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往事》闷三

64、杯酒释兵权

　　处置完珍妃，玦明眼也不眨地走向永和殿，在那里，她早早摆好了一场鸿门宴。

　　与珍妃是私仇，现下该轮到国怨了。

　　玦明在西太后死后借她的金宝金册发了一道懿旨，宣了一众顽固派老臣到宫中一叙，说是要当众宣读西太后遗诏。

　　这帮顽固派老臣们反对变法，层层勾结，贪赃枉法且固步自封目光如鼠。偏偏又都位高权重，手握兵权。他们寄生在朝廷吸食同胞的鲜血，将变法拖得寸步难行，这些冗臣才是国家最大的脓疮。

　　前来赴宴的人包括八旗军总都督索尔老将军、绿营军提督常玉、户部尚书铁良、军机大臣兼学部大臣荣庆、陕甘总督升允、贝勒毓朗等人。

　　这场宴会几乎集齐了除新军、淮军之外大靖朝所有兵力的实际掌控者，他们手中的兵符勘合加起来可以调动整整一百万人的庞大兵团。
　　而他们，皆是西太后亲信及党羽，所以即使西太后已然驾鹤西去，她的金宝金册仍然可以在这群人中呼风唤雨。

　　待人到齐了，玦明让沈炼先行退下，单刀赴宴。

　　老臣们见了玦明皆震惊不已。甚至上前大骂道：
　　“妖妃，你已然被太后娘娘废去尊位，为何又在此假传懿旨诓骗我等前来？！”

　　玦明也不恼，坐下悠然地喝了一杯酒道：
　　“我确已然是个庶人，不再是什么妃什么嫔的。不过西太后临终前留给我一道遗旨，我一介草民自然岂敢独自启封，各位叔伯们皆是我的长辈，因而邀你们前来一同宣读遗诏。”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卷封好的诏书。

　　贝勒毓朗起身呵斥道：“一派胡言！你已被废入冷宫囚禁，太后娘娘怎会留遗诏给你？你是如何从冷宫出来的，来人啊！快把这个妄人捉拿回去！”

　　然他叫喊多晌，周围的太监宫人却无一人响应，皆敛声屏气低头不语。

　　玦明依然悠然坐着喝酒，笑道：
　　“贝勒爷不必恼怒，是东太后娘娘亲自下旨放我出来的，您若不信，自去问她罢了。
　　至于这些侍卫宫人自然不会听你的话，西太后薨了，当今世上权利最大的威望最高者唯属我阿玛墒国公，这风往哪边吹树往哪边倒也都一目了然了。不光是这些人，宫中所有嫔妃包括皇后，也都投靠于我，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妃子，比如珍妃...已然被我料理了。”

　　在场的老臣听了皆恼恨万分，嘴中咒骂不断，绿营军提督常玉摔杯怒道：
　　“笑话，墒国公手中兵力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万，我麾下绿营军遍布全国，共计七十余万人，解决区区一个墒国公不费吹灰之力。”

　　几杯酒下肚，玦明有了几分醉意，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常玉老将军，你麾下那绿营军，这一百年来，可打过一次胜仗没有？我听说你们到现在还在用大刀长矛打仗呢，当年几百个英国人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我阿玛麾下的新军是洋械军团，别说二十万，只两万，就能将你们全军覆没。”

　　常玉气得羞愤不已，满脸通红，在原地直跺脚。

　　旁边一名太监见玦明醉了，上前低声提醒道：
　　“娘娘，您失态了。”

　　玦明收起笑容，重新严肃道：
　　“好了，不与各位叔伯玩笑了，天色已晚，我宣读了西太后遗诏便送列位回去吧。”

　　说罢抬手示意那太监宣读遗诏，列位老臣虽恨毒玦明，却不敢失礼于西太后，皆毕恭毕敬听诏。

　　只见那太监清了清嗓子，高声读道：

　　“罪己诏！
　　上乃下诏，吾，西宫太后叶赫那拉氏，深陈既往之悔，勿敢自宽，曰：身为后宫，德亏术寡，愚笨不堪，搅乱朝纲，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刚愎自用，鲜廉寡耻，猪.....猪狗不如....”
　　那太监读到此处觉得用词实在太过低俗离奇，因而吞吞吐吐，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被玦明一眼瞪了回去继续读道：

　　“今，列出吾之五项罪状，供后人评说。
　　其罪一、为把持政权，不以侄嗣穆宗，而以弟承大统。后取本身之侄女强配皇帝。
　　其罪二、为违反祖制，信任阉宦，遂令政治腐败更甚。
　　其罪三、为分化汉人，复就汉人清、浊两派中，扬浊抑清，而以满人掌握兵权。
　　其罪四、为纵情娱乐，修筑园囿，移用海军经费，致有甲午之败。
　　其罪五......”

　　还未等读完，老臣们便忍无可忍，将那太监推倒在地，拳打脚踢，怒斥玦明道：
　　“矫诏！你今日将我们便到此处，竟是为了羞辱我们一番吗？
　　你到底意欲何为？！”

　　玦明面对众人的谩骂指责，怡然自若，举起一杯酒，向众人道：

　　“我欲，杯酒释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