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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逛夜市 ...

  •   尔眠定扎出招,套路和昨日在乞巧宴上的相差无几,没有那时刁钻。

      这只是在试探。

      关妘闪开一拳回击,尔眠定扎的套路属于威猛型,她一个女子力气当然比不过,既然不好正面抵抗,那就只能迂回对付。

      尔眠定扎试探了关妘几招,才开始放心出招,关妘确实有两把刷子,她虽重拾武艺没多久,也足够和尔眠定扎周旋上一会儿了。

      “关小姐的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巾帼不让须眉啊!”

      关妘笑笑:“大王子客气。”

      两人在台上打得难舍难分,台下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戎宇黑眉紧皱,死盯着尔眠定扎的招式,要是他敢伤小姐一分,他一定饶不了他!

      关妘的想法是速战速决,本来就消耗了不少体力,要是和尔眠定扎缠下去,她不得力竭啊!

      就在尔眠定扎双手握拳朝她轰过去的时候,关妘看准时机扯下手腕上系的带子一甩,带子将尔眠定扎的手缠在一起,在比武台上用道具怕是尔眠定扎也没有想到,明显愣了愣,就在关妘抓住这一瞬间近身的时候,尔眠定扎忽然暴起,关妘都没怎么看清他是怎么做的就被他拿肘关节按住她的肩膀,手指几乎按在她的脖子上,而关妘出招的手还未完全收回来就已经被制住了。

      戎宇捏着左手,手里的暗镖差一点甩出去,幸得及时收手,不然下一刻可能尔眠定扎的手指不保。

      关妘头皮发麻,缓缓伸手把眼前的手指推开:“大王子好武艺,民女自愧不如。”

      尔眠定扎连忙收回手僵笑道:“关小姐,是我冒犯了。”

      “比武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关妘后背浸了一层冷汗,将缠在尔眠定扎手腕上的带子解开重新缠回手腕,“大王子如此武艺,不愧是草原上的一匹雄狼啊。”

      尔眠定扎的功夫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刚才那下她都没有看清,如果快要顶住她脖子的不是尔眠定扎的手指而是匕首之类的东西,或者他在指尖注入内力,那她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而且那时,她感受到了杀意。

      倘若关妘没有拿腕带将尔眠定扎的手绑住,那他也不会展露出来这样的身手,一但真正和他对上,那关妘绝对不是对手,只能说尔眠定扎,深藏不露。

      “呵,也是一时情急,身体反应先行了!”尔眠定扎面带歉意道。

      这就开始辩解了,关妘摆摆手皱眉道:“大王子这么说是没把我当练武之人而是一名弱女子了,如此可不合规矩啊?”

      “是,关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我怎能看成弱女子呢!”尔眠定扎话锋一转又道,“我虽是雄狼,可也得有相配的才是啊。”

      这家伙,你还来劲了是吧?乞巧宴拒绝了你跑我家里来说这事了。
      关妘看着台下数双瞪大的充满八卦气息的眼睛清清嗓子:“大王子说笑了,草原本就是狼的故乡,偌大的狼之领地又怎么会找不到和您相配的人呢!”

      “不是没有,而是我的心他们不懂。”尔眠定扎逼近一步,“二小姐经历过那场战役,是知道我的心的吧?”

      关妘不动声色:“大王子,如此说可是高看民女了。”后退一步道,“妘儿现在不过是已有婚约的女子,并非是叱咤沙场的将军,大王子所说也只是今非昔比。”

      尔眠定扎眼神闪了闪,关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却已经改不了口了。

      没错,今非昔比,可又怎么只有她今非昔比了,影响最大的其实还是处在北边的草原部落,原本自由的民族因为上位者发动的战争俯首称臣,虽然当今圣上开明,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关妘自知那句恐怕是戳到了尔眠定扎的痛处,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会莫名地纠结于此了。

      “我的意思是关小姐如此气概,有些可惜罢了。”

      关妘摇头,“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不同时期不同活法而已,想必此时的柔然生活也要比战乱之前好太多吧?”

      尔眠定扎不语定定地看着关妘的眸子,忽而笑了:“你果然厉害。”

      尔眠定扎向关妘告没多久,何溯溆就匆匆敢来,关妘正坐在桌旁喝着馄饨,见他来得风尘仆仆就招呼他过来,顺便让茴香又盛了一碗馄饨。

      “他走了?”何溯溆坐下就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关妘端着碗点头含糊到:“干了一架然后走了。”

      “可有为难你?”

