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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权御陛下004 ...

  •   报国寺位于京城西边儿的白石山中,传为锦朝开国元|勋所建,寺中藏经颇丰、高僧云集,白塔三座皆供有顶骨舍利,高宗时被封为国寺。

      武宗后期逐渐向平民百姓开放,由此香火日盛,成了中原一等一的大寺。

      九月十九观音诞,来寺中进香祈福还愿之人尤甚。自寺外山道到偌大的放生池边儿,摩肩接踵地挤满了男女老少。

      放生池边上有一颗上百年的老树,传为玄宗时明瑜皇后手植,如今亭亭如盖,几乎遮蔽了山门前十丈见方的空地。

      秋日天高气爽,巨大的树冠下人声鼎沸,附近村舍往来的小贩聚在树下吆喝,贩卖些不太精致的泥塑以及便宜的香烛和念珠。

      虽然信众拥挤,但人群中还是留出了供马车和轿子行走的一线儿,季家的马车便跟在其他车辆后面,慢慢挪动。

      宓氏带人不多,除季权、凌玄寅外,就只有一个侍婢。

      自六年前小产、沿海倭患后,宓氏每年九月都要挑着日子来报国寺还愿。看着靠在车壁上认认真真念着经文的母亲,看着她眼角眉梢间渐渐加深的纹络,季权眸色渐沉——

      天岁三年,沿海倭患加剧。

      平昌郡首当其冲,而宓氏的兄长、季权的舅舅更是时任抗倭总将。一年厮杀,战况惨烈,倭患虽平,但宓锐逸和他二十岁的儿子却不幸战死沙场。

      季权只有这一个舅舅,平昌老将军宓奕世也只有那一个儿子。

      宓老将军一支,至此绝后。

      而宓家兄妹感情甚笃,碰巧当年宓氏身怀六甲,所以季家上下都将来自平昌的坏消息瞒着她。然而最后,一着不慎,宓氏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并因此受惊小产、甚至此生不孕。

      若走漏消息的人无心也便罢了,偏偏,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取过水袋轻轻递与宓氏,季权温言道:“母亲歇会儿吧,喝点儿水。”

      “不过念几句经文罢了,娘又不是纸糊的,何况坐在车上,能累着什么?”宓氏虽然这么说着,可手上却还是接过了水袋,眼角带了笑意,看向季权的眼睛都亮起来。

      看母亲高兴,季权微微笑,挪了挪身子过去和母亲对坐,也不让她继续念经了,想着法子逗着宓氏多说了几句——他饱读诗书又重生数次,自然有法子谈吐风趣。

      三言两语逗得宓氏开心,更是哄着宓氏说了不少在校场、武行遇到的趣事儿。

      四个人坐在马车上得趣,拥堵的路途好像也变得通畅无比,说了不多一会儿话,车夫便告诉他们已经到了山门,宓氏这才带着季权等人下车。

      报国寺有“两院三塔”之说,前院三殿为武宗后期、玄宗前期修建,坐落于白石山腰上,地势平缓,攀爬的石阶、栈道极少,也是皇家、高门常来的世俗地界。

      后院三殿和三塔为报国寺的“正统”所在,只可惜路途遥远,需得爬过整座白石山,是真真藏在竹林深处的古寺、佛塔,却因石阶陡峭、栈道艰险而人迹罕至。

      宓氏要去的还愿的,其实是报国寺后院的三殿。

      弃了车马绕过前院的长廊,从破败的老山门拾级而上,空旷的山野、满山的竹丛,青松翠柏、清风徐来,蜿蜒曲折的石板上布满了青苔。

      与前院的热闹不同,这里宁静而神秘,像是求仙问道必经的一段曲径。

      宓氏和她的婢女走在前面,那婢女还扛着两支上好的青烟。季权行在中间,虽有些累,却还可以继续往前。但走在最后的某一团小包子,就显得十分吃力了。

      小孩子呼呼的喘息声伴随着山野间百灵的啼鸣,让听了半道儿的季权不由停下来,回身看着小孩红扑扑的脸蛋儿和起伏不定的小胸膛有些犯难:

      他今日是陪宓氏来的,断不可半途而废。

      可这“小对头”实在不能走了,他又不能将六岁的小孩儿一人扔在这大山中。

      “不如我抱着小公子,公子来替我拿着这两根香吧?”

      宓氏的婢女极善解人意,且她是个练家子,平日里抗着两桶水跳梅花桩都身轻如燕如履平地,抱个小包子爬山当然不成问题。

      可她才一弯腰,本来已经快累瘫在地上、成个锅盔包子的小东西立刻麻溜儿地蹿了起来,“滋溜”一声躲到了季权身后去,紧紧地扒拉住季权的裤腿儿,只露出个满脸戒备的小脑袋来。

      婢女:“……”

      季权:“……”

      宓氏看着这一大一小耍宝,心下好笑,便回身走了几步道:“獾郎,我看这小公子黏你黏得紧,不如你背他上山?”

