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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表公子 ...

  •   红桑园林将将修建完成,亭台楼榭景观极致,假山石林可做古人云‘流觞曲水’。
      很好玩。
      韩誊得到魏国公的开放权,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秦臻。
      ——
      韩誊的母亲是秦臻的亲姨妈。韩誊就是秦臻的亲表弟。

      表弟有好事,自然要给好兄弟一份喽。韩誊马不停蹄写柬子请秦臻一同去观赏,美其名曰增进私交。

      秦臻在批阅公文头也不抬回绝邀请:“将柬子原封不动退回去。”

      他很忙。纵然就算他不忙,也绝不想和韩誊一道鬼混。

      “郡王,表公子好意来请,您赏个脸,就明儿下午。”大兴捏着请柬说话。

      “他?”秦臻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对本王能有好意。我看他要将自己前十四年勤勤恳恳累积下的学识都作没了。玩物丧志,打发他说本王没空。”

      韩誊这两年翻天覆地的本事能盖过他魏国公嫡长孙的名号。

      听说前些阵子还把翰林院的侍讲学士给打了。

      这崽子真是长能耐了?

      “不去。”秦臻递给大兴以个还不给我走的眼神。

      大兴立马心领神会,得嘞,小的知道。

      谁知这边韩誊备了两手,递柬子没请动心无杂念的秦臻,人亲自登门来。

      “郡王,表公子来啦。”
      大兴赶紧往秦臻书房跑着去备报,大兴怕秦臻发火,小声道:“表公子往园子这边来,眼见就要过了亭廊桥。”
      要不您躲躲?

      秦臻头疼。

      想躲也来不及了。抬眸便见韩誊负手进来,心情不错看似春风正得意,大刀阔马往太师椅上坐,启唇:“阿臻。”

      这两字儿喊得,无比亲密。

      秦臻坐在案前就当他是半透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哟,您老忙什么呢。”韩誊被身边的捧惯了,只有在秦臻这里吃闭门羹。

      可他也偶尔吃吃秦臻这套,谁叫秦臻爵位比他高,人缘比他好,且今儿是有求于人家。

      “你有什么好搭理。”秦臻放下公文,正视不爽的韩誊。

      韩誊也是个给梯子就往下走的人,况且他从不和秦臻抬杠。

      从三岁到现在,没他娘一次杠赢过。

      韩誊捏着腰带上的玉佩转圈圈,轻描淡写算计来意,只挑好话说:“我在红桑园林做东请宁王去做作陪,饭食酒水我全包,您只需投筹畅饮,吟诗快活即可。”

      “快活?”秦臻眼睛眯了眯。

      “是尽兴。”韩誊无所谓的改口。

      最看不惯秦臻假君子,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正经的?

      韩誊百无聊奈提起那桩子糟心事儿:“我请的客里头有几个翰林院酸儒,你知道我爹希望我和他们来往密切以束脩身心。大儒仰慕宁王才情,非您在不出席。”

      “所以你拿我做幌。”秦臻多了解韩誊。

      魏国公肯让韩誊玩进红桑园林一定是韩誊拿秦臻做引牌,面上邀约翰林院学子,实则不知道请了多大帮狐朋狗友进林快活。

      就知道这坏东西没安好心,秦臻没工夫陪他瞎闹。

      “你回罢,本王近日忙,改年再约。”秦臻用完一盏茶,起身抖抖衣角负手往园子外头走。

      韩誊跟着秦臻转悠,反正他时间多的是:“别介啊臻臻,我连歌姬都不带,嗯?”

      秦臻负手,指点他为人之道:“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韩誊捏着玉璜思虑片刻,偏头:“您继续。”

      大兴躬身半步上前,低头奉上解释。

      “二爷的意思是对正人君子可以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来欺骗,但不能用不合情理的事情来蒙混,公子,您又来恶意欺骗二爷了,好伤感情的。”

      “滚,难道本公子不知道区区欺以方?”韩誊恍似跳墙的狐狸,张牙舞爪恐吓大兴。

      大兴小心纠正:“是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韩誊:“再多说一句弄死你。”

      秦臻微微折身看着快要发疯的韩誊:“你该多收心了,将来辅佐太子才名正言顺。”

      魏国公对韩誊也算寄予厚望,今年成为了太子伴读。除却这两年韩誊干的混账事,他十四岁以前还算满腹经纶,神才一枚。

      但是他要作,谁有办法?

