棠大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有人在偷猎玉带海雕,共有五人,其中一人手里抓着身中麻醉剂的玉带海雕,另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如脸盆大小的鸟窝,里面有两只雏鸟在张着嘴巴可怜兮兮的叫着。
      其余三人此时已经跟腾戈打在一起,他们手里都拿着半米长的斧头跟尖刀,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牛高马大。

      只见其中一人举刀砍去,男人身手敏捷侧身躲过,手精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只听到关节咔嚓一声,手臂就像掰莲藕般直接折了,手里的刀掉落在地。
      腾戈朝他腹部用力一踢,偷猎者立马捂住肚子,痛苦倒地蜷缩起来,好似一只烧红的虾子。

      另外两人见状一起冲上来,南棠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腾戈打不过。
      但很快她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对方虽然人多但根本不是腾戈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夺走武器打趴在地。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那个抓着玉带海雕的偷猎者突然拿起猎枪,瞄准腾戈。
      “小心,有枪。”
      她忍不住提醒,这一出声就直接暴露位置。
      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偷猎者捡起地上的武器,径直朝女人方向跑去。

      腾戈躲过暗枪连忙想上前拦住,却见那娇小的女子虽然穿着长裙,但跑起来就像兔子一样利索。
      她很快就跑到马前,然后动作熟练的抓住缰绳,踩着马镫,一跃而上,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那动作根本不像不会骑马的样子。
      追她的偷猎者见根本追不上,很快就返回战场。

      打是打不过,只能赶紧撤。
      被迷晕的玉带海雕已经被腾戈夺回,偷猎者只能丢掉鸟窝,左右手各抓住两只雏鸟,撒腿就往外跑。
      很快他们就跑到越野车旁。
      其中一带着帽子的偷猎者连忙跑到驾驶座上,准备启动。
      咦,车钥匙去哪了?

      “老三,钥匙呢?”
      “在车上啊。”
      “在你妈个逼啊,你过来看啊,哪里有。”
      被唤作老三的男人连忙探到驾驶位上,就发现原本插在方向盘一侧的车钥匙已不知所踪。

      “我没拿啊。”他下车前明明没拿钥匙,怎么会不见,“找找看。”
      “找你妈个逼的。”驾驶座上的男人暴躁的爆粗口,透过后视镜看到腾戈已经追上来了。
      他们连忙下车,帽子男突然举起其中一只雏鸟,威胁道:“你敢过来,我就掐死它。”

      雏鸟的叫声变得急促起来,腾戈停下脚步。
      帽子男眼神示意其他人赶紧找钥匙。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僵持的局面。

      “钥匙在这里。”南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晃了晃。
      刚才她并没有丢下腾戈,见没人追她了,她就骑马返回去,意外发现这群偷盗者停在森林入口的越野车,于是她就悄悄地拿走上面的钥匙。
      “我们一手交钥匙一手交鸟如何?”她提议道。
      帽子男紧盯着女人,并没有说话。
      南棠继续说:“偷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以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们确定要为了这两只雏鸟把你们五个人的未来都葬送在监狱里吗?”
      帽子男依旧不为所动,但周围四人左右互看,眼神开始出现松动。

      “大哥。”其中一胆小男害怕地朝帽子男喊了一声,以此表达他支持这个提议。
      帽子男眉头紧蹙,犹豫一会,眯起眼睛,“可以,但你也要上车,等我们跑远了,就会把你放了。”
      他不能保证把雏鸟还回去后,他们一定能跑得掉,那个男人太厉害了,他怕对方紧咬不放。
      但这个提议还没等南棠回应,腾戈就直接拒绝。
      “不行。”

      帽子男看着南棠,南棠指着腾戈:“他说的算。”
      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虽然玉带海雕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她是最高级,能救则救,救不了也没办法。
      谈判陷入僵局,南棠看出对方在犹豫什么。
      “你是不是怕他不放过你们?”
      “你放心我保证只要你们把雏鸟放下,他一定不会追你们。”
      “我凭什么信你。”帽子男问。
      “要不这样,我把马放走,没有马他也没办法追你们。”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帽子男想了想同意这个提议。

      于是南棠拍了拍马屁股,骏马立马撒腿就跑。
      不一会儿,马就没影了。
      很快他们就完成交换仪式。

      越野车一启动,腾戈就吹了一个口哨,刚刚消失的骏马很快就出现在视线里。
      “大哥,他追来了。”被唤作老三的男人害怕地说。
      帽子男大声吼道:“赶紧开啊。”

      天空中出现一头猎鹰,落在腾戈的手臂上,男人不知道朝它说了什么,就见猎鹰腾空而起,朝越野车飞去。
      很快它就追上越野车,落在前挡风玻璃上,宽大而有力的翅膀展开足足有三米宽,就像一把雨伞将对方的视线完全挡住。
      腾戈骑上马后,迅速朝车追去。
      南棠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如草原上的雄狮,死死追击猎物,动作敏捷而矫健。

