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校园霸凌的大佬[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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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没有回答，他手机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他愣了愣。
几乎是急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没头没尾的短信。
“阿川，风雨亭旁的桂花跟去年一样开得很好看。”
他看着这两行字显然地愣住了，没等纪律委员问他出了什么事，就见夏川径自调转了方向跑下楼梯，竟然还有些趔趄。
纪律委员站在原地才慢半拍地冲着他背影喊：“诶诶夏川你去哪啊？马上要打上课铃了？！”
“灭绝师太的课诶……”见他头也不回，纪律委员剩下的话默默被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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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夏川远远看见坐在亭子里的女孩时，脚步便不自觉慢了下来，喃喃唤出她的名字，还带着跑步后的气喘。
即便声音微若蚊呐，但那女孩子依然是听见了。
女孩本来是仰头看着亭外的桂花，闻言慢慢侧过头来。她穿着连衣裙靠坐在亭柱边上，裙子白得像是九月时节树上的桂花，刚好一阵微风像是吹得桂花落上了她的裙摆融为了一体。
本来还带着莫名的落寞，但当她转头看着朝她走来的夏川，眼神突然亮起来，慢慢扬起一个浅淡的微笑。
夏川心头一窒，本来放慢的脚步又加快了走到她面前。
他在跑过来的路上想了无数个见面语，走近后看见刚刚被她挡住的拐杖的一瞬间，几个字就下意识出了口：“你的腿……”
后意识到不对又呐呐地停了，站在白清芷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又突然落到了白清芷的小腿上。
白清芷掩饰性地扯了扯裙摆，把有些狰狞的伤疤掩了掩：“好很多了。”
“那怎么不好好呆在医院修养？”夏川也配合地不再看她的伤口，只是心里再度涌起了对谢杳的些微恨意。
白清芷又笑，微微起身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石凳子旁让他坐下：“别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只是……”
握住夏川的手很快松开，却让他觉得刚才接触的那块皮肤微微有些发烫。
她笑意淡了下来，眼神落在原处的操场上，带着些许的难过道：“开学了……我却没能……”
说到这里却顿了顿，目光又看向夏川，笑得有些勉强：“我只是想来学校看看。”
夏川心里难受，沉着脸却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夏川再度开口才打破平静：“清芷我……”
“桂花真好闻啊，”白清芷打断他的话，“你送我的《百年孤独》本来一直看不下去，外国人名真是太难记了，但是医院太无聊了，伤口有时候也很疼。去年我们一起摘的桂花竟然还有香味，夹在书里面，那本比砖头还厚的书我前几天终于看完了。”
她俏皮地冲夏川眨了眨眼。
说得如此轻松，但是显然没能使夏川的脸色轻松半分。
白清芷叹了口气，无奈道：“阿川你就不能开心一点吗？我不希望你一看到我就难过。”
夏川勉强挤出一个笑，结果在听见白清芷接下来一句话时笑容硬生生强硬在脸上，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表情僵硬得甚至有些恐怖。
“即便谢杳是因为你才推我的，但……”剩下的话在她看见夏川的表情时便下意识咽了下去。
“因为我？”夏川慢慢道，“为什么是因为我？”
白清芷看着他神情难看又复杂，她原本只是想乘胜追击，多挣点夏川的愧疚和爱意，但现在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她看不出什么，只能斟酌语言慢慢道：“她推我的不久前，我们不是刚确定关系吗……”
话说的有些隐隐羞涩，可惜的是夏川的注意力完全偏向了另一个角度了。
“她是因为喜欢我才……”夏川慢慢道，他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了一直被他遗漏的原因，原本他只是觉得谢杳这种名声在外的不良少女打人需要什么理由，艰涩地吐出几个字，“可是那天她被……我在现场……”
束手旁观这几个字他竟然说不出口。
即便是称不上有多无辜，但是他终于姗姗来迟地明白了谢杳的愤怒和委屈。
