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七五之续缘》歌卿

3、第 3 章

　　火，冲天的大火。展昭已经杀红了眼。该死，这些人都该死！他们难道不知道玉堂还在楼里，他们怎么可以放火！他要去救他，挡者死。耳边似乎又出现猖狂的声音“哈哈哈！白玉堂早就被铜网阵万箭穿心了，早就死透了！”不，不可能，玉堂才不会死！一着急，下手越狠。大火映照着鲜血，有一种来自地狱的妖冶美。看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旁边的士兵也不敢上前，只能边打边退。展昭看着近在眼前的冲霄楼，杀出血路，模糊间却被欧阳大哥拦住。
　　“展昭，你要进去送死吗！”
　　“玉堂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救他！”
　　“没用的！”欧阳春摇头。
　　“欧阳大哥，你要是拦我展昭可不客气了！”他扬起巨阙，谁都不能阻止他！
　　欧阳春皱眉，他好像看见白玉堂了。展昭顺着欧阳春的目光望去，身子一顿。熊熊大火的冲霄楼窗前，那个一身白衣的人已经是染成了红色。大火挡住了他的视线，可是他却肯定，那一定是他！他朝着展昭得意的笑温柔唤出“猫儿”，然后如断线的风筝般，一跃而下。
　　“不！”
　　展昭惊醒，发现又是这个梦，两眼有些失神。自从冲霄楼之后，他便经常梦见这个场景。白玉堂知道后亦是心疼不已，前段时间在天山和白玉堂在一起后倒是不曾梦见，一旦分开，入睡后总是被噩梦惊醒，不然白玉堂也不会叮嘱先生让他点安神香。披衣起身，倒是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看天色，倒是晚饭时间，不知那杨先生可用过晚餐了吗？
　　正思索间，展昭听得有敲门声，出去开门，倒是不意外。原来是蒋四哥吩咐家丁将陷空岛送来的海产做好菜色送来，，说是感谢他日间在太白楼的事。
　　“展爷，四爷可是吩咐了，让我一定看你用过才能退下！”卢戍可是没敢忘记吩咐。
　　展昭无奈，一定又是那白耗子做的好事。
　　“布菜吧！”展昭看着篮子里的美食，又吩咐小厮到厨房端三幅碗筷和饭菜，敲了敲自己的门。“杨先生，可吃过晚餐了？如不介意可与展某一同用餐。”哮天犬打着瞌睡马上就清醒了，杨戬也睁开眼。
　　“好。”他倒是想和他多多相处，本来只是打算看他过得好就回去，可是总是舍不得，总想不错过他任何一个阶段。
　　小厮已经利落的摆上碗筷。
　　“你回去替我谢过四哥，现在展某是和杨先生一起用的晚餐，可是放心了？”展昭吩咐卢戍。
　　“这...”卢戍看看展昭，又看看杨戬，“展爷慢用，我这就回去跟四爷交差”卢戍也是个有眼神的，这必是展爷的亲戚了，既然有亲戚在，必然是不会有差错的。
　　“主人，我怎么能和小...展大人一起，你们吃吧。我出去转转！”哮天犬虽然看桌上虾蟹肥美，却是不想打扰主人和小主人难得的相处时光。还没等答应，便一下子溜了。
　　“罢了。那杨先生请吧。”展昭倒是没考虑到他是管家，只是看杨先生待他却是极好倒忽略了。
　　杨戬辟谷，倒是不用吃饭，不过看展昭的眼神，他也只能端起碗筷。
　　食不言，寝不语。两个人安静的用餐，不过大多数是展昭在吃，杨戬在看。展昭就是再木讷也感觉有些不自在了，好在从小的教养使他淡定从容，吃的差不多后，展昭疑惑：“杨先生，展某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无，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吃饭的样子。”杨戬心情也好了起来，这应该算他们父子间的第一次团圆饭吧。
　　“啊！”展昭听懂杨戬的意思后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不敢看杨戬直盯着桌上的剩菜，动作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杨戬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这就是父子间相处的愉悦吗？他好像有些窘态，低着头的小眼神咕噜噜的转，煞是好看。观察到他眼睛下的青黑，倒是又想起今日那个书生的话来。
　　“你睡不好？是受伤了？”他记得那日在酒楼也有人说他受伤了。
　　“无事，只是些旧事罢了。在下虽不是天下第一倒也没那么容易受伤，多谢杨先生关心。”展昭心里的疙瘩在冲霄就已经种下，怕是除了白玉堂，倒没人知道他有多会给自己添堵了。
　　“我一路来倒是听了些展护卫的旧事，不知武功高强的南侠为何当初入了开封？”杨戬倒是真的想和他说说心里话，他总想知道他的儿子为什么要走一条这样难得路。
　　“那都是以前江湖朋友抬举展某了。展某只愿凭手中宝剑，护青天。让百姓伸冤有门，使更多普通人能平安喜乐。”展昭对着面前和自己相似的人倒是没太多犹豫，他总觉得可以信任这个人。
　　杨戬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展昭，心中有大爱，却是难得。
　　“若是吾儿，也该是像你这般年龄了。不知展大人可是愿意说说以前的旧事，杨某洗耳恭听。”他想从他口中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展昭也想到他怕是想到自己丢失的孩子似乎是爱屋及乌了。
