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飞扬跋扈》浊玉有瑜

14、讨好

　　白薇本觉得于归的话语有些轻浮，纵然是赞美，也不该说的这般直白。而且自家小姐年岁还这般小，很多世故都尚且不明，要是被他哄骗去了该怎么办。可听到乐仪平淡的回了一句，嘴角微抽，不做言语。

　　“你还真是不客气。”于归略微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呵呵的说。这反应不对啊，那天他看原家的那位在小巷中对着一位姑娘说这样的话，那姑娘立马就捂脸跑了呀，这乐珩的妹妹咋没反应啊？

　　乐珩在上次见面后，就回来对着乐仪千叮咛万嘱咐，将油腔滑舌与死要面子的标签戳到了他的身上，告诉乐仪将他的话左耳听进，右耳飞出便是。虽然听得出自家哥哥与他的关系很好，言语中也暗藏着对他的信任与推崇，但他这张嘴，倒真是油腔滑舌，惯会哄人的：“对啊，我也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小姐。”白薇拉了拉她的袖子，自家小姐碰上这个男孩性格儿都变了，明明以前安静王妃夸她已经可爱都会躲到夫人怀里红着脸的小小姐去哪了！她听着乐仪毫不犹豫地接着于归的话茬夸赞自己，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红。白薇低下头，对乐仪说：“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那，我便先走了。”乐仪对着于归说：“你没摔伤吧！”

　　“无碍。”于归站在原地，笑得风起云淡：“再会。”

　　等到乐仪与白薇的身影消失在山石拐角处，于归立马就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将头顶在了膝盖上：“我的天，丢死个人了！”

　　他又想起自己踉跄一下摔在乐仪面前的场景，恨不得扛着这座山便把它丢到九霄云外去。他现在有一种破坏这里一切东西的欲望，他看了看手中的竹简……算了，毁不得毁不得，毁了的话那杨老头还不得找自己拼命。

　　走在回程的路上，来时大概是因为带着些新奇，直觉走到哪儿都不会累，等到回去的路上，才觉得脚又酸又麻，此路漫长。

　　等到走到院子门不远处，看到有几个小厮垂头行礼，步履匆匆地抬着一块门匾走了，乐仪抬头，发现院上原挂着的秋眠二字以换成了龙飞凤舞的远志，金钩银划，入木三分。

　　“你回来了。”邱玉珍坐在院落的老楸树下的秋千架上，也不荡，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天空，听见有人过来地声音，才把目光放到了乐仪身上一会儿。她拍了拍身边的还余下的空位，问：“你要过来坐吗？”

　　“打扰了。”乐仪也不知她要干些什么，但乐仪本来就有结识她之意，自然也就答应下来，坐了上去。那秋千架本来就是个单人座，虽然她俩的身量较小，也未免有些拥挤。乐仪朝边缘挪了挪，一手攀住秋千绳，仰着头朝邱玉珍望着地地方望去。天空一片蔚蓝，只有一层淡淡的，似白纱一般的云在空中舞动。乐仪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邱玉珍答：“月亮，和万千星辰。”

　　乐仪仰起头，还未到傍晚，天还是蔚蓝色的模样，但月已经悬挂在高空，只是被白日的光芒称得十分黯淡，但还隐约可见。可她所说的万千星辰，又在哪？

　　“那里有星星啊？”

　　“天上，和我的脑海里。”邱玉珍收回目光，认真的注释着乐仪：“你说，月亮不会自己发光，那星辰会自己发光吗？”

　　“应该有的和月亮一样，有的，也会自己放光。”乐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

　　邱玉珍听到她的回答，突然笑了起来，原本看起来总是无神着发着呆的眼睛一下子被注入了神采：“那你说，月亮那么大，是因为它离我们近还是它本来就比星辰大。”

　　“我不知道。”乐仪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一天我会懂的。”她张开手，透过指缝看着天，露出一股天真烂漫的味道：“我娘亲说，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能明白她幼时对这个世界的疑问……”

　　她转过头，笑得十分满足，又感觉透着一股悲凉：“乐仪，你呢，你会和我一起吗？”

　　“我……”乐仪张了张嘴，摇了摇头。

　　“为什么？”

　　“太远了，你想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太远了。”

　　“我不是你，我的心很小，眼睛也很小，小得只能看见我们家，我的家人，我的责任，我们家的未来。”乐仪抿紧了嘴唇，看着地上，而后又觉得露出这幅神情不好，抬起头对着邱玉珍笑了笑。

　　“其实……不远的，有人，就不远……”邱玉珍声音越来越小，近乎呢喃，让乐仪只听见了其实两个字。她继续望着天，双腿微微动了动，让秋千摇了起来：“不过这样就够了！”她笑了起来，却笑得很假：“乐仪，我喜欢你！”

　　“？？？”

　　“我在讨好你呀，你听不出来吗？”邱玉珍蹦下了秋千架，转身看着乐仪，将双手背在身后，说。

　　“讨好我？为什么要讨好我？”

　　“因为你是乐仪啊。”
　　“佳慧公主，杨琬，乐仪与钱潇潇，都是我们要讨好的对象。”邱玉珍十分自然地说，没有半分的尴尬与勉强，也没有例会自家丫鬟瞬间难看的面色：“用交好这个词好像更好听一些。”

　　“而且你哥哥，也在上林书院啊！”说完，她便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我家小姐不是那个意思……”邱玉珍的丫鬟急忙解释道，一边望着邱玉珍离去的方向想要跟过去，一边又觉得要与乐仪解释清楚：“她是想与乐小姐成为朋友……我家小姐性子有些古怪……”

　　“荷衣，还不快点过来。”邱玉珍没有回头，只是拔高了声音，叫着她回去。荷华望了望邱玉珍的方向，皱着眉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像乐仪行了一个礼，道着歉跑了回去。

　　“小姐，这邱小姐的性子……”白薇见那主仆两个进了房门，把话在嘴里斟酌了一二：“还真是特别。”

　　***

　　荷衣跟着邱玉珍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便皱着眉沉声对她说：“小姐，你今日怎么把那些话都说出来了，你这样……”

　　“我怎么样了？”邱玉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圆凳上，不带一丝笑容。

　　“夫人让您和乐家小姐好好相处，你怎么能对着乐小姐说那样的话？”

　　“我这和她相处地不是很好吗？”她嗤笑一声：“还是说，她那时的吩咐不是这个意思？”

　　“荷衣，她管不住我，也不想管我。”邱玉珍看着荷衣，声音放得比平时轻了一度，却带着威胁的意味：“但是我可以管你，而且管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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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流光的营养液，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