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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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看着一身素净长裙的比以前瘦了些的艾琳竟然有些恍惚，在秋风萧瑟的微寒里，脸色并不是太好的她看上去飘逸又娴静，似乎从前那个急切果敢的姑娘从来就不存在。
只是一个温温柔柔的贵族女孩！甚至她对于自己周到的礼节和说话的语调都让德鲁感觉到一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原来私底下她是这样的艾琳。
德鲁使劲眨了眨眼睛，艾琳对他微微笑了起来:“因为很久不见就不认识了么？可我想念你，德鲁侍官长，所以我没忘记你长什么样。”
随着艾琳魔法力持续增长，迷惑之音的效力越来越强，她偶尔也能直接读出对方在想什么，特别在对方情绪激动时，最容易感知他们内心。
“啊，我来看望你，艾琳小姐，希望你的身体好了，再不用受病神朵齐纳亚的折磨。”德鲁吩咐侍从送上来礼物。
艾琳低头致谢。
入夜前，德鲁心神不宁，他在艾琳为他准备的房间里踱步。
“我都不明白我应该如何与她相处了，伊斯！”
“我的主人，难道这样一位待您亲切的贵族小姐也会给您带来困惑吗？”
“伊斯，我突然心烦意乱。这个姑娘比我想象的更令人惊喜。属于她的四夜城虽然贫穷，但却有着惊人的活力。无论这个姑娘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我一看见她就觉得所有的好姑娘都应该像她那个样子。”
“我不明白，我的大人。”伊斯很困惑。
“你这个笨蛋，你什么也不懂。问题在于她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姑娘啊！子爵认为她贪婪狡猾，而我也认同她就是这样。可是我却还感觉她很好。这种感觉让我极其不舒服。对！就是这样，我不明白对于一个人，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矛盾的感觉，太糟糕了，简直太糟糕了！”
晚宴上，艾琳为德鲁介绍了卡蜜夫人。德鲁表现得很有风度，对待卡蜜夫人很是礼貌。
厨娘送上了鲜美的肉食以及美酒，虽然三个人的餐桌上很热闹，但气氛却显得有些冷清。
“敬莱蒙皇帝陛下！敬我们的子爵！”德鲁祝酒后，开始与艾琳聊了起来。卡蜜夫人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我们的子爵已经再次找到黑心巴萨的落脚地，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哦，是吗，想必这次不必要我和可怜的杜玛尔担惊受怕了，我想其他的城主们会很乐意为子爵效劳。”艾琳回答，酒水的微涩让她有些放松，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德鲁的暗示般的邀请。
她不喜欢那个傲慢的子爵，正如他也不喜欢她。有了钱，她只想把精力都投入到四夜城里。
“咳咳，是的，子爵也是考虑你的身体，所以你可以放心修养了。”
他们俩心照不宣地继续聊着杜玛尔也得到了赏赐，却被家里不靠谱的亲戚抢走大半的悲惨事迹。
“我送你的礼物，不知道你喜欢吗？”德鲁很悲哀的发觉无论艾琳此刻多优雅安静，骨子里她还是子爵口里那个狡猾的小东西。他赶忙转移了话题。
“哦，我急着为你安排晚宴还没有仔细看呢！”艾琳笑了起来，声音清越动听。
“德鲁大人，请问您订婚了吗？”卡蜜夫人此时冷不丁插话。
“还没有，我没有订婚，远在帝都的父亲还在为我挑选对象。”德鲁连忙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位卡蜜夫人并没有什么高贵的出身和地位，但她总给人一种压迫感。
“就是说，您将来的妻子一定是出自帝都的贵族小姐。可你送来礼物，又亲自拜访一位独居又无婚约的小姐，难道不是想追求她吗？”
”夫人，不，德鲁侍官长只是好心！”艾琳连忙解释。
“好心？所以他明明知道这会让你误会甚至让你爱上他，将来毫无结果的痛苦，也要来拜访你？我只知道一个男子专程单独拜访未婚的女子，即便是礼仪欠缺的西底河地区，也是很不正常的举动。”
德鲁感觉到窘迫，艾琳只好岔开了话题，但无论如何，晚宴都很尴尬，卡蜜夫人早早离开了桌子回了房间。