　　“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听说展护卫是常州武进人士，小小年纪便闯荡江湖，平匪患，倒是个英雄人物。”杨戬引导他从家里说起。
　　“杨先生过奖了。展某确实是常州武进人士，爹娘都已经过世了。”展昭看小厮收拾碗筷，上的茶水来，也是有些恍惚。
　　“又提起展大人的伤心事了！”杨戬尽量略带歉意“有子如展大人，相信双亲也是欣慰的。”这倒是实话，他很欣慰。
　　“但愿如此吧。我幼时顽劣，总是惹得爹爹生气，每次爹爹一生气娘亲就会帮我求情，爹爹也不舍得真的打骂于我。后来有一次不小心落水，便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好几日。娘亲为我整日担惊受怕，大夫怎么治也不见好，后来师父云游到那一带，就出手救我，又收我为徒教育我许多。”展昭想起以前，倒是有些怀念，那时候，父母在，时刻都有个惦记；现在，再怎么远游都已经没有一个家等着他回去了。所幸，还有一个耗子窝等他。
　　杨戬皱眉，怕是落水不小心触到了封印，龙族的血脉作怪吧。
　　“我看展大人也是个稳重的，幼时倒是顽皮的紧。”杨戬轻笑，虽然茶水简单，听着他的事情倒觉得千年来都没有这般畅快了。
　　“幼年总归是不懂事的。”展昭抿茶，他也有些郝然。看这杨先生倒是不似之前心事重重了，也罢，怕是思子心切吧，他近来心中也郁闷，倒不如与他说些旧事畅聊吧。“我后来随师父到山里修习武艺，师父倒是将全部本事传授于我。每年只是年关才得空回去探望爹娘，我知自己身体虚弱爹娘才狠心送我习武强身，爹爹本意倒是让我继承家中产业，无奈我对经商实在是无甚么天赋，爹爹也随我喜好。后来娘亲病倒，爹爹怕影响我学艺，却是瞒了我许久。直至娘亲病入膏肓，我才得知，等我回到家中，娘亲也长辞世间。爹爹和娘亲感情一向恩爱，娘亲走后爹爹也郁结于心，三年后也去了。”看杨先生眉头紧蹙，不知他是否想起他的孩子或是妻子。“而后我便听从师父之言，游历江湖。”这后来的事情，就是遇到包大人直到现在了。
　　“展大人倒是和双亲感情亲厚，杨某倒是羡慕。”杨戬语气泛酸，就算寸心当年告诉他，他也没办法给展昭一个好的家庭环境。“多年前，我与前妻和离后便忙着自己的事情，直到前不久他出现为了救我而死，我才知道，原来当年我还有一个孩子。如今来寻他，也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展昭有些讶异杨先生竟会说起自己的事情，不过也是个可怜人，妻离子散，什么事情使得他这么忙？
　　杨戬又说起一些见闻异录，倒是把展昭的胡思乱想带没了。
　　“若是你是我儿，你可会认我？”杨戬又把话题带了回来，虽然他知道这是奢望，可是总归想知道展昭的想法。
　　“这.......”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个假设性的问题，在他认知里，父母都已经过世，那里还会有一个父亲突然冒出来。
　　“只是说笑罢了，你不必为难。”杨戬掩饰自己的失落。他可以为了让沉香成才，自己亲自历练他，也可以为了三妹修改天条。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给了三妹、沉香、天庭，却把他抛在世间，错过了他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心安理得的做自己的事情。若不是那时他犹豫不现身，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孩子在凡间流落。如果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就会永远心安理得的在那高高的九重天俯视凡间，任由他轮回转世受尽人间疾苦。当他知道有了孩子的存在，那份雀跃却是比打赢很多场战役还开心；当他发现孩子和他如此相似后，更是说不出的得意；看他为人处世，知他心有大爱，无比的自豪感便会油然而生。总之现在杨戬要是有尾巴，可就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夜深了，杨先生还是先休息吧。展昭告辞。”这个气氛有些微妙，他还是先走一步了。
　　夜里，杨戬隐身到展昭屋内。
　　“主人，要不我施法给小主人治伤。”哮天犬积极的献策。
　　“不必，最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施法，我不想招来天庭的其他人。”杨戬摇头。
　　“那我把老君给的丹药给小主人？”
　　“他现在是凡人身躯，要是吃了老君的丹药说不定会爆体而亡。”
　　“那怎么办？小主人好像被魇梦缠上了，这样下去可是会损耗元气，对小主人的身体很不好。”
　　“他这是心魔，要是自己没办法克服，我们再怎么样都无济于事，要是强行拆除，倒是对他不利，只能靠他自己了。”杨戬也疑惑，看他日间倒不像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怎么会这样。
　　“主人....”哮天犬有些哽咽，好不容易找到小主人了，怎么还能让小主人受这些苦，亏他们还是神仙。
