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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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
休闲俱乐部的三楼尽头，有一间音乐室，里面放着三架Bluthner，十分漂亮的琴，在暗黄的灯光下，黑亮的颜色显得更加高贵典雅，钢琴的指板很薄，肖舞四年没有碰钢琴，再次看见钢琴竟然是这么漂亮的牌子，情不自禁伸出过去，压了两下。音色很混厚。肖舞一高兴，便坐下来。看着那钢琴竟是痴了。
“好漂亮的琴。”林少高兴地跑过去，“比我家那台还好看哎。”
候世峰笑道：“你家那台是给小孩子玩的，怎么能和这三架比。”
“切。”林少给了他一个白眼，有什么了不起。转过头，看见肖舞眼底流露出的高兴神情，林少抱上去：“小舞，等你生日我买一架钢琴送给你好不好？”
肖舞却轻轻摇头：“我们那100平方的房子，放了一架钢琴我们走路就难走了。”
林少不吱声，虽然他的确很想送一架钢琴给肖舞，可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林少第一次嫌那房子太窄。
“可以开始了么？”候世峰坐到肖舞旁边的那一架琴边。手指覆上指板。候世峰的手指很漂亮，纤长却不失刚硬，如果不知道他的背景，肯定会把那双沾满血腥的手错认为是艺术家的手。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肖舞侧目，微微一笑，窗外一阵风吹进来，窗帘翻飞，肖舞的眼被细碎的发遮住，他随意地伸手缕起，竟是风情万种。
“由他决定吧。”候世峰干咳两声，强制性地把目光移开，在想什么呢，不过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不过这个孩子长大后，可能……真的要那样做吗？毁掉他？
等众人把目光投向猎豹时，发现他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肖舞看。候世峰当下沉下脸，给旁边的人一个脸色，猎豹被人打了一下脸。当即缺了一颗牙。
“快点决定。要我们谁先来？”候世峰说道。
“就你吧。”猎豹也没给好脸色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落到这般地步他早料到，此时他在候世峰手里，不过是个玩具。杀手失手的下场他早就有了觉悟。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孩子，这个跟老五同名同姓的孩子。是巧合吗？为什么有些时候他的动作，他的气质，简直跟老五一模一样。这个孩子，想告诉自己什么？
直到钢琴声响起，猎豹只觉一阵错愕，他在奏德彪西的《月光》？这首曲子是钢琴考试中，九级的曲目，包含着丰富的意境在里面。猎豹用一种怪异地目光看着候世峰，不对，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候世峰的琴技绝对是一流的，看得出来经受过良好的训练。但是，却没有灵魂。不是真正爱好音乐的人，弹出来的东西不会有灵性。那是死的东西。
一曲毕，不待众人说什么，一模一样的曲目从肖舞的指尖流泄而出。德彪西的《月光》，肖舞闭着双眼，指尖在琴键上跳动，一模一样的曲子，完全不一样的感观。他根本不用看琴键，就能准确落指，仿佛钢琴已然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音符是他的孩子，绕着他转，那人借着微弱的光坐在那里，脸上含着笑意，像是童话书里的小王子。
钢琴那么好，会法语，小小年纪心却那么狠，他是想告诉他什么？猎豹深思。
乐章停止之时，肖舞睁开眼睛，仿佛抚摸一个恋人一样，抚摸着那琴。
“钢琴不仅仅是一门艺术，它是你的朋友，可以帮助你宣泄烦恼。”猎豹猛然抬头，肖舞却闭上了嘴，只用一种肯定的眼神看着他。多少年前，杀手肖舞也曾对猎豹说过这句话，而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我肖舞平生四大爱好，酒，琴，电脑，女人。
猎豹了然，他抬着头，用一种十分镇定的语气说道：“此局，肖舞胜。这首乐曲的意境表现出月光下景物的变化以及天上云彩的走动和月亮或明或暗、如诗如画的场面。候世峰太过于注重技巧，而忽略了音乐的本质。节奏上要求弹奏地自由一些，不要太死，要很有感情的弹奏。它好象是用诗一样的语言进行表白、倾述，不能说得干巴巴的。而肖舞的弹奏，堪称，完美。”
候世峰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刚才肖舞弹钢琴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然和其他人一样，移不开。他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能把九级的钢琴曲目弹得那么好。肖舞，从来都不在他的掌握之内。这个孩子，倒底是从哪来的。