      韩誊不以为然的摊开底牌:“行,您老爱去不去,反正红桑园林本公子耍定了,您再会。”

      韩誊变脸是绝活,没耐心的样子比皇家园林里的花孔雀更傲。横了秦臻一眼,撩开角袍就走。背着手,走得拽拽的。

      沅瑞赶忙迎上来,眼见知道自己主子气儿不顺,小心跟在他公子身后十步路远。

      经过前厅园子角门,三两个丫鬟来来去去提着冰桶脚步匆匆。

      韩誊随手拦下最好看的那一个:“急躁慌张什么。”

      丫鬟拎着冰桶恭恭敬敬行礼:“回柏公子的话,宁王带回一个小乞丐周身都不干净还带温热,宁王吩咐先给他冰泡。”

      “嗯。”韩誊摆摆手打发丫鬟。

      那边动手给陈小笙脱衣服,脱到最后,最先看到真身的那个丫鬟惊呼:“哎呀!”

      声音大得吓到慢悠悠路过的韩大爷。

      “嘶!”

      韩誊咧着嘴角,手指及时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转眼刚要训斥谁知撞见一具白花花小身子。

      前后一样平。

      腰肌以下……下边儿……

      视觉冲击,三观刷新!

      “他——”韩誊皱皱眉。

      尴尬不失风度地转头看向丫鬟。

      丫鬟们手忙脚乱将陈小笙重新放回桶里,扑到桶前面挡住赤果果的陈小笙,对韩誊福礼。

      惊慌失措地请罪。

      “回,回柏公子,这这是个女孩儿。我们也是才知道,污了柏公子的眼,公子莫降罪。”

      本公子亲眼看到啦,用不着你们提醒!

      韩誊胡乱摆手:“你,你们几个好生照看,难民也是一条命别让她死了。”

      倒霉。

      韩誊没立时转出宁王府,随便找了间宴息室,大刀阔斧坐在榻上强行灌下几大杯凉茶才平复躁动心情。

      要说韩誊,堂堂魏国公世孙,簪缨贵胄。

      那孩子再小也是女娃子,虽未有轮廓却到底是……

      韩誊不齿。

      虽然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但确实有伤风化。

      他身边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看个半大不小的黄毛丫头算怎么回事。

      本该早些走,韩誊因为心情不爽在宁王府逗留大半日。又因冷静下来想通去红桑园林这事儿确实得靠秦臻帮忙。

      大约晌午,韩誊转悠悠又去找秦臻。

      恰逢大兴来回秦臻的话。

      大兴:“郡王,那小娃子已经退热,高神仙说无大碍好吃好喝养几日也就回来了。”

      秦臻端在案前看书:“知道了。你且去安排。”

      韩誊半晌才抬头起来,假装失忆一本正经问:“哪个小娃子?”

      大兴啧啧舌。

      您还装呢。

      今儿上午的事儿他回来就听说了。

      不是丫鬟们多嘴,她们只是小声提醒,孩子是个女孩儿,高神仙捏脉、扎针时别将她错当成男孩儿来医治。

      哦,是个女孩儿呐。
      啥?是个女孩儿?
      那园子里一滩汪汪井水,以及一块块破布,是从她身上拔下来的?
      ……

      得,世孙公子演技高,性子沉,咱不能拆台。
      大兴极力配合他的表演:“回公子,我家郡王今早带回宁王府的小难民,不知柏公子进府时被这孩子冲撞到没。”

      韩誊低头吃点心。

      此等囧事不能成为公子誊的黑历史。

      大兴不敢再腹谤,提着衣角躬身退下。

      韩誊坐了片刻最后道:“臻臻啊,我改日再来找你。”撂下这句话就潇洒转出了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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