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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番外二·ABO版(不喜勿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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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为什么会是alpha》
(《差三岁》abo版)
弟弟为什么会是Alpha
冷脸懵逼玺 vs 帅哥得志骋
01
标题的这个严肃问题,宁玺在面对现实之前,思考了很久。
不可能的。
宁玺从出生起就住在这个片区,这是他在这间房内居住的第二十一年。
性子冷淡如他,方圆不知道多少里都知道他是个坐在冰箱上的人。
原本宁玺这二十一年是一首平缓无趣的慢音乐,却因为楼上住的邻居弟弟,变成了歌词是“教室里的灯还亮着你没走”的DJ版情歌。
二十岁,青少年会进入二次分化,分化期为一周。
有的早几年,有的迟几年。长辈都说,这取决于孩子的各方面因素——
比如性格、体质,甚至对那个欲的渴望程度。
宁玺就是晚的。
楼上的邻居弟弟,属于太早的。
反正自己不可能是Omega!因为分化期都已拖了整整一年。
不过,像邻居弟弟这样十八岁就分化的,一般是激素分泌过剩,大多是可爱的Omega。
可爱?
一点点吧。
就一点点而已!
宁玺耳朵变红,吞了口唾沫。
他故作镇定地继续闭眼入睡。
02
昨天傍晚,在卧室窗口坐着看书的宁玺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味道。
淡,爽利。
宁玺想起打完球喝过的水,洗澡时蓬头流的泪。
飞溅的水如玻璃堆积,层层翻浪,凑近会闻到只属于凉水的味道。
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味道又来了。
宁玺烦躁地把被褥掀开,走到窗前,想翻窗户到楼外去拿手电筒照二楼弟弟的窗帘。从小到大,宁玺警告他都这么做。
在窗边,宁玺明显感觉味道更浓了。
他没来得及抬头,突然感觉背脊火热,喉咙干渴,脑内嗡嗡作响。这种生理反应,他在生理课的书上面看到过。
难道推迟的分化期终于来了?
一起分化?
宁玺迟钝地坐上凳子,稳住发晕的神智。他闻到空气里的一丝丝甜味,皱起眉。分化期的青少年只能闻到自己信息素味道的百分之十,可是他这百分之十都那么甜,那该有多齁!
没几分钟,摆在桌面的手机响了。
桌面弹出一条消息,备注是“弟弟”。
内容只有几个字:哥哥闻起来好甜。
“……”宁玺面无表情,把手机锁上。
他用侧脸贴住桌面,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桌面下还压着行骋的照片。
青春,青少年发春。
完了。
03
一栋楼里两个青少年同时分化,震动不小。
社区里的观察人员很快来了,他们的任务是采集信息素味道,并拿回去存好档案。
他们早就听说这两个孩子各方面资质都不错,分化期却与常人不同。
至于为什么会紧接着分化?
宁玺不会承认是闻到了行骋的信息素味。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传言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说明两个人是绝对的契合。
观察员敲敲桌面,看了眼集合在行家的两个孩子。
记录完身高体重,观察员拿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说:“分化期才开始,行骋是第二天,宁玺是第一天……”清清嗓,观察员继续:“所以宁玺会比行骋晚一天出结果。”
“嗯。”宁玺点头。
“以我多年的经验,我认为你们两个人都会成为alpha。”
“万一他是Omega。”宁玺瞥了一眼行骋。
跟屁虫弟弟怎么可能是alpha!
又高又壮没错,可是那又怎么样。
宁玺觉得自己的身材也还行。
得到哥哥相亲般的审视,行骋迅速坐端正,抹一把理成短寸的头发,沉声:“哥,我要是真变成Omega了,你要对我负责……”
“为什么?”宁玺嘴上这么讲。
行骋说:“你的味道影响了我,你让我变甜了。”
宁玺垂眼不看他,“不关我事。”
“白水兑汽水是什么味?甜的对吧?”行骋问观察员。
观察员点头,“你信息素是什么味?”
“百岁山。”行骋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宁玺紧抿的唇让行骋想起海岸线在阳光下起伏,“你再说一遍?”
“农夫山泉也行。”行骋笑起来。
“嗯,”宁玺以冷漠眼刀止住行骋在观察员面前满嘴跑火车的行为,“还分品牌?”
