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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书店(捉虫) ...

  •   书店的老板正在收拾货物,看到思永进门,瞄了他一眼,说了句别损坏书籍之后又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根本就没想过招呼他。在他看来这样的穷小子根本就买不起书,也就不需要他费心思去招待了。进入书店的人,只要不损坏他的书,他就不会去管他。

      不过思永也并不需要老板的招呼,这样他也觉得自在很多。因此对于老板的冷漠,他也浑不在意,自顾自地观察起了眼前的书店。

      他看了看书架上面的书,种类并没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孩童启蒙用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另外还有些杂谈,史记等等。正经科举用的四书五经及四书五经的注解倒是没有看到放在书架上。

      除了贩卖书籍,店里更多的是笔墨纸砚之类的学子用具。

      “老板,怎么没看到四书五经?”思永很是疑惑。

      老板头都没抬地回道:“你小子买得起么,买不起干嘛要给你看。”事实上店里是有的,不过被他收起来了。

      “多少钱?”思永有点迟疑。问下价格,心里也好有个数。

      听到这个问题,老板终于抬起头,打量了下思永才用鄙夷的口气说道:“二十两一套,怎么,你买么?”

      额……他还真买不起,思永随手拿起一本千字文:“千字文怎么卖?”

      “两百文一本。”老板不甚在意。千字文之类的书,买的人太多了。

      这就尴尬了,思永又放下了书籍。他这连本小孩启蒙用的书都买不起,果然在古代,读书就是一件费钱的事情。

      看到思永连千字文也放下了,老板再次低下头。这是个买不起书的穷小子,不值得他去费心费力。

      四书五经买不起,千字文还是要买一本的。虽然他认字但是不会写,还是得花时间去学习这些繁体字。想来,一本千字文基本也就够用了。即便是在古代,思永也不希望自己是个文盲。学字认字写字,这件事情迫在眉睫。

      可是他手头的钱连一本千字文都买不起呀。这可怎么办?思永思考良久,他记得古代似乎是有抄书这一行当的。

      “老板,你们这可以抄书么?”思永前辈子曾经练习过书法的,最喜欢的就是颜体,即使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书写的习惯和感觉还是在的。他自信他能抄好书。他多费点时间小心一点,是不是一本书抄下来,繁体字就认全了?既能认字还能练字更能赚钱,这简直是一举多得呀!

      听说思永想要抄书,老板倒是来了兴趣,他这个书铺子还真缺人抄书。书院念书的书生嫌弃抄书浪费时间,而能识字的人却不一定适合抄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字写的工整而又不出错的。

      “你过来,把这一行句子抄给我看看。”老板指着书桌上放着的纸笔,一看就是给抄书的人写来看字怎样的。

      思永平心静气,在纸上写下了老板指定的语句。

      书店老板拿过思永写的字,端详了半天,抬起头又看了思永好一会。有意思,这手字写的不错啊,虽然还很稚嫩却依稀见到颜体的风范。在这个小镇上,在这样年纪的人身上看到这一手字不容易啊。也不知这小儿是不是对照过字帖临摹过。可是一般字帖不是并不在市面上流传么?没想到他刚刚看走眼了。

      心里有些疑问,但是老板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管这么多干什么,只要字迹工整,能给他抄书就行。“不错,字迹工整,达到抄书的要求了。你确定你想要抄书么?”老板再次确认。

      “是的,只是不知这报酬如何?”思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询问报酬。

      “这样的,我提供给你抄写用的纸和笔墨。给你七天时间,你给我抄出两本千字文。每一本我给你一百文。如果抄的好,下次来再给你换别的,你看可好?但是你得保证你每一本的字迹都要跟你刚写的字一致,且不能出错,这些你可能做到?”说到抄书的报酬,老板立刻严肃了起来。

      一本千字文老板卖二百文,却能提供给他一百加纸笔墨,这报酬还行。只是七天两本还得字写的好,少不得要费点心。不过幸运的是,家里人并不管他,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那么老板的要求他完全能够满足。

