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七五之续缘》歌卿

41、第 41 章

　　且说此人请白展二人入了内堂，便清退了众师兄弟，而后小道童将热茶奉上。
　　白玉堂随意的坐下接过道童送上的茶水，“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师父授我名号毓玄。”玄冥嘴角带了笑意，那时，着实美好。
　　“在下白玉堂。”白玉堂略拱手。
　　“在下展昭。”展昭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毓玄道长，我二人此来是为了求贵派的丹泉散解山下百姓于水火，还请毓玄道长通融一二。”
　　玄冥在听到展昭的话手上的茶水顿了顿，饶有兴趣打量了展昭，确实有些不一样。
　　“二位放心，我已吩咐门人备够了足量的丹药，此时该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请二位先喝茶稍候片刻。”
　　白玉堂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位道人，缓缓的开口：“说起来，爷约莫是月前救过一个人，他自称是混元派的，还给了我一个木牌子，就是当初匆忙忘记问对方道号，不知道毓玄道长可识得此物？”
　　桃木小牌在白玉堂手上晃了晃，玄冥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最后却立马被惊讶代替。
　　“原来当日是白公子！此物是桃木牌，乃我派信物。师父当初下山置办货物，不料被一伙小妖算计，他说多亏一位白衣公子出手相助，不想今日这般有缘。”
　　“这样说来也真是有缘！“白玉堂看了眼对方的眼睛，“既如此，怎么说爷也算帮了你师父一次，爷都亲自登门了，不打算出来叙叙旧？”
　　展昭疑惑的看向白玉堂，他什么时候又跟人家师父有交情了？又看他带了调侃的语气，和眼睛内的探究，展昭大约是知道白玉堂少不得又要惹事了。
　　都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二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展昭便只做壁上观，小心打量对方。
　　“家师回来后因受了伤，如今已经闭关了。”
　　“噢，那现在不知尊师伤势如何？”白玉堂端的是一副关切的神情。
　　对方叹了气，才悠悠道:“白公子有所不知，师父本是修炼有成的仙人，但多年前因为斩杀附近的妖物受了伤留下了病根，再加上此次，恐怕是需得闭关百年才能出关。”
　　“想不到原来尊师竟是修得大成之人！”白玉堂惊叹，“只是可惜，竟被那些可恶的妖物伤了，否则白某定是要向道长请教些道法之论。”
　　“若白公子不嫌弃，在下也曾受家师教导，愿与白公子论道。”
　　展昭拿起茶盏遮住自己偷笑的唇角，让这白耗子装腔作势要与人家论道，班门弄斧也不怕人家笑话。
　　“怎会嫌弃！”白玉堂大方的笑了两声，“只不过煮茶论道，讲的就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既然尊师在闭关，在下也实在放心不下那些身患疫症的百姓，恐怕要请毓玄道长助我等一臂之力才是。”
　　“这是自然。二位且稍候片刻，在下去丹药房催一催。”
　　等人一走，白玉堂便拧眉思索起来。
　　“猫，你觉不觉得这道观不对劲啊？”
　　展昭忍不住白眼，“我就算不觉得，你也已经让我觉得了。”
　　见白玉堂蹙眉思索，展昭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可如今拿到丹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还是先放一放吧。何况这些妖魔我们知之甚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白玉堂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又是个唯猫命是从的主，索性压下了心中疑惑，拿了丹药准备下山回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之事常有，入了局的人想全身而退却是困难。二人刚行至山脚，就已发现了不对劲。
　　白玉堂抬头望了望天，快走几步跃至一旁大树枝丫上，脸色却早已变了。
　　“我们被困住了？”见白玉堂跃到自己跟前，展昭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我上山时就觉得此道观建的方位颇有大家手笔，却不知这山下的地形借着道观的八卦位置，将我们困住了。”白玉堂陷入沉思。
　　展昭掐了法决招来半片云，立在云端往下瞧，只见此阵法犹如龙卷尾一般将他们围在龙腹，四周的山脉皆是游龙之势，那悬崖上的道观就如高高昂起的龙头一般。山脉之中，雾气腾腾，不知里面隐含了多少杀机。
　　“此阵不可破？”展昭降下云，见白玉堂拿了树杈在地上画图排演，神情却严肃得紧。
　　白玉堂树杈停留在地上画出的龙腹之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破腹而出即可。”
　　“那最不简单的方法呢？”展昭看了眼他的排演图觉得略显头大。
　　白玉堂叹气，抬头道:“最不简单的破阵之法就是能活着出去，最简单的破阵之法不过是拆毁阵法，但如今这两种方法可能都不适合我们。”
　　展昭观察了四周，“这附近，恐怕除了你我二人，一样活物也没有。而这阵法之中的活物，全被拿去布阵了。”
　　“不错，猫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白玉堂此时倒没了方才的凝重，“一条龙想要用尾巴卷住人，那么他一定会让自己吃得饱饱的，这样才有力气干活。而人呢，想挣脱这条龙，要么是扎他的尾巴，要么是炸开他的肚子。可如今我们既走不到尾巴之处，也没有能冲破一座座山川的本事。此阵法分为龙头，龙腹，龙尾，龙有鳞片无数，若我们不察，可就不知道被那一片龙鳞见血封喉了。”
　　展昭在就近的大树旁坐下，望了眼晴空万里的上空感叹道:“不知这一拖延，丹药不能及时送到，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受苦。就算神仙妖魔要打架，又岂能祸害手无寸铁毫无抵抗之力的百姓。”
