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犯罪调查科》白首不分离

5、第 5 章

　　拍卖会一定不能错过，但是明焱和终书还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星舰，给这个被半路救下的孩子洗洗涮涮处理伤口。

　　“看来果然没错了。”

　　经过洗漱和治疗之后，男孩身上那些皮=肉伤已经完全痊愈，白白嫩嫩的皮肤上那个“标志”更加明显。

　　在那个被人贩子盯上的低等位面里，所有的人从出生起就会带有一个表示自身精神力的印记——雄性在右臂上，雌性在额间——随着他们的长大，精神力的成熟和稳定，这个标志就会“长开”，雄性的会形成一个类似睁开的眼睛的形状，雌性的会变成菱形。

　　无论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来自那个高位面被“回收”的雄性后代，这个小家伙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和那个低位面以及那个犯罪团伙有关系。

　　“你怎么来这的？你爸爸妈妈呢？”明焱努力表现地和蔼一些，但依旧把小孩吓出了泪泡。

　　“我……我没有粑粑麻麻。”小男孩不敢哭，任由明焱拽着他一动也不动。

　　“你是一直跟那个在街上打你的人在一起吗？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明焱怕他哭了，赶紧把人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坐好，才蹲下=身去问道：“如果你撒谎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继续帮你了。”

　　小孩的小泪泡还是破了，眼泪跟豆子一样顺着瘦削的脸颊往下掉：“他不是我的家人，他买了我，想要把肚肚里的心脏换给什么人，但是我……我的心脏不能用，所以……所以我是赔钱货。”

　　明焱的脸色很难看，终书给小孩递了些纸：“看来的确是那伙人没错了。”

　　这个低等位面被盯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基因融合度高，这么说来，贩卖器官也未必不是个好财路。

　　“走吧。”终书拍了拍明焱的肩膀：“咱们还要去一趟拍卖会呢。”

　　“不、不要！”男孩惊慌地跳下凳子疯狂逃跑：“不要把我卖掉！不要！”

　　两个人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拍卖会就是一个‘出货’渠道。

　　孩子的情绪太过激动，明焱和终书只能用特殊办法把他放在治疗营养舱内让他进入休眠模式。

　　等两个人赶到拍卖所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一阵了，他们被服务生带着走到一个私密包厢里：“拍卖刚刚进行到一半，您的丽塔能源石我们安排在了最后一个。”

　　“谢谢。”明焱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才皱起眉头：“看来想要参加特殊商品的交易，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终书翻了翻包间内的光屏，看着接下来的那些东西，指着其中几项：“很有意思。”

　　明焱看过去，就见上面写着类似“保镖”“打手”甚至“娈宠”之类的东西：“很明显，卖的是人口。”

　　“明明在这个拍卖会所贩卖人口的生意很常见，偏偏没有咱们想要的‘货物’。”终书摸了摸下巴——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种，那种货源他们自己不做，或者说只是寄卖，但是这种情况很显然不合逻辑——那个组织想要销货，当然会选择一个稳定的渠道。

　　另一种，他们知道那些货物的‘货源’会招惹来位面调查员——要知道位面调查员专门调查跨位面的犯罪组织，可和位面里自己的那些治安者不一样，他们可不会因为利益给犯罪者任何通融。

　　“看来我们得花些钱了。”明焱说着，想了想，在看到主持人推出一款治疗器官衰竭的药物的时候加入了竞拍。

　　一连拍下好几份药物，终书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报销吗？”

　　明焱动作僵了一下，收回还准备继续拍东西的手，难得有些尴尬：“我们这可是在办公。”

　　“正是因为在办公啊明队。”终书瞧他这样觉得新奇，嘴上继续打趣道：“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报销啊。”

　　明焱扭头瞪他：“随时能报！”——只不过提前报销是先从队长津贴里面扣除，核实过后上面才给批，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五六个月。

　　“哦……”男人点了点头，却一点也不信的样子，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逗这人了：“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让他们轻易让咱们成为客源的。”

　　明焱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还是要等到琅皿到了才行。”

　　说着，他给星空深处还在和星盗作斗争的琅皿发了一个命令。

　　【从今天起，你是一个内脏烂了一半的病秧子，多吃点改气色的药，期待见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你。——队长大人】

　　琅皿正在进攻星盗飞船的操作系统，就见自己的通讯器突然蹦出来这么一条消息，顿时觉得心塞不已。

　　“喂。老田，这里交给你了，我有些事请要做。”