“我很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请原谅我，艾琳小姐。”
“不，德鲁侍官长，恰恰相反，您的到来我非常地高兴，毕竟我需要您的帮助，希望您发发善心，解决我心中的疑问。”艾琳对着德鲁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这一段文字我一点头绪也没有，甚至查找不到与它们形状相似的词语。”艾琳将自己在古语言上的问题一一向德鲁询问。
“确实如此，它们一定很古老，连我也未曾在家中的藏书中看过。但我想也许它们并不是正真的古语言文字，或者是一种秘写文字也说不定。据我所知贵族家庭为了保证家族咒语不被外人所知，除了将咒语正文与注释放在一起，只靠口头教育相传区分之外，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将重要的词句用家族自己发明的秘密符号代替。”
“那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德鲁侍官长，不瞒你说，我丰维纳家的魔法咒语似乎很奇怪，我认为它们很全面，也很有用，但奇怪的是几乎在极有天赋的人手中才可以发挥出一点效果。这与我后来所见其他的咒语很不同。”艾琳问道。
费斯献上来的隐身咒语显而易见比丰维纳家的更容易学习，尽管它使用的古语言要更复杂。
“那么那些是怎样的语言书写的咒语？”德鲁问她。
“哦，是这样的……”
夜深了，艾琳还在认真地向德鲁请教，两个人仔细地将丰维纳家那些小咒语整理分类，再研读探究。
艾琳发觉德鲁是个知识丰富又极有条理的人，记忆力极其强悍，而德鲁则感叹艾琳如此勤于学习，并狡猾地引诱自己将一些家族内流传的知识都告诉她了。
好几次德鲁想要落荒而逃，却逃不过她亮晶晶的充满渴望的眼睛。
就这样，德鲁与艾琳度过了一个学习与教导的夜晚。
两天后，德鲁在翼驼背上打着哈欠与艾琳告别，并邀请艾琳在子爵抓住黑心巴萨后到德普卡参观公开处刑。
艾琳答应了，德鲁对她笑了笑才带着侍从和护卫们离开了。
卡蜜夫人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脸若冰霜。在艾琳送别德鲁要回到房间，卡蜜夫人拦住了她。
“艾琳，他不是一个好的对象！你不要——”
“夫人，你太多虑了，我没有想过嫁给他那样出身的人。”艾琳打断了她。
“哈，我的艾琳，你真幼稚。爱情来的时候难道会告诉你？或者它会敲门？对于你，身边从未有合适的贵族青年出现，而他英俊有地位，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会在漫长的时间里爱上他——如果他一直这样对你莫名的殷勤。”
“爱上他？那对我又有什么损失？毕竟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
“艾琳！我不希望你父母的悲剧重演。地位悬殊的男女不应该在一起！”
“不，别这样看着我，艾琳，我不是在质疑你，他是帝都来的贵族，即便你也是贵族，但贵族与贵族之间差距之大犹如深涧，你要跨过去必定艰难，即便跨越它，等待你的也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身处高位，他或者他周围的人当然会鄙视你，而极力攀附会失去你的尊严。”
“呵，尊严？连您也可以指责我攀附一个男子，我又有什么尊严？夫人，尊严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利和金钱。如果他能给我，攀附他又如何？要不是那位子爵太傲慢，我还真想奉承他呢，再给我五千个金币，让我跪着赞美他都可以！”
卡蜜夫人被艾琳这番话震惊了，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
入冬后，卡蜜夫人再没有出现在艾琳面前，艾琳知道卡蜜夫人对她失望了，虽然违背了她的教育，但艾琳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对。
虚无的优雅尊严比不上实在的金钱权利，她发誓要站得更高些，更狠心，更让人畏惧。到那时谁又敢说自己不够优雅？
如果有，杀了他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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