　　白玉堂无奈的摇摇头，“你又来了，整日端的是一颗忧国忧民的心，要不是你现在也算个仙人，我都怀疑你下辈子投胎要去当皇帝开创太平盛世了。”
　　“我只是想不通，无论是在江湖，在官府亦或者到了这些神仙妖魔之境，双方有什么冲突要打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总要牵连无辜之人。若不是你我二人有些造化，却都不知道被无辜牵连枉死多少次了。”
　　展昭望天的眼神有些缥缈，他想不通透事情的时候，心情总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生死有命。”白玉堂在他身旁坐下，“猫，我感觉吧，如果没有包大人和我拴着你，你可能真就剃发出家了。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装着太多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众生，那他该是一个普度众生的佛陀，而不是一个沾了七情六欲的半拉子神仙。”
　　“有时候，我其实还不如你活的通透。”展昭测过头与坐在一旁的白玉堂对视，他主动将白玉堂的手握在手中，十指相缠。
　　“正如泽琰所言，如果我不留恋七情六欲，那么我会选择当一个佛陀去普度众生。”
　　白玉堂顺势靠在他肩头，想起了看过的佛经，“那到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篇经书，一本你最喜欢最能令你心中平静的经书。”
　　展昭闻言轻笑起来，侧过身子另一只手覆上白玉堂太过明亮清澈的眼睛，低头吻住方才那张诉说着不离不弃话语的唇。白玉堂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永远都是澄澈明亮的。即使面对如何不堪的事，他永远保持着一份赤子之心。他会为了朋友做傻事甚至送命，会为了一个称号与人大打出手，也会为了保护青天而放弃自己曾经十分介意的称号。他有时候很冲动，甚至冲动到自己想劈晕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他有时候又很聪明，聪明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可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比自己要豁达的。
　　白玉堂没有动，只任由展昭温热的唇轻轻吻着自己的唇边。
　　难得见耗子这般乖觉，展昭不再多想，施力将人压向自己唇边，加深了这一吻。
　　白玉堂双手怀抱住面前之人，任由他动作。
　　拉好胸前的衣裳，白玉堂又去帮展昭整理衣襟，笑道:“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我陪着你。”
　　“凭你我现在的法力，恐怕不是这布阵之人的对手。”展昭并没有太乐观，“恐怕我现在是一个一片龙鳞都避不过的神仙。”
　　“这立阵之人法力确实高深。”白玉堂感叹，若自己用黑莲拼一拼，可能还有几分胜算。
　　“现在这是用来困人的，不过恐怕很快就是用来杀人的了。”
　　话落，便听见有脚步声走近。
　　“你二人倒是腻歪。”
　　“是你。”白玉堂眯眼打量毓玄。
　　“在下玄冥。”
　　“直接说你的目的吧。”展昭实在不愿意与他多费口舌。
　　“就在方才，展公子的一番话救了你们一命。”玄冥大方的走到他们旁边，“我本来想杀你们的，不过现在我又有了另一个处置你们的方法。如果你们配合，对大家都好。当然，如果不配合，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只是恐怕有人连做本经书的命都没了。”
　　此话正戳展昭心中，他望向玄冥一脸阴狠的神色，嗤笑出声，这些个妖魔从来不会在乎普通人的死活，就算修的正果又如何？
　　白玉堂那里能容他这般嚣张，掌风带了修为借着沙砾打将过去，而后手中却幻出长剑，朝玄冥刺去。
　　玄冥挥袖掩住沙砾，对刺来的利剑却毫不在意，双指飞快的夹住利剑，也不管手指被利刃所伤流下的血滴，另一只手迅速弹出飞针，白玉堂留了心思，弃剑飞身夺过玄冥的暗器。不料对方挑眉一笑，夹住剑的手弹回白玉堂身上，展昭立马施法将剑打断，却不料白玉堂却突然间倒地。仔细一看，原是他额间被一滴血所封，法术未得以施展。
　　法力已在掌间流转，“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是为他好。”玄冥终于不再阴恻恻的把笑意挂在嘴角，“他体内的黑莲对他修炼有很大帮助，但一不小心也容易被反噬。”
　　“一个要杀人灭口的人也会做好事。”展昭将白玉堂扶到树根处靠着。
　　玄冥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确定不听我说两句？”
　　“但我现在除了听你说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当然有。”玄冥又笑起来，“第二个选择就是我将你们二人杀掉，就算女娲来了也救不活的死法。”
　　“不过我却舍不得你们死的。”玄冥补充道，“生不如死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展昭坐了下来，“那就请说吧，毕竟我们都不想死在这里。”
　　玄冥也坐下，却半晌没有开口，想了想问:“你知道上古时期第一个天庭是怎么覆灭的吗？”
　　“不知道。”
　　也罢，太久了的事情不知道也正常，玄冥又问:“那你知道天地大动荡的前提是什么吗？”
　　展昭叹了口气，“你不妨直说吧。”
　　玄冥此时倒犹豫了起来，“你让我想想，事情太多不知道从那一节开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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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为什么突然隔了这么久还会更文，这都是之前写了的，后来没发上来。
PS:希望不要再锁我了，很纯洁的文好不好(??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