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位顾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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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世上最短暂的，也是最永恒的。
对于哈皮和小辣椒来说，托尼失踪的这个月里，每一天的等待都让人如此焦虑。
——没有消息。
“有时我忍不住想，没有消息也许会是最好的消息。哈皮，你知……”佩普眼底有隐隐约约的泪光，她抬头看了一眼哈皮，“噢，你知道的。”
三秒或者五秒？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抱歉，我有些失态，大概是这个麻辣锅底的味道对我来说太厉害了。”她干巴巴地扯出一条理由，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按了按眼角。她的妆容无懈可击，因为焦虑带来的黑眼圈和状态不佳的肌肤都被完美隐藏在这一层粉底和遮瑕下。
路过的服务员有些腼腆，迟疑了片刻之后大着胆子询问：“女士，如果您觉得这个锅底味道太呛的话我们可以重新为您配制更换？”年轻人的脸上还泛着一点点红晕。
“不用，这就可以了。”佩普摇头示意。
哈皮猜测这大概是新来的员工，动作有些生疏，也没有上回感受到的热情开朗。这个服务员只是看着锅中气泡翻滚，把火调小，沉默着从同伴手中接过一盘盘菜品为他们端到桌面上，离开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
所有事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哈皮还记得他和托尼一起享用晚餐时，年轻的小服务员为了要给托尼的搭讪制造更好的机会，到后厨拿出了一根萝卜雕刻出的玫瑰，虽然因为那位女士最后急匆匆离去而没有派上用场；佩普也记得这家火锅店她有一个没有能完成的晚餐邀请——如果时间重来，她一定会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前来赴约。
但那些都不是现在，甚至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佩普的底妆没有防水功能，升腾的雾气随时都会让她的妆容模糊，而且撒落在肩头两侧的长发也太碍事了。她伸手捞过刚刚落座时服务员放到她手表的橡皮筋随手一扎，做了个无关紧要的小决定。
她走进卫生间用清水洗了把脸，用纸巾一点点抹去脸上的化妆品，像是女战士卸去她心爱的铠甲，袒露出自己的真实与脆弱。
有个女服务员进来洗手，站在她旁边看了她一眼，然后掏出手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进行了一次通话，听起来非常急切，接着就站在她旁边有点不安地等待。
当佩普最后擦拭唇上的口红时，她听到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喘气，在女卫生间的门口喊了一声，看镜子里小姑娘的反应那应该是她的名字。
但那姑娘出去以后很快又折返回来。
“女士，我看您用清水卸妆可能对皮肤不太好，我让同事替我去楼上买了一小瓶卸妆水和一些化妆棉，希望对您有用。”年轻的女孩子将东西放在洗手台上，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佩普有些惊讶，向那女孩道了声谢。女孩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服务真贴心啊，她拧开卸妆水的瓶盖，在心里感叹一句。
卸了妆的佩普和哈皮一起吃了个痛快，辣味刺激着他们的味觉，也让他们的胃感受到一阵暖意。哈皮尝鲜之后就转战另外一个锅底了，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辣，灌了两杯凉白开才缓过去，但是看着佩普面不改色地继续把食材放到麻辣锅底，他不禁心生佩服。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佩普，我以为你好像没那么能吃辣？然而现在我觉得我真应该对你改观。”
佩普擦了擦眼角被辣椒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又动作飞快地捞了一勺鱼片到自己碗里。雪白的鱼片上几滴红油缓慢滑落，泛着诱人的光泽。
“现在我感受到了它带给我的快乐，”她把鱼片送入口中，口腔感受着这鲜美肉质带来的幼滑体验，“老实说，托尼的失踪带来太多影响了。我最近在思考，自从入职以来，我以为自己会是个普通的助理秘书之类的，现在我才发现自己过得像个执行总裁，我学会了处理很多从前我以为自己不会的事。我很感激托尼，所以我决定，”她把蔬菜倒入锅里，看着它们在水中浮浮沉沉，“等他回来，我一定要给自己放个长假，让他自己去工作！他留下太多事情让我处理了。”
托尼还能回来吗？
没有人知道结果，但是他们都抱着希望。
“打扰了，两位，”两名服务生走过来，男生端来一盘小点心，女生正是刚刚佩普遇见的那位，“我们认出了这位女士，决定送两位一盘幸运饼干，希望两位不要嫌弃。”
他们放下盘子离开，佩普盯着这盘饼干看了一会，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女孩子，正巧她也笑眯眯地看过来，还朝她做了个口型。
——“加油。”
她愣了愣。
哈皮已经伸手拿过一块饼干吃起来了，烘培的火候掌握得很棒，他喜欢这盘小饼干。
他咬到了什么东西，于是疑惑地抽出来。
佩普也拿了一块掰开，正准备送进嘴里的时候看到了中间卷起来藏着的小小纸条。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二位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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