　　“我看今日那个书生给他的安神香倒是有些效果。走吧，以后总会知道的。”既是心魔，就算是再厉害的法术也是无能为力的。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安心，展昭得空就会跟杨戬一起聊聊天，杨戬见识谈吐他都佩服，直接把杨戬归类到和包大人公孙先生一样见多识广之人。杨戬也渐渐放下在新天条和妹妹的往事，整个人倒是不像以前一样对什么都冷冰冰的。而哮天犬，也尽责的装病。
　　日子总是不紧不慢的过着。当然，要是忽略沉香和孙悟空满三界的找司法天神就更完美了。自从杨戬去了西海就经常不见人，事情大部分交给刘沉香和梅山兄弟。这不，刘沉香也是太年轻，实施新天条的时候和西海出现了冲突。一帮人吵吵嚷嚷的，要是再不出现，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杨戬无奈，留下哮天犬，就出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腾云回了天宫。
　　“陛下，杨戬近来俗事缠身，这司法天神之位怕是不能胜任了。”先把这一摊事情处理完再去看西海的事吧，毕竟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虽然展昭武功高强世间少有敌手，父子天性还是觉得不放心。
　　“俗事？”玉帝不解，他的俗事可不就是刘沉香吗？如今刘沉香在他手下效力，还有什么俗事？
　　“是因为寸心和我的儿子。”杨戬并不打算隐瞒，自己也做了一回舅舅后就知道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何况若是瞒也瞒不久，倒不如开诚布公。
　　“什么！”玉帝觉得最近的惊喜一波接一波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一次就是下界去找他。”杨戬忽略玉帝那被惊的都要抖下来的胡子，淡定的回答。
　　“外孙，朕的外孙！”玉帝直接从龙椅上走下来，“在哪里，怎么不把他带上来？让朕见见！”
　　“他从小就流落民间，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也没有相认。”
　　“简直胡闹！怎么能让天家血脉在人间扎根！”
　　“寸心已封印了他的神族和龙族血脉，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若是没有意外，转世投胎下去还是凡人。”
　　“那你怎么打算？”
　　“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他的身世，在这之前还请陛下不要声张，我现在在下界陪他也不宜太过管理天庭的事情，这司法天神就交给沉香吧，我会让梅山兄弟在旁协助。”
　　“恐怕刘沉香历练不够啊！这司法天神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他们现在估计还在西海闹着呢，你去看看吧。这段时日你放心的在孙儿旁吧，记得尽快让他回来。”玉帝疲惫的挥手，王母又已经下凡了，这天庭就没真正安宁过。
　　按说这西海是绝不可能跟刘沉香有冲突的，这八太子和西海四公主都在，但是这敖烈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西海太子摩昂领兵对坑海妖，刘沉香身为司法天将自是要巡视一番。坏就坏在刘沉香不记得最近西海办敖寸心的丧事，冲撞了敖寸心的灵堂，又不认得敖烈。敖烈气他冲撞自己三妹的灵堂，更何况敖寸心的死也和杨戬脱不了干系，又看刘沉香没有半点尊重，气上心头出言教训了他几句。刘沉香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都能劈山救母促成新天条，能让你一个西海的欺负了。两边就吵了起来，敖听心从旁边调停，却越劝越乱。要是这样敖烈也不会太为难人，毕竟不知者无罪。关键刘沉香还打伤了龟丞相，敖烈这下可就不能忍了。谁不知道龟丞相以前处处照顾他，打龟丞相不就是打自己吗？
　　其实这也怪不得沉香，他自小三圣母和刘彦昌就对他疼爱有加，就算后来三圣母出事，也有一堆外挂开，现在外挂都各忙各的，他又自持有舅舅相护，没往纨绔发展都不错了。
　　杨戬叹气，看来沉香还是不够沉稳，又想到展昭，怎么他亲自教导的沉香还比不得一天都没教导过的展昭。急急忙忙到了孙悟空的道场，拉起人就跑。
　　“哎哎哎！我说杨戬，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带俺老孙到哪里啊？”猴子一脸懵逼。
　　“给你徒弟解围！”杨戬倒是不想耽误时间，
　　“解围？解什么围？”孙悟空觉得是不是自己太闲了，怎么最近一堆糟心事，被杨戬骗去给他外甥当徒弟就算了，现在还得负责到底了，头疼！
　　转眼就到了西海，一帮人围着在龙宫门口，敖烈完全不理刘沉香那边的愁色，打坐起来。
　　“怎么回事？”杨戬直入主题问刘沉香。
　　“舅舅，他欺人太甚！”刘沉香委屈，“我虽失手伤了他们西海的龟丞相，但是他竟然要我跪下给那个老龟认错！”要不是那个老龟在他们斗法时乱跑出来，他会失手伤人吗！
