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苹果和丑柑的故事》小丑的晨歌

57、焦躁的心

　　夜色朦胧，博士的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迹部他们是明日的飞机回日本，至于要转告的话，博士此刻因为凉风有些干涩的嘴角微微下拉——

　　这时龙雅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薄外套——很自然的搭在博士身上。
　　“怎么出来了？”语气里带着无奈。

　　“都走了么？”
　　博士故作平静——他是绝对不承认自己在关键时刻逃走的行为。

　　“伊藤那个小子刚走。”
　　龙雅知道对方问的谁，只是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博士松了口气的同时奇怪的看了一眼龙雅。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藤直哉那个知道越前龙雅了。”他一直都是以竹内龙雅在外面活动，有时会接触到一些危险的人——这是为了保护越前一家。那个伊藤直哉竟然敢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他！龙雅看了看博士苍白的脸庞，他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人——龙之逆鳞，不容触碰。

　　“小绿不是故意的”
　　博士跟龙雅解释。那个人在别人面前总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就像现在。他威胁龙雅，也只是想见到自己而已。

　　“放下，我有分寸。”他不可能对伊藤直哉做什么。事实上，他还要利用对方对博士的感情做些别的事情。至于见面？他当然同意安排他们两人见面——只是博士愿不愿意去就另说了。

　　“明天有一个安塞姆·基弗的画展”龙雅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门票，状似无意的问道，“要去看看么？”

　　“不去”并没有接过那张票，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看什么画展，“今天晚上有收获么？”

　　“恩，山本、铃木家其中之一”龙雅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山本和铃木家么？”
　　他们查到那个组织跟日本某个家族相关，所以今天特意邀请了几家最有可能性的家族过来。故意透露出药的事情，让他们自动露出马脚。

　　“他们两家都是派的代表人过来”说起这点，龙雅不得不佩服迹部家的掌权人。他是这几个家族唯一由家主到场的人——迹部家作为商业界的新兴力量果然名不虚传，迹部顺一对机会的嗅觉简直准的可怕，给出的条件也是最有诚意的。如果不是要继续试探那两个家族，他都想直接跟迹部家合作了呢，真是可惜——

　　“也只有他们听到我的话以后，有一瞬间表现得熟悉又不甘的表情。”虽然是一瞬而过，却让本来就故意观察的他看得清清楚楚，感谢他们只是派了代表前来，要是段位都跟迹部顺一那个老狐狸那么高的，他也是束手无策了。

　　“重点查一下山本家。”
　　博士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在那个组织找他之前，他和师傅曾经去过山本家。因为组织主要一直都是在国外行动，他当时完全没有想到两者有什么关联，这么看来，也许跟那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好”龙雅也没有问缘由就同意了，他相信博士的判断。

　　博士一直觉得早晨是头脑最单纯和清晰的时候。今天，他正如往常一般在洛杉矶的地下室准备新的研究——他希望能尽可能帮助RM公司在日本巩固地位。只是，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随着又一次爆破，他的试验再次宣告失败。博士暗自叹口气，脱下实验服离开。

　　他向女佣要了一杯黑咖啡和今日的晨报。恩？这是——
　　安塞姆·基弗的画展......昨天龙雅无意间甩给他的那张票。他记得这个人的风格都是以历史和讽刺为主题，似乎还有点意思。要不，去看看？正好那张票还被龙雅随意扔到了茶几上面。
　　——或许龙雅的‘无意’起了反作用。

　　伊藤直哉站直立在一大面镜子前，旁边的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高大、英俊，当然，还有一点冷酷。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手冢国光？想到博士的心上人，镜中原本自信的面容出现一瞬间的扭曲。

　　“叮铃铃。”
　　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原本的冷然。

　　“是我。”

　　“我在洛杉矶还有事情。”

　　果断挂掉伊藤家那边再一次催他回日本的电话。他想了一下干脆将手机扔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从昨天开始就被他看了无数遍的画展门票，离开了宾馆。

　　他想要最后一次试试看。如果他比手冢国光更早找到博士，如果他这次带着这样的心情重新接近博士，结果会不会不同？

　　而远在洛杉矶某网球训练中心，一个滑稽的画面正在上演。
　　“国光，拜托了~”
　　这是一个金发欧洲女郎。高挑火辣的身材，碧绿深邃的双眼，此刻正抱着一个青年的大腿。而青年则是面无表情，好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如果仔细看也能发现他嘴角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抽搐。

　　“拜托”女人双手合十，眼泪汪汪的看着手冢，“听说这次画展基弗大人本人会去。多么好的一次机会啊。作为粉丝绝对不能错过。”

　　“我不是。”

　　“但是我是啊！你知道”珍妮弗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捂脸，“刚才凯恩先生已经表示严令我离开了”因为她的比赛在明天进行，他的教练大人已经发话不准她到出跑，以免出什么意外，“所以，拜托了。能帮我去要到一个基弗老师的签名么？”

　　看出少年开始犹豫，珍妮弗眼神顿时一亮，“这张门票是我千方百计才得来的，帮助你这个可怜又有爱心的队友吧，国光。等你回来——我帮你订‘艾比餐厅’三天后的位置。”
　　目前‘艾比餐厅’现在的预约都到1个月以后了。当然，她有她的特殊渠道。为了他的基弗大人，她真是牺牲太多了啊。

　　“画展是什么时候？”
　　青年无奈地问。

　　“爱死你了”珍妮弗高兴的跳起来想拥抱少年，却被手冢后退一步躲了过去。来美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是没有适应这边热情奔放的文化。

　　不知道那个人能适应么？他过得怎么样？有为了研究不好好吃饭么？

　　知道博士跟自己原来在一个城市以后，手冢反而突然冷静了下来。原本他得到消息是想第一时间去找博士。可见到又怎么样？那个人根本就是在躲自己，他主动上去勉强对方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需要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对待他们的关系和自己的感情。他喜欢博士——这毫无疑问。那么博士对他呢？是怎么想的？想到那个疯狂的夜晚，手冢稍微红了脸。自从那个以后，他就常常做关于博士的春梦，导致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得不偷偷洗内裤。

　　可那个少年就这样离开了，是那样突然。
　　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连父母都看出来自己心不在焉，开始忧心他是不是有什么青春期的烦恼。他想找到他，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他甚至去了熊本，可他根本找不到博士的家。他知道——他对他的了解太少。那个少年悄悄的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不知不觉走进自己的心。却又不负责任的离开，毫无音讯。

　　紧接着，龙崎老师帮他和越前报了全美公开赛。

　　“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手冢”
　　她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这是你网球生涯很重要的一步。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不要为了其他事情分心。”
　　他知道。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心似乎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