      季权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 =娘……你当真的吗?”

      “噗——!”

      这次宓氏和婢女一同笑了,而且笑得老实不客气。季权张了张口,最终只能微赧地转过头去,满脸的无奈和懊恼——

      他重生了九次,最无奈的就是他的体质。

      他不是习武的料,始终无法练就宓氏和外祖父那样强健的体魄。

      别说是背凌玄寅上山,他能靠自己的双腿走上白石山已经是个奇迹,更别说要背着一个不算轻的小孩子。

      待宓氏和婢女笑够了,季权才讷讷道:“娘你……是不是亲娘啊,能不揭我短吗?”

      “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宓氏笑得甚至打起了嗝,对于自己儿子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似乎十分欢喜,又闹了季权一阵儿后,才笑着说:“好了獾郎,你带小公子下山去等我们吧。”

      “下山?!”季权一愣,“可娘,我是陪你来的,怎么可以……”

      “行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糊弄我了,”宓氏摆了摆手:“我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吗?说什么来进香祈福都是假的,去忙你的事儿吧。娘没事儿,何况你也不信这些。”

      说完,也不给季权拒绝的机会,带着婢女很快往山上走了。

      还别说,丢下了季权和凌玄寅两个“拖油瓶”之后,两个穿着裙子的女子、提着裙摆竟能在瞬间就甩开季权他们大段的距离,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山坡那边。

      呆呆地看了彼此一眼,

      季权和凌玄寅同时露出了(=口=)的表情。

      “咳——!”季权尴尬地咳嗽一声,拉起凌玄寅的小手:“我们……回去吧?”

      被实力嘲讽了的凌玄寅小朋友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地“嗯”了一声。

      被体力打击得蔫了吧唧的两人下山也不好一路无语,想了想,季权就开始给凌玄寅讲故事,他也不知道要给六岁的孩子讲什么,只好把他最近为了上报国寺做的功课说与凌玄寅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王国,王国里面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这人神通广大、德劭年高、贤德而拥有智慧,供养过无数诸佛如来……”

      “什么叫诸佛如来?还有,长者是……老人家的意思吗?”

      季权眨了眨眼睛,看着抬着头瞪大眼睛望着他的凌玄寅,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为……呃……神仙,和老神仙。”

      凌玄寅:“哦O.O”

      “那有一天呢,这个长者……我是说老神仙,就生病了……”

      “老神仙怎么会生病?!”

      “……装病。”

      “老神仙为什么要装病?(▼へ▼?”

      季权揉了揉小孩儿头顶新长出来的几根“刺儿毛”,笑道:“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啊——”

      “这个老神仙就假装自己生病了,那之前我就说了,这位老神仙他是个神通广大、特别厉害的人,在王国之中上到国王、下到平民百姓,就都想着要来探望他。然后每一个来探望他的人,他都会给他们讲佛法……我是说,道理。”

      季权别扭地改了口,想了想说:“总之就是面对着富人,这个老神仙能讲出一套让他们心发善念去扶弱济贫的道理,面对穷人,他又能够让穷人相互扶持的道理。他面对不同的人,向他们展示了不同的天下大道,然后让整个王国的人都开化了智慧、了解了大道。”

      凌玄寅偏着脑袋想了想:“所以,这就是他装病的原因?他——想要把大道、传给更多的人听?”

      “不仅如此,”季权笑了笑,“佛祖听说了这位老神仙‘装病’的事情,就准备派一位菩萨来探病,但是你猜怎么着?三界的菩萨都不愿意来探病!”

      “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说这个老神仙德高望重的吗?”

      “那是对众生,”季权解释:“菩萨也是神仙,就好像是我和我国子监的同窗,我对他们何须讲究什么客气?该争辩就争辩。所以每一位被佛祖委托的菩萨,都找出了他们曾经辩论输给了老神仙的事情,更加证明了老神仙的厉害之处。”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当然是佛祖派了整个三界最聪明的菩萨来和老神仙论道,然后众人将他们论道的过程记录下来,流传百世啦。”

      凌玄寅:……

      季权伸了个懒腰,看着小孩子满脸怀疑人生的模样,心下好笑——他本来就不会给小孩说故事,难道还指望他能临时编出个有趣的结局?