“就是,没什么味道的白水……”行骋老实了,“但很凉。”
“是清冽的泉水味!”观察员得出结论,在纸上记录。
记录完毕,观察员又问:“宁玺呢?”
宁玺还没吭声,行骋单手把他搂过来,故意靠近耳后的位置,小声道:“怎么闻不明白呢,我来闻闻……”
骗子!
明明昨天就闻到了!
宁玺瞪他,正准备躲开,行骋屁股下的沙发坐垫一滑,嘴唇贴到宁玺腺体的位置,惊得宁玺猛然一喘。
“哥,我不是故意的。”行骋坐端正。
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故意用小腿去顶沙发腿儿的动作?
宁玺再瞪他。
行骋:“哥,你冲我放电。”
宁玺:“……”
观察员俨然变成第三人,坐在会客凳上尴尬住。
闻过味,行骋见观察员握笔准备记录了,才冲宁玺眨眼。
“石榴汽水味。”
宁玺听到行骋说。
一瞬间,宁玺似乎从行骋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甜味。
04
石榴汽水。
这是初高中打球时,两个人喝得最多的一种饮料。估计就是喝太多了,自己的信息素才会变得这么甜。那为什么行骋没有这么甜?
宁玺看了眼手上的矿泉水瓶子。
抬眼,宁玺迎面对上行骋挑眉望着他。
宁玺觉得,见过行骋的人一定也见过球场上空的湛蓝色与红绿相间的操场。风景变换,云来人走,青春和汗水永远能联系在一起。
蓝色的风破开热意,阳光洒落少年如山的背脊。
可是行骋非常煞风景。
他的言语异常挑衅:“哥,我专门给你买的,你怎么不喝?”
行骋来球场送水,故意买矿泉水。
宁玺喝完浑身发烫。
这个臭小子!
捋起球衣,宁玺懵懵地擦下巴的汗。
行骋侧身,挡住他露出的腹肌。
“哥,你脸红了。”行骋追上离开篮球场的宁玺,白短袖汗湿在背,“你是因为矿泉水味脸红,还是因为我不让别人看你脸红?”
宁玺止住脚步几秒,又不等人地往前走,“你问题太多。”
行骋不依不饶,“多选还是单选?”
“……”
宁玺眼底藏了一片从不说话的海,“多选。”
05
分化期进入第三天,宁玺在家里把小时候的照片全找出来。
他和行骋玩儿了十来年,每年六一儿童节都会在楼道里挨着照一张相。
从零二年至今,十三岁以前的行骋一直都比自己矮一截,软团子似的靠在自己身侧,揪住哥哥衣角,瞳孔乌黑发亮。十四岁开始,行骋的手臂有青筋起伏,面上眉毛变浓,下颔线逐渐展露轮廓。
行骋每张都嘴角向下,双手插兜,下巴扬起来,学会部分看似桀骜不驯的欠揍表情。
宁玺看一次想揍他一次。
这三天,学校里猜测他们第二性别的同学很多,甚至有应与臣这个没分化的人幸灾乐祸,搞了个投票网选。
大部分的人把票投给了“双A”的选项。
有一小部分,给宁玺投了“beta”或“Omega”。
投行骋“Omega”的,零票!
居然零票?
宁玺用匿名给这个选项投了一票。
起先,宁玺并不在意,后来看到投后两项的人越来越多,书都不看了,开小号猛刷了十来票,才匆匆作罢。
有人质疑宁玺的“alpha”票数猛增有问题,应与臣说宁玺不可能无聊到开小号刷票的,宁玺说那不然呢。
行骋更直接,把投票链接分享到篮球队群里,说:“投我A。”
宁玺回复:?
我不A吗?
可是,宁玺只是云淡风轻地回复:幼稚。
转身继续偷偷刷票。
06
分化的第四天,宁玺已经快看淡了。
行骋还是一切照旧,会到一楼来等他上学。
行骋明明就靠在墙上等了很久,却还要十年如一日地假装恰巧路过,站在栏杆边打招呼:“哥,我也刚下来!走,一起去学校。”
宁玺:“……”
他才不会说他也是听到了楼上的关门声,才穿鞋出来的。
宁玺咳嗽一声,不自然地把头转开,不揭发行骋。
行骋这个笨蛋,校服背上还有墙上的白灰粉。
但是这样去学校好像看起来更是不太聪明的亚子!