      “没有,大庭广众的怎么为难我!”关妘将碗里的汤一口喝下擦擦嘴,“更何况,我像是那种容易被为难的人吗?”

      何溯溆舒了一口气顺手端起馄饨喝了两口,关妘看着他身上穿着的官服皱眉问:“你这是刚下朝回来?”

      “嗯。”

      “早朝都这么快的吗?我怎么感觉以前爹爹回来地都很晚呢?”

      何溯溆才不关心早朝什么时候结束,知道了尔眠定扎一大早就跑过来他怎么可能安定下心呢。

      “妘儿,那大王子来做什么?”

      “来切磋。”关妘回答得简单利索,何溯溆都差点相信了。

      “仅仅是切磋?”

      “怎么可能!”关妘说的理所当然,听了让人以为在回答:“是,没错。”

      “他最开始的目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确实是切磋了一下,也发现了些事情。”关妘凑近何溯溆的耳朵轻声道:“他可能觉得草原太空虚了,所以才没事干找些乐子玩。”

      何溯溆黑着脸,找乐子?找谁也不能找妘儿啊!虽然不清楚关妘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的怒火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来。

      “而且我觉得他是真的深藏不露。有好多事情我们根本不清楚。”关妘又趴回桌子,脑海中反复播放着今早的画面,自言自语喃喃着,“不论是身法,反应速度还是应对招式,都是一等一的,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

      何溯溆理了理思绪问:“这么说妘儿输给他了?”

      “何止是输了,简直是惨败啊!”关妘高高扬起手哭丧着脸,似乎在宣泄自己的情绪,“一招制敌啊!放战场上,现在的我已经凉了,不就是小半年没练武嘛,怎么退步得这么明显啊!”

      何溯溆敏锐地抓住关键字:一招制敌!关妘的功夫他还是了解的,这方面她应该不会夸大什么的,难不成尔眠定扎的功夫真的有这么高明?如此的话,这人确实深不可测。

      看着面前抓耳挠腮的人何溯溆心中一动开口:“妘儿,不如以后我来教你武艺如何?”

      ……

      下午的时候,关妘提着食盒去了柳府,柳曼柔就像平常一样,穿着舞衣练习水袖舞。

      “妹妹来了。”柳曼柔停下动作,额头上已经有一层薄汗,笑意盈盈地挽着关妘走进亭子。

      关妘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坐下,“姐姐昨天说得真准,这么好吃的巧果,一不小心全吃完了,都没有个留着回忆的。”

      柳曼柔嗤笑一声,拿帕子掩着嘴,“留着干嘛,难不成放着发霉啊,这就是用来吃的,主要还是怕你一顿吃完肚子不舒服!”

      关妘叹了一口气惆怅道:“我更怕以后再也吃不上这么好吃的巧果了。”

      空气安静起来,关妘到底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虽然最开始她并不喜欢柳曼柔,觉得她爱耍小手段,但现在她对这个才气横溢的女子极为欣赏。

      “这有什么,我把这些巧果的方子写给你,你让你的丫头学会了不就行了。”柳曼柔拍拍关妘的手安慰道,“你呀不用为我操这些心了。我都没事你们怎么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没错,柳曼柔的态度昨天已经很明显了,那晚她告诉关妘,她并不排斥远嫁柔然,甚至有一点小小的向往,更何况,她的年龄也不小了,远离故土,但柔然人重情重义,说不定在戏本子里才能听到的一世一双人反而会成真,这对柳曼柔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了。

      “我先提前谢过姐姐了,只是觉得……很惋惜。”关妘垂眸,不自觉说出口,“姐姐如此惊艳的水袖舞,妘儿却再也没有机会看了!”

      就在关妘暗自神伤的时候,柳曼柔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道:“呸呸呸!说什么呢,又不是以后都不会见面了,什么没有机会了,越说越离谱。”

      关妘捂着脑袋,扁嘴道:“我是怕那个二王子太宝贝你,把你藏着掖着怎么办?难不成我还得潜到你的闺房去一睹芳容啊!”