      不过看小包子几乎快皱成破酥包子了,季权还是坏笑着补充了一句:“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为达目的,手段和方式方法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次凌玄寅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至理。

      季权哈哈一笑,也不管这么说会不会带歪了未来的“皇帝大佬”,被小孩那变幻莫测、故作深沉的表情逗得开心,干脆拽着小孩往山下跑了一段。

      凌玄寅一开始还被吓了一跳,跑了一段后看着季权散开在风中的黑色长发和他脸上真正开心的笑容,小孩儿也不由得笑起来,咯咯笑声、瞬间传遍了整个竹林。

      不过他们跑得欢快,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竹丛深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个僧人,年岁不大却眉头紧锁,他扶着旁边一个身着僧袍却长发披肩的俊美男子,看起来像是寺中居士。

      这居士面色苍白紫青,身形消瘦、形容枯槁,一看便是身染顽疾。

      但即便如此,他那张面孔也绝比当世的几位美男子要艳上百倍,让人过目不忘、甚至沉鱼落雁。

      “师傅,这经文……还可以这般解读?”僧人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季权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

      那居士微微翘了翘嘴角:“诸法方便,维摩诘以疾示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传道诸法、让世人发菩提心罢了,寻道问果,万法皆空。”

      僧人眨了眨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佛法怎能做如此“轻佻”的解读。

      不过居士只是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转身朝着另一条小径走:“这季家大郎,倒真还有点意思。”

      “……那师傅可要我去请那位施主?”

      居士顿了顿脚步,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必,若有缘,我们自会再见。”

      而季权带着凌玄寅下山后,想着小孩子贪图新鲜,也带着凌玄寅在拥挤的人群中绕了一圈儿。不过人太多,看着小孩子挤在人群中只能看人大腿,季权想了想还是把人抱起来、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骑大马”这样的事儿,本就是寻常人家父子间最平常的互动。

      可带着小孩逛了没几步,季权就感觉到脖子后的小孩儿在偷偷抹眼泪儿。他心下奇怪,也不敢冒然问,等小孩收拾好自己了,季权才找了个人较少的角落抱下小孩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红兮兮的眼眶做不得假,凌玄寅想要隐瞒却最后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眼睛,满脸涨红了,缩在墙角一个劲儿摇头。

      待季权问得急了,甚至要唤寺里的僧人找大夫时,凌玄寅才嗫喏着说出了原因——他从小只见过一次这样被大人抱起来架着的孩子,而且那两人,一个是他父皇,一个是他兄长。

      当今天子对百姓威仪,对诸皇子严格,但把所有的慈父情怀都给了太子。

      太子凌玄墨是皇帝心头至宝,几乎将所有的舐犊之情都付给了凌玄墨一人。放下身段陪他玩,抱着凌玄墨骑马,甚至让凌玄墨骑在天子的脖子上。

      那是凌玄寅从小就羡慕不来的亲情,莫说是抱,打从他生下来,皇帝就没有多看过他一眼,投给他的目光,永远带着厌恶和怨毒。

      听凌玄寅这么说,季权心里五味杂陈。

      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慢慢地将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不知道要去说什么来安慰凌玄寅——因为他自己,也同样带着目的接近这个孩子。

      所以他选择给了凌玄寅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重新把这个孩子架回自己肩头,并且顺手给他在小摊贩上买了个泥塑的小老虎玩具。

      不过季权没看到的,是凌玄寅嘴角一闪而过的诡计得逞的小笑容,以及他脸上根本不符合年龄的老练成熟。

      行了两步,又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季权便带着小孩儿也过去凑个趣。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个香客在论佛法。

      不是卖艺做戏的也没什么有趣,季权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季兄!”

      季权回头,却看见两个公子。其中一个蓝衫笑面、模样虽然周正,可一双小眼睛里时刻闪着算计和阴毒,另一个天生贵气,身后还跟着一群仆役。

      嘴角微微一撩,季权慢慢把凌玄寅放下来,瞧小孩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不动神色地挪了一步挡在小孩身前,才恭谨地拜了个大礼:“翊王殿下、齐兄。”

      蓝衫公子正是前几日找季权霉头的齐永顺,而他身后的、却是当今皇帝皇后的嫡长子,迎娶了蜀中晋王女儿昭德郡主、封了翊王的凌玄坤。

      换言之,他是凌玄寅同父异母的哥哥。

      见季权认得自己,翊王点点头算是还礼。将季权上下一个打量后,这位王爷笑了笑:“早听闻季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谬赞了,”季权谦虚道:“季权不过一介书生罢了,哪里有什么名。若王爷听过,也定是齐兄客气,论起学问——我倒不如齐兄许多。”

      翊王似笑非笑,并没有回应。

      齐永顺却被季权说得脸色难看,眼中恨恨却不敢发作。

      这时,从放生池那边走过来一个小沙弥,垫着脚尖遥遥朝人群中看了一眼,便很快来到了季权他们这边。

      小沙弥冲着齐永顺道了佛号后,才恭声道:“两位施主,虚窗师傅今日身体抱恙,实不方便见二位,二位还是请回吧。”

      翊王眯了眯眼睛。

      齐永顺却急了,他捉住小沙弥:“小师傅!你把我的名帖递给你师傅没有!”

