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眼 ...
-
注意到你的视线，坐在椅子上的埃德蒙.唐泰斯抬起头。
刚才他问你借了一根皮绳，用三根手指将那根细细的圆扩张到最紧绷，伸向脑后，手腕翻飞，不一会儿，那海藻一样浓密，月华一样雪白的头发被他随意梳理后，在脑后抓成一簇小揪。他的后颈处还有一些被汗打湿的碎发。
“帽子。”他对你说。
刚才为了扎头发，他把那标志性的帽子脱了下来交给你保管。但你此刻却把那顶帽子藏在了身后，就在他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这么干。
埃德蒙有点无奈，但他只是像看着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看着你，而没有对你的行动多加斥责，所以你的贼心大了起来。
你仍然将帽子藏在身后，却伸出一只手抚摸上埃德蒙的脸庞，不再被头发遮挡的白皙肌肤上仍然残留着太阳的余热，他竟然十分温顺地任由你的手贴着他的脸颊，还为了方便你动作，仰起了脖子。
那深邃的五官和俊美的轮廓此时不再被头发遮挡，完全地展现在你的视野中，但你的手却微颤地从他温热的脸颊往上游移，将刘海处的头发掀起，让那双奇异的金色眼眸暴露在你的眼前，似熔化的黄金，似滚烫的岩浆，但在那原本该是正常的人类瞳孔的地方竟然隐隐有个类十字架的浮影。
纵容着你的好奇与专注，埃德蒙勾起了嘴角：“是义眼。”
“我知道。”你回答，“我只是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
你所注视的这双眼睛并非是人类天生就能有的，它处处体现着匠心所能达到的鬼斧神工的极致。你不知道埃德蒙当时是受了多重的伤才选择将整颗眼球置换成义眼。
不知道曾经那双鲜红如酒的红色眼眸是不是在换眼手术时被人像是用勺子挖取一勺鲜红的果冻一样取出，失去眼球的脆弱神经是否在最后依旧在挽留着从同一颗细胞分化而来的身躯的一部分，然后神经被激活，崭新的黄金之眼塞入，将薄薄的眼皮也撑成近乎透明的血粉。
你抚摸着埃德蒙狭长的眼尾，指腹轻轻刷过那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不知道那金色的宝珠是如何艰难地到达他的肉框里的。
一定很辛苦吧……
你这么想着，却如此对埃德蒙说：“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十字架。”
埃德蒙的眼睛微微弯起，是笑起来的模样：“那不是十字架，我也并非那么虔诚的信徒。”
“一定要形容的话，你不妨将它当作爆炸的光束，或者启明星。”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