　　“稍安勿躁。”杨戬安慰刘沉香，上前对敖烈拱手施礼“三太子，沉香年幼，伤了西海的龟丞相也实在是不对，我让他给你道歉，此事是否就不再追究了。”
　　“哼！道歉自是要有诚意。既然是年幼无知，倒不如我帮真君教育教育这外甥吧！”敖烈可没那么好糊弄，他脾气本来就大，如今是更加气人了，年幼无知就可以随便伤人了？
　　杨戬眼神示意孙悟空出来调解。
　　“小白龙啊！依俺老孙看，这事情都是小辈不懂事，你一个长辈怎么也跟着计较。”小白龙本来就爱憎分明，如今也只是给沉香长个记性，不过是看他想怎么给沉香长记性了。
　　“大师兄。”敖烈拱手施礼，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大师兄的面子他却是不能推的。“既然是大师兄说情，今天我也不要他跪下道歉了。刘沉香，你只要应承我一千年不许踏入西海一步，今天这件事就算没发生过！”
　　“你！我身为执法天将，怎么可能一千年不入西海！”刘沉香气的跳脚。
　　“这个，小白龙啊！沉香也算我半个徒弟，怎么说你也是他师叔是不是，这样吧，五百年沉香不入西海，但是其他执法天将的巡视你不得为难，如何？”
　　“既如此就依大师兄吧。不过这师叔我是无论如何都担不起的！告辞！”说着扶着龟丞相就转身走了，孙悟空连忙追上去，这小白龙闭关那么久，好歹联络联络师兄弟感情啊！
　　“沉香，以后处事须稳重些，不是每次舅舅都能赶来解决事情的，很多事情是要靠你自己的。”杨戬看着大家都散开了，有些语重心长的交代。
　　“舅舅，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刘沉香倒是无所谓，反正最后舅舅总会向着他的。“舅舅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呀？梅山叔叔们到处找你呢，我和小玉也很担心你，娘老是念叨你呢！”
　　“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你让他们不用找我，等事情处理好了我自然会回去。对了，司法天神的事情你要多操心，我已经禀明玉帝，司法天神的事情全权交于你，要是有问题就和梅山兄弟们商量，实在不行就去请教老君。”杨戬交代着事情，约莫他这一耽误，人间已经是七八天了。
　　“舅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连天庭的事情都放下了？可是需要沉香帮忙？”沉香不明白对他疼爱有加的舅舅怎么突然什么都不管他了。
　　“以后你自会知道的，我先走了！”杨戬总觉得心神不宁，驾云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倒是留下一干人等傻傻的在原地，大家看没什么事情也就都散了。
　　等他回到开封府，已经是深夜了，杨戬总觉得府上的气氛有些沉重，衙役忙上忙下，就连守夜的都比平时多了一倍。刚进到院子，哮天犬就急急忙忙的迎上来。
　　“主人，你可回来了，小主人他受伤了！”哮天犬急的团团转，他又不能施法又不敢喂丹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策在哪里忙上忙下，可是小主人似乎更加虚弱了，这都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怎么了？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我。”杨戬脸上立马冷了几分，他这才走开一会就出事了，以前他要是不在该是什么场景。
　　“前两日小主人说是有差事要出门，然后回来身上好几处有剑伤，流血不止，听说还中了毒现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推开院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草药味，人倒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伸手把脉，身体还尚有余毒未清，因为剑伤的原因还发起热来。
　　“哮天犬，你到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实在不行就施法。”
　　“是，主人。”
　　杨戬心疼的轻抚他的脸庞，这个孩子总是倔强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担得到，这倒是像极了自己。收回思绪，施法为他疗伤，为他疗伤不惊动其他人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第二天早晨，展昭醒转。
　　他有些怔楞，记忆还停留在抓捕四大恶人时的场景。他记得最后是看到四哥赶来，完了！展昭突然起身，倒忘了身上的伤口。“嘶！”倒抽了一口冷气。
　　“醒了。”杨戬从他睁眼就一直看着他，看他突然起身赶紧走近扶好让他靠在床头。虽然为他清了毒，治了内伤，不过外伤他可不能一夜间消失掉，总会引起怀疑。“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杨戬无奈，他知不知道自己伤的不轻，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四哥，四哥呢？”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要是蒋平把他受伤的事情告诉白玉堂，那就糟糕了。