      “递了。”小沙弥点点头。

      “那你师傅怎么说?!”

      “师傅说他病着,不宜见远客,请两位施主回吧。”

      “不、不可能!”齐永顺有些失态,他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母亲、母亲可是他的亲侄女,他、他怎么能……”

      小沙弥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而翊王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实际上却对齐永顺投过去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季权站在旁边,面儿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却早已经把齐永顺嘲笑了一遍——如果攀攀亲戚就可以见到虚窗,那么为什么那么多年来诸位皇子费尽了心机,都没能请动他出山?

      皇后这边看来也并非表面上那么波澜不惊,翊王的封地在蜀中,未得皇帝诏命不得擅离。

      如今翊王这般不顾及地出现在京城,想必也是有所图谋。

      “小师傅,你等等,不如你带我去虚窗大师的禅房外,容我与他说上两句话吧?”齐永顺不死心,追上去两步又拉住了小沙弥的衣服。

      这次,小沙弥还没说什么,翊王却寒着脸开了口:“行了,别在哪儿给本王丢人现眼!本王也是狗屎蒙了心才会相信你这套说辞——”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哼道:“若虚窗大师这般好见,便也轮不着本王这个远在蜀中的什么事儿了!”

      齐永顺面红耳赤、灰头土脸,夹着尾巴慢腾腾走回到翊王身边。

      而翊王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季权,他丢下齐永顺来到季权身边深深地看了季权一眼:“季公子,本王刚才并非同你客气,本王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的心思你肯定知晓。我看过你在国子监中所做文章,季公子——京城这方水怕是容不下你的,不若到天府之国、本王定奉你做上卿。”

      齐永顺一愣,在翊王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咬紧了嘴唇。

      而他看向季权怨毒而带着恨意的眼光,一点儿不拉地全部落尽了凌玄寅眼里。

      “季权今日是陪母亲来的,王爷洞察世事,想必知道季家情境,蜀地辽远,季权不愿抛弃母亲远行,更不欲成就什么大功业,王爷看错人了。”

      “呵,”翊王笑了笑,凝眸看了季权一会儿:“季权,本王会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的。不过本王也给你这个承诺,本王今日所言在你季权这儿,永远不是戏言。”

      说完,翊王转身便走,甚至看都没有看齐永顺一眼。

      齐永顺呆呆看着翊王远走的背影,回头来看了季权一眼,忍不住讽刺道:“季兄,翊王殿下这般看重你,你却这样不知好歹,我真是替你着急!”

      季权笑了笑,心想你跟着翊王——那才是真的着急。

      “施主叫……季权?”

      这时候,那个小沙弥却突然眼睛一亮,反过来拽着季权的袖子笑起来:“阿弥陀佛,施主竟然就是季权?!真是佛祖菩萨显灵,叫小僧在这儿遇上施主你!”

      季权愣了愣,也不管什么齐永顺了,他蹲下身来:“小师傅,怎么你找我有事儿吗?”

      “嗯嗯——”小沙弥摇头,笑起来一双小眼眯成了一对缝儿:“不不不,不是小僧找你,是小僧的师傅找你。”

      “你的师傅?”

      “是的,小僧的师傅法号虚窗,正是方才这位齐永顺公子要寻的大师。”

  •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感谢: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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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永顺:……神他妈找你!!!!不是说病着不见远客吗!!!!
    小沙弥:季公子住在京城,不是远客。
    齐永顺:!!!我他妈也住在京城!!!
    小沙弥:可师傅说你家在齐鲁。
    齐永顺:……卧槽?!小心我告你地图炮、地域歧视啊!!!!!!
    小沙弥:阿弥陀佛,施主,什么叫地图炮?
    齐永顺:……
    --------------------------------
    季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 ̄)
    凌玄寅:嗯嗯,点头,OVO乖巧.jpg
    虚窗&大徒弟:维摩诘居士对不起。
    ------------------
    《维摩诘经》以前学过一段,
    不得不说长者他老人家真的是逼王中的战斗机。
    整个三千世界的菩萨都被他怼完怼尽,那叫一个骚操作让人欲罢不能。
    虽然你们要是真的去看佛经不怎么好看就是了,不过他和文殊师利辩论的那段还是燃得整个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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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个栗子:你见过哪家的菩萨跟大魔王说:“来来来,把你的妖女都往我这儿送!”
    然后一通佛法说唱把妖女们都收服了。
    妖女们纷纷跪下对菩萨说:“菩萨你放心,我们去帮你把大魔王发展成遁入空门积极分子!”
    大魔王被思想意识提高了的妖女们弄得不厌其烦,痛哭流涕,跪到维摩诘面前:“菩萨!求求您!收了神通吧——还我妖艳贱货啊!”
    ---------------------
    感谢:(委屈巴巴,存稿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这里可能并不能写谁——)
    然后就哇——地一声哭了粗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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