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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大人的世界充满了x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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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拉开了万事屋的大门。
门发出嘎吱的响声被推到了顶部,新八探头看清了屋子里的景象。
——万事屋老板倒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个长头发的女孩。
他愣了愣,退了一步走出来,抬头看清头顶的招牌,又揉了揉眼睛往里面看。
——那女孩穿着一身巫女服。
新八终于忍耐不住高声发出了惊呼。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副□□得应该被剪掉剪掉再剪掉到毛都不剩的午夜档画面是怎么回事啊!银桑为什么会抱着一个女孩子滚在地毯上面啊!而且对方那种打扮是什么情况!什么奇怪的角色play吗??谁来赔他这个未成年人纯洁的双眼啊!!
在有人靠近屋子时松阳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是一阵拉门的动静,伴随着少年怒吼的声音,银时也打着哈欠醒了过来。
松阳抬起头,和意识逐渐恢复清晰的银时四目相对。
她注意到银时拥着她的手臂顿时僵硬住。
男人银白的卷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是一股宿醉后的狼狈神情,可那双猩红的眸子一瞬间燃起滔天火光,瞳色鲜艳的宛如正在酝酿腥风血雨。
玄关处少年的嗓门还在激动地呼喊着,他却像是听不见,又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他睁着眼,目光是死死的钉在松阳脸上。
考虑到有外人在,松阳稍微移开了眼伸手去推银时的手臂,这一次很轻松的就推开了。
男人仿佛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在地毯上,别开了脸。
一直到松阳撑着手臂起身,歉意地向那呆愣的眼镜少年笑了笑,又试图去拉他,男人也还是不理不睬。
松阳有点迷茫地蹲在银发男人身边,想了想,出声叫他的名字。
“……银时?”
——如同被按下了决定性的开关。
银时猛地翻身站起来,松阳下意识的就要抓他的衣角,出手的速度比对方反应更快,扯的一跃而起的银时径直仰面砸进沙发里。
砰得一声巨响,吓得站在客厅门口的新八一个哆嗦,颤颤抖抖地看看松阳,又看看趴在沙发上脸朝下不动弹的银时,吞了口唾沫。
这个凶杀现场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银时?”
那一声巨响松阳听的真真切切,她担心银时摔倒时磕伤到哪里,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握住银时的肩膀把他拉起一段距离,去触碰银时始终不肯扭过来的脸。
“撞到哪里了吗?”
男人猛地回过了头,又站了起来,那双原本情绪翻滚的红眸恢复了平静。
“……搞什么啊。”
他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阿银可不记得叫过这种上门来的服务,还是这种服装play,什么都没发生过阿银可不会付你一毛钱哟。”
松阳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茫然。
“……欸?什么?银时——”
“……突然一副和阿银很熟的样子,阿银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啊。”
银发男人耸了耸肩,是无所谓的口气。
那张不耐烦的脸上有一处是刚才撞倒留下的淤痕,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绕过松阳,去招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新八。
“傻站着干嘛,阿银雇你来上班又不是用来发呆的。”
“……那个,我是不是该避开下比较好?”
新八呆滞的看着这气氛古怪的两个人,尴尬到进退两难。
怎么看这位巫女小姐都是认识银桑的嘛,可银桑那副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他知道虽然银时平常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态度,又爱偷懒又不好好工作,本质上还是可靠并且负责的男人。
是调侃没错啦,满口黄段子时不时就表现的经验丰富样子的男人确实很容易被联系到桃色事件,但到这种程度,完全是从未有过——
“我说你啊,那边的小姐,阿银真的没跟你做过什么吧,阿银喝醉了可小姐你是清醒的吧?”
松阳怔了怔,反应过来银时是在对她说话,一时间的确不知作何反应。
过去是怎样和这个男人相处的呢?记不得了。
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呢?也记不起来。
只知道那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能够让没有归宿的异常与这世间相连的安心存在。
只有这一点是无论多少次被埋入泥土中也无法忘却的羁绊。
——她当然看得出银时在逃避些什么,也许是与她相识的过往,也许单纯只是逃避她这个人,或者是她出现的事实。
果然是她做过什么令对方为难,或是亏欠过对方的事吧。
自顾自找来让对方感到困扰了吗?