　　“什么四哥？”杨戬虽在他身边也有半个多月，对这个人倒是没印象。刚刚就只有公孙策来过，后又被他打发走了，那里来的什么四哥。
　　“杨先生”展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麻烦杨先生请人去太白楼请蒋四爷，就说展昭有请。”
　　“我说展小猫，不用请了，四爷我自己送上门了。”蒋平摇着扇子，人还没到，声音倒是先到了。
　　“四哥，我受伤的事情，你，你没告诉泽琰吧！”展昭都要急的跳起来了。
　　“我说展大人可是真威风，独挑四大恶人，我们可是可望不可及啊！”蒋平笑的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倒是让展昭心里沉了下来。
　　“四哥，当时情况危急，展某也是不得已。”展昭用真诚的眼神看着蒋平，他既然现在过来，就是还没有飞鸽传书给白玉堂，他可不能让白玉堂担心。“泽琰他的伤经不得忧思，四哥，算展昭求你，莫要让泽琰再担心了”
　　蒋平摇头，这俩人就没一个省心的。“前几日的信，你自己看吧”蒋平把信给他，又打量了传闻中和展昭一模一样的杨戬，倒是暗暗担心起来。这个人明明和展昭一样，怎的像寒潭里出来的一般，湿冷湿冷的。
　　“你好好休息吧，开封府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和二哥、三哥都在。虽然功夫没你强，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总不至于让包大人有事”说完又看了看杨戬“既然这位杨尔朗在这照顾你，我也放心了，包大人还有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蒋平拱手告辞。
　　“如此四哥慢走！展某有伤在身，恕不远送”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甚，你好好休养吧”蒋平摇着扇子走远，只留话音还在。
　　展昭看了信，看到白玉堂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由得眉开眼笑，又看到他已启程往开封而来又皱眉，伤刚好，怎么就不能安心的呆在天山好好休养。小心翼翼的把信折好放在枕头底下，算算日子，怕是快到了。那自己的伤不就是瞒不住了，那耗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他呢。这可不行，对，吃药，吃药才能痊愈。
　　“杨先生，公孙先生可有开药？”他终于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杨戬了。
　　“开了。”杨戬不悦，他还比不上一个他口中的四哥。照顾了他那么久，一开口倒是找那么一个贼眉鼠眼的人。
　　“展某过几日还有要事，须尽快养好伤，倒是劳烦杨先生吩咐小厮煎药了。”展昭倒是没察觉他的情绪，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玉堂。
　　“那倒不必，你要是想早日痊愈，把这丹药吃了就好。”杨戬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这是他回天庭时顺手回真君神殿拿的，凡人吃了不仅能治伤，也有起死回生之效。
　　“多谢！”接过杨戬手中的翠玉瓶子，倒过一颗丹药便服了。
　　“这药你收着吧。能解百毒也能治伤，一次一颗就可以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杨戬倒是大方，他可忘记哮天犬还在装病状态了。
　　“这么珍贵的丹药展某怎么能独占，既然一颗能痊愈，剩下的自是要还给杨先生。”展昭绝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不知道还好，听杨戬说这丹药这么厉害，倒是后悔刚刚迷了头，什么都不问就吃了一颗。
　　“没什么珍贵的，你要是喜欢我柜子上还有一堆，我让肖天去拿给你。”他殿内这些丹药倒是不缺，也是凡人求之不得之物。
　　“原来先生这几日是回家拿灵丹妙药了，不知肖管家的伤可是痊愈了？”展昭倒是不知道这杨先生家里还有这么珍贵的丹药。
　　“他，好了。”杨戬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那令公子可是有消息了？”展昭奇怪，说是寻子，怎么看着这杨先生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或者令公子有什么特征可告诉展某，展某还是有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可以帮忙也说不定。”
　　“这，特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有他的存在而已。”没见到展昭之前他确实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征，总不能说是封印吧。
