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神雕gl》琴瑟庵主

37、骑马赴宴

　　这日杨雪来到陕南一处荒野之地，放眼望去，尽是枯树败草，朔风肃杀，吹得长草起伏不定，突然间西边蹄声隐隐，烟雾扬起，过不多时，数十匹野马狂奔而东，在里许之外掠过。眼见众野马纵驰荒原，自由自在，不自禁的也感心旷神怡，纵目平野，奔马远去，只觉天地正宽，无拘无碍，正得意间，忽听身后有马发声悲嘶。
　　原是一匹黄毛瘦马拖着一车山柴，沿大路缓缓走来，想是那马眼见同类有驰骋山野之乐，自己却劳神苦役，致发悲鸣。那马只瘦得胸口肋骨高高凸起，四条长腿肌肉尽消，宛似枯柴，毛皮零零落落，生满了癫子，满身泥污杂着无数血渍斑斑的鞭伤。一个莽汉坐在车上，嫌那马走得慢，不住手的挥鞭抽打。
　　杨雪这马儿甚是可怜，“嘿!大哥!别再打了！这马儿我买了！”说着丢给大汉十两银子。莽汉掂了掂银子，眼珠子一转溜，“嘿嘿，我这可是宝马神驹，十两银子可不够，怎么也得五十两。”杨雪身上也就十两大银锭，还有几两碎银子，杨雪只好讨价还价，“就你这还宝马神驹!都只剩得皮包骨咯!”
　　莽汉见杨雪花十两银子买匹破马，一点世道行情都不知道，又见她看似文弱书生弱不禁风，生了巧取豪夺之心，把十两银子往怀里一塞，举起马鞭道：“没钱还买什么马，快滚开。”说着鞭子又挥落，又重重打在马背上。
　　杨雪乐了，这汉子居然明抢， “嘿!大哥!马不卖可以，你拿了我十两银子可是忘了还我吧？”
　　“什么银子!老子连根毛都没见着!快滚开!别挡老子路!莽汉叫道：“再不走老子打死你!”说着鞭子就往杨雪头上挥舞过去。
　　杨雪夹手夺过，倒转马鞭，吧的一声，挥鞭在空中打了个圈子，卷住了莽汉头颈，一把拉下马来，夹头夹脸的抽打了他一顿。“哎哟!我好怕怕!还要打死我!”
　　那瘦马模样虽丑，却似甚有灵性，见莽汉被打，纵声欢嘶，伸头过来在杨雪腿上挨挨擦擦，显得甚是亲热。杨雪拉断了它拉车的挽索，拍拍马背，指着远处马群奔过后所留下的烟尘，说道：“你自由了，再也没人欺侮你了。”
　　那马前足人立，长嘶一声，向前直奔。哪知这马身子虚弱，突然疾驰，无力支持，只奔出十余丈，前腿一软，跪倒在地。杨雪跑过去托住马腹，将马托了起来。那莽汉见杨雪如此神力，只吓得连大车山柴也不敢要了，爬起身来，撒腿就跑，杨雪一鞭子卷住他的脚，“大哥!别忙着走啊!”。
　　莽汉吓得扑通一声给跪下了，“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嘿!我怎么又成大王了!这马到底几两银子啊？”
　　莽汉以为杨雪抓住他要回那十两银子，感觉掏出银子，毕恭毕敬托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这马大王您牵走，这银子您拿回去。”
　　“这银子我不要了。”杨雪说着把鞭子收回来。
　　莽汉以为杨雪动了怒，又要抽他，忙不迭把银子搁地上，自己啪啪啪掌起嘴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太岁爷头上动土，猪油蒙了心。劫了大王的道。小的该死……”
　　杨雪觉得好笑，把鞭子丢还他，“行了!行了!大哥别再抽嘴巴子了。一口价了，马十两银子，我牵走了。”
　　杨雪扯了些青草喂那瘦马，抚着马背说：“马啊，马啊，以后你随着我便了。”牵着疆绳慢慢走到市镇，买些料豆麦子喂马吃了个饱。第二日见瘦马精神健旺，这才骑了缓缓而行。这匹癫马初时脚步蹒跚，不是失蹄，就是打蹶，哪知却是越走越好，七八日后食料充足、精力充沛，竟是步履如飞。
　　这一日在一家小酒店中打尖，那癞马忽然走到桌旁，望着邻座的一碗酒不住鸣嘶，竟似意欲喝酒。杨雪好奇心起，叫酒保取过一大碗酒来，放在桌上，在马头上抚摸几下。那马一口就将一碗酒喝干了，扬尾踏足，甚是喜悦。杨雪觉得有趣，又叫取酒，那马一连喝了十余碗，兴犹未尽。
　　饭后上马，癫马乘着酒意，洒开大步，驰得犹如癫了一般，委实是迅捷无比。只是寻常骏马奔驰时又稳又快，这癫马快是快了，身躯却是忽高忽低，颠簸起伏，若非杨雪一身极高的轻功，却也骑它不得。杨雪在马背上哈哈大笑“古道西风瘦马，你就叫西风吧!嘿!马儿跑～马儿跑～马儿向前跑。”
　　途中调马为乐，自此一路向南，来到汉水之畔。这一日行到正午，一路上不断遇见化子，瞧那些人的模样，不少都是身负武功，杨雪心道“这一路瞎跑，是不是又跑回去了。”
　　忽听空中雕鸣啾啾，两头白雕飞掠而过，杨雪赶紧挡住头，果然又中了招。一路上听的大小叫花子议论纷纷，还有很多武林人士闲聊八卦，聊的都是一个话题“英雄宴”。这丐帮广撒英雄帖招集天下英雄，设英雄宴设在大胜关的陆家庄中。这些人武林人士陆陆续续往那大胜关去，只有英雄帖的人人才有资格赴宴。
