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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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夜师。
夜太师夜明是当朝最有势力的官员之一。
我的父亲是个不受宠的侍君，怀胎五月，直到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母亲，夜太师她也没有来看过父亲一眼。
我从出生开始就和父亲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只有两个下人。
半年之后，夜太师府添了一位小公子，受尽宠爱。
这也是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因为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
小丫，这是父亲的名字。我总是爱叫他小丫小父。
小丫的身体很差，脸色枯白。那两个下人总爱说小丫命不久矣，然后我就会生气地关上房门陪着小丫小父。
小丫是个很温柔的父亲，也很聪明。不像我，什么都不会，每一次小丫都会很温柔地唤我‘嘟嘟’。这是我的乳名。
夜太师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和小丫小父，而我们要见他只有在大年三十全家团圆的那个时候。
那一年
我看到那位小公子，他真的很漂亮，比小丫还要漂亮。
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有些惴惴不安，然后那位小公子冷哼了一声，“真难看。”
是啊，他是很难看，也不讨人喜欢。
后来，夜太师的两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姐二姐，开始喜欢到我和小丫所居住的偏僻院落里来欺负我。
喜欢用奇怪招数欺负我的那两个人在一年后收敛了很多，我想那是因为她们认为我太无趣了。
我一点一点地长大，而小丫小父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甚至无法独自战立起来。
我十四岁的那一年，却如十二岁的男孩一般瘦弱。
小公子在这一年突然记起了我，让我去参加了诗文会，这种华丽高贵只有名媛公子们可以参加的活动居然也会有我的存在，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小公子夜君是多么耀眼的存在。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太女皇子。
皇室的子嗣稀少，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小皇子一人。而太女则是从当今皇弟那儿过继来的。这些都是我从那两个下人口中听来的。
这事过了之后，小丫小父的身体已近枯木。
都说观音庙里的菩萨很灵，求缘得缘，求子得子。
想要出门去，就只有瞒过那两个下人，翻过东侧的围墙之后趁着这院里的下人不注意才能溜出去。
为了这，我思索了半个月后，把旁边院落里那些下人的作息都掌握了才成功地溜了出去。
要爬上观音山的山顶，对于从来没有出过门的我来说，是异常艰难的。
我终于来到观音庙门口的时候，却看见那么杀戮的一幕，不自觉地昏倒了。
当我醒来之后，见到的是皇子殿下，然后他说要送我回去。
我想，我是不是根本不该去观音庙？
回到夜太师府上，夜太师不卑不亢地对皇子表达着感激。
人走了之后，夜太师，我的母亲，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我和小丫一起被关进了柴房，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小丫的身子这么弱，哪受得了这惩罚？
关进柴房的第二天，父亲说了很多话。“是我对不起嘟嘟。”
“嘟嘟以后一个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夜太师府从来就没有我们两个的位子，但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还是可以的。”
“嘟嘟想要离开这里吗？”
“可惜嘟嘟是男儿身，身子也像我一样瘦弱。”
“我知道你不愿意待在夜府上。”
“嘟嘟平时做的我也管不了，但是，嘟嘟要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像我，只能落得这么个结尾。”
“我们毕竟是男儿家，不能抛头露面，没有地位，小时候被家里人管着，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成亲了之后，要和其他男人们分享一个女人。你爹爹我不受宠爱，还害得你也和我一块儿。”
“你若是想离开这儿，一定要想清楚，外面未必会比这儿好。”
“我知道嘟嘟很聪明，但作为男儿，聪明未必是好事。”
“......”
我听着小丫小父的话，心里一句一句地反驳，‘才不是小丫，是他不讨人喜欢。’
‘他一点也不聪明，连父亲都照顾不好。’
‘他是不愿意待在夜府，可是只要小丫在的话，他都会待下去。’
......
止不住的泪水落在小丫父亲的面无生气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他连唯一的父亲也照顾不好？为什么，明明是他一个人的错，却要连累父亲一起受罪。
是他错了，是他错了。
是他不该这么不讨人喜欢，是他不该自作主张去什么观音庙。
......
草草地办理了小丫小父的葬礼之后，夜府又如往日一般，没有一丝哀凉悲伤。
我在半个月之后，逃离了夜府。
离开了夜府的我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只是，他是嘟嘟，也是夜师，所以他会活得很好很好，即使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看着在北方天空排列成勺形的七颗亮星，我想起了小丫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北斗七星是迷途之人寻找方位的最佳指引。在天象中，北斗七星乃七政的枢机，阴阳的元本，控制四方，以建四时而均五价。史记天宫书中更称：北斗为帝车之象，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各有其属性，天枢为七星之枢纽；天旋掌旋转；天玑主宰变动；天权掌权衡；玉衡则是衡平轻重；开阳是开阳气；摇光乃摇光芒之意。“南斗注生，北斗注死。”这表示北斗握有掌握阴司之权，可与阎罗及城堭并列为地狱主宰。......’
嘟嘟真的很想小丫啊。小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