“……抱歉。”
结果下意识说出口的是道歉的话。
“啥?干嘛给阿银道歉——”
“我呢,是因为记不起来过去的事了,但又确实记得银时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要和银时见一面……”
松阳缓慢地解释道,又朝新八也歉意地笑了笑,打算告辞。
“或许是误会,希望没有惊扰到诸位。那么我先回去了。”
“回哪里。”
背对着她的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银时转过了身,看向松阳,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失忆的这么彻底,结果还有地方回去算什么回事哟。”
“是承蒙黄龙门的巫女姐妹关照喔。之前原因不明的出现在神社里,也一直被她们照顾着。”
新八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可黄龙门……不是要被改造成行星中转站吗?”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新八也只是听到了歌舞伎町居民间的传闻,提到黄龙门神社被强行拆除,神社中的巫女也被赶出来之类的事。
“是的呢。”松阳有点苦恼地皱眉。
“原本是天人的杂兵还能利落的收拾,但换成幕府的使者,贸然出手会给她们麻烦,这一点我还是——”
“所以是没地方去?”银时打断了她的话。
“正在计划——”
“先住这里吧。”
“哎哎??”先发出惊呼的是新八,不过他很快又捂住了嘴,安静充当背景板。
大概是觉得太过唐突,银时又追加了一句。
“不是还记得阿银吗,真是的,你是夏莉吗?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
“名字是吉田松阳,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是——”
“是你的名字。”银时以肯定的口吻回答她。
然后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重复道。
“你是吉田松阳没错。”
松阳有些惊讶,犹豫着问道。
“那么我的确是和银时曾经认识?”
“嗯。”
——是在松阳轻松地坐在了沙发上,银时坐在办公桌后面不自在的摆弄桌上的空相框,新八端来茶杯的时候。
“和银时过去是什么关系呢?”
松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出于好奇和对失去记忆的在意而这么问道。
如果说还残留的部分,是面前这个男人比起现在稚嫩许多的少年的模样。
这之中所缺失的时光又有多久呢?
银时顿了顿,松阳觉得他眼神看上去有些闪烁。
“……你觉得呢?”
他反问道。
“欸?我吗……”松阳蹙着眉,一面留心银时的表情变化,猜测道。
“亲人?”
“……嘛,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话说,阿八,新吧唧!给阿银拿一杯冰箱里的草莓牛奶。”
“别自顾自的给工资都拿不到的辛苦雇员添加工作啊!”
新八一边抱怨一边也还是任劳任怨地给银时拿牛奶,银时毫无说服力地辩解了几句。
“所以说阿八你是未成年啊,工资阿银会给你好好存起来哟。”
“……那请把工资卡交给我,拜托了银桑,顺带着你欠下的年终——”
“好了好了今天阿银让你带薪休假一天!”
总算是把毫不给他留情面的眼镜少年打发走了,银时微妙地松了口气。
——像做梦一样。
银时捏着草莓牛奶的外壳,有些神经质地咬住吸管一端。
甜腻的味道让他呼吸的节奏缓缓恢复平静。
有些夜晚,他一闭眼,那段画面就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重复,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最无法欺骗自己的那个事实。
——他透过垂在眼前的银白卷毛悄悄瞥视沙发上端坐的人。
浅色的长发,淡绿的眼眸,笑起来是会比三月春风还温柔的美好模样。
与十年之前没有一丝一毫差别,无论是生死还是岁月都不曾留下痕迹。
——并非梦境。
“不过,我记得的银时,应该是几年前的样子吧。”
松阳努力去看那些零碎的画面,又遗憾地摇摇头。
“想不起来和银时究竟是什么关系,从外貌上也看不出来——”
“嘛嘛,阿银直接告诉你吧。”
银时把喝完的草莓牛奶纸盒随手扔进垃圾桶,小声吸了口气,撑着脸颊状似无意将眼神移开了。
“松阳你……是阿银少年时期失散的未婚妻……哟。”
……
松阳微笑着举起了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种冲动想把银时往地板里砸。”
“不不不那种冲动赶紧给阿银停下来啊!!”
银时下意识抱着脑袋往办公桌底下缩。
“阿银说的话有那么不可信吗!这个年龄差怎么看都像是未婚夫妻吧稍微也信阿银一次啊!!”
“……真的?”
松阳放下拳头,怀疑地打量着银时战战兢兢的脸色。
该说是身体的习惯吗?看到这个男人的动作表情就会去判断他话语的真假,甚至还能预料到他下一步动作和反应。
“……没错……就是这样!”
银时梗着脖子硬气到死不松口,虽说是在熟悉的手势上感受到了久违的被压迫感,但成年男人毕竟比莽撞的少年时期有了更多的勇气。
——不想再失去了。
人生这一辈子,能有几次失而复得啊。
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生命力的行尸走肉获得了鲜活的心脏而重新成为人,又像是世界末日之前被告知只是个玩笑。
怎样都好,无论怎样都没关系。
“……果然还是觉得银时在说谎。嘛,算了。”
松阳在银时紧张地注视中笑吟吟地收起了拳头。
“是什么都好,总之呢,我回来了喔,银时。”
她温柔地这么说道。
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一定等了她这句话很久很久。
——幸好还不算太晚。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原作银时直到最后也没有美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