　　杨雪在华山呆了几天，胆子也练大了，尤其自我感觉白得了几十年内力，心里不虚，她这从桃花岛溜出来还没好好凑过什么热闹，心想没理由的这武林盛会不去凑凑热闹。这不去瞧一瞧，白穿越过来了不是。人乌压压的多，随便化装成一个三流武林人士混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沿途除了丐帮帮众，另有不少武林人物，或乘马，或步行，都是赴英雄宴的。杨雪骑着瘦马西风，也往那大胜关去，路上抓了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武林人士，抢了他的英雄帖，把人衣服拔了换上，又照着他的样子化了七八分像，再把那人点穴绑起来藏了起来。这才继续骑着马儿上路，此时已经变装成不知名的三流英雄人物了。
　　傍晚时分来到大胜关。那大胜关是豫鄂之间的要隘，地占形势，市肆却不繁盛，自此以北便是蒙古兵所占之地了。到这大胜关丐帮弟子就更多了，取出英雄帖，自然有丐帮帮众领路去陆家庄。杨雪跟着“礼仪叫花”越过市镇，又行了七八里地，只见前面数百株古槐围绕着一座大庄院，庄内房屋接着房屋，重重叠叠，一时也瞧不清那许多，看来便接待数千宾客也是绰绰有余。到了庄内又有庄丁接待，安排了住所，庄子气派甚大，众庄丁来去待客，川流不息，杨雪心里赞道果然是武林盛会，用宋丹丹的话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卖老鼻子了。”
　　忽听得砰砰砰放了三声号铳，鼓乐手奏起乐来。有人说道：“庄主夫妇亲自迎客，咱们瞧瞧去，不知是哪一位英雄到了？”但见知客、庄丁两行排开。众人都让在两旁。杨雪也偷溜溜跟去围观。
　　大厅屏风后并肩走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年纪，男的身穿锦袍，气宇轩昂，女的着装华丽，似个贵妇。杨雪猜想这应该是陆家庄的主人，陆庄主和陆夫人。杨雪一眼就瞧见陆夫妇后面的郭靖、黄蓉夫妇，还有郭芙，大武小武。黄蓉身着淡紫绸衫，脸露微笑，端庄大方，杨雪看着她挪不开眼，心想：“就这般远远看着她也挺好，越发的好看了。”此时大厅上点起无数明晃晃红烛，烛光照映，但见男的越是英武，女的越加娇艳。围观宾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互相介绍这是谁那是谁，好不热闹。
　　鼓乐声中打外面进来四个道人，前面两个是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和孙不二，后面跟着尹志平和赵志敬。陆庄主夫妇齐肩拜了下去，向那老道姑孙不二称师父，接着郭靖夫妇、郭芙、武氏兄弟等一一上前见礼。
　　郭靖等敬礼已毕，陪着郝大通、孙不二走向大厅，要与众英雄引见。大厅上筵席开处，人声鼎沸，烛光映红，一派热闹气象。。
　　杨雪收回了她黏在黄蓉身上的目光，瞥见全真第二狗尹志平东张西望，似在人丛中寻觅甚么人，突然之间见他全身一震，直直盯着一处。杨雪顺着看去，赵志敬也发现尹志平神色有异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霎时间脸色大变，怒道：“杨过！是杨过！这……这小……也来了！”
　　郭靖听到“杨过”两字，忙转头瞧去，登时便认出了，心下又惊又喜，快步抢过去抓住了他手，欢然道：“过儿，你也来啦？我只怕荒废了你功课，没邀你来。你师父带了你来，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杨过反出重阳宫，全真教上下均引为本教之耻，谁也不向外泄漏一句，是以郭靖在桃花岛上一直未知。
　　杨雪也瞧见了，此时杨过脸肿鼻青，脸上丝丝血痕，衣服破烂，泥污满身，活脱脱一个难民。
　　赵志敬听郭靖这般说道脸色铁青，抬头望天，说道：“贫道何德何能，哪敢做杨爷的师父？”
　　杨雪心里接他话茬，“全真第一狗道士，你是不配当我哥师傅，给我当徒孙还差不多。”
　　郭靖大吃一惊，忙问：“赵师兄何出此言？敢是小孩儿不听教训么？”
　　赵志敬见大厅上诸路英雄毕集，提起此事，势必与杨过争吵，全真派脸上无光，当下只是嘿嘿冷笑，不再言语。
　　郭靖现在端详杨过，看他难民乞丐样，显是吃了不少苦头，心中难受，一把将他搂在怀里。黄蓉见到杨过，也是一怔，只淡淡的道：“好啊，你也来啦。”又转头四下里看看。
　　杨雪见黄蓉似乎找人，又往人堆里缩。郭靖心疼杨过要拉杨过同坐一桌，
　　杨过本来给分派在大厅角落里的偏席上，当下冷冷的道：“我坐在这里就是，郭伯伯你去陪贵客罢。”郭靖也觉尊客甚多，不便冷落旁人，于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回到主宾席上敬酒。杨雪按捺不住，溜过去挤在他边上，给他敬酒，“杨兄，来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