　　“杨先生放宽心，杨先生一片诚心，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展昭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他心里总是不希望他难过，大概是他们长的像吧。
　　“刚刚哪位是你结拜兄长？”杨戬觉得还是岔开话题吧，而且他对这人实在好奇，还有他口中的泽琰。
　　“不是”展昭摇头，倒是那耗子的结拜兄长。“杨先生请坐吧。”展昭看杨戬站着，赶紧招呼他坐下。
　　杨戬也不客气，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他是陷空岛五鼠之一翻江鼠蒋平，日前也是他及时赶到救了展某。”展昭见也没什么事情，倒是和杨戬聊起来。
　　“那你口中的泽琰又是何许人？”杨戬虽然对这些江湖人物没什么概念，却是在酒楼听说书的讲过五鼠和南侠展昭的事迹。
　　“他呀！他是锦毛鼠白玉堂，字泽琰。”展昭想起那个飞扬的白影，语气都不自觉带上了宠溺。
　　“你们很要好？”杨戬不解，说书的不是说猫鼠不和吗？
　　“嗯！”展昭倒不觉得承认有什么不妥，“他性子也是喜欢到处游历的，若是杨先生见了他，必然极聊得来”展昭想起白耗子的性格，笑的越发温和。
　　“我倒是在酒楼听过你已经订婚的事情，为何后来又退婚了？莫不是真的见你有伤就不顾道义退婚了？”杨戬想起上次听到的事情。
　　“什么！”谣言害人啊。“丁氏双侠不是这种人，是展某的问题。外面的谣言杨先生可不要信，月华妹子是个极好的姑娘，不能因为展某坏了她的名节。”
　　“那你为何退婚？难道是那姑娘不喜欢你？”凡间的男子像他这般岁数已经是成家立业，孩子也会走路了，怎么他还是孤身一人。
　　“实不相瞒，展某心中已经有了他人。让丁家退婚也是不想耽误月华妹子，却不是外面的闲言碎语一般。”
　　“那怎么不见你心上人？还是她还不知你心意？你们可交换过心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杨戬感觉生活无限美好，原来他儿子也不是个木头嘛！既然有喜欢的人，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帮展昭将人娶进门。
　　“这........”展昭苍白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他和泽琰的事情除了先生和大人还有陷空岛各位哥哥其他人倒是不清楚的。“我....他.......”展昭有点口不择言了，他怎么有一种把人带回家给父亲把关的感觉。“还不到时候。”最后展昭只能想出这几个字回答。他倒是没想过和泽琰成婚，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彼此，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至于成婚，他们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昭告天下。“展某有些乏了，杨先生请便吧。”展昭丢下这句话就狼狈的躺下装看不见了。
　　杨戬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愿意逼的太紧，倒是对他的心上人好奇了起来。沉香那孩子和小玉也是他看着走过来的，不知道他的儿子会喜欢上什么女子？事实证明，展昭真的是不一样的烟火，他的心上人确实长的极好看，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机关之术也精通，不过不是女的罢了。
　　此时的展昭心情倒是真的不淡定了，一会想到过几日就可以见到白玉堂，一会又想到自己的伤，又担心他伤势未好就下山。分别还不到一个月，却是有些想他，总归还是牵挂他的伤势。冲霄楼那耗子伤了筋脉，虽然捡回了小命，还剩一口气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也不得不在天山养伤，他平日入冬了却是极怕冷，如今却只能在天山冻着疗伤了。思索间倒觉得眼皮重重的，不禁睡了过去。
　　此时我们的白玉堂白大侠倒是遇上了麻烦，他自天山下来便日夜兼程的往开封府赶，不料路上见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心里起疑，四五个大汉护送着马车，轿子里面的人却是严防死守，白玉堂却是瞧见了里面都是小孩子，心里暗道不好；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莫不是遇上了拐子窝了？虽然心里惦记着展昭，却也不能见死不救，当即调转马头跟踪了起来。
　　却说展昭服了丹药，睡了许久，醒过来发现天已黄昏，不由暗骂自己惫懒。伸展了身子，倒是发现这丹药还真的管用，身上的伤口已经好转，丹田也很充盈，心里欢喜，连忙谢过赠药之恩就急急忙忙的往包大人处去忙活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府上还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他可不能心安理得的在床上偷懒。