　　“好的。”被琅皿叫做老田的胖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这里我一个人搞得定。”

　　一路跑到库房，琅皿打开隐藏的房间门，看着满目的道具，一颗属于戏精的灵魂在他腐朽的宅男肉=体里不断膨胀。

　　“保证完成任务！”琅皿在房间里自顾自喊了一声，随后一撸袖子就开始翻箱倒柜。

　　明焱很放心把这种事情交付给琅皿，交代过后就按下呼叫服务的按钮，随后坐在终书旁边靠在对方的怀里，对闻讯而来的服务员道：“我想见一见你们的管事。”

　　管事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凯德拉一脸焦急地靠在拉法尔的怀里。

　　“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两位。”他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早已经有了谱，毕竟这两位刚刚可是买了不少药。

　　“我们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治疗内脏衰竭药物的固定渠道，我们想要买一些。”凯德拉的脸上透出一些焦虑。

　　拉法尔搂着他的肩膀，先是亲了亲怀中人的额角，才对管事说：“不用担心价钱，我们可以按照今天拍卖的金额来买。”

　　“这个……”管事心中有了算计：“实话告诉您，这个渠道我们确实有，但是这个药物并不是一定会按时供应的，不知道您两位到底需要多少？”

　　“我不知道。”凯德拉垂下眼，把头埋进拉法尔的怀里。

　　“我们有一位团员在出任务的时候遭受了辐射，情况非常严重。”难得拉法尔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我们可能会需要大量的药。”

　　管事面露犹豫，半晌之后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情况是这样的，拉法尔先生，我们每次能够拿到的药物数量也不多，并且不一定每次都能到货，要是方便的话，我可以向你们引见一下这个制药者。”

　　“拜托了。”终书拍了拍明焱的胳膊：“他的情绪不太好，我们先走了，等到拍卖会结束，如果丽塔能源石拍卖后不够药钱我们会补上的，这些药物帮我直接送到港口去。”

　　“好的好的。”管事连连答应：“我们派车送您回港口。”

　　两个人都没有拒绝，明焱一路上都表现得情绪低落：“没想到他的情况突然就恶化了……拉法尔，希望他能赶得及。”

　　“一定会的。”终书温声安慰。

　　开着飞车的驾驶员眼神微动，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

　　等回了飞船，明焱腰杆一挺，直接自顾自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像破抹布一样被抛弃的终书摇了摇头，转身去了放着营养舱的医疗室。

　　小孩躺在玻璃罩里面，神色安详，各项指标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因为营养不良而变得像枯草一样的头发也变得顺滑了许多，在营养液中铺开。

　　“这个小家伙怎么办？”明焱环臂靠在门口，问营养舱前站着的终书：“咱们总不能一直带着他。”

　　终书伸手在营养舱的操作界面上输入指令，马上有一根采样针在男孩的身上刺了一下，随后一块光屏出现在营养舱上方，上面显示出各种测量数据。

　　“这是一个‘混血’。”终书说着，看向明焱。

　　事到如今，那个团伙在这个位面上有大量活动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小孩子的情绪太激动了。”明焱的神色有些不耐烦，仿佛耳边还在回响当时这孩子在飞船里尖叫哭喊的声音：“你觉得咱们可以从他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线索。”

　　明焱不吃他这一套：“他的存在能够提供的线索已经到此为止了……我真是后悔没有把罗琳娜带过来。”别看那家伙是一个可以徒手撕铁的女汉子，但是年轻的时候在孤儿院当过阿姨，照顾孩子非常有一手。

　　“没带过来也没关系。”终书将营养舱上的光屏关掉：“我们可以把他送到总部去，总有人能问的出来什么，再不济，也算是证人保护吧。”

　　明焱同意他这个提议：“那么，就麻烦终先生今天晚上偷摸跑一趟了。”他可没有单独带着这么一个小鬼头星际穿梭的兴趣——指不定小孩又以为自己要买了他，然后哭喊不止：“我会把科德他们的坐标发给你，顺便通知他们。”

　　终书双手环胸，一脸若有所思：“那正好，我可以顺便把报销申请让他们提交上去，相信很快就能把我的垫付款拿回来了，实话说，这种连个□□都没有的，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还真怕到时候组织上不认呢。”

　　明焱：“……”

　　明焱：“我想了一下，还有别的事情要直接通知他们，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