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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谁敢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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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时黛千回百转的心思，左瑀承自从在和她一起吃晚饭时听到她说“一起过年”后，整个人就处在莫名的开心状态里，在他看来，时黛愿意和他一起单独过年，证明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殊不知这是时黛打算给他的最后的温柔，如同所有美好故事里临别前的最后一吻。
除夕当天时黛仍然很早起床驱车去了影视城，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倾城客栈》剧组刚拍完一场非重头戏，时值过年，柏兴安体谅演员们的心情，没有在这几天安排重头或者大夜戏，基本上拍的是一些过渡片段和日常，演员们已经磨合得很好，所以拍摄也很顺利，时黛到的时候，大家正在吃南沛请客的新鲜煲汤。
“阿呆！”柏兴安看见时黛进了棚就开始扯着嗓子喊，“要红包！”
剧组的人都笑起来，也起哄着要时黛发红包。
一封一封红包派过去，到了南沛的时候时黛从包里摸出另一个和自己的红包样式不同的，两个一起递给他：“新年吉祥。”
其他人嬉笑着打听另一封红包的来源，时黛却笑而不语。
南沛捏着那封红包，手都有些抖，邱瑞在心里翻个白眼，手里却“接”过去：“我先帮你收着。”
时黛派完最后一封，回头看着邱瑞笑：“这话我小学时候听长辈说过。”
一时间大家又笑起来，邱瑞也讪讪的笑了笑。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来，我知道大家辛苦，但是咱们吃这碗饭的，都有心理准备，”时黛拍拍手，“休息好就继续吧，今天早点结束，我请大家吃年夜饭。”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时黛是个严苛的老板，但对认真工作的员工，出手绝对大方，于是休息了一阵之后，大家又开始精神抖擞地进行下一场的拍摄。
“卡！”柏兴安挥着手里的稿子，“这场不能按之前的分镜安排来了，场景有些失调，画面的中心也有点模糊，这样，场中的人不要拥挤在一起，分散站开，另外雨下起来的时候，不要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你们三个，从女主前面往你们的右前方跑出镜头，注意速度不要太快，中间的男生要护着你右边的女生，你，对，你们两个，在女主后面，先抬头望天，然后再抬手遮雨，往你们的左边跑出镜头，乔乔你走路脚步不要停，控制速度，注意情绪，这场戏是你得知怀孕很欣喜却被人设计误会了男主，体会那种失落感，不是只有伤心。”
看着演员随着柏兴安的指导频频点头，时黛暗暗在心里佩服，现在很少有导演会一个一个跟演员说戏了，特别是群众演员，基本上给个大体方向，他们只要发挥不过分，导演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柏兴安不同，他经常会跟演员说戏说到半夜，从男一女一到一个背景板里的群演，他都一视同仁，很多时候剧组基本上都休息了，他还在拿着荧光笔做记号、修改分镜、跟没休息的演员磨戏。
这都是《倾城客栈》的制片主任跟时黛汇报的内容，而和他一起工作之后，时黛才明白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脱颖而出，实在是聪明且又认真的人，很难被埋没。
柏兴安指挥完现场，又给了所有人半个小时重新熟悉走位、酝酿情绪，然后捧着他的保温杯在场地里溜达，溜着溜着就溜到了时黛身边。
“阿呆，你今天也不回家啊？”
“嗯。”
“老板都这么拼命，我想偷懒都不成了哎。”
“第一，你不会偷懒的，你过不了你自己心里那道坎。第二，我不是老板，我爸爸才是老板。”
柏兴安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看她：“你这个人真无趣哎，也不知道你男朋友怎么受得了。”
“第一，我没有男朋友。第二，如果将来有，你眼里我的无趣肯定是他眼里我的情趣。”
发现她不会掉进自己的语言陷阱，柏兴安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更容易拉近距离的问题：“你是港城人。”
肯定而非疑问。
时黛点头：“是啊，怎么了？”
柏兴安摇摇头：“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个电影史的老师，非常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可是他总感慨，说保留传统文化最好的，第一是孤悬海外的华人，第二是无奈割裂出去的港台，然后才是大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小，不懂，后来才感觉到那丝不甘心和遗憾。”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啊，就是想问问港城过年有什么习俗？”
“也没什么，和大陆也差不许多，就是我们不吃饺子，吃汤圆。”
回想起小时候，除夕这天不论多忙，时龙玺都会回家，和明琬琰、时晨、时黛，还有谢家两兄弟一起搓汤圆，明琬琰和谢家两兄弟搓的总是很圆很饱满，而她和哥哥、父亲搓的汤圆基本上最后都化在了甜汤里，明琬琰罚他们三个要喝完剩下的甜汤，而只要自己一噘嘴，谢明渊就会笑着出来挡枪，把她碗里的剩汤都喝光。
甜，是她对十六岁之前除夕的最深记忆。
而十六岁之后的除夕，先是浑浑噩噩的几年，之后就只剩下忙碌，以及忙碌过后的空虚。
“我先过去了。”柏兴安出声打断了时黛的思绪，看着摄影助理在朝他们跑来，时黛点点头。
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走远的柏兴安，眼睛里闪着意味难明的情绪。
——时黛，她比时晨说的更好，可是为什么她的气质里藏着那么多的悲伤和阴暗？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黛看看表，接近晚上六点，剧组今天的最后一场戏也快到尾声，时黛蹲在边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水一点一点慢慢喝，她的脚冻得有点僵，但是为了表示自己愿意和剧组同甘共苦的决心，她还是在冷风里站了两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听到柏兴安喊停的声音，时黛一个箭步蹦起来，却因为蹲的太久腿有些麻，险些一个趔趄，却听到女主演乔乔甜美的声音：“导演，我想再来一遍！”
……
好吧，主演要精益求精，她能说什么？
于是时黛又蹲下来，尽管她被乔乔这一声弄得有些微崩溃的前兆，但是看着举手投足里演技越来越成熟的女孩，时黛还是很满意她飞速的进步。
“都是师父带得好。”南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到了她旁边，看着场中的女主演感慨。
“呸！臭不要脸。”时黛毫不客气。
“那个红包……是尔尔给我的？”
“不，是美国总统给你的。”
“啊？？？”
“你这问题不是废话，除了尔尔，谁还能劳动我大驾帮忙送红包？”
“……，我还没给她发呢……”
“过完年也不晚。”
“小雏……不，时小姐。”
南沛一本正经的样子吓了时黛一跳：“作什么妖？”
“我想跟你请假，我想去看尔尔。”
“南沛你是精神病吧？不准假。”
“可我要去给她发红包。”
“闭嘴！发电子红包！”
“那就没有仪式感了……”
“你再废话明年今日我让在场所有人都给你举行仪式感好不好？”
“你当我没说吧。”
“还有南沛，我警告你，你再乱来我都不管，但公司的人你一个都不能动。”
“……，我早就金盆洗手洁身自好了。”
“金盆洗手有屁用，你得金盆洗哔——”
南沛自动过滤掉时黛这句话里的敏感字，他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小雏菊，尔尔都跟你学坏了，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你嫁不出去了，尔尔总的来说还算傻黄甜，你已经是超级污婆了，谁敢娶啊……”
南沛一边说着一边跑远，却发现时黛没追上来踹他屁股，而是蹲在原地若有所思。
是啊……谁敢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明天两人的感情会有个突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