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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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忆昔西池池上饮
暑假以前的辅导课。
趁了老师宣布课间休息的当儿，周小桃惴惴不安的坐听同桌廖湘大讲她对这次大考情况的了解、分析以及预测。
记得苏格拉底曾有言云，“世界上只有两种生物,要么是痛苦的人,要么是幸福的猪。”
周小桃托着腮，闷闷的想，“果然如是”。
据廖湘说，因为这次期末考试考的太难，有太多的人拿到了及格分以下的卷面成绩，所以，学校要对他们成绩单上的成绩做一个普遍的、技术上的处理。……
简言之，家长们看见的成绩单上的分数将是子女真实成绩的开平方乘十。
——至于是那几门功课能够有此殊荣，除了化学已经毫无疑问的稳居其中，其他的尚有待分晓。
“化学，哼”，周小桃郁郁的在心里对此大加鄙夷，——她化学一直不差，即使是在进入高中以后；这次考试的难度虽然出乎意料，但还是觉得自己发挥的算可以，甚至，在周围的同学普遍的为之哀嚎和对此施加各种各样的诅咒以后，她甚至已经对自己即将拿到手的化学成绩有了一种隐隐的、不为人知的、带有几分神秘的喜悦和期待——“如果可以拿化学成绩开平方乘十的优惠去换数学的就好了”。
麻烦的是，对于数学，对于她即使是在考完以后还是丁点儿把握也没有的数学，周围的同学都表现的十分的平淡。
周小桃迫切的想看到数学老师手里的成绩册，她想知道，不及格的名单里是否会有自己的大名忝列其上。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哪怕是一点子传闻。因为大多数同学都觉得数学卷子出的中规中矩，严重缺乏被讨论的价值。
甚至是身为数学课代表的廖湘，也告诉周小桃，说她对此一无所知。
周小桃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的滋味就好像自己的内脏被人掏空了一样，好在这痛苦很快就得到释放。
成绩单下来了。
周小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一双眼睛运的像飞一样，迅速的把整张成绩单掠看了一遍。
没有不及格！
“欧耶！”她在心底欢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握住拳头用力一挥，然而四下一顾，还是赶紧把已经扬起的胳膊轻轻的敲击在课桌面上。
在这里，分数及格仅仅表明做人刚开始及格；为了六十分而万岁，明显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不过，考试都及格了，——化学居然考了七十几分，周小桃偷偷引以为豪——尤其是数学和物理的成绩都是确确实实的考过六十分的（数学成绩明显没有遭遇到开平方乘十的待遇，而物理的期末综合成绩则享受到了，因为她居然拿到一个八十分），尽管这样的成绩在班里根本不值一提，有关自己成绩单的这一切还是让她觉得很开心。
因为自己终于能把数学和物理考及格了。
这可是整整一年的奋斗啊。
暑假。
周小桃愉快的享受着自己来之不易的平静的暑假，兴奋的穿着亲戚送的宽大的短袖白色衬衫和母亲拿到小区裁缝那里缝制出来的的格子裙裤在自家的老房子里满屋游走。
假期要做的事情可真是多啊。
她要写写画画，她要弄点时间挑个花样子在绸布上绣花，她要把一直没时间看的一大叠课外书看掉，同班的男生借了她温瑞安的《神州奇侠》系列，听说好看的不得了。——关于温瑞安，她只在早年看过他的《四大名捕》，至今还记着“碎梦刀”“开谢花”“谈亭会”的名目，印象深刻，以为温瑞安可堪称是金梁古以后的第四人。——反正就是不想温习功课。
就是在这个高一的天气热的像是天上在下火一样的暑假里周小桃接到今生中曲靖打给她的第一个电话。
曲靖的电话来得毫无创意，开头就问：“你猜我是谁？”
九四年的时候，电话只能算是杭州家庭里一样刚刚普及开来的奢侈品，周小桃至今还记得，初装费，三千块，奇怪的是，当时她并不以为这个价格有多么离谱，反而是要在很多年以后，回想起当初的家庭经济条件和社会平均收入，才真正觉得电信坚持垄断的心有多黑，而那巨额初装费的刀子又下的有多么的快。
所以，暑假里一直以来多的是家里刚装上电话的小学初中同学嘻嘻哈哈的来和她讲电话，互相猜彼此在电话里和平时有些差别的声音，“你说我是谁？”
周小桃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曲靖在电话里的声音要比平常的闷一些更重一些，“你是曲靖。放暑假就不给我回信啦？暑假过的怎么样？”
“无聊呗。你在看什么书呢？有什么可以推荐的？”
“先不说这个。对了，你怎么有我电话的？我记得我可没给过你。”周小桃偏起脑袋夹住话筒，一双眼睛已经看向自己的竹子书架，已经打算好了要向曲靖推荐自己最欣赏的《平凡的世界》，只是觉得脸有些发红，因为自己分明连声音里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盎然。
周小桃想，即使是到自己濒临死亡的那一天吧，她也不会忘记曲靖给她的回答，他说：“我想要做成一件事情，自然就能够做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