      柳曼柔被关妘神奇的脑回路给逗乐了,两姐妹嘻嘻哈哈成一片,这些话说出来反而没有了开始拘谨的感觉,气氛轻松下来,二人又像几天前一样练起“水袖舞”。

      乞巧节发生的风暴就像丢进湖里的石子,丝毫没有影响到关妘规律的生活,日子似乎还和以前一样,早上磨练磨练(虐待虐待)自家侍卫,顺带指导一下关暮的武艺,何溯溆下朝以后再和他(单方面)切磋切磋,闲的时候捯饬捯饬大姐及笄礼要用的衣服,下午去陪柳曼柔谈心练习跳舞,一个月就这么过去,倒也十分充实。

      同样,柳曼柔远嫁的日子也快要来了。

      关妘将自己改良的袖带送给柳曼柔,教给了她使用方法,又看她稍微熟悉了些才放下心:“这个东西是我自己改良的,你的腕力和臂力不用我说,虽然这个东西没什么特别,也并不贵重,但远走他乡我还是希望它能帮到你。”

      柳曼柔细心将袖带缠在腕上,眼中似乎闪着泪光:“这是最特别的,也是最贵重的。”

      “还有三天啊!”

      “是啊……还有三天。”

      关妘呆呆地看着流动的云彩,猛地站起来,“曼柔姐,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从来没有逛过夜市?”

      柳曼柔点头,“府上管教比较严,入夜一律闭门,爹爹不让晚上出去,我也没有见识过人们口中恍若门庭的夜市。”

      “就是这个!”关妘挪到柳曼柔跟前严肃道,“身为大幽的一份子,怎么能不逛逛夜市呢!”

      柳曼柔摇摇头,看着高高的院墙,“可府上门禁森严,我也溜不出去啊!”

      “这有什么难的。”关妘拍拍胸脯仰着头道,“门禁再严也不会比敌军阵营难闯吧?这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姐姐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去夜市逛逛,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

      夜色微凉,柳曼柔站在街上看着来往的车马人群仍然缓不过神来。

      就这样出来了?

      看着拉着她各种解说的关妘,柳曼柔忽然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不一般。

      关妘将一个孔雀面具戴道柳曼柔脸上,顺便给自己扣了一个壮汉男子的面具,她倒是无所谓,但柳曼柔这么美的女子出现在夜市里,为了夜市的治安和平,她还是操点心吧,“曼柔姐,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

      柳曼柔摇摇头,只是轻轻地挽着关妘,第一次来人这么多的地方,她很紧张。

      “那就让我来带你玩吧!”关妘掂掂荷包,里面鼓鼓囊囊地,看得出来装了不少。

      关妘带着柳曼柔从糖葫芦到小巧的糕点吃了个遍,柳曼柔吃得很少,关妘却能从她的嘴角看出她内心的愉悦。

      “这是什么?”

      柳曼柔指着前面围满人的小摊问:“这个摊子的人为什么这么多?”

      关妘踮起脚瞟了两眼,是之前那个扔沙包打木牌的摊子。

      人们大都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在一起,看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参与者玩。

      “曼柔姐,要不要去试试?”

      “好!”

      关妘用内力将人群推开挤进去,往桌子上拍了五个铜板:“老板,沙包!”

      关妘数着手里五个沙包满头问号,“一起不是一个铜板三个吗?怎么现在变成一个铜板一个了?”

      旁边有看客笑道:“小姑娘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也有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百发百中,把人们都吸引了过来,谁知再然后的人准头也都不错,这人可以说赔了个血本无归,之后就改成一文钱一个沙包了,不过生意也没以前好了。”

      关妘讪笑两声默默将沙包递给柳曼柔,这怪她喽?

      “啪!”

      木牌应声而落,关妘看着做天女散花状的柳曼柔哑口无言,这家伙一把把沙包全给扔出去了。

      周围人在短暂的沉默后也爆发出响天动地的笑声,柳曼柔拉着关妘的袖子声音雀跃:“你看,我打下来了!”

      小贩把掉下来的木牌捡起重新换了一块,又取出一只简单的木簪递到柳曼柔手里,“姑娘,这是奖品。”

      关妘又抓出一把铜板拍到桌子上,小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觉得今天晚上碰到了出来玩的千金,能赚不少。

      一共十七个铜板,小贩还给关妘免费加了三个凑了个整数,就这样,小小一盆沙包被送到柳曼柔手里。

      柳曼柔伸出手抓起一把沙包,关妘连忙拦住她要扔的手问:“姐,你为什么每次都抓五个?”

      柳曼柔眨眨眼无辜道:“因为只能抓住五个啊……”

      这个理由绝了,关妘觉得如果不是她没有想到,或许下一刻柳曼柔就可能会把小盆里的沙包向泼水一样如数泼出去,到时候她俩的事迹一定会传遍这条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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