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意难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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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吴哲一去不回，齐桓急得无头苍蝇般的在A大队搜寻袁朗。
终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实，袁朗一直在成才和吴哲的宿舍里。
后悔么？——没意义。
那是什么？成才说对了，他只是自己用的上或用不上的工具。
这次，用上了，而他，居然那么开心。
齐桓风风火火闯进来，“这两朵花已经死了一朵，那朵又不见了人影，队长！”
袁朗拉开成才的抽屉，一个信封映入眼帘，地址，钥匙。
“齐桓，我知道了，我去找他。”
齐桓叹气，交给你了，我还要去安慰那个水车。
袁朗找到地方，用钥匙开门。心想，成才，他是喜欢你的吧，金屋藏娇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吴哲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不睁眼睛。
懒懒的说“花花，你回来了，我就知道，那个烂人骗我。
切，你不会被他拐走的。”
袁朗心如刀绞，“对不起，吴哲。”
吴哲还是不睁眼，“成才，我知道，你学那个烂人的声音逗我玩。”
袁朗走到床前，“吴哲……”
吴哲不管，一把拉住袁朗，拖上床，“成才，你怎么突然话这么多了？睡觉睡觉。”
吴哲闭着眼，熟练得脱袁朗的衣服。“被那大尾巴狼带走，有没有把你吃干抹净？让我检查检查。”
袁朗终于明白了，吴哲，根本是把自己当作了成才。
罢了，罢了，袁朗俯身抱住吴哲。
吴哲，丢了成才，是我欠你的，你要我来还，我心甘情愿。
成才，你和他一起那么久，他的身上，定是还有你的温度吧。我抱着他，是不是就等于拥抱了你？
袁朗下定决心，动作也坚定了。
在进入吴哲的那一刻，他听见吴哲欢喜的喊，“成才，成才……”
那句成才最后让他带给吴哲的话，也就生生烂在了袁朗心里，说不出来口。
第二天一早，袁朗起身要走，吴哲像八爪章鱼一样缠住他。
“成才，别走。”吴哲的眼睛亮亮的。
袁朗不出声，心里对吴哲说，好吧，如果你愿意，在这里，我就是你的成才。
回到队里，日子，过得到也风平浪静。没有人敢跟吴哲提起成才，吴哲也不问。
吴哲和以前一样，照旧训练，看不出变化。
连训练过后的歌声都没有断。
只是，吴哲自弹自唱，从来没有弹错过。所谓的“曲有误”，不过是吸引周郎的手段罢了。
吴哲黯然，成才，《可惜不是你》，原来，我是唱给你听的。
在队里，吴哲喊他做队长。
在那个家里，吴哲只喊袁朗作成才。
并且，连生活习惯都要纠正。
“成才，你要用这个牌子的洗发水，
成才，你喜欢用这个牙膏，
成才，你爱吃这个，
成才，你把脚搭在茶几上看电视……”
而袁朗，心里却希望自己真的是成才，而牺牲的那个，才是袁朗。
所以，他从不拒绝吴哲这样那样的要求。成才，我不能拥有你，但我可以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袁朗从不在那个家里抽烟，可是有一天，吴哲说，“成才，你身上怎么总有那个烂人的烟味？我讨厌烟味。”
第二天，袁朗就开始戒烟，每天嚼着口香糖训练。
外人看来，吴哲跟袁朗没什么变化，只是吴哲跟往常一样，喜欢在成才固定的射击位置看袁朗打枪。
可是我们冰雪聪明（谢谢亲的这个词，我挪用了。）的齐妈，最善于的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从袁朗把多年来看的比枪还重的烟戒了，齐桓就意识到了不对，可是他还要进一步观察。
终于，有一天，路过吴哲的宿舍，齐桓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齐桓马上警惕，成才牺牲后，还没来新南瓜，怎么会？
把耳朵贴上去一听，吴哲说，“成才，我要去看你射击。”
齐桓心下黯然，吴哲，你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下一句话，让齐桓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因为他听见袁朗坚定的声音“好！”
齐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被许三多连叫了好几声才回魂。
不行，得去看看，齐桓不顾许三多，走向训练场。
果然，像从前一样，狙击手麻利的装枪，开枪，换弹夹，齐桓从远处看去，还真有点分不出来到底是袁朗还是成才。
因为，全中队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动作如出一辙。
而吴哲，蹲在旁边，那样安静的望着袁朗，就像当年看成才的姿势一样。
齐桓站在远处不动，等袁朗打完最后一颗子弹走远，才慢慢走近还在那里蹲着的吴哲。
“你这样不公平”，齐桓手搭在吴哲肩膀上，缓缓开口。
吴哲转身，看着齐桓，“你也看见了，他拿枪的姿势，他开枪的样子，那么像成才，那么像。”
齐桓翻了翻白眼，这人疯了，
地球人都知道，成才拿枪的姿势是跟袁朗学的，他当南瓜的时候不是这么用枪的。
齐桓叹了口气，决定不跟这人继续讲下去了。
齐桓转身去找袁朗，袁朗却一脸了然，“齐桓，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欠他的，也欠成才的，我们的事，只能这样。起码，他现在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齐桓觉得自己真多余，二话不说，转身回宿舍。面壁深思。
他们三个人，本就是个错误，既然开始错了，也只能继续错下去。
成才走了，吴哲也跟着毁了。
虽然衣食住行，训练任务，一切照旧，可是齐桓明白，吴哲，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充满理想乐观向上的吴哲了。
袁朗是明白这一点的吧，也许他换不回吴哲的过去，至少，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这样的吴哲，也只有靠袁朗来照顾了。
而袁朗，也只能把对成才的悔恨与歉意，补偿给吴哲。这样，活着的人，都会好过些吧？
……
许多年以后，袁朗和吴哲，依然在一起，吴哲渐渐的，在家里不再喊袁朗作成才，袁朗却一脸无所谓，照旧数十年如一日用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浴液牙膏。
只是，在床上，吴哲嘴里念的，始终是他的成才。
齐桓看着这样的他们，突然就想起了红楼梦里的一首曲子，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没错，这首曲子就叫《终身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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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意难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