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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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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还是不参加？
这是一个问题。
楚浩如之前那样并没有给节目组一个具体的答复，但节目组仿佛笃定他一定会参加似的，硬是把合同塞到他手上。
事实上，楚浩也没有拒绝。
“相信我，你会需要它的。”
对方把合同留给自己离开后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浩半晌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但很快，当他等发布会结束准备带着任欢回到她宅居了一个月有余的出租屋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蕾，是同批次进来的新人。
比任欢早进来了一段时间，一出道就运气好到爆，刚好有一个女三号的配角因为公司原定的艺人受伤平白就落在她头上了。
张蕾是科班出身，演技不算差，在学校里就参演了好几部小有名气的电视剧，还没毕业就被乐世提前预定，自从签约后更是如日中天，按照这个势头，想必是新一代的人气小花绝对不在话下。
“有事？”
楚浩声音沉稳，他发现，只有在面对任欢这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人时他才会被带着越跑挺偏。
面对其他的人他还是很靠谱的。
“浩哥~”张蕾的声音是当下很吃的那种软萌甜美的声线，楚浩倒不是很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声，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在剧组里待久了，通常会有这种音色的角色在剧本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虽然将张蕾目前来看还没走上“不归路”，但这并不能改变楚浩本能的疏离。
“段姐之前说接下来想要带带我，虽然她让我不跟你说，但我觉得吧你好歹是领我入门的师傅，所以过来跟你说声。”
熟悉的说辞，楚浩带了这么多人，基本上每一个艺人都这么跟他说过。
楚浩倒是反应自然。
张蕾口中的段姐是公司资历挺高的一个老前辈，往往热衷于挖掘有星途的小鲜肉，而且还偏偏不喜欢自己挖人，硬是要从别的经纪人手里要——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人在她手下会发展得更好。
虽然嚣张了点，但确实如此。
是乐世经纪人当中的一张王牌。
往年也没少从他手上要人。
楚浩心里思忖着，怪不得是《大逃杀》节目组那么笃定自己会同意，八成是提前接到了风声，大概会觉得自己郁郁寡欢一蹶不振？
倒也是有心。
“好的，我知道了。”楚浩沉默了片刻，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会马上和段姐做交接工作的，祝你好运。”
张蕾倒是在电话那头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看不见脸，但依然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是一张怎样被逗弄的表情。
“浩哥没想到你人真像传闻中那么好。”
张蕾这话说的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我听说新人在你手上最多待不过一年……我刚被你带的时候还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什么潜规则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你的人脉那么广，手腕也不错……当初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楚浩嘴角抽了抽，虽然张蕾说的都是真的，但他还是觉得双膝分别中了一箭。
“……如果你只是过来挖苦我的话，现在就可以挂断电话了。”
楚浩面无表情。
“别呀~”张蕾还想逗弄一下这个总是看起来故作成熟的经纪人，风情万种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为什么呀？”
“为什么？”楚浩无语地重复了一下，倒也答得飞快，“要么是被别人挖走了，要么就是自己受不了走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张蕾还想多问几句，楚浩却直接开始赶人，“行了行了，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刷小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接了一个IP改编电视剧吧？还不快去看原著！”
他的语气带着三分玩笑，七分认真。
倒是在履行身为经纪人最后的职责。
张蕾在那头彻底被逗笑了，她含糊地点头称是，有些遗憾以后调戏不到这么好玩的经纪人了，故作哀叹了一句，“浩哥~你真是个好人，我在段姐那里不会忘记你的。”
莫名奇妙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楚浩：“……”
这话怎么说着像有了新欢也不会忘了旧爱一样？不对，他们有过爱吗？不是奴役与被奴役的状态吗？
楚浩绷着脸，职业病爆发，婆婆妈妈地叮嘱道：“你去了段姐手上可不能像和我这样开玩笑了，她是圈内有名的老前辈，德高望重的，你在她手上可别给我丢脸。”
“嘻嘻嘻知道了楚婆婆。”张蕾在那头娇声挂断了电话，明明是小女生的语调，可透着一股欠揍的皮。
楚浩深切的怀疑是不是自己教导艺人的方式出现了不可控的突变因素。
“为什么呢？”
任欢在一旁听完了全程，在楚浩没有察觉的时候凑到他跟前——
两人离得不算远，比起正常的交谈距离稍微近了那么一些，任欢丝毫没有什么形象地靠在墙壁上，上半身好奇地向前侵，楚浩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一双探究欲望极深的视线撞入眼睛。