宁玺冷着脸,拍了拍行骋背上的灰。
“怎么了?”行骋任他拍狗毛似的拍。
“蜜蜂。”宁玺轻描淡写。
“蜜蜂喜欢甜的,它应该追着你跑。”行骋说。
宁玺“嗯”一声,出单元门,往小区外走。
行骋一边学蜜蜂“嗡嗡嗡——”,一边追上去。
在小区门口的街道上,宁玺刹住脚步,回头,行骋差点撞上他。
“幼稚,”宁玺在银杏树作背景的漫天金黄中笑起来,“你学蜜蜂干什么?”
“喜欢你啊。”
行骋也笑,语气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好天气。
07
要说以前的行骋是没熟透的果子,分化期的行骋就是熟透了落地的果子。
把果瓣摔出了汁液的那种。
宁玺分化期的第五天,行骋趴在一楼宁玺的窗台前。
他拿着问同学借来的尤克里里,说要给宁玺来一首《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一句“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还没唱完,宁玺把窗帘拉开,用试卷裹成卷筒,抵在行骋的脑门儿上。
行骋:“……”
他顿了顿,“枪毙还是切歌?”
“我考虑考虑,”宁玺指挥他,“切歌。”
“我不,最重要的一句还没唱完。”行骋拧了瓶可乐喝。
“什么?”
宁玺觉得这歌行骋唱过无数遍了,但自己老记不住词。
行骋的声音磁性低沉,分化期让他嗓子发哑,“下一句是,‘悄悄地爱过你这么多年’……”
“你要待一整夜?”宁玺问。
行骋眼睛亮亮的,“你还记得再下一句是‘明天我就要离开’。”
他认真地注视宁玺,眼神盛住最清澈的湖泊。
“……”
宁玺把试卷合上,没心思写作业了,“嗯。”
行骋把可乐递过去,突然说:“哥,我要是Omega怎么办?”
“……”宁玺一口可乐喷出来,扯过纸巾擦嘴。
行骋:“你也觉得不可能吗?”
不,有可能。
宁玺假装淡定道:“找个alpha。”
行骋仿佛回到小时候,有问不完的问题:“会是你吗?”
不过,小时候,面对行骋的宁玺有一百个耐心,能够去回答“为什么打篮球要喝水”、“为什么哥哥比我好看”、“篮球为什么是圆的”、“哥哥我可以从窗户翻进你房间吗”、“哥哥你长大了当我的新娘可以吗”等等没有必要理会的白痴问题。
“会是你么?”
行骋又问了一遍,以问高考成绩的语气。
“……”
宁玺一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的确,比起被照顾,他在面对行骋时,已经习惯了一味地对弟弟迁就保护,所以更愿意去做alpha。
可时间实在太快,一转眼,某一天在路灯下,宁玺发现行骋的影子都能遮住自己的全身。
宁玺淡淡地笑:“我也希望是我。”
面对哥哥的许诺,行骋一时听懵,半天找不到阵脚。
他花了好几秒才缓过来,又喝一口可乐,点点头,将眼神落到宁玺手掌心。
行骋忽然伸出手,用掌心拍到宁玺手掌上,“啪”地一声,拍得宁玺一愣。
宁玺还没反应过来,行骋马上说:“有蚊子。”
然后他顺其自然地扣住宁玺的手心。
小混蛋!
又玩儿这套!
宁玺脸烫,没收回手,不自在地问:“那个,投票结果怎么样了?”
行骋掏手机给宁玺看:“双A最高。”
“哦。”
“你很在乎?”
“不在乎。”
“你在乎!”
“我没有。”宁玺嘴硬。
行骋说:“哥,你会让他们失望吗?”
