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滚一边！[快穿]》卿卿风檐

5、杀人犯的女儿[5]

　　刚打开门，一把匕首就恰无声息放在了她脖子上。

　　“赵棉死的那天，穆云华根本没有和你看电影对不对？”

　　苏以蓝退后半步靠在房门上，站在她面前执着匕首的男人她在穆宛烟的记忆里见到过。按照原来的剧情，在穆云华的审判中，确实是因为穆宛烟的供词，而让孟顾咬死不在场证明而使审判一度陷入僵局。后来其未婚夫套话让她失误承认作伪证，以至于穆云华死刑立即执行，而穆宛烟像是落水狗被人痛打，恐怕最后捅死她的和现在架在她脖子上的是同一把匕首。

　　苏以蓝倒是没想到进度提前的这么多，估计是被她的直播刺激到了。

　　【在任务中死亡的后果是什么？】她神色镇定，

　　【任务失败，任务世界获得的星运币清零。】系统很快回答。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很快系统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死亡时的痛苦是真切能够感受到的，所以还请宿主务必小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赵延，”苏以蓝心思转换间直接便叫破了他的名字。她不动声色往外瞧了一眼，孟顾似乎被打昏在沙发上了，看来没有什么事，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听到自己名字的赵延不见诧异，看上去十分激动亢奋，连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说话时手颤了颤，她脖子一痛便出现了一条血痕，“但是你知道你在助纣为虐吗？！”

　　“我对你妹妹发生的事情确实很遗憾，但是那天……”苏以蓝没有被他吓到，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你在放屁！”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延打断，他看上去几乎目呲欲裂，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径自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她拖到了客厅茶几处。

　　苏以蓝没有反抗，她眼睛扫过昏迷着的孟顾，眼镜碎了歪在脸上。她顺从地看向那份卷宗，翻开的那一页还停在那张照片上。

　　她仍是装作有些不适地移开眼睛，赵延显然注意到了她这个细微的躲闪动作，把她的头往下摁了摁，直至她的脸将近要贴上去为止。

　　“这种照片就让你受不了了？但是你父亲杀害我妹妹时可比这张照片残忍千百倍啊，但是怎么没见他手软？我那妹妹……那时候明明还只是个十岁的女孩子就被那个畜生……我还记得她那天刚得了个跳舞比赛的一等奖高兴地不得了，要我陪她去买冰淇淋，我那天还要去上晚自习，觉得她不听话还冲她发火，要是我陪她去……”

　　赵延一开始的语气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愤怒，到了后来就变成了深切的悲痛，说到一半就卡在那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手抖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似的。

　　除了对穆云华的痛恨，更多的是对当初那个冲自家妹妹出气的自己的悔恨。

　　苏以蓝知道这一切，赵棉是第一个受害者，而穆宛烟曾悄悄调查过他们一家。

　　在赵棉的尸体被发现后，原本还心存侥幸的赵母听闻消息当场昏死过去，赵父强忍悲痛辨认了尸体，看着遗体上被法医勉强缝合的的针线痕迹当场痛哭失声。十五岁的赵延反而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从那天起他就再未去过学校，即便他曾经是年级第一的学生。

　　近十年来，只是失去了赵棉一人，却像是被抽去了这个四口之家的灵魂。

　　在凶手迟迟未见下落的后来，母亲中风在医院常住，赵延成为母亲转移怨怼发泄怒气的对象，当被母亲责打时他的父亲劝阻过几次后就视而不见只是低头喝着闷酒。

　　“是你害死了你的妹妹。”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你不陪着你妹妹去？”

　　赵父不知道的是喝醉酒后的他也和自己妻子一样说着同样的话。

　　而赵延整天奔走在公安局和医院之间，在深重的绝望后，他南下打工再也没有询问过案件消息，即便是再也没有回过魔都，但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的十年里都沉浸在妹妹被虐杀的阴影下。

　　这只是一个家庭，还有其余九个。

　　受害者不止十个人，是十个家庭。

　　而这悲痛只是冰山一角。

　　苏以蓝看着赵延哭得满脸通红，二十五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十五岁的男孩。但他握着匕首的手依旧很稳，像是下定决心要杀人偿命似的。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戏洗白穆宛烟背负着的是自己的良心。

　　大不了这个世界她放弃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旁边沙发上昏迷的孟顾没有丝毫征兆般鲤鱼打挺般起身，在赵延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手肘直接砸在他的太阳穴上。毫无防备的赵延完全没有反击之力，他径直就被这力道打在了地上，手一松匕首就被孟顾夺了过去。

　　孟顾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只手捏着刀背，另一只手随意捋了捋袖子，还嫌破碎的眼镜碍事直接取下来扔到一边。

　　局势转变的速度之快，以至于跪坐在地上的苏以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人怎么处理？”没听到她回答，孟顾低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还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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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过来接走了还在昏迷之中的赵延，做完笔录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盗窃未遂一般没几天就放出来了，”一个特别年轻的警察离开时神色复杂地说，“穆小姐，虽然今天这只是个小偷，但是最近您还是注意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吧。”

　　现在处于风口浪尖的穆家新闻也是相当热闹，大家当然都知道不可能只是出了小偷这么简单，但是既然报警的人都这么说，大部分警察也乐意不去深究。

　　“谢谢您，”苏以蓝像是有些受宠若惊地感谢了声，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苍白。

　　年轻警察心里一软，又补充了句：“有事可以找我。”

　　“你是不是该走了？”等警察离开后，苏以蓝看向孟顾，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揉着脑袋的，顿了顿又道，“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你这里是郊区，现在这个点已经没有回去的车了，”孟顾很快就回答道，“能借住一晚吗？”

　　那你为什么不跟警察一起回去？苏以蓝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看他神色很坦荡的模样，只好道：“除了主卧，随你睡哪一间。”

　　孟顾又道：“不在场证明你……”

　　还没说完就被苏以蓝打断，她像是疲惫至极往房间走：“明天再说吧。”

　　孟顾“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又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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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以蓝面无表情，她闭着眼，呈“大”字状躺在床上。

　　脑海里是系统的声音吵得不行，系统极其激动:【小蓝蓝刚刚你是不是想放弃任务？啊啊啊你怎么能放弃任务呢？！！！现在你已经扳回一成了，目前我们胜利在望！就算你现在是穆宛烟又如何，伤害已经是既成事实，俯首认罪有什么作用，用她的身份弥补他人才有意义啊！再说了，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戏也演不了，还有一大笔赔偿金！小蓝蓝你不是还想把星运值赠送给别人……】

　　苏以蓝一直不吭声听着，突然打断它的话问道：【这其实并不是真实世界？】

　　系统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当然不是啊，你所拥有的记忆就是穆宛烟真实发生的事情，结果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现在只是为了给老天平反而重新复盘的一个虚拟世界，堆砌这个世界的只是模拟的数据而已。】

　　【好了，我懂了。】苏以蓝说完就“啪”地一声把灯关了。

　　【啊啊啊？你懂什么了？欸那你这是答应继续做任务？是吧是吧？……】无论系统再怎么跳得厉害，苏以蓝也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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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一醒来迷迷糊糊扒拉了下手机，看到来电上面显示的“阿翰”两个字才猛地清醒过来。

　　苏以蓝琢磨了下，清了清嗓子，按下了接听键。

　　“宛烟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唐翰像是松了口气，“昨晚去你家找你门口一堆记者，还没有人应门。”

　　“我换了住处，结果昨天晚上……”苏以蓝的声音里带着些撒娇似的软意和委屈，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下，“吓得半夜都没睡着，怕你担心就没接电话。而且阿翰你都说退婚……”

　　“是我的错，之前是我爸的意思，是我意志不坚定，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道歉特别迅速，难得听到大小姐如穆宛烟示弱，唐翰想着她真是吓坏了，之前还鬼迷心窍听了网上谣言，一时之间又是疼惜又是后悔的，“你就是太心软，人家要杀你还瞒着警察，现在你那边也不安全，要不过来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