      思永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现在他可是身无分文的赤贫人士呀。

      见得思永答应,老板却又是话题一转:“虽是我提供纸笔墨,但你也得给我一百文的押金。万一七天过后你不能交给我两本书,这可就不能退给你了,你看可使得?”这本就是抄书的默认规定,必须要他知晓。

      “这,不瞒老板您说,小子我今天出门只带了三十文。倘若真要出一百文,那我也只能无能为力了。”思永语气很是犹豫加无奈。

      老板盯着思永看了好一会,似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又似是在考虑三十文可不可以。

      “好吧,小老儿我当结个善缘。三十就三十吧,你可一定要按时交任务,莫要辜负了我的信任。”老板语气慎重,只是些纸笔墨加上一本字迹不是很好的千字文,他付出的成本不是很高。如果这个小子真能按时交出如此字迹的千字文,到时候将他写的三百文一本卖与富人之家,想来也是极为不错的,小老儿我就算是结个善缘吧。老板暗自思量。

      思永递出了三十文,换回了抄书用的物品。事实上思永身上带了五十文,但他不想自己身上分文不剩。他自信能够按时达到老板的要求,所以才刻意说只带了三十文,幸运的是老板是个好人。

      与老板商量完抄书的事情后,思永也并不急着走,拿起一本杂谈就开始看了起来。这次,老板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别把书弄脏就没有在意思永了。

      “老板,上次话本的下部出来了么?”正在这时,书店中来了几个身着青衣头戴方巾的学子。语气急急切切的。

      思永抬头看去,这原来就是古代的书生啊,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起来意气方刚的,只是这出来看话本好么?不过他转念一想,前世他十七八岁的时候有段时间也挺爱看小说的,喜欢看小说这没什么。只要不耽误学习也就是了。

      几个书生看了一眼思永,便撇开了眼,大抵连他的长相都没看清。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穷苦小儿,大字都不识几个,或许也就是来书店见见世面的吧。

      虽然书生没有看清思永的长相,但思永确实看清了几个书生的样貌,但他也没把他们放在心里,看了下又重新看起了杂谈。这些人哪里有各地的风情来的重要?

      “哎,几位小公子终于来了,小老儿两天前就拿到了下本,正等着你们来呢。”看到这几个书生,老板一改面对思永的冷淡语气,热情地招呼这他们,如同看到财神爷一般,可不就是财神爷么。每次都大把大把地花钱买话本,若不是有这些人,他哪里来的巨大利润呢?所以必定要将他们招呼好的。

      面对老板的热情,书生显得很是倨傲。不过是个商人,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是催促着他将期待的话本拿出来。这话本他们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了,眼见就要到手了,谁还在乎别的呀?

      “来了,来了,给,这正是你们要的下册,老规矩,还是五百文。”书店老板点头哈腰地将话本递给书生,书生显然很喜欢这样的恭维。拿到心仪的书籍后,几个书生头都不抬地盯着书籍,恨不得当场一览为敬,扔下五百文拿起话本就走了出去。简直迫不及待了。

      啧啧,只是一本话本的下籍就要用到五百文。这些天里思永大体了解,在这个朝代,县里在衙门工作的衙役一个月大概能得一两银子左右的收入。而在乡下,就他们苏家一个大家,三口家加在一起平均一个月也不过就挣得一两左右。这还是要不间断不休息地劳作才能赚得的钱。而这些话本仅仅是一册就要三百文,真真是果然文化人的钱好赚啊!他忍不住感慨。不过,一本话本这么贵,真的合适么?莫不是这商家故意坑这些书生的吧?

      不过看到刚才那些书生,思永又想到他大伯家的长子苏思康。听说就是在镇上的书院念书,应该就跟刚刚那些个学子是同窗。不过这大堂哥应该不会像这些个书生一样花个五百文买话本吧?毕竟一家人的辛苦钱供着他,应该不会这么不懂事。思永真心希望他的堂兄不要是这些书生中的一员。

      这些念头在思永的脑子了闪了闪,又很快被他抛之脑后。

      一本杂谈并没有很多东西,思永很快就看完了,拿着抄书用的纸笔,打算回去了,毕竟不早了呢。早日回去,毕竟现在分秒必争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书店(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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