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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别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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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而长。
眼前孤寂看不到结尾。
漆黑,雨水,寒冷,雾气,不能够辨认真切。
年轻男孩先还对她微笑,后一秒,就软软跌倒下去,头上渗出鲜血。
他身后站着一人,拿着粗大木棒,阴测测而笑。
血顺着木棒的尽头滴落。
一滴一滴,缓慢而刺眼。
司酒唇角的笑还未来得及绽开就凝固,眼泪迸出,尖叫一声。
…
她醒了。
在自己家,自己的床上,满头冷汗,窗外是月光星光。
司酒剧烈喘息,忍不住胸口起伏,伸手去触摸,脸上一片湿凉。
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她捂着脑袋痛苦喃喃。
…到底是谁…是谁!
这个梦已经做了不知多少次…可就是看不清凶手的脸。
他高大而挺拔,身姿那样熟悉,有满天满地的白月光…怎么就照不到他的身上?
门铃响起来。
司酒看挂钟,凌晨三点十五分。
猫眼望过去,是许墨。
“我听见你尖叫…是做噩梦了吗?”
他的脸色竟也苍白,不像平日舒缓平和。
“对。”司酒揉着太阳穴,喘息未完全平静。
“我陪你好吗?”
走廊的光太盛,打在他侧脸上,叫她觉得莫名凄惶。
他明明在说我陪你好吗。
神色语气却叫司酒恍惚觉得他才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人。
这样真正全然柔软下来的许墨…
她心里竟倏忽一顿。
…
六点半再次醒来时,走出去已经不见许墨,沙发上的被子枕头折叠的平整至极。
桌上放一只保温杯和一张素白纸条。
【我有急事要先去研究所了,昨晚定时熬的粥好了,愿意的话,就喝一点吧。】
打开保温杯,热气温柔而来。
粥米熬的化掉,柔滑至极。
司酒凝神片刻,举着这热腾腾到厨房,尽数倒掉。
真的很化,滤网也不须拿起来,就这样倒下去,也一样顺遂。
她冷笑,保温杯哐当一声跌在水池。
刺耳。
…
一切准备妥当,下楼,她并不惊奇地发现远处站在“小黑”旁抽烟的白起。
有风来,他穿黑色机车外套,修长手指夹着雪白的细长香烟,烟雾慢慢盘旋。
转头就看见面目不善的女孩儿。
她冷哼一声。
“答应人家要戒烟的,又在这儿抽。”
薄雾袅袅中,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面容有些陌生。
他掐灭香烟,扫她一眼。
“为什么不接电话,信息也不回?”
司酒的头垂下去,细嫩耳垂连着颈子慢慢红起来。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起喉结一动,莫名觉得有些口干。
“不想送我就算了。”
她转身就走。
腕子却被他一把扣住,很用力的一拉。
她跌进他怀里。
“你还生气,你还敢生气!”
“不就问一句吗,你委屈什么?”白起恨的牙痒痒。
司酒抬眼,水眸中波光粼粼,泫然欲滴。
“你去执行任务,我担心!想找你…又怕会打扰到你,自己勉强挨回家,这两天都晕晕乎乎的,你还凶我,一见面就凶我!”
她眼中水光落入他眼中,心瞬间就疼起来。
修长的手在她柔软发端来回抚摸。
“…你哭什么啊?…我还不是担心你….别哭了,阿酒,别哭了…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到医院…..阿酒…”
司酒攥着他的衣襟,目光却早已越过他的手臂,落在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上。
李泽言竟也来了。
…
她眼眸一暗,作势要推,却被白起搂的更紧。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推我,我胸口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