　　杨戬也不拦他，既然伤好了自然是要做正事，吩咐哮天犬暗中跟着他自己也打坐了起来。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杨戬感应到仙术的波动。
　　“什么都瞒不过真君。”嫦娥现身。她昨夜就发现杨戬的法术运转，虽然只是片刻，不过以她的聪明倒是不难猜到。
　　杨戬到院子的石桌坐下，一挥手就是茶香袅袅。
　　“仙子请坐吧。”杨戬从容的坐下，他倒是不意外，月宫是最容易发现凡间的事，何况是嫦娥。
　　“真君在这人间倒是清闲。”嫦娥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顿觉茶香沁鼻。“殊不知这大圣为了找你，就差再闹一次天宫了。”
　　“猴子倒是记仇。”杨戬无奈。
　　“这新天条已经实施，天界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整，沉香也需要人指点才能胜任，真君为何突然在凡间流连？”难道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促成的新天条就那么不重要？
　　“沉香有梅山兄弟和你们在，我却不是太担心，至于天界的许多事情也自有玉帝拿主意。”他并不觉得没了他天庭就不能正常了，而且难办的事情他都已经吩咐天将去解决了，剩下的事情按着天规行事总不会出错。
　　“那真君当初不惜一切实施的新天条都可以不理？”
　　“新天条的实施是为了三界，绝不是为了杨戬一人。”
　　“我所认识的真君绝不会丢下天庭这么多事情不管。”
　　“那仙子认为杨戬该如何？”
　　“之前你为了沉香那孩子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现在已经步入正轨，自然是坐镇真君神殿，和沉香共享天伦。三圣母也是希望能一家团聚，难道真君对自己的妹妹也不闻不问？”
　　“他们确实是一家团圆了。我也不过是在追求我的团圆罢了。”
　　“真君何出此言？”
　　杨戬沉默。他自然是不想把展昭的事情说出来，嫦娥却紧追不舍，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展昭推开院门看到的就是这沉默的一幕。一个极美丽的女子和杨戬坐在院子里，女子怀抱兔子，秀眉紧蹙；杨戬却是不紧不慢的品着茶。展昭奇怪，倒是没听说有人来拜访啊，这样倒显得自己唐突了。
　　两人眼神齐齐望向展昭。
　　“不知道杨先生有客，展某唐突了。”展昭拱手，他刚从宫里交班打算回来休息，不料这么晚还有客人在，还是个女子。
　　“无妨。”杨戬倒是有点意外展昭这么早回来，这些日子他也摸清了他的作息，按说他怎么也得再过两个时辰才回来。“若是无事，可一起坐下，这位仙...姑娘是我家乡的人，正巧经过开封所以过来叙旧，倒是我借花献佛了。”杨戬为了不让嫦娥暴露，只能自己先编谎话了。
　　“杨先生客气了，不打扰杨先生。展某明日还有公务在身，先休息了。”展昭拱手，他一向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除了被他列入好友之类的人，他对谁都是客气疏离的。而且怎么看都像是杨先生佳人有约，他还不至于做那“中间人”。
　　“等等。现在天色尚早，这位公子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吧”嫦娥出口，或者他知道杨戬为何要在凡间流连的真相了。
　　“这.....”看了看杨戬，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子，圣上体谅他前几日受伤，早早放他回来，他现在确实无事。“也罢，如此展某打扰了。”其实他还是有些好奇这杨先生和这女子是什么关系的。
　　“进宫当值无甚么大事吧？”杨戬倒是不在意气氛的微妙，每天日常关心儿子。
　　“无。圣上体谅展某有伤在身，因而今晚倒是早些时辰回来了。”展昭接过杨戬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嫦娥疑惑的望向杨戬，又打量起展昭，不是幻化而成，倒是和杨戬一个模子出来的，身上似乎有法术护体，但是被封印起来了，还有他脖子间的玉如意，倒是西海的产物。
　　“自从知道寸心留下孩子后，我就一路找到这，倒是突然在这断了消息。肖天不小心受了些内伤，得展大人收留。现在还有些事情，是没那么快回去了”杨戬言简意赅的跟嫦娥说，就怕她说漏了身份。
　　“如此倒是麻烦展公子了。”嫦娥也不傻，杨戬的话他联系之前的事情，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不知展公子怎么称呼？年岁多大？婚配否？高堂可还在？”嫦娥有些激动，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在下展昭，字熊飞。现在二十有五，尚未婚配，父母已经去世。”展昭虽然觉得第一次见面这女子就问这些有些不妥，不过看在杨先生的面上还是回答了。
　　“咳咳。”杨戬看了嫦娥一眼，示意她别失态。
　　“失礼了。”嫦娥抚摸着怀中的玉兔。