“你呢?”宁玺问。
行骋今夜的胆子大得像是提前喝了二两泸州老窖,“反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07
恍惚间,宁玺想起来。
刚上六年级的时候,有次行骋也是这么站在自己一楼窗前,捉了只深蓝色水彩笔,说要给宁玺画一只手表。
那会儿流行画手表,行骋还拿红笔做了秒针,没有做时针和分针。
宁玺就笑,说你这两个针的时间都不动,多假啊。
没想到行骋用手肘撑上窗台,用含过话梅糖的嘴巴亲吻了宁玺随意搭在窗边的手背,抬眼。
男孩说时间将永远停在这一瞬。
08
“不等结果了,我们先标记。明天去篮球场打训练赛,我们比一把。谁赢了就谁标记谁。”
昨夜离开窗台前,行骋这么说。
宁玺分化的第六天,市里下了一场大雨。
雨水将世界变得湿漉漉,空气中弥漫草叶与泥土的味道。行骋的信息素味道被覆盖了,宁玺在分化期感到一丝孤独。
这段时间内他们俩是校园内的热门人物,只要走在路上,有一半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他们。
议论和猜测,他们并不在乎。
下雨,学校的篮球体训队不训练,早早地就放了。
于是众人私下组织球赛。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许久不再上球场的宁玺学长要重新回到场内绝杀一场,原本几个人的对抗赛变成声势浩大的拉拉队比声音大赛。
观众席上的人虽然不如正式比赛多,但宁玺已许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来看自己打篮球赛了。
宁玺作为前队长,去体育器材保管室,要了一把室内篮球场的钥匙。
生锈的钥匙握在宁玺手里,硬币落入许愿池。
宁玺换上了许久没穿的篮球队队服,臂弯搂了一颗球,小跑入场内,弓腰抬头,眼神密切地注视着行骋出球路数。
其实走到这一步,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需要的是“标记”这两个字。
在分化期内标记对方。
真正地在一起。
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球队的其他队员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训练赛,各自服从宁玺和行骋的领队,开始了5V5的正式比赛。
前几节打下来,行骋以迅猛和力量连取城池,球鞋鞋底与地板爆发出尖锐声响。
宁玺胜在技巧与耐性,刁钻的投篮手法打得行骋又扔了几分。
毕竟行骋是宁玺教出来的“徒弟”,各个动作走位都非常容易被宁玺看出破绽。行骋打到第三节,与队友的节奏渐缓,训练馆内毛巾乱飞,休息中的应与臣抱住饮水机没命地为宁玺加油。
比赛进入第四节,行骋的队落后几分,宁玺趁胜追击,把行骋的队又打下去八分。
可是,他明显感觉行骋在放水!
五分钟后,哨响,比赛结束,宁玺的队以微弱优势获胜。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行骋的球技已胜过了自己。
训练馆内,宁玺的“老球迷”们雀跃环呼,互相拥抱,给宁玺整出了点儿在NBA看比赛的氛围。
行骋一把将手臂搂上宁玺的肩膀,捏了捏肩头,“哥,开心吗!”
“开心,把你后脖颈给我咬,”宁玺说,“但我知道你在放水。”
“嗯,”行骋低声笑起来,“那应该是谁赢?”
鲜花和掌声就绽放在身后,行骋止住了想亲吻哥哥的冲动。
雨声渐弱,训练馆顶棚的水声哗啦成交响乐,再混合行骋炙热的鼻息,变成温水往宁玺腰间流淌。
“我赢。”宁玺说。
才不把机会让给你。
“怎么了?”应与臣小跑过来,一身汗。
行骋说:“我哥脖子不舒服,我带他去更衣室看看,你们先打。”
脖子?
宁玺一愣,摸摸自己莫名发烫的腺体,“是我赢了。”
“忘了告诉你,哥哥。”行骋凑近,舌尖在宁玺的腺体打旋。
宁玺难耐道:“嗯?”
“我的分化期比别人早两年,分化结果也比别人早两天。”他用手腕制住宁玺的肩膀。
“嗯?”
“我是Alpha。”
后脖颈盛开成千上万朵玫瑰,风穿过雨林,花香把宁玺变得潮湿。
他听见金色阳光划破云雾的声音。
“是你的Alpha。”弟弟说。
行骋张嘴,像小兽衔住猎物,虔诚地咬下去。
09
分化期的最后一天。
宁玺坐在床上,满脸黑线,“行骋,别拿着那些什么《如何宠爱我的Omega》这种书在那儿看。你上学怎么没这么认真?”
“上学哪有上你重要。”
“……“宁玺想锤爆弟弟的头,”你能不能耐心点等结果?”
“万一呢!”他的alpha弟弟说。
宁玺推行骋的肩膀:“你离我远点。”
你的信息素会影响到我!
“可是,”他的alpha弟弟凑表脸地靠近,“哥,我低血糖。”
“哎。”
宁玺叹气。
垂下头,露出脖颈给行骋闻。
所以,弟弟为什么会是alpha?