肖舞站起来，走到候世峰面前，“如何？”不是挑衅，也不是示威。只是想让候世峰尊守承诺而已。
“呵，答应你的，爸爸自然会做到，宝贝，说哪，想要什么？”
肖舞挑挑眉，“我只要你带其他人全部出去。把他留下。”
林少第一个反应过来，“不行呀肖舞，你力气不够他大。打起来……”
“没事的，我只是想，亲自审问，这位杀手同志。”肖舞笑道。
候世峰点点头，跟本不用出声，只向周转甩了一个眼神，众人便识相地退了出去。林少也被肖舞赶出去了。林少摆出哀怨的眼神，肖舞视而不见，他知道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而知道得越多的人，往往不太长命。如果候世峰看见林少听了们的对话，肯定会查问。
不一会儿，屋里只剩肖舞和猎豹，两人把钢琴前的椅子搬到一起，面对面坐着。这房间肖舞相当满意，因为他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你倒底是谁？”猎豹开门见山便问道。
肖舞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只是猜测，并不肯定。”
“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猎豹打量了一个他的小身板，啧啧啧地摇着头。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接了什么生意吸引力那么大，竟然劳你做出大牺牲，把以前精心练出来的完美身材也牺牲掉了。我记得你最满意的就是你的身材来着。”肖舞以前183的身高，宽肩窄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形状都十分好看。只不知勾了多少女人的芳心。
“不是接任务，是意外。我被下了药，变成一岁大的孩子，后来吃了云翼旻给的解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总之是一言难尽。”肖舞叹气道，完全没了刚才弹琴的好心情。他觉得自己再这么叹下去，人都快老了几十岁了。
猎豹听得新奇，捏捏肖舞的手，“身材没了不要紧，皮肤可比以前好多了。看这细皮嫩肉的。”
“别捏了，小心我拧断你家老二。”肖舞拍开他的手，瞪道。“先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但是你现在不可以被候世峰抓到。”
“怎么联络你？”
“组织的网站，还没有被攻破吧。”肖舞问道。
猎豹摇摇头，“没有。”
“组织里的人我找不到其他人，现在只有你，虽然我知道你不可相信，但我也是没办法。”肖舞实话实说，猎豹的名声着实不太好，当年追杀夜杀的时候，他用的手段亦是卑鄙得可以。而且脸皮绝对比砖头还厚。“我只想告诉你，王已经不在了，云翼也走了，我想组织也差不多瓦解了。如果你想继续接任务的话，我没意见。只是想提醒你，别受重伤，云翼不在这里。我们都很容易挂。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要珍惜。”肖舞站起来，把猎豹拉到窗边，“快点去吧，有事在网站留言。”
“你没有手机吗？”
肖舞噗笑一声：“老弟，我现在是小学三年级。”肖舞以前的年龄比猎豹大，这一声老弟没有叫错。
“谢谢你。”没有任何征兆地，猎豹突然说道。
肖舞没想到猎豹竟然会对他说谢谢，嘴角不由抽了一下，一年前是云翼，现在是猎豹，这些以前几乎是恶魔附身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善良起来了，他觉得好别扭。云翼本来就不坏，加上叶千夏的伤害，那种反应是正常，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出了名的忘恩负义的吗？“谢什么？”
“一年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完全和组织没了联系，感觉被世界抛弃了一样。也从来没有人给过我好脸色看。想不到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竟然是你这个家伙。”
肖舞赞同地耸耸肩：“想起以前我们还水火不容呢，想不到一场家庭巨变，倒是让我们这些被抛弃于世的人相濡以沫了。”
“等我安全了再跟你联系。肖舞。要买炸药记得来找我。”
难得还有人记得他是炸弹狂魔。“怎么找？”肖舞白了他一眼，一来现在生活在候世峰眼皮底下，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是小型通讯器，一对的。组织的独立卫星，不会被别人偷听。你收好。”小小的圆饼状的东西。递给肖舞。
肖舞为难地接过。“这，我没地方放。”放在耳背乃不安全，特别是林少这只猴子常挂到他身上，候世峰喜欢凑到他耳边说话。
猎豹打量着他，从头到脚，又从脚打量回头顶。突然邪邪一笑，“有个地方，他们一般找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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