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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唯有世间真绝色 ...

  •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之人。”
      “彼此彼此。”
      我的剑磕上了慕容情的扇。我们两个相对微笑,极有风度翩翩之感,就是目光相交半空火花四溅。
      胜负五五开。
      打得眼花缭乱是真,我和慕容情的轻身功夫都很好,我们两个像穿花蝴蝶一样,眼力不好的人也就只能听到我们兵器交接的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也无外乎此……看着危险,但伤到性命却不太可能。慕容情的轻功感觉上和我是不一样的。就像他有钱我很穷一样。就像他一件衣服足够我下半辈子修剑费一样。
      慕容情没伤到我,我也没伤到慕容情。
      要伤到慕容情/宋惊蛰必须要用压箱底的绝学。但鉴于现在光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让慕容情/宋惊蛰活过今天吧。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他活得太舒服啊。
      人渣。慕容情的口型。
      败类。宋惊蛰的口型。
      不行,这家伙我还是很讨厌!跟他同活在同一个时空共在一片蓝天下呼吸简直是造物主溢出来的满满恶意!
      剑身与扇骨相撞溅出星子似的火光,两人隐藏得很好的恶意终于忍不住炸了那么一瞬间。
      假如说这世界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那宋惊蛰与慕容情就是北极与南极,他们两个人相似到总被放在一块来比较,但又彼此风格迥异到不能此世相见。南极跟北极放在一块,地球会毁灭的吧。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秘密,但他们的秘密都是深爱……
      深爱着自己。
      所以不死不休。

      铮。
      清越的剑鸣声宣布了这次拉锯战的结束。
      “宋家宋惊蛰,胜!”
      我收剑入鞘,清透如秋水的剑身最后分明倒映着我厌倦的所有一切。
      所以我本来想笑,然后又生生淡下去了。
      台下观众兴致缺缺,因为再惊险的剑式与杀意,也只不过区区几瞬,除了那些有一定的实力,眼力老辣的江湖人有可能因此而揣测到我们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但还是不清楚我们隐而不发的实力。
      什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过了几百招对我和慕容情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在我们这种人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我们要的都是一击必杀。
      我们所学的不是杂耍,用来愉悦他人,我们学的是在漫漫历史长河里阴影里遗传下来的、暗地用以保护自身的凶器。
      剑是兵器中的君子不假,但前提是,它是一柄剑,是凶器,用来刺杀他人。
      至于毒……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
      剑是饮血剑,毒是让你活不过五更天。
      有太阳就会有月亮,有阳光就必定有阴影。
      要是真的对面厮杀,我很有可能被毒死。嗯……毒发前也会拉慕容情垫底,他会比我早死,说到底,胜负难明。
      可惜这在擂台上,他除了在扇子下些迷迭香这种类型的毒香,就真没什么了。他也明白,所以在我即将削下他的发冠之前就认负了。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忒臭美了那小子。
      我叹了口气,从擂台另一端下去,眼不见心不烦,现在自己是该去痴汉某个人吧……我记得那陆鸿渐应该是多少号来着…?四十四?八十四?一百零四?
      谁知道啊。
      我就知道我没记清楚……不对,也没人问陆鸿渐啊,我怎么知道他的号码牌是多少?我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我该不会要每天守在那什么擂台等吧?一眼扫过去人山人海那陆鸿渐……嗯?哦,倚在那边上的树上呢,树影婆娑,白衣玉立。
      长了一个好模样还是能加分的呀。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可好,要等他比赛完才能回去他院口练剑呢。我每天每时每刻都端着一副面瘫脸,从人流中逆行而过,青衫一尘不染而动,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羽化成仙。
      其实实际上我的心理活动跟我外表相对可以说是两个人了。但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打算过有人可以进入我的内心,一个剑客,身后要是多了人,该有多软弱?慢慢又慢慢地腐蚀掉锋利的刃,用藤蔓绕上腐朽了的剑身,便再也挥不出原本可以斩断一切的剑,连附在其上的势都变得软弱。
      可谓之剑的坟墓。
      这世界上的剑客因为这个,死得还少么?爱情,友情,甚至亲情……哎呀呀,剑道不灭,人死如茶凉,死在这里的剑客以前不会少,以后也不会。
      所以,端着剑客架子的我也只能偷偷瞅着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如今也算是手上持剑的人,不可以不遵守这些几乎是约定俗成的小规则呐。没有交集,也不能放下架子去痴汉……
      “好有趣呐,是不是?”
      我旁边多了一个娃娃脸的少年郎,真是少年,年纪约摸也就十三四,穿着锦绣层叠的华裳,却举着一把素净的油纸伞,他把伞面倾向我一下,眼睛却认真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原本狭长的丹凤眼活像杏眼,眼尾略上挑,晕染着点殷红。
      连看小喽啰的对打都津津有味。哪家来的小少爷,怎么连护卫都没有?
      我有点儿疑惑。
      他却什么表情都没给我一个,一手一把伞,一手一串冰糖葫芦吃得香。吃完还评论道 :
      “糖不够好吃山楂也酸,算了算了,毕竟才要了我一个铜板,我不能跟那老大爷置气。”
      我有点无奈,这个孩子从哪个小乡镇的士绅家偷溜出来的?我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的画像画一画给卖春宫图的小贩送上一送?
      只要把他头像往片尾一贴了,完事,不仅能传遍大江南北,还能脱身而去,事了拂功名……
      “小哥哥,我能跟你玩吗?”
      他忽然看向我,人畜无害又无辜的表情。
      “我可乖啦,带我出门很长脸的哦。”
      我看着这个还没到我胸膛高的小屁孩,扯开一个微笑。

      “去你大爷的乖巧。”

  •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新的一年工作顺顺当当~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天真!像我这种裤衩里头连红包都没有的人!新年过完只会发现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连一位数都没了好吧………
    好了,多余的话不多讲。
    今年,我还是那个此世最恶的十八流写手摊破。
    今年,也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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