　　“展大人见谅。她是见你相貌与我相似才唐突了。”杨戬解释。
　　“无妨。”展昭倒是觉得要是这女子不奇怪他们的相貌才奇怪。
　　“展公子觉得今夜月色如何？”嫦娥见气氛又要沉默下来突然抬头看着月亮问起来。
　　“现今临近中秋，月色如水，倒是个好风景。”展昭也抬头看了眼月亮，他对这些风雅之事不是很上心，要是那白耗子在，倒是会饮酒对月作诗。
　　“展公子可听过这月宫的故事？”嫦娥倒是试探了起来。
　　“自然是有的，老人也喜欢念叨，在话本里也看过一些。”展昭回答，怪力乱神之事他也不感兴趣。
　　“那展公子可想过真的有仙人在那月宫中？”看杨戬的样子什么也没告诉他，她倒是想知道这个孩子能接受以后多出来的一堆仙人亲戚吗。
　　“这，展某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有没有展某都有一颗敬畏神明的心。”展昭从来没想过这些离他那么遥远的事情。
　　“那若是真的有仙人呢？”嫦娥饶有兴趣的问。
　　展昭沉默了。
　　“展公子可听说过天庭？”嫦娥继续追问。
　　“好了。”杨戬出声打断，“你不要介意，她修道，所以总喜欢和人讨论这些事情。”
　　展昭放下茶杯“若是真的有，也不过是对神明更加敬畏。”那是神仙的事情，和他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很晚了。该回去了，我送你。”杨戬起身，下逐客令。
　　嫦娥也起身，她还不想惹恼杨戬。
　　“你既然知道了，就请保密。他现在的状态，我还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到了外面，杨戬开口。
　　“你能瞒他多久？他迟早是要知道的，而且西海也绝不会让龙族血脉流落在凡间。”
　　“我会找时间跟他说的。”杨戬叹气，他总是不想看他苦恼。
　　“看来真君真的是护子，但是对他是好是坏可就不知道了。”嫦娥苦笑，她以为结束那些事情，杨戬会选择和她....
　　“杨戬现在不做他想，总希望能多了解他的生活，日后能与他和睦相处。”杨戬觉得自己就要走上相媳教子的康庄大道，至于嫦娥，他只是一个寄托罢。自从寸心死后，他就没有再对感情之事有什么心情。
　　“此事我不会乱说。真君保重，告辞。”嫦娥听懂了杨戬的弦外之音，转身离开。
　　杨戬摇着骨扇回到院子里时，就听见了剑声。推门而入，倒是发现展昭在练剑。他也没有打扰，静静的在门口看着。嗯，不错！杨戬感叹，展昭剑式成熟，在世间怕也是少有敌手，当然群殴除外。不过展昭的剑式虽然成熟，但他平时出手总会留些余地，这一点杨戬很不赞成。
　　“好剑法！不知展大人师从何人？”杨戬倒是好奇谁把他儿子拐了，自己这一身本领他儿子还没见识过，倒是继承了别人的绝学，不平衡啊不平衡。
　　展昭停下手里的招式，收剑入鞘。“家师晏子非。”想起师父，倒是许久未见了。
　　“这又是江湖人物？”杨戬在人间也打听过现在的一些人物，倒是没听过这号人物。
　　“师父他老人家早已归隐，如今云游四海，他不喜虚名，所以江湖没什么人知道他。”展昭又想起当年山中习武的时候。
　　“杨某不才，倒是想向展大人请教几招。”杨戬想看看他儿子能在他手下过几招，也看看他这个师父是否称职。
　　“不行。”展昭摇头，“展某身为朝廷命官，不便私下斗殴。”展昭拒绝，想和他打架的人就没断过，后来白耗子在倒是没人敢来，结果倒和白耗子打了起来，真是失策。
　　杨戬轻笑，腾跃间便用折扇朝展昭出手。
　　“只是切磋，怎么会是斗殴？展大人多虑了。”杨戬口中解释，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展昭闪开杨戬的攻击，不料杨戬又袭来，动作之快，他都躲的有点狼狈。展昭心里也想试探这个杨先生的底细，倒是对战起来。
　　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展昭得出结论。百招之内，在他手上却也讨不到好。
　　杨戬倒是觉得畅快，以前不用法术能和他打的也就孙猴子还说的过去。虽然现在展昭的功夫还不能和他匹敌，不过若是勤加练习，他再旁边指导，假以时日必会有一番成就。
　　“杨先生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展昭收手，他输了，恐怕就连欧阳大哥都不是这个杨先生的对手，看来真的是大隐隐于市啊！
　　杨戬倒是觉得满意，展昭能在他手下走三百招才败下确实出乎他意料。
　　“展大人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艺造诣确实难得。”杨戬这句实在是实话，他活了几千年又是三界第一战神，展昭不过短短二十五岁，怎么比得了。
　　“杨先生莫要取笑展某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也不是很在意，况且师父之前也叮嘱过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要这杨先生不是作奸犯科之人，他就不在意是不是能打得过他。
　　接下来的日子杨戬总是美其名曰切磋武艺，指点展昭武功，哮天犬被他打发出去帮忙巡街，倒是做起了免费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