      很快车马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见腾戈拿起弓箭精准的将车后挡风玻璃射破,然后他就跳到了车上。
      后面的画面南棠已经看不清了,她只模糊地看着越野车像在做正弦运动一样,左右摇摆,然后猛地一下翻倒在地。
      ......
      阿坝县公安局第一大队队长胡同威带人赶到时,已是深夜。
      他见到腾戈,就像见到熟人一样,手臂搭在他肩上,“干得漂亮。”
      “我到时候跟局长说,给你颁发一个好市民奖。”

      腾戈低头,神色淡淡地整理衣服,轻描淡写地回他,“家里有很多。”
      胡大队长露出爽朗的笑容,“多多益善嘛。”余光瞥到旁边还站着一女孩,指着南棠,眼里满是八卦,“心上人?”
      腾戈挑眉看着女孩,收回视线,“不是。”

      胡大队长又大笑,心道不是才怪,深更半夜一男一女跑到森林里,傻子都知道要干什么。
      “等你举办库苏班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到时候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腾戈瞪他。
      胡大队长抿嘴笑。

      等人都走后,草原又恢复宁静。
      南棠问:“库苏班是什么意思?”
      腾戈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婚礼的意思。”
      “库苏班”在哈蒙尼语是婚礼的意思。
      南棠笑了笑,还想说什么时,被腾戈打断了。
      “你还要去信号塔吗?”
      南棠摇头,“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男人将马牵来,看了南棠一眼,“你不是说你不会骑马吗?”刚才是谁跑的比兔子还快。
      南棠尴尬地将散落到眼前的头发别在耳后,“没你会骑。”
      ......
      凌晨的罕察盐湖寒气逼人,气温接近零度,草原上打了一层霜,好似披上白纱。
      两人共骑一匹马,没有来时那么风驰电掣,回去的时候骑的慢了很多。

      此时草原非常安静,只能听到马蹄的声音,和身后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你跟那个公安局队长很熟吗?”南棠好奇地问。
      腾戈双手握着缰绳,声音低沉地嗯了声。
      “这里经常发生偷猎吗?”看他跟公安局队长的沟通,可以看出他不是一次两次帮忙抓偷猎者。
      腾戈回道:“偶尔。”
      南棠觉得这人不太会聊天,她问什么他都是简单的回一两个字,有些无趣。

      寒风吹过,她拢住衣服,困倦地靠坐在男人的怀前。
      后背像贴了暖宝宝,热乎乎的。
      余光撇到腾戈脖子上戴了一条黑绳,绳子下面挂着的物件被衣服遮住,她好奇地拿出来。
      是一颗九眼天珠,旁边是两颗玉白色的玛瑙尸陀林。

      南棠惊讶,这颗天珠外观光滑圆润,色泽深邃而饱满,珠身细腻,触感冰凉,无不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这小小的一颗至少价值九位数。

      “这是你买的吗?”她问。
      腾戈看了眼,摇头:“祖传的。”
      南棠想起第一次见安吉的时候,她身上戴着一套房的首饰,“你们哈蒙尼人很喜欢买首饰吗?”
      腾戈“嗯”了声,漫不经心:“家里有很多,都是上面传下来的。”
      “很多是多少?”
      “没数过。”
      他的确没数过,哈蒙尼族群最开始是游牧民族,每次迁徙的时候不方便携带大件东西,于是都将财富置换成方便携带的首饰,后来渐渐演变成一种习惯,一有钱就买首饰。
      他们这个民族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经历过战火,断代、流离失所、民族大融合,最后发展到腾戈这一代,腾戈家还是一族之长,拥有的首饰最多,多到要专门腾出几个毡房来装。

      南棠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不把首饰换成钱,用于改善生活。”
      腾戈回答:“没想过。”顿了下,问:“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南棠被他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就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吧,在她看来这里偏远、简陋、交通不发达,但在当地人看来这里淳朴、舒适、安静,不需要改变。

      寒风吹过,地上的青草像海浪一般起伏。
      困意涌上来,她打了个哈欠,窝在男人怀里。
      男人的胸怀虽然温暖,但却硬邦邦的,像个木板,身下是坚硬的马鞍,坐久了也不舒服。
      她不适地挪动臀部,想找个舒服的位置,一不小心就坐到一包硬鼓鼓的物件上。
      起初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
      “别乱动。”男人极不耐烦道。

      南棠心好似跳到嗓子眼,手紧张地抓住裙摆。
      反应过来后,她脸颊染上层层红晕,瞪圆眼眸看他。
      腾戈正好低下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暧昧丛生。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姿势非常适合接吻。

      腾戈环在她身侧的手臂变得紧实,线条明显,接触的地方像着了火,滚烫沸腾,呼吸都乱了。
      南棠直勾勾地看着他,此时只要一人主动,就像干柴遇上烈火,一触即发。
      她能感受到对方压抑的欲望,和紧绷的情绪。
      ......
      一道马儿嘶鸣声将暧昧全部打乱。
      原来是遇到了来时的那匹白马,两匹马在打招呼。
      被打断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别开视线。

      末了,腾戈翻身下马,上了另外一匹马。
      没多久,两人就回到住所。
      在分开时,腾戈叫住人。
      “哈伊可以还我了吗?”
      南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兜里拿出手环。
      在递给对方时,她突然狡黠地朝手环上落了一个吻。
      “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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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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