白清芷表情滞了滞，几乎是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夏川刚刚说得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一时之间有些懵，原本对这次会面做了万全准备的自己却在夏川这一句话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几秒，极其了解夏川的她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是：
糟了。
此时，下课铃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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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到怎么安抚夏川，眼见他神色越来越难看时，谢杳也出现了。
原本是做好的算计，这时候却反而像是白清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尤其是在夏川看见谢杳的一瞬间，下意识站起来往前迎了半步，却又拉开了和白清芷的距离，像是和白清芷划清界限，但又像是挡住谢杳保护她。
她心中纷乱如麻，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
无论面前那两个人在想些什么，但是苏以蓝一开始完全是没有注意到他俩的。毕竟这条路只是前往画室的必经之路而已，而且她塞着耳机在心里默背着化学公式，要不是余光看见前面起身动静颇大还不会抬头。
她眼神越过夏川，一眼就看到了表情楚楚可怜身姿弱柳迎风的白清芷。
啧，有些熟悉。
是了，神情乍一看像极了之前和她挣角色靠金主上位的某位女明星。
角色被抢走后，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一阵子，通稿比雪花还多把她踩了又踩。不过后来那女明星怎么样了？
苏以蓝努力想了想。
三年过去，已经查无此人了。
系统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语调听上去颇为雀跃：【哟，修罗场哦～】
“你又来做什么？”夏川挡在白清芷前面，像是个保护姿态。
他声音似乎有些哑，表情也不似之前冷漠，只是有些古怪，但苏以蓝想了想估计是白清芷出现的附带效果后便抛之脑后。
苏以蓝觉得有些好笑，神情讽刺道：“我还要问你们站在我去画室的路上有何贵干？”
夏川哽了哽，竟然没有再说话。
而她转念间就已经把前因后果想得很明白。消失已久的白清芷不早不晚恰巧今天出现，还带着夏川挡在这条路上，看她笑话的心情似乎极其迫切，坐实了这网上舆论的始作俑者。
白清芷看着谢杳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神情地朝他们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瓶冰镇过的百事可乐，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眼看谢杳走到身边，一个眼神瞟过来，她下意识颤了颤后才懊恼不已地又重新挺直背来。
原本以为无脑如谢杳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再度激怒夏川，没想到她轻飘飘瞥了他俩一眼就从两人旁边擦肩而过，还悠然自得地喝了口手上的百事可乐。
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周围本来只是路过的学生已经徘徊不走了，对三位校园风云人物的八卦热情似乎十分高涨。
白清芷在计划中就没打算这么轻易让她就这么离开，但夏川除了开口那一句之外始终沉默着。她觉得有些不安，又感觉到了更强大的威胁感，还没反应过来一句话就脱口而出：“对于你的遭遇，我也很同情。”
遭遇？
也？
同情？
说的真好，真是处处戳人痛处，对于原本的谢杳来说可谓是诛心之言，估计是要拼上去打个你死我活罢了。算计得太好，只可惜站在这里的是苏以蓝。
苏以蓝脚步停了停，已经走过他们身边又转过身来，面对着窃窃私语的偌大学生观众群体露出了一个凄零又惨淡的笑，虽然是对着白清芷说的，眼神却之看着夏川，轻声道：“你在网上污蔑……算了，我推你下了楼梯，就算是不小心，我也是该补偿你，我对不起你。”
人的劣根性之一是，不相信好人有那么好，也怀疑人有那么坏。渴望看到道德无暇者形象的覆灭，于是愿意追求并轻易相信好人的污点，也容易被坏人的偶尔示弱所打动，于是受害者有罪论得以盛行。像是白纸上的墨点和黑纸上的白点一样，墨点和白点才显著。
尽管一闪即逝，苏以蓝还是捕捉到白清芷一瞬间扭曲的表情。
比谁白莲花呢，她闯荡娱乐圈十年来，龌龊手段是不屑用，不是不敢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校园霸凌的大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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