“您能别靠这么近么？三岁小孩吗？”楚浩无奈扶额，指着任欢站没站姿的样，“屁股撅着墙你觉得很好看么？万一被人看到了以后火了妥妥的黑历史好不好！”
“为什么？”任三岁对于自己好奇的问题向来很有求知欲。
楚浩一把扯过任欢的胳膊，终于把人从墙上拔了下来。
任欢下意识地想要一个过肩摔，但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的想到那天晚上在房间里发生的反应过度，生生忍住想打人的拳头。
“哪有什么为什么……”楚浩把任欢拉开就绅士地放开她的胳膊，带着人往车库走。
“我刚开始带人的时候没什么经验，所以当时的新人都受不了纷纷找了下家，后来我大学毕业后也算是积攒了一部分经验，从小就混圈所以人脉也不错，但手下的人要么被人要走，要么就自己提出离开……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楚浩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抱怨以及……撒娇的语气。
“这说不通，明明你的资源不输给那些老前辈，手腕和能力也不算太差……”任欢下意识的反驳，“被别人要走的我还能理解，可那些自己走的是什么心理？”
“因为我长得帅你相信吗？”
楚浩面无表情。
任欢：“……？？？”
“因为我每次帮他们拉投资拉片源的时候那些人都会问我一句，想不想回到圈子里……”楚浩无奈叹气，“甚至还有些人总是在私下场合里开玩笑如果我不复出就不给我手下人资源？还好我不要脸，好说歹说才把原本投资在我身上的东西让给了我手下的人。”
楚浩虎着脸，“可以说是很心累了。”
任欢也被说得无语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理由。
“我这人不喜欢强迫别人……那些被要走的吧其实如果我不同意的话还是不会走的，但考虑到他们在别人手上确实会更容易获得资源我就都放了。”楚浩顺带解释了一句。
任欢突然明白为什么楚浩会被张蕾发好人卡了。
感情真的是个……滥好人。
不过转过念头来想想也是，如果一个立志走星途的艺人遇见的每一个机遇都是别人“让”给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憋屈。这“别人”是同公司的人也就算了，可问题偏偏是自己的经纪人！
自己的！经纪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拿到了一百分却突然别告知你爸妈给老师送礼了一样操蛋！
平心而论，楚浩确实有着一张让投资人“念念不忘”的脸。
高高瘦瘦的身材，当下最火的奶油小生的样貌，即便现在为了时刻树立威信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像文艺人士那样蓄起了头发，拿小绳绑了一个小马尾挂在脑后，胡茬刻意留长——是那种非常放荡不羁的文艺老男人的打扮——可偏偏让他打扮成了流浪文青。
无论是气质，还是底子，他都是曾经出演过在桃花树下朝着小花乱放电的风流才子，是在月光下小酌一杯初出茅庐的小侠客，是在大学校园里引起女主频频注目的体弱多病忧郁惆怅带着一股阴柔美的盐系小王子。
任欢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男人。
于是她非常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好歹是有过金钱play的兄弟，抛弃什么的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楚浩：“……”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不过习惯了突然抽风的任欢，楚浩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思路。
这些事情他鲜少和人提及，毕竟不是什么很值得夸耀的事情，可偏偏在任欢面前可以毫无忌惮的说出来。
楚浩的本质还是有点小话唠——否则张蕾给他的外号也不会是楚婆婆了——话匣子一开，却也是收不住了。
“其实我和乐世经纪人的约还有一周就到期了。”
楚浩本意是想表达自己的纠结犹豫以及徘徊，但任欢的脑子很久没有应付娱乐圈的这些弯弯绕，她懒得想其中的关联，于是试探性地接话，“所以你要失业了？”
楚浩：“……不，我不是，我没有。”
他干咳了两声，把自己闷在心里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本来还在担心手上的几个，结果现在三个当中一个被挖走了，一个虽然还没动静，但据我多年被甩的经验……不对！据我多年被单方面宣布断绝关系的……不对！总是就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也是想走了！”
这心里是有多哀怨啊……
任欢静静地看着楚浩装被甩深情浪子。
“……负担也减轻了不少，我当初当经纪人确实也只是想体验下和演员不同的道路，结果发现我的真爱还在演戏。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成立一个个人工作室什么的，反正经纪人的经验我也有，大不了就自己单干还不受公司约束，比较适合我。……你刚刚是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的？……我和乐世都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我开口的话，只要不是太过分，付个基本的违约金什么的应该也可以带人走。”
楚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并且深情款款地望着任欢。
任欢被他这恶心的目光激起了一圈鸡皮疙瘩，知道该自己接话了，想了想，实在参不透楚某人的内心活动。
于是她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自己的可能性，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会被动换经纪人并且注定会抛弃你？”
这话没法接！
楚浩的内心都在滴血，干脆破罐子破摔，内心的小人恨不得摇着任欢的肩膀疯狂摆动，“我这是在问你要不要来